《落语》苏烬

16、第 16 章

　　“苏落，若不想多受些皮肉之苦，那就立即收起你那一副作假的嘴脸。”
　　咦---？我料中了开始居然料错了结局？我瞪大眼睛无限惊恐的迎向那个高高在上的少年，他此时正眯起了眼睛一副我很闲的模样慢慢地打量我。打量什么？难道是打量我这副小身板还够他踹上几脚不成？
　　我在心里连连叹息，明晃晃的日头挂在当空，可我却觉得这世界简直就是日月无光一片漆黑，为我前路里卜不出来的人祸，我事先落下了无数的冷汗。
　　事实既然如此，我又不想以死逃避，那不就只有硬起头皮撑下去了。
　　“少主，你想怎么样？”大着胆子，我抱着豁出去的心态反问少主一句。我本色表现他说我弄虚作假，我借助工具表现的夸张一些他警告我不要耍诈，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作为没有主权又被主人家看中的贱奴，活的真是艰难啊。少主你既然不想马上要了我的性命，那可不可以请你用语言描述一下你眼里想要看见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苏落？装这门技艺我因为生活环境使然好歹下了十多年的苦功，虽然再陪上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为什么角，但是，七七八八的几分相似，我自信我还是可以做的到的。
　　“怎么，不装了？”他甚是满意的轻轻一笑，那眼睛还是眯着的。不过从他面上放松且多少带着几分愉悦的神色看来，我刚刚可谓是大逆不道的表现居然合了他的意？啧啧，这叫我怎么说呢？果然什么都有的人就是容易变态。
　　我在心里撇撇嘴，再一次感叹老天的恶趣味，同时鄙视面前这个已然变态了的少年。真是看不出来啊，长的一表人才人神共愤的模样，却已经从内里开始变质了。唉，偏偏这个人还是本教未来的领导者，那么本教未来的发展……我真是不忍想象。
　　在我不自量力的担忧本教未来之时，面前这个雪色锦衣的少年，他终于是迈动了他高贵的脚步，踏着悠闲的步伐，看身形可以猜出来他现在心情也还不错。然后，他终于以这种安全的形象越过了我，待到那落地的脚步声离我大约五尺远之后，我才呼出那口提在我胸中半天的气，谢天谢地老天保佑，暂时应该可以算作安全了吧？
　　“苏落，你还傻愣在那里干什么？”
　　咦----？这是怎么回事，这总不该算作乐极生悲吧，从哪方面来看，我都没有乐的理由的啊。那请问一句，凭什么那种潜伏着危险的语言会再度由一个我绝对得罪不起的人抛给我？而且这句话意向不明，听的我一头雾水。少主他干嘛要关心我接下来的行程？他前面说了什么？我可不可以装作没听见？
　　“是。”我转过身朝着距离我五尺远的高贵的身影鞠一个躬，然后弯起的腰却在还没待直起的时候，便听到前方再度抛来的那个闲闲的声音甚不在意的说，“苏落，你说不听话的腿留着有没有用？”
　　连最后的一丝幻想都破灭了，由不得我不苦着一张脸。万般不情愿之下，我抬脚跟在那个人的身后，身上还背着采药的药蒌子，这副模样怎么看来，都不像是要出远门的样子嘛。少主你的形象向来英明神武的完美无缺，可不可以允许我先回去收拾一下呢？至少把这些药晾起来吧，毕竟这些药草采来不易，其中还有我挂在悬崖上冒险采来的呢！辛苦所得白白浪费，绝对不符我这种生活在底层的劳动者的心理。况且最为重要的则是，我我我身上这件衣服可不是纯粹的白色，最多是洗的发白而已，其本色可还是灰不溜秋的土色啊。少主，我真的不想被教众们追杀的啊。
　　咬咬牙，我想我还是不要管了，违反教规这一条就算被人发现了我还可以提前逃跑，可是杵逆少主，我估计我立时就得丢掉性命，逃都没机会逃。
　　“苏落，你果然是没有你表现的那么笨。”那个罪魁祸首心态恶劣的少年，他微微地偏过头来斜着眼睛无限得意地看了我一眼，明媚的阳光照在他莹润如玉的脸上，反射出一片耀眼的光辉。这副模样看在世人的眼里一定是让人惊艳的一番景象吧，可为什么我直想伸出老拳在那张俊美张扬的脸上映上两个青印子呢？奶奶个熊，老子笨不笨关你什么事，你吃饱了撑的，管这么多闲事干什么！
　　亏的有武林大会要召开了，等一下有的你忙的，看你还没有没时间来管我的死活。
　　是啊，我是贱奴，蝼蚁一样的存在，看在谁的眼里，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当他们有事的时候，一定也会忘了我的吧。所以我希望，这一回的武林大会可一定得要轰轰烈烈地闹出些事端才行，最好是不管什么虾米之类的全都牵扯进去才好。不过既然光华圣都的少主都决定掺一脚进去了，想来这事端应该不会有多小。
　　吼吼，武林大会，好像也满让人期待的。
　　我跟在少主身后，眼看着少主真的就朝着下山的方向径直而行，心里真是大惑不解。少主，武林大会的开办地点远在千里之外的辽城，而且你也说是两月之后，难不成你就打算用两条腿跨越这千里的距离吗？
　　“少主，我们不骑马吗？”我战战兢兢地在后面小声提醒。心里却是气愤难平，开什么玩笑，两条腿在两个月之内跨越千里，我可不会什么轻功，你叫我怎么走？不会到时候你嫌我拖后腿给我一刀强迫我用飞的吧？灵魂飞跃，世上最快的速度。
　　“骑马？苏落，你有马吗？”那少年好心情的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认真地正视着我。这种现象于少主而言不单是难得，更是难能可贵，就算是他脸上是那么一副鄙夷的嘲讽，但是少主能够这么正式的回应我的问句，真是要激动的我涕泪交加。我没有流眼泪，只是识相地低下了头而已。我没有马，若是就因为这样便委屈的少主与我一样步行，我真是惭愧啊惭愧。
　　他在前面轻轻地抛出一个哼字，转过了头背对着我。我听见他再度发出那耐人寻味的声音说，“苏落，若是以前，你敢提出这样的疑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