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心甚慰》陆子君

3、第三章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査乐骑在马上，欢乐的扭着腰各种歌唱。
　　吕罗抿着唇在他身后拉拉缰绳：“如果因为雷神你放歌仙乐吓着我的马把你甩下来，不关我的事儿。”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人善且不会骑马也不要被你这丑男欺！”査乐扮个鬼脸继续欢乐。
　　吕罗听见那“丑男”两字哼了一声。
　　侧后跟着的两个侍卫却道：“皇子，此次虽说是微服出宫，但与雷神同行，原该万事当心。只就带我们兄弟两个，只怕…”
　　“只怕甚麽？难不成还有人要行刺我？本皇子长得丑，那刺客的刀都是喜欢漂亮的。”吕罗拖着尾音，那话有意无意就往査乐耳朵里飘。
　　査乐一扭头：“我说你是皇子诶！要不要这麽小心眼啊？”这就一指身后那两个侍卫，“人家也是关心你，你感激一下会死咩会死咩？”
　　两个侍卫吓得连连摆手：“可不敢可不敢，这是做奴才的本分！”
　　“呦呦呦，这麽护着你们主子。”査乐瘪瘪嘴，一只眼睛瞅着一个叹气，“你们别这样忠心耿耿的好不好啊？”
　　吕罗似笑非笑看他一眼：“他们还真就一个叫忠心，一个叫耿耿。”
　　“…老大，这名字很俗气的好伐，还不如叫精忠报国。”
　　两个侍卫一愣，吕罗挑眉就笑：“好啊，还不谢谢雷神赐名？”
　　两人噗通一声滚靴下马：“多谢雷神赐名，小的们当尽心尽力不负雷神厚恩！”
　　“…这都行，还不如叫大傻二傻…”査乐小声嘀咕了一句。
　　吕罗偏听见了，这就往前倾身一笑，贴着他耳朵吹气：“雷神真是名不虚传，他们小名儿就叫大傻二傻。”
　　“你知道我不是雷神的说…”査乐缩缩脖子扶额，“说说你下江南到底是查啥案子吧？”却又挤挤眼睛道，“别真是招惹了个夏雨荷，现在来解决吧？”
　　吕罗闻言面色古怪了几分，倒没回话。
　　査乐也不在意，只管拉着精忠报国嘻嘻哈哈了。

　　那边下江南的山美水绿，这边留朝堂的一切照旧。
　　御史张大人今天早朝又在声嘶力竭进谏中。
　　“皇上！十三皇子太不像话了！祭天之时不焚香沐浴也就罢了，带着女子行□□之事也就罢了！但是天降雷神乃是万金之身，他怎麽当着众朝臣的面行轻薄之事！如此秽乱之行简直令人发指！长此以往，皇家颜面何存！还请皇上重责，以正朝纲！”
　　美大叔皇帝坐在龙椅上，撑着脑袋似乎听得很专心，又像在思索甚麽。
　　见皇上如此给力在听，张大人骂得更起劲了。大臣们笼着袖子直点头，一边龙椅旁站着的太子殿下吕陆心里叹了口气。
　　张御史骂了大半个时辰，终于骂完了，大喘了一口气，骄傲的看了一圈周围低眉顺目的大臣们，才非常期待地抬头看着皇帝。
　　皇帝还是撑着头，额头真诚的伸向前方。
　　张御史眨眨眼睛，一抱拳：“还请皇上重责！”
　　皇帝还是直勾勾端着脸往前，上唇的络腮胡有节奏的一起一伏，一起一伏，一起一伏。
　　张御史咳嗽一声：“皇上不要心软，不能姑息养奸，不可放任自流啊皇上——”说着就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撅起屁/股。
　　“父皇…”吕陆面色如常看着下头儿，嘴唇微微一动喊了一声。
　　皇上依旧高深的思考着。
　　吕陆继续面瘫着，只借着龙案遮挡悄悄伸脚过去踩了一下某只龙爪。

