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魂令》恒言

2、移魂大法

　　做梦，做梦，我在做梦，假的、假的，肯定是假的，“啊。。。。。。肯定是假的！”最后一句我竟然喊了出来，这一喊我倒是醒了，捏了捏自己的脸，疼，看了看面前不再有老太太，醒了醒了，我肯定是醒了。
　　“三更半夜的，你不好好睡觉，吵什么啊！”
　　谁在说话！我一个人一个房间不可能有别人，转身一看，一个身着米白绸缎的男子竟然睡在我旁边，“你。。。。。。你什么人，怎么在我房间，下去，快下去。”我一惊一慌一脚就把睡眼迷糊的他给踹床底下去了。
　　“温凉玉，你太过分了，要不是娘求我回来，说你改变了不少，我还真不会来呢，可是你看看，你现在，你变得的比以前还不如。”男子气急败坏地爬起来。
　　而我此时更加震惊，眼前的一切的一切都不一样，这不是我家里，这红木雕花床，这缎被，这偌大的房间，这古董摆设和旁边的桌案，这男子的衣着，这男子竟留着辫子，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你什么人，我。。。。。。怎么在这里。”
　　“你是不是睡糊涂了，温凉玉，我告诉你，我是你的天，是你夫君，你是我媳妇，自古三从四德，你今天居然还敢把我踢下床，我到娘亲那告你，把你给休了，你不要怪我！我早就想把你休了！”
　　休了我，天啊，他说什么鬼话呢，他突然往床上靠近，我抱着被子往里一躲，“你干什么！”他从床边拿起一件衣服，“你放心，我一点都不想碰你，我汤少祖以前不想碰你，现在不想碰你，以后更不想碰你。”说完披上单衣，打开门出去了。
　　他的离开正好让我有时间整理思路，桌上有一些报纸，我赶紧冲过去拿起来，居然是竖版繁体，上面的日期竟然是清末，光绪年间，天啊，我拍拍自己的脸，做梦做梦，我还在做梦，可是疼，脸上很疼，分明告诉我这不是梦，难道。。。。。。我想起那个老太太，一个大胆的想法让我害怕，难道真的。。。。。。我绝望地仰起头，大喊“老巫婆，你都对我干了些什么！”声音响彻了整个大宅。。。。。。

　　“少奶奶，你怎么了？”
　　我呆呆地看着那面昏黄看不清楚面容的铜镜，沮丧地意识到我真的被老太婆给弄到这个不知名的时空，那老太太说等她找到这个温凉玉就会把我换回去，可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在这里我一刻也呆不下去，呆不下去，想到这我猛然站起来，吓坏了身边的丫头。
　　“少奶奶。。。。。。”她刚要继续说，突然门口又来了一个丫头，“少奶奶，老夫人有请！”
　　“老妇人？哪个老妇人啊。”我的话让丫头们有些摸不着头脑，“老夫人，就是汤家的主母老夫人啊。”
　　哦，她们说的应该是温凉玉的婆婆，汤老夫人吧，“她找我干什么。”
　　“奴婢不知道。”小丫头低头很害怕，我暗暗怪自己，怎么可以把气撒在小丫头身上，平日里自己最看不惯那些仗着身份欺负人的主，今天自己怎么也，“没事，你下去吧，我马上就去。。。。。。哦对了，老夫人在哪。怎么去。”我知道我的话让丫头们很费解，但他们哪里知道此温凉玉非彼温凉玉！
　　在去老夫人房间的一路上，下人们都盯着我看，在我背后指指点点的，依稀中我听到说少爷要休了我，我在汤家的地位要不保了，这少奶奶怕是做到尽头了，怎么这么不懂讨夫君喜欢，其他的我无所谓，但有一个重点让我心头的大石落下了，汤少爷竟然被我气得离家出走了，而且是再一次，太好了，我本来还为后面碰到他怎么办而担心得不得了，总算解放了。
　　沿着曲曲折折的回廊走了好几湾，这个汤家可真是大，一路的假山、小池塘都设计的如同江南的名胜景点，而且一路遇到的下人也是超多的，看来这温凉玉嫁的是大户人家，命还是不错的嘛！
　　来到老妇人房间，站在门口犹豫着怎么进去，怎么打招呼，却只听见，“进来吧，还等什么。”低沉而又威严的声音。
