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其实都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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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海抱着酒，面无表情地往前方走去。灭族的人是谁她不知道，这里除了破烂的房屋也只剩下这坛酒和那个红木匣的衣物。也只有这两样东西是她师尊留下给她的。
凤凰一族算什么，现在还不是也被灭族了？只是没灭在自己手里，有点可惜呢。
本族被灭也无所谓，反正自己本来就一直被排斥着。
不知走了多远，半海忽然感觉到凤凰的灵力波动。那青年一头黑色长发，长得普通，与半海所知的凤凰有很大程度上的不同。尤其是青年的那双眼睛，青绿色像是梧桐林一般却毫无生机，只有一种妖异的感觉。妖到了极致，甚至到了不属于凤凰的地步。
半海抬头看他，表情没有变化。抱着一坛酒，一身红衣，与那青年记忆中那人有着令人惊异的相似之处。
青年的目光注视着半海，但很快笑了。从笑中分不清情感，只是感到他笑起来，如暖阳一般温暖。
“如果我没记错，你叫半海对吧？”青年笑着说，看不到阴霾，“我是你师尊的朋友，我想你是要报复凤凰吧。既然如此，我们合作如何？”话语出口，青年内心有着叹息。当年两人的关系，又岂只是朋友的程度。
“你是凤凰。”半海的话语简短，依然面无表情，只是她抱着酒坛的手更紧了。对原本稚嫩清亮的声音如此沙哑，青年看起来并不好奇。
“我是凤凰一族的叛徒。”青年说这话时坦然，笑仍是不含阴霾。可他那双妖异的眼睛却透出寒光，一种冷到天地都冻结的寒光。
半海轻轻点了点头，她本就感到青年身上的灵力波动似乎与凤凰有着轻微的差别，这样一来倒是可以解释了。只是不知是她点头示意她知道了还是她同意合作了。青年视作为半海同意了合作，运起灵力在地上描绘：“我叫彼朝。”地上两个字并不是凤凰的文字，反而像是她师尊创造的那种字。
半海看着他，毫无表示。青年看起来似乎并不在意，收回灵力转身便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半海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跟了上去。
不知道走了多远，路过了多少人类的城镇，彼朝终于停了下来。路上他们没有停歇，只是不停地走。路过无人的荒漠，路过烟雨迷蒙的小镇，路过冤魂哀嚎的古战场，路过书香颇重的城市，但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比这里更加繁华。
“这是人类的京城。”看见半海眼中淡淡的疑惑，彼朝解释道，“这里有个凤凰一族实验失败的产物，但在人类中名气还是很大的。”听到彼朝解释，半海眼中的疑惑并没有消失，反而眼神更带了分质问的意味。彼朝叹了口气，接着说：“其实他们还是很强的，去看看吧。”紧接着他口中发出了类似于凤凰的鸣叫，清亮而不可置疑。
没过多久就有人来了，是一个毕恭毕敬的少年：“公子，我们大人请你过去。”彼朝儒雅一笑，温暖得如阳光一般。
“半海，走吧。”他笑看半海，而半海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便跟着走了。
接待他们的是这个家族内身份极高的长老。
这个家族姓风。凤凰是鸟，天生属火，却以“风”为姓。半海对此并不感到奇怪，倒是让彼朝有些好奇了。这样生性淡然的人，那个人为什么会收她为徒？但既然收她为徒了，他必然有自己的想法。
彼朝悠然而笑，想起了当年那人收半海为徒的情景。
“这坛酒你都不舍得给我喝啊，倒舍得给半海做嫁妆。”彼朝的语气有几分调侃之意。
那人笑得温柔，几分宠溺：“你应该知道的吧，那孩子的真正力量。”说着，低下头，修长的手指细致地整理着书页。
“我知道，但是……”我在你心里，还比不上那个孩子吗？彼朝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内心压抑着。心有点痛，只是几乎可以忽视的痛。
直到如今的记忆中，那天的光影仍是绝美，那人的一颦一笑仍是温柔至极，那落下的发仍是缱绻。
也是直到如今，也依旧不懂那人的感情。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其实都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