　　“啊啊啊啊——”
　　门外的侍卫甲掏掏耳朵：“皇上又龙吟了。”
　　侍卫乙打个呵欠：“多半是又睡着了吧。”
　　“张大人一开口，我都想睡了…”
　　“这回太子踩的是左脚？”
　　“右脚吧。”
　　“二两！”
　　“加一个月的酒钱！”
　　“成交！”

　　吕陆也跟着跪了，面上还是淡淡的：“父皇，张大人忠心为国，理当赏。”
　　“赏！”字正腔圆气贯长虹。
　　吕陆抬头看看，皇上的龙颜淡定着扭曲。
　　张御史面色白了白。
　　皇上的龙爪在鞋子里缩了缩脚趾头，疼死朕了！
　　吕陆继续淡淡道：“百官心中体念之情也当体恤。”
　　“体恤，体恤！”皇上一挥手，“还有啥事儿？”
　　张御史的脑袋不由自主往左边歪了一下，默默内牛。
　　吕陆依旧淡淡的：“罚十三皇弟禁足三月，不得离开大内皇宫，闭门思过。”
　　“好，好，好！”皇上跳着起身，“没事儿了吧？真是天下太平风和日丽，朕心甚慰啊朕心甚慰啊哈哈——”
　　“可是皇上——”张御史喊了一声。
　　皇上一只脚跳着往后跑一边说了句甚麽，旁边执事太监尖细了嗓门：“皇上口谕，有事儿启奏太子去，没事儿退朝——”

　　百官习惯的退朝各归各部，张御史还想说点儿啥，礼部侍郎王大人在后面拉拉他的袖子，叹口气摇摇头。
　　四目相对，凄然欲泣。
　　“5555555王大人！”
　　“5555555张大人！”
　　走过两人身边要回太子殿的吕陆还是淡淡的：“两位大人感情真好，在大殿上搂搂抱抱甚是体统。”
　　两人速度分开。
　　“微臣只是——”
　　“大臣们互相提携，相亲相爱共同为国也是好事。两位大人继续，继续。”吕陆走了。
　　张御史看看王大人，王大人看看张御史。
　　“王大人，5555——”
　　“张大人，5555——”

　　吕陆回了太子殿，看看桌上堆着的奏折。
　　捡了一本看看，又换了一本。
　　放好，垫着，拿纸，开始写密信。
　　小十三：张御史我帮你摆平了，其他你自个儿看着办。
　　另，雷神身份不明，你自个儿当心，不仔细玩儿砸了别来找我。
　　隔上七八天，信回了。
　　老大：干得好，涠洲府的夏大人我帮你摆平，其他你自个儿看着办。
　　另，雷神就是个傻子，你别管太宽，想太多睡不着不关我事儿。
　　吕陆看着面更瘫，把信烧了。

　　査乐说得口干舌燥终于不说了，转头看着俩侍卫：“我们去那边那个茶馆要点儿吃的？”
　　“不去。”一路沉默的吕罗开了口。
　　“怕下毒啊？”査乐歪向另一边见不回答，只好换个话题，“我们不是去大明湖？”
　　“大明湖在涠洲府境内，我们走了这几日才到涠洲郊外，还没进城。”
　　“哦…真的是个湖？”査乐叼上烟，吸了一口，浑身舒畅。
　　“…我倒想把它填了当座山。”
　　“小十三，你究竟有多恨夏雨荷啊。”
　　“比恨你少一点。”
　　査乐跳脚：“小心眼儿的死皇子！”
　　吕罗看他一眼：“再大声点儿，不然我怕别人听不见我的身份。”
　　査乐张张嘴，且了一声。无聊的转头四处看看：“我知道我知道，微服嘛~~~~~谁会盯着我们这四个看起来是游山玩水的公子哥儿？”
　　“那不是一直盯着麽？”
　　査乐叼根烟看看，诶，那路边摊的小茶馆还真有个人过来了。

