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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初见玉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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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宫中尽是,镶金紫檀桌、镶银紫檀桌、玻璃面镶银花梨木桌、黑漆描金靠背椅、紫漆彩绘镶斑竹炕,一看就是精明强干如汉武大帝那样的伟人,只是生的玲珑些,眉眼比较寻常男子越发精致清晰,真如唯美典雅的水墨画中强袭了一股子鎏金贵气的公子哥儿,偏御笔提下得字迹迎合了时下流行的雄浑、稳重、繁缛与华丽。
我走进去之时,正是这样一番旖旎景象。玉妃躺在芙蓉帐里赤露着圆润的身体,皇帝眯着眼睛待她挥扇乘凉,羽扇是孔雀毛,莹绿彩澜的,夺目得很。我端着膳食的手腕不经意一抖,还好她反应快,几乎抢在皇帝开口的同一时间稳住了果盘。象牙的托盘是镂空雕琢,这宫里多少人恨不得据为己有,她心明眼亮,只是自穿越以来,从不敢说真的挪用公款,旧的那位往日再为非作歹也没起过不该有的心思。
“妗子拜见黄桑!”
玉妃纯真得眼睛里一丝羞涩也无:“她可真是大胆。”歪着头笑了一下,又续道:“她是第一个敢这么看表舅和我的。”
玉怜儿,玉氏的痴儿小姐。传言脑子有点——智、障?我尽管显得毫不关心,心里面都在翻江倒海了,这古代竟是近亲结婚的雷区,穿越啊穿越,你还能恶俗点么?
“呵呵,可不是?”少年人站起身来,满头瀑发如缎,倾泻在侧,一件简单的玫色丝袍半挂肩头,腰线明朗,臂膀倒是比她自家那位千灯公子壮实有余。他走过跟前,抬眼示意她试吃,我按照常例,过后点头示意,牙签是纯银。大概是疑心盘子,或者说明白点,是疑心病,他娘的是习惯了。这些东西她私底下端上来自己试吃前就用了银线,还等他犯病?
“今年新到的妃子笑?”
“……是。”
“萧宫人在迟疑,迟疑何事?”
‘萧妗子’难得脸红一下,能不能不离这么近?唇红齿白,白皙如玉,一白遮三丑,果然这些话都是对的。
小皇帝太美好了……
我没有躲开千灯的旁敲侧击,还反而积极主动说了一些内宫的近况,包括听到朝臣的,这是一件很不同往常的事。萧妗子不是一个好惹的人,她的生长环境很特殊,她习惯欺负别人以自保,说谎、耍无赖,但是现在这个新的萧如昼有时好像就是另外一个人,她简直诚实到令人发指。
寒疏影“所以,被调戏了?”
我躺在被窝里,翻了个儿。当时意淫的小皇帝,他不过稳准狠掐了她的脖子,这也算调戏的话,天底下的流氓都该无罪释放。
“他不会真拿我怎么样,寒疏影,你知道萧妗子和太后的关系吧?”关系包括——血缘。
“母女么……哈,我没有担心你的意思。”
“好吧,你只是担心我出点什么差错,连累你。”我麻木又平淡的笑了笑,夜里月光照射到脸上,就是汝瓷的光泽。然而白天再看,那是一张巴掌大的瓜子脸。
我忽然想到一个词,相濡以沫。一个很温暖很温暖的词。
宫中传说,萧妗子与苏浅是对食,夏天苏浅会提着钓竿去钓鱼,在以前身手利落,竹筐满得很快,鱼肉他来处理,处理很鲜美。苏浅一开始是体谅她的,她是残废,做的事不多,身子好一些了,努力治疗腿部,意志力惊人。好了第一件事帮忙家里家务。萧妗子自水牢里出来,苏浅扛上他,走了不少冤枉路,因为是定亲的关系,待萧妗子处处体贴。只是一段时日,有了一些亲近关系后,这种好就淡了,淡到看不见……
真不该杀了那对男女。
可是,我能阻止的了吗?
“苏浅是太后宫的太监总管,萧妗子是御前行走的大宫女,你觉得你我谁能先见到慕容皇后呢?”
“不急,慢慢的杀才有意思。”寒疏影对着月光发出残忍的冷笑,还是尖锐的公鸭嗓。
一张油头粉面,一双纯粹冷漠的眼睛,在苏浅的脸上笑容越发媚态横生。
一闭目全是他那张面目全非的真脸,和时不时自动溃烂的肌肤,洁白如玉定期泛滥,他能活到现在也实在不容易,真是相当有勇气。
我在嘲讽的笑意中入睡,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