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尾声 ...
-
元流舞在案前奋笔疾书，只见折子一本本减少，一本本分发。
而濯若寒则看看下面，又看看正忙碌的元流舞，几次欲言又止。
“陛下，”没等他说完就被元流舞一眼看过去制止了。
门角闪过一片红色的裙摆，元流舞立马被一个人抱住。
“小牙子，我好想你！”世无双粘人的功夫一流，脸皮也够厚，所以元流舞任其抱着，继续手头的工作。
世无双偷偷看了看下边，悄声说到：“小牙子，小夜子还这么小，你让他跪着，跪坏了怎么办？”
听到此言，元流舞握笔的手顿了一下，复有继续下去。
世无双无奈又心疼地看了一眼跪在下面眼泪汪汪仙童般的小男孩，狠狠心扭过头来，准备死缠烂打。
还没等势起，就被元流舞在他耳边的一句话说红了脸，把头埋进元流舞的发里不再露面。
男童把期盼的目光转向一旁的濯若寒，濯若寒心疼。
“陛下，把夜儿带到刑罚房责罚吧？”
那样他就可以照顾夜儿了。
“要是如此的话，你办完后去趟费里吧，一个月后回来。”
元流舞头也不抬地说道。
费力，一个月，这是流放啊。
濯若寒噎住了，只好无奈退回。
“陛下，魏侍郎求见。”小太监禀报。
元流舞轻轻一皱眉，又舒展开来。
“若寒，把这本奏折给魏侍郎带去，让他去费里处理一下那里的事情，即刻出发，不得延误。”
这小子这么小都被那些明里、暗里的人给宠坏了，无法无天，惹是生非。
日后怎么成一代帝王，管理整个国家。
“寒爹爹，”
“夜儿不疼，”濯若寒轻柔地给嫩嫩的膝盖涂上药，
“你母皇她那是为你好。”
“才不是，”小家伙嘟着嘴委屈地嘟囔着，
“寒爹爹，母皇是不是不喜欢夜儿，母皇只有在夜儿做错事时才会见夜儿。寒爹爹，妖爹爹，左夫子，文夫子，连魏大人都对夜儿很好，”
小家伙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掰着算，“只有娘亲她都不肯亲亲夜儿。”
濯若寒看着手上的药叹口气，“夜儿，你母皇她是很爱你的。”
濯若寒望了一眼窗外。
窗外元流舞默默低下头，身后的人紧了紧抱着她的手。
“小牙子，别伤心，小夜子他还只是个孩子，要一点一点来。”
元流舞把头靠在世无双肩上，轻轻点了点头。
若她不是帝王，若她不是处在特殊的位置，她会把他宠上天去，她会带着他任性逍遥，无所顾忌。
她是一位母亲，她同时也是一位帝王，她在民间游历多年，深知一位明君对百姓意味着什么。
几十年后，当元夜征战四方，统一中原大陆，成为一代开国皇帝后，他在母皇幼年时的住处发现一摞书。
里面详细标明了他从出生到白发长苍苍时的食谱，著作详尽清晰，而切有根有据。
还有一本记载病史的书，大到伤寒小到擦伤，伤情及用药都详细又准确。
他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皇宫的膳食那么眷恋，他才知道为什么无论他受了多重的伤都能好得很快。
他还看毒哦了琳琅满目的小孩玩艺，那些都是他童年玩过的样式。
他记得小时候只有妖爹爹给过他那种民间玩艺。
每当他不高兴或生病时，妖爹爹总能拿出逗他开心的小草编成的小狗。
他现在才发觉，那时妖爹爹从来没有当他的面做过，总是离开一会再回来，就带来很可爱的小玩艺。
那时他还未娘亲在生病时都不看他而伤心，或着他只能远远看到娘亲的身影。
原来如此，这时他才明白不爱自己不关心自己的娘亲如何隐忍地用心陪着他，处处不在，只是当时年幼。
“若寒”，元流舞看着世无双的身影消失在空中，转过身来，微笑地看着那个一身黑衣滚金边的濯若寒。
“若寒先别忙，”
元流舞推开濯若寒手中的黑色披风，笑着退后站在银白的雪地上，盛开的梅花树下。
“我新学了一段舞蹈，你帮我看看吧。”
今天是濯若寒的生日，她特地学了羽衣舞来当生日礼物的。
起身，踮脚，回袖，转首……
元流舞一身羽衣霓裳，在雪地上轻盈飞舞，在空中散开，伴随着片片梅花飘落。
一声轻呼，元流舞身形摇摆一下，还未蹲在地上就被濯若寒抱起。
“没事的，我不会轻功，所以这个动作不好摆。”
元流舞悄悄吐了吐舌头，今天看到世无双舞的美，非要学，但个中动作有的只有世无双才会。
濯若寒一脸心疼，元流舞扭到脚了。
“哈哈，我跳得还行吧，可以算作你的生日礼物吗？”
元流舞虽然嬉笑，却一脸的期盼。
没等到濯若寒的回话，元流舞的脸上马上变得沮丧。
“那好吧，看来还是得拿出来。”
濯若寒只觉一双滑腻微凉的手握住自己的，然后一个东西套在手腕上。
圆形黑色的晶石做成手镯状，有金色的丝线在里面流动，如黑色的眼目在阳光下泛着点点金光。
令元流舞失落的是，濯若寒反应不大，只是用手轻轻抚摸一下，就紧着把她抱起来。
当初给世无双红钻时，世无双都飞起来了，这两种石头是世间罕有的，她自己都没有呢。
但她后来就又高兴了，因为她听到太监议论说：“今天的正夫很奇怪，一整天都在摸手腕上的石头，宝贝的很。”
这两件世间奇珍元流舞很用心地把它们的内侧都刻了字的。
当然这一切的辛苦元流舞都会说给两人听的，付出要有收获，在这里很行的通，
“哈哈，看他们送我什么？”
元夜出色的厉害，十五岁匿名参加文武状元的比赛，文试得文状元，武试要不是有一个带蟒蛇的少年将他压住，他肯定又得冠了。
不过听说这个蟒蛇少年好像是陛下请来的，与陛下关系甚为亲密，让元夜太子很吃醋。
元流舞很担心他小小年纪猖狂的厉害，便放了一次水让他自以为脱逃成功，投奔风无忌军中。
元流舞在信中嘱咐风无忌要训训元夜的性子，又嘱咐他一定要保证元夜的性命。
风无忌看到信笑了，风真是一个操心的帝王兼母亲，一方面担心儿子被惯坏了，一方面又担心他吃苦。
他见过那个少年，是个出色的孩子，只是缺乏经验和磨练。
元流舞经常会给风无忌写信，但她从未收到任何一次回信。
不过风无忌的行动给了她最好的回复。
元流舞对南部军的照顾是最多的，风无忌也会搜集她喜欢的药材和医书送到千里之外的皇宫。
他会定时站在信鸽前，等待元流舞的信，若时辰超时，他就会不安。
不管是患难与共的友情，还是兄亲弟爱的亲情，亦或是男女之间的爱情，这个女子以最美的姿态出现在他生命中最单纯的空白，谱写出一幅绚丽多姿的画卷。
他不会再见她，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有种爱是远离，有种爱是爱而不得的隐忍，有种爱是不为人知的守护。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尾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