　　“吕公子！”过来个长相普通满脸皱纹的老男人。
　　査乐张张嘴：“你认识？”
　　吕罗挑了一下眉头：“不认识。”
　　那男人嘴唇一颤，一下跪在他面前扯裤腿：“吕公子，你还记得当年大明湖边的夏雨荷麽？！！！”

　　嗷嗷嗷——夏雨荷啊夏雨荷！！！
　　査乐鸡冻鸟，拉着吕罗的袖子摇晃：“他说夏雨荷！！！”
　　吕罗收回袖子来：“在下是有个朋友叫夏雨荷，但已多年不见，不知你是…”
　　中年男人抬起头来泪眼朦朦：“吕公子，你单记得大明湖边的夏雨荷，不记得当年给你们撑船的容漠漠了麽？！”
　　容嬷嬷啊容嬷嬷——
　　査乐仰天长啸。
　　劳资到底是穿到哪儿了崮rz啊！

　　“你是…”吕罗明显愣了一下，上前扶了容漠漠起身，打量一阵才道，“…雨荷呢？”
　　容漠漠垂泪道：“吕公子，雨荷公子他，两年前就，就…”
　　“他还是娶了燕公子家的妹妹？”
　　“不…”容漠漠擦擦眼泪，“小燕子姑娘和雨荷公子的贴身小厮金锁哥儿私奔了…”
　　“哦。”吕罗顿了顿，“那你在此…”
　　“雨荷公子临去前，说吕公子你一定会回来。老奴就天天儿在这个你们第一次见的茶馆候着…”
　　吕罗转头：“你怎麽不说话了？”
　　査乐眨眼：“我只是在想…容嬷嬷你——”
　　“小的叫容漠漠，不是嬷嬷。”容漠漠很严肃，也很认真。
　　査乐转头内牛了…这又萌又囧的感脚究竟是神马啊？！！

　　吕罗点着手指：“雨荷他…已经大去了麽…”
　　査乐想了想，突然道：“他有个女儿叫紫薇麽？！”
　　容漠漠看他一眼：“我家公子就是死都不愿娶燕家小姐才，才…”这就又哇的一声扑倒抱着吕罗的裤腿，“吕公子，我家公子，死的好惨啊啊啊——”
　　吕罗似是不忍，上前扶了他：“带我看看去吧…”
　　“是…”容漠漠擦擦眼泪，往前带路了。

　　査乐看看吕罗的脸，难得的也面瘫了。

　　城郊的坟地，夏雨荷的墓前。
　　吕罗默默立着，査乐远远看着。
　　“我说，那个夏雨荷…”
　　“五年前十三皇子也来过江南，在涠洲府大明湖边与夏公子一见如故。”精忠小声道。
　　报国接过口：“他们谈笑吟诗，品酒论花。”
　　“很风雅。”査乐点头。
　　“但是裕贵妃不起，皇子匆忙回京…”
　　“不想一别五年，竟是阴阳两隔。”
　　査乐再点头：“生死契阔，执子之手。”
　　吕罗没有回头：“不显摆一下不会死，雷神。”
　　…你不是在上香麽默哀麽插嘴个毛！

　　吕罗转过身来：“去夏府。”
　　容漠漠一怔：“可老爷他——”
　　吕罗点头：“我晓得他恨我，不过话不说清楚，他难受，我也难受。”
　　容漠漠叹了口气：“奴才这就引路。”
　　精忠报国把马牵过去，吕罗翻身上去一挑眉：“你不走？”
　　査乐想了想：“夏爹知道你是谁麽？”
　　吕罗打马行到他身边一伸手：“一会儿不就知道了？”
　　査乐抓住他手上去坐好：“你和那个夏雨荷真的有一腿？”
　　吕罗没回话，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
　　査乐想了想又道：“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吕罗又是一鞭子。
　　査乐叹口气，转头小幅度拍拍他肩膀：“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了，怎麽也要多选几棵——”
　　“你闭嘴。”吕罗终于开了口。
　　査乐一怔，转头喃喃道，个妖孽，一笑是妖精，一面瘫是妖怪！你是小十三好不好？别装你大哥那个面瘫冰山！