　　我遵命地踏进门去，只见一个身着暗紫红绸缎，盼着发髻的一个40多岁的中年妇女正坐在堂中，“老妇人。”我只看了一眼，她犀利的眼神就让我赶紧低下头，知道还是示弱比较好，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凉玉，你说你是怎么回事，咱们不是都说好了吗，少祖这次回来你一定要想尽办法圆了房给我们汤家传宗接代，你怎么。。。。。。”难道他们夫妻没有圆房，忽然又听得老夫人一声低叹，“凉玉，你是我娘家的人，我把你嫁给少祖为的就是能让我们两家亲上加亲，两家的关系更加密切，这两家的财力能更加巩固，你怎么。。。。。。怎么连个夫君都哄不住，你说我这会可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把少祖哄回来，却别你又给气走了，怎么办。”
　　我再笨也听出老夫人的算盘和意思了，真是一出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好戏，有点可怜这个汤少祖，更加可怜这个温凉玉。
　　“”凉玉，少祖是我生的，从小看到大，他喜欢什么我知道，虽说你不太符合他的要求，但我教过你，你就用那些我教过的哄哄他，可你怎么把他踢下床了呢！他要休了你，你说怎么办，你是我一手挑选的人，我也会站在你的一边，你看这少祖又跑了！当然，凉玉你放心，我还会派人找他的，你现在关键是给我回去好好思过，等少祖回来后，你必须把这个房给我圆了！”
　　哇，这个老太太太可怕了，哪有逼人家圆房的，我暗暗祈祷那个汤少祖千万不要回来，祈祷老巫婆赶紧把正正的温凉玉找回来，换我回家，哦弥陀佛！
　　就这样我就住下来了，一切还安好，平日里不太有人来打扰我，他们都当我是个马上要被休掉的少奶奶，也不怎么打理我，正好我也乐得清闲。哼！我这辈子怎么和姓汤的人对上了，汤荣灿一个还不够，又来了一个更可恶的汤少祖，真霉！
　　这少奶奶的日子说实在也真是无聊，每日不是刺绣就是拍蚊子，刺绣我是不会了，可蚊子也不能天天拍啊！日子闷得人都发霉了，我必须透透气。
　　走出我所在的院子，开始在汤府里历险，汤府里还有好多院子我其实都没怎么去过，当然下人们也常警告我不要到处乱走，老妇人要说的，可是我才不理会呢。我记得汤府别院有一处种满了很多桃花的地方，虽然现在不是桃花季节，但我就想去看看，便偷偷趁着没人的时候溜了过去。
　　果然，这个院子也很大，而且感觉比较开阔，桃花虽然没有，但桃枝却是一排排的很有秩序，感觉很有气势，我左看看右看看这院子没有人，正好趁这个时候送送骨架，平日里进进出出丫头都跟着，都不敢乱动，这会赶紧的，我开始做起瑜伽来，一招一式，认真的把上课时老师教的招式都练了一遍，幸好没有僵硬，否则弯都弯不下去了。
　　“好，真好！”啪啪啪啪，突然一个人故掌的声音传来，从桃林的另一端走出来一个女孩子，“嫂子，真好，我怎么以前都不知道你会这种舞蹈。”
　　“舞蹈？”
　　女孩子笑着奔过来，“嫂子，快，快教教少华，我也要学。”
　　少华，原来她叫少华，这几天我已经知道少祖还有一个妹妹少华，“这可不是舞蹈，这是瑜伽。”
　　“瑜伽是什么东西。”
　　东西！好像不太容易解释，算了就当舞蹈吧，“就是舞蹈的名字，你想学我教你。”
　　少华很开心的跟着我一招一招地学起来，她本来就很苗条，而且身子骨也很软不像我们现代的女孩子都骨架大又硬，她很快就学会保持平衡，并且自己创造了不少招式，“嫂子，你看，怎么样？”
　　“恩，真好。”看着在桃林里摆动瑜伽招式的少华，忽然有种印度少女的感觉，说实在的汤家的这兄妹俩样子还是不错的，虽然那天情绪激动没怎么看清汤少祖的长相，但依稀记得还可以。
　　“小姐，小姐。。。。。。”突然一个丫头慌慌张张跑过来，看见我也在，“给少奶奶请安。”我点点头，她继续说，“小姐，不好了，老夫人要看你的刺绣功课，还邀请了梅家的人和一些宗亲来，说晚上就要看呢。”
