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无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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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
偏殿昏暗，最里面的桌上唯一一盏灯烛，光影幢幢也不能照亮全部叫人看得仔细，一片花草鸟木屏风横展其中，屏风后面借着光，窸窸窣窣声响过后，细手把着衣服举起来搭在屏风上，宽衣解带，松开发束，随后是细微的水声。
政微生沉浸入热水中，舒服的长吁一口气，一手搭在木桶沿边，另一手抄水摩挲。热气蒸腾，熏得人昏昏欲睡，又好像是晚上喝的花酿现在才涌现出绵绵后劲。或许是呆在里面太久了，宫婢隔着屏风细声问：“侍讲大人需要更换热水吗？”“……不，不用，我已经洗好了。”
他低头看，自己的头发在水中飘动，随着轻微的涟漪起伏，像海藻一样蔓延。“你可以到门外等着。”微生捞起自己的长发，一手搭在木缘上借力起身，木桶外紧贴着凳子，他踩着凳子出来，站好，用事先准备好的浴巾擦拭身上细小的水流然后把自己的长发包裹住，细胳膊伸开够到洗换过的里衣一一穿上，趿着鞋子一边侧着头用毛巾搓干头发绕出来，自己来到屏风外的一张桌子边腾出手来吹着了火折子打算点灯，忽见一小团人影，火折子险些掉地上，灯也没点着，指着不知何时就等候在此的扶熙，“你怎么在这。”
扶熙乖乖地端坐在桌子边，说：“一开始就来了。”只是不便打扰侍讲沐浴。
宗政微生扭头看向之前唯一的一盏灯火，因为隔着屏风只能见到一片光幕，这时候有宫婢两人进去收拾，屏风上倒映着她们的身影。微生忽然意识到之前他不是也能被看地清楚，也只是一段影子。
微生坐在床榻边上用一根象牙玉梳梳理自己的头发，一遍梳理过后玉梳上挂着几根掉落的头发他用指尖捏着移送到矮凳上，他现在的头发长到屁股后了。
宗政扶熙穿着小衣服出现在自己房间门口，一看这样子微生就知道什么意思，以前也有几回。
微生拍拍自己的床榻，扶熙的小腿跨过门槛径直向着这边来了然后翻身上床，“晚上睡里面。”微生道，“今天给你讲个关于年的由来。嗯……是这样子的——从前啊，有一种凶猛的怪兽，喜欢吃人……”
……“讲完了。”微生微笑。扶熙低着头，手指交错，轻声说：“我不要听这种故事。”微生摸摸他的脸，“每个小孩子都会喜欢听年的。”扶熙扬起脸，平静中带点认真：“我不想当小孩。”用一副幼稚的面孔说不想当小孩的话，微生表示他理解孩子那种想要成为大人的感觉。
“那你要听什么故事？”
“大玉儿和海兰珠。”皇太极的两个老婆，一代孝庄的崛起，时间这么久了都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给他说的，而且还是泼血满地的爱与不爱，中宫花落。
微生道：“好吧，还是讲刘邦项羽之争。巨鹿之战之后，有一回项羽写信给刘邦说你父亲在我手里，你如果不退出帝王之争我就把你的父亲煮熟了吃。
停顿一会，他在回忆。
刘邦知道后笑回，你我如兄弟，杀我父亲就如杀你父亲，你把老父烹了请不
要忘记喊我一个，我与你一起享用……”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无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