　　夏知府立在门口，身后跟着管家小厮丫头婆子二三十人的样子。
　　吕罗挑挑眉：“容漠漠，你真是个忠心护主的好奴才。”
　　容漠漠转身跪下了，一群人噗通都跪了：“参见十三皇子！”
　　吕罗一摆手：“先拜雷神吧。”这就一把将査乐推在前面了。
　　査乐脸都僵了，小声道：“你这是干嘛？” 刚想动就被十三皇子拉着，硬生生看着他磕了三个才叫起。
　　吕罗贴着他耳朵笑眯眯的：“该的。”

　　夏知府四十多岁，两根山羊胡子，査乐怎麽瞅怎麽想拎把草跟他面前晃晃，说不定能听见咩~~~~~一声。
　　精忠报国在后面悄悄说：“真是美男子！不愧是当年大罗国第一美知府！”
　　査乐扯扯嘴角：“第一美知府？”
　　“嗯呐！大罗国五年选一回，今年正好儿又该选期了！”
　　査乐看看身边还是笑眯眯不说话的吕罗想，这小子说是查案，其实是来看美男的吧。

　　进去坐定了，査乐打量这三进三出的宅子，一院子菊花。
　　现下都没开。
　　吕罗：“夏知府。”
　　夏知府：“吕公子。抑或，十三皇子？”
　　吕罗突地笑了：“当年撵我出门，可不见这一声十三皇子。”
　　夏知府叹了叹：“当年入我府中，也不闻这一声十三皇子。”
　　“情非得已，还望见谅。”吕罗抱拳。
　　“死个儿子，无妨无妨。”夏知府还了一礼。
　　“当年之事，想来也是阴差阳错，若夏知府心中有怨怼，也是自然。”
　　“如今再看，也不过是小题大做，若十三皇子心中有疑，也在情理。”
　　“夏知府言重了。”
　　“皇子多虑了。”
　　吕罗看他一眼，夏知府一笑：“饮茶，饮茶。”
　　査乐眯着眼睛吸吸鼻子小声道：“他们以前也这麽说话？”
　　精忠抓抓头：“不。”
　　“为嘛？”
　　“夏知府唯一一次见他，就是提着扫把把他撵出去。”报国摸摸鼻子，“然后骂他不思上进行止淫/乱不成体统甚麽的。”
　　“哦，那倒是没骂错╮(╯▽╰)╭”

　　夏知府看着都喝了一口茶才道：“此番十三皇子来涠洲府，不知有何公务？”
　　吕罗点点头：“随便走走，吃喝玩乐。”
　　夏知府一笑：“难怪轻衣简行，也没通传各州官员接驾。”
　　“所以涠洲府好耳目，居然知道本皇子来了。”
　　査乐心里咯噔一下，看着夏知府扒拉茶杯盖子的手顿了顿。

　　“十三皇子客气了，做官的，也无非揣摩上意罢了。”夏知府恢复匀速滑盖运动，“当年不懂，便是五年，也该学乖了。”
　　“朝中升迁之事，本皇子向来不管的。”吕罗一脸正义。
　　“是，但皇上心底最宠的，还是十三皇子。”
　　吕罗看了他一眼，突然道：“夏大人啊，本皇子来也来了，不如拿账本儿看看吧？”
　　夏知府笑着摸摸胡子：“原十三皇子提下官不敢推辞，但州府财政要务，若非皇上钦差来此，按规矩是不能——”
　　“夏知府不愧是国之股肱，难怪父皇如此信任。”吕罗一笑招手，拿个甚麽在他眼前一晃又收回袖中，“夏大人可看清了皇上圣物？”
　　夏知府一怔，吕罗笑得满脸荡漾：“便是没看清楚也不妨事，皇上身上特有之龙香，夏大人该是很熟悉的吧。当年夏知府‘身’受皇恩在宫中赏居五日，想必是——”
　　“下官看清楚了！”夏知府的匀速滑盖变成了匀加速，“管家，请师爷拿账本！”这就笑眯眯道，“不知是在此处看，还是移步书房？”
　　“去书房吧。”吕罗继续笑得满园春色无边状。
　　夏知府起身往前引路，査乐悄悄拉着他：“两个问题！”
　　“嗯？”
　　“住那五天的时候儿美大叔和他有没有——”
　　“找死！”
　　“…好嘛，第二个，你得了美大叔甚麽圣物啊？还有龙香？我怎麽不知道？”
　　“哦，那天你入宫在他那儿睡着了，我等得无聊，顺手偷了他条龙内裤。”