　　少华的脸色都变了，“完了，完了，娘要看我的刺绣，我还一点都没动呢，我老是骗她在学在学，这下要穿帮了，怎么办。”
　　看着少华紧张的神情，看来老夫人不但治下很严，对儿女也是很严的，我想了想要刺绣她看来都没学肯定来不及了，怎么很快的能出结果呢，看着那整齐的桃林，突然有主意了，“少华，别怕，我给你出个主意。”
　　少华狐疑地看着我，但最后头还是凑过来了，我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她有些不敢相信，回头看着我，“真的这么快能学会吗？”
　　我拍拍胸脯，“我保证，嫂子绝不会骗你的。”见我这么淡定，少华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到了晚上汤府果然设了宴席，来了好些人，有他们说的梅家的人，还有一些汤家的宗亲，梅家是汤家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和我们温家差不多，只是温家是老太太的娘家更亲一些。晚上大家都吃的很开心，谈天说地的，依稀的我也听到了些洋务运动，外国人的一些情况，暗自有些悲伤，想现在是光绪年末，大清很快就要灭亡了，可是这些人都还在歌舞升平视国家存亡于不顾，甚至言谈中还有发国难财的，真是让我心酸，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历史决定了它的进程，我唯一能做的是当个局外人，看着它的车轮前进。
　　“汤老夫人，听说少华一直在学刺绣，还有了好多作品，我想要不也拿出来让我们饱饱眼福。”梅老爷笑着提起了刺绣的事，我心里一沉，正事来了，朝少华看，少华正看着我有些担心，我朝她挤了挤眼睛，让她放心，少华才又重新坐下了。
　　“让梅老爷你见笑了，少华也就绣了一点点，不值得夸奖。”
　　“哪里、哪里，汤家的人可都是人中的尖，一定要看、一定要看。”这个梅老爷可真会拍马屁，幸好我们有准备。
　　“既然梅老爷这么盛情，少华。。。。。。”老夫人喊少华了，“少华快把绣品拿上来给梅老爷和宗亲们看看，你们也给指教指教。”
　　少华还是有些害怕，我给她打个手势，她才怯怯的拿出了我们整个下午的作品，一朵用十字绣针法绣的桃花。
　　绣品拿出来以后，梅老爷、梅夫人和各宗亲一直在看，看了很久没什么反应，但老夫人看了以后脸色十分难看，看来生气了，少华害怕的往后退了退，“老夫人。。。。。。这针法，何解？”梅老爷费解地问着。
　　“少华！”老夫人喊着少华，分明是对绣品有不满，少华只能拼命朝墙角多，眼神看向我！
　　看来还得我出马，“娘！你们是不是觉得这针法和以前的很不一样？”
　　“是的，是的，这针法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宗亲们附和着。
　　“当然，这是我们少华经过钻研后的改良刺绣针法，此针法不但大大提高了刺绣的速度而且不论何人刺绣都很快上手，男的也没问题，而且方法简单，一学就会，按我说少华简直是开创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下第一绣！”
　　我的话让老夫人有些愣住了，她倾身再细看那桃花，各宗亲和梅老爷也用心地看起来，好一会有些不相信地抬起头看着我和少华，我知道还要做些事。
　　“不信，你们看。”我拿出一块密布点状的补，然后按十字绣的阵法，一二三很快的缝来缝去，很快桃花的花瓣就出现了，“你们看是不是很简单。”
　　各宗亲和梅老爷梅夫人的脸上突然露出钦佩和赞赏的眼光，“果然好，这种阵法不但方便而且成品也一点不差，如果搭配上西洋进口的绣线，也许还能绣出油画的感觉。”看来这个梅老爷还是见过些世面的，而且很有生意头脑，从他不断打转的眼睛里我已经看出他在盘算新的生意门道了。
