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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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比较笨嘛，所以想这么久才想明白。还不晓得是不是正确答案。”
我靠在墙上絮絮叨叨的说着，没什么底气。
“呵，”孟凡笑起来。“那你说说，到底为什么？”
孟凡的话依旧云淡风轻。我分不清她是玩笑，还是和我一样，在玩笑里隐藏着她的认真，是否一如从前般隐忍含蓄。
我感觉自己嗓子有点干。
呵，年纪大了，熬夜原来真的很辛苦。
抓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
我想电话里我喝水的声音一定很大声的像只青蛙。
电话那头孟凡静静的，我知道，她在等我开口。
“呵，年纪大了，熬不动了。”我自嘲的笑笑。
孟凡也笑起来。
天边泛着越来越亮的清白色。我能看见清晨越来越近。
我忽然间认真起来。
也许，这几年来，我在孟凡的眼里，就是一个任性乖张的小孩，也许可爱，但是，不可靠吧。就算我愿意，孟凡也知道，那时的我，承载不了我们共同的份量，――除了快乐，还有沉重的过往，冷静的现实，甚至，包括那些温暖的未来和泛白的理想。所有这些，我还不够力量给孟凡支持，至少，在那时候。孟凡了解，而我，不自知。
我像一个贪玩的孩子，肆意的在尘世上奔跑。是贪玩，也是不安。
小五的死沉重打击了我。那样一个鲜活的年轻的生命，每天和我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笑闹的小五，突然之间，在这个人世间消失不见。
那种消失，不是去到别的城市，不是出国，不是越洋，而是，彻底在这个世界消失不见。不论我有怎样的能力，用怎样的办法，也不可能再见到她。
这让我觉得生命极其脆弱。那段时间，我恍惚的过我的日子，看到大家为了期末考而熬夜啃书，为了毕业后找份工作而拼命做简历，为了留校而不惜手段，我真真觉得可笑。
是什么让他们这样执着这样不顾一切的想钻进这尘世？他们能抓住什么？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那段时间，我甚至连我自己的存在都感到怀疑和可笑。我经常觉得，也许某一天，我走在路上，一辆车就会穿过人群，凌空驶来，把我撞得支离破碎。
我甚至为自己的被撞而编造了一个华丽的场景，像那个台湾作家写的，“随着一声拔尖的刹车声，”我的一生“轻轻的飞了起来，像一只蝴蝶。”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和孟凡在一起的时候，过马路我总是紧紧拉住她的手，生怕她被车流撞到或是擦伤。――这人世太无常，在那样的时刻，我只想全心全意的保护她，不被这无常吞噬。
或许，还是因为我太年轻，太想因此而抓住一些什么了吧。所以才会放任自己，用年轻当作借口，把逃避宣告成自由。
甚至，在我看到孟凡的复杂的眼神时，我都用了一惯的逃避。
我习惯她对我的照顾，也习惯去照顾她。但是，却不愿意认真去梳理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一直在逃在等吧，像许许多多的从前一样，等风和日丽，等阳光暖暖照上我疲惫的躯体，等喜欢的人静静的站在面前，伸手双手拉我一起前行。
我知道我是在逃在等，但我却不知道，我玩得太久了，久到我自己有可能都忘了心底曾经被阳光照耀，久到我自己失去了力气，连被人拉着前行都会有惯性的懒惰，想退回原地，继续等待。
久到我自己都怀疑，我还有没有能力去爱，还值不值得被爱。
我期望那个喜欢的人可以再耐心一些，力气再大一些，可以拉我起来。真的，我其实真的愿意向前走，真的愿意努力。只是，多少次，我被自己打败了。时光流转，我依然在原地，徘徊，或是等待。有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做什么。只是惯性的活着。
我发现，不是那个人没有耐心，而是我自己，是时间，没有耐心。
那个人是孟凡。她太瘦弱，拉不起我。
而正因为她是那个喜欢我的人，所以，才会放手，不会跟我一起沉。她给我时间醒转，也给自己时间积蓄更大的力量。
我知道她一直没走远，一直都在。看着那些签名，那些博客上的文字，我知道，她一直在看着我，也一直在努力让自己的力气更大些。
她没有放弃，只是在等我成长。
想到这些，我心里忽然觉得剧烈的痛。我为孟凡痛，也痛自己这些年的没心没肺漫不经心。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 2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