　　吕罗在屋子里看账本儿，査乐嫌气闷就出来转悠。精忠报国跟着走了两步，还是担心自个儿主子，就留了一个守在门口，另一个跟着他。
　　査乐边走边看，一边和管家有一搭没一搭说话。
　　“见过雷神麽？”
　　“小的哪儿有这福气，呵呵。”
　　“那你们怎麽知道我就是雷神啊？”
　　“…全天下都知道了，这雷神可是大大的神——”
　　“打雷有啥了不起。”査乐斜他一眼。
　　管家当是雷神考他呢：“雷神可别开玩笑了，打雷对您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咱们可不行。再说了，战场上的事儿不也是您管着麽？”
　　査乐想了想，哦，感情这儿雷神还是战神。
　　想起希腊神话里那个阿瑞斯，査乐脑袋有点儿疼。
　　“回先前那个话题吧。你们怎麽知道我是？”
　　管家更当是考他了：“这这这，皇上昭告天下天降雷神庇佑我大罗，图像都分传各州府县衙，定了每日清香三炷的贡奉，可不敢怠慢啊。”说着便往怀里掏出个布片儿来双上呈上。
　　报国接过来捧着，査乐看了一眼，摇摇头。再看一眼，再摇摇头。
　　“这头上的角是啥？”
　　“雷神法器！”
　　“那你看我现在有角麽？！”
　　“…雷神不会戏弄小的，干嘛把法器现出来啊。”
　　“…那这脸上是啥？”
　　“雷纹！”
　　“…你看我现在——得，我不问了。”
　　査乐看着背过身去赶紧擦汗的管家叹口气，当官儿不好混啊，领导视察就够麻烦的了，更别提还带着位外国领导了。

　　吕罗看了两本账，吃了三杯桂花茶，看看一边儿还有五本：“今儿看不完了。”
　　夏知府一直陪着他：“那就命师爷封存了，明儿皇子再看。”
　　“好说。”吕□□脆的放下了，起身捏捏脖子出了门喘口气儿，“诶，那小子…雷神呢？”
　　精忠在门口眨眼睛：“回爷的话，雷神主子和报国随管家去院子里逛了。”
　　吕罗笑了：“他倒是会享福。”也就一抬腿，“走走走，咱们寻寻他去。”
　　还没走出去一步，后院砰的炸了一声，一阵烟腾起来。

　　精忠拔剑在手护着吕罗：“保护皇子！”
　　夏知府连连高喊：“来人来人——”
　　哗啦啦院子里人都过来了，乱七八糟人仰马翻的。
　　吕罗皱皱眉：“慌甚麽？！看看少了甚麽没。”
　　不一会儿各房小厮都回说物件都没少，只是管家连着报国不见了。哦，对，还有雷神也不见了。
　　“不见了？”吕罗一皱眉。
　　夏知府眨眨眼睛：“莫非下官甚麽地方得罪了雷神，雷神一怒之下回了天庭？”
　　周围小厮纷纷点头：“那烟估摸着就是雷神回天庭腾云驾雾的吧——”
　　“那管家呢？”
　　“一块儿跟着去嘞呗。”
　　“还别说，我似乎隐约真的看见那白烟起的时候有三个影子升天啦——”
　　吕罗拔出剑来：“少废话！找不到雷神，夏知府你万死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