　　老夫人本来还半信半疑，这下看到宗亲和梅家人都赞赏有加，也就眉开眼笑了，而一边的少华一脸逃过一劫的喜悦，看着我感激的不行。
　　这一晚下来，老夫人脸上感到很有光，面子赚足了，而宗亲和梅家人整晚都一直称赞着少华，喜悦的气氛洋溢着汤家。。。。。。

　　太开心了，能帮到人，我最开心了，回到房间，我拈着裙角跳着华尔兹，一圈又一圈地转着，一直转到自己晕了，倒在床上准备休息。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嫂子，嫂子。”是少华，这么晚了，我赶紧起身，开了门，却看见狼狈不堪的少华背着一个包袱冲了进来，眼圈是红的，刚刚哭过，“嫂子，嫂子。”
　　我赶紧扶起她，进屋，先看看外面没人，赶紧把门关上，“怎么了，前面还好好的。”
　　“嫂子，呜呜呜呜，我是来道别的，我要逃走，我要逃走。”
　　“逃走，怎么了，你好好说，嫂子给你做主，别急！”
　　少华泪水像剪不断的珠子一样哗哗直流，“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要装假拿什么十字绣给他们看，刚才小凤告诉我，她听到梅老爷向我娘提亲，让我嫁给他儿子，我娘已经一口答应了，呜呜呜。”
　　天啊，我可没想到还有这一层，轻拍着哭成一团的少华，“别急，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也是应该的，也许。。。。。。那梅家少爷也不差。”
　　“呜呜呜，他是不差，可是我。。。。。。我。。。。。。”
　　我看出苗头来了，“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少华顿时羞红了脸，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这一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小姐怎么认识的人啊，“谁，你告诉我我让他上门提亲。”
　　“他。。。。。。他是城西绸缎庄的少掌柜方云。”
　　我不知道是谁，但一听绸缎庄就知道问题所在了，“汤家是做大买卖的，你和他不般配的，”虽然在我的脑海里人人平等，但既然身在这个环境就必须用这个时代的人的思考方式说话，“老夫人定是不同意的。”
　　少华又开始哭了，“是的，娘关着我就是为了不让我们见面，现在更是。。。。。。要把我嫁出去，我。。。。。。所以，我决定了，我要去找他。”
　　看着少华，她是认真的，我开始佩服她的大胆，在这个时代她能有这样的勇气是很不容易的，但。。。。。。“少华，你别急，你现在跑过去找他，他没准备好，你们去不了哪里，而且很有可能在你们还没走就被老夫人抓回来了，汤家的势力你也是知道的。”
　　“那我怎么办。。。。。。我是死了也不会嫁给其他人的，我。。。。。。”
　　“你真的非他不嫁？”我要再确定一下她的心思，少华肯定的点点头，“那你相信嫂子，你把方云的地址给我，我明天去找他，让他打点好你们的后路，然后你们再逃，怎么样？”
　　“可！”
　　“老夫人那边没那么快，还要下聘礼，而且我有办法稳住老夫人。”
　　“嫂子，你真是太好了。”少华猛地抱住我，鼻涕眼泪一把的，好个带雨梨花的可怜模样，我掐掐她的脸，她抱着我已经笑了。

　　事真是一件一件的来，为了少华的事，我一早去见过老夫人，果真，老夫人就和我提了少华和梅家的婚事，我当然不好说什么，趁机说给少华买礼物请了出门的机会，老夫人心情好便许了，同时我也和老夫人说少华的婚事缺了少祖是不行的，建议等少祖回来一家团员了才请梅家下聘礼，否则倒让人家梅家看笑话了。老夫人听了没说什么，但怕是听进去了，我不再多嘴，赶紧福了福身子离开准备出门了。
　　带着少华的信，我第一次踏出了汤家的大门，一种压抑不住的新鲜和好奇让我兴奋不已，我直奔城西，很快见到了绸缎庄少掌柜方云，把信给他后他也很着急，我告诉他计划后他一脸感激的样子，看来他是真心对少华的，我决定帮这两个年轻人一把。
　　方云告诉我现在店里有些忙，他稍后写封信给我带回去给少华，让我先周围逛逛，过会来，免得被汤家的势力发现，我想想也对，正好我出来是说给少华买东西的，回去两手空空也是要惹麻烦的，便四处逛逛了。
　　此时的京城里已经是一种很奇怪的光景，清朝的没落已经注定，有的进步的人已经剪去了辫子留着短发，有的人依然留着长长的辫子，有的人已经穿着西装，有的人依然长衫大褂，街上也有很多外国人，这个时代应该称作洋人吧，走来走去的，一切的一切都让我心情很复杂。
　　大街的右边有一个古董店，我进去看了看，看中了店铺挂在正中间的一个玉坠，晶莹剔透，眼色很白，通体油亮，水头很足，雕刻了一个小姐正微微笑着。
　　“这位少奶奶你真有眼光，这件玉件绝对是上品，”老板偷偷靠近我耳边低语，“这可是从宫里传出来的。”
　　“多少银子。”
　　“十两银子。”
　　十两其实还算不贵，但无奈我并没有什么钱，根本买不起，听他这么一说便摇摇头放下了，老板见我不买不高兴了，临了说了一句，“买不起别看，看穿的还听气派的原来是个没钱的。”
　　商人重利，他的话让我很不爽，可也不好发作，便躲开他看其他的去了。
　　此时门外进来一个洋人，然后一口流利的英语开始和老板谈起来，问的也是那块玉，老板竟也会英文，看来也是见过世面的，只听见老板竟然问他要价十万两，和刚才开给我的家差十万八千里。
　　话说不关我的事，但这个老板做生意不厚道，而且在我观念里其实外国人就和普通人一样，清朝的灭亡和它自身不进步有关，外国人侵略只是加速它消亡罢了，更重要的是这个老板得罪了我，我转身插入了正在说话的两个人当中。
　　哗啦哗啦的流利英语从我的嘴巴里说出，当然凭我八级的英语还应付不了这点小问题，只留下老板错愕瞪大的眼睛和洋人欣喜的表情。
　　“你会说英文。”
　　“当然我学过。”
　　“你说他前面开价才十两，他和我说的可是十万两。”
　　“所以你只给他十两，你看他卖不卖给你，他一定卖！”
　　“你为什么帮我？”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从商要讲信誉，像他这种连信誉都没有的商人，我瞧不起。”
　　“谢谢，谢谢。”一顿英文沟通后，洋人对我一顿感谢，老板脸色暴差，我可不管，笑了笑转身迈步离开古董店。
　　没走多远，“小姐，刚才那位古董店小姐！”突然一阵英文喊我的声音，我停住步子回头，只见那个洋人追过来了，手里拿了一个盒子递给我，“小姐，送给你。”
　　我吓了一跳，赶紧推辞，“不，不，这是你的。”用英文告诉他。
　　他坚持推给我，“你帮了我，我感谢你，这个送给你了，而且你也说了你先看中的，中国有句古话——君子不夺人所爱，我郑重的把它送给你。”然后不容拒绝的坚持让我收下。
　　“这。。。。。。”我自觉不太好，“不，我不能收，我们汤家的人做生意重的就是信誉，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
　　“不。。。。。。不，你是女中豪杰，务必收下。”说完竟然转身快步上车离开，让我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而大街上因为我和洋人讲话已经引起很大的骚动，我知道很多人定会看我不惯，还是赶紧离开的好，快步回到绸缎庄，方云的信已经准备好了，我拿好就赶紧回汤家了，心里暗自觉得自己今天生事非了，怕不要添什么乱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