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维他命C》包子筱

6、小磊回忆中 恋恋不舍

　　刚才的一幕带给五月的震撼还是比较强烈的，每一次撞击都会摩擦出新的想法。
　　斑驳的树影跟随风的痕迹有节奏的左右摇摆，好似双人交响曲一般如此和谐。接近晌午时分的日光早已被撕扯的四分五裂投入大地的怀抱之中。
　　刹那间的和煦，仿佛一瞬间定格。这个世界冰冷的足够透彻，在这个真空的时光里填满了叫做纯真的物质，一去不复返。
　　走在这熟悉的巷子，空气里都是回忆的味道。五月再次静静地看着梧桐树曾经茂盛存在的地方，神情开始恍惚，眼神里开始飘忽不定。五月不经意的转头，脚下突然无力，便一头闯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五月定睛一看，便望进小磊那深潭之中，升腾而起的氤氲里有五月太多不想读懂的真实。
　　五月从小磊怀里挣扎而出，白皙的脸颊绯红一片，好似熟透的红苹果。小磊温柔的放开了双手，一只手随意的放在了身后。石板路上拉长的影中曾有异物不经意的划过，继而又与地面的人影重叠而去。小磊将所有的感情隐藏到一抹苦涩的微笑中消失不见，待到释放之时，终是一种遗憾。这一刻没有握住的，迟早是你不能被拥有的。不是不珍惜，怕是已经没有了权利去掌握。
　　“连亲自道别都省略了吗？五月。”小磊面带笑容的说道，虽然心里千重滋味，但是也不能责备他的五月。
　　“小磊哥哥，不是这样的。”五月面露焦急的说道。还想要解释什么的，只是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怎样的理由听起来才会比较真实。
　　“没事的，五月，你向来是不会撒谎的，我相信你。”小磊苦涩的笑着，一阵风轻轻吹过，挑拨起五月一缕青丝，一如即玩的那么娇美。
　　“小磊哥哥，我。”五月吞吐的更加不知道说些什么，右手挽起那一缕不安分的头发，低着头便再也不敢看小磊。
　　“五月，这个给你，要经常回来，大家都会想念你的，我也是。。。”小磊柔声说着并从身后拿出一片梧桐叶，看似平静的话语下，内心却已经翻腾的快要奔涌而出。
　　梧桐叶已经开始无精打采，记忆散发着即将要被埋葬的沉香，如同这深巷一般藏满秘密。
　　五月接过小磊手中的梧桐叶，看着竟然有些鼻子酸酸，鼻翼张合的杂乱无序，犹如我抖动的心脏久久不能平复，五月努力地不让小磊听出声音中的悲伤，扬起惨□□致的小脸，在阳光的温暖下绽放着隐忍的笑容。
　　“小磊哥哥，我会记得的，这里是我的家。”五月甜甜的笑着说，小磊竟看得有些呆呆，这样的笑容里究竟藏着什么？那一次，你也是这样笑着说你没有事，明明有很多的委屈，却一直忍耐着假装很坚强。我希望的是你在我面前可以自然的脆弱，而不是努力的伪装坚强。
　　“五月，来，我送你。”小磊先容灿烂的边说边拉起五月的手，鼓足勇气的希望不要被拒绝。
　　五月刚想抽出自己的手，小磊就紧紧的握住了，望着小磊哥哥灿烂的笑容，五月终究也握着他的手一起走出了巷子口。两个人的身影深深浅浅的穿梭在巷子口，现在的阳光貌似已经开始炙热了一般。
　　一路上两个人沉默无语，各自都想着各自的心事。小磊看着五月清秀的侧脸，不禁开始回忆起那一年发生的事情。
　　那一天的天空是惨淡的，像极了拼命哭泣的你，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已经是隆冬之际，窗外漆黑一片，狂风偶尔的呼啸，犹如鬼魅的哀嚎，甚是恐怖。这个冬天来的似乎特别早，突来的寒意让孤儿院的孩子生病的不少，艾妈妈这个时候是最疲倦的，夜夜守护在身旁，生怕突发什么意外。
　　到了半夜，不知为何你突然像只惊慌的小兔子跑到了门外，穿着单薄的衣服，我看到你眼角滑落的泪，那一刻真是有种要被窒息的感觉，生怕你跑出去躲起来让我们再也找不到你。我知道你不是任性，你是很乖巧的。如今这般，恐怕是遇到了什么让你不能面对的问题，于是你才选择逃离，选择逃出去。
　　“五月，你慢点。”我着急的在你身后呼喊你，你始终都没有停下来，好像脱缰的野马终于挣脱了束缚般自由的向前奔跑着，后来才发现，你不是挣脱了束缚，你是跑掉了幸福坠入了无限的痛苦之中，我一直想要解救你，只是你的幸福一直不曾让我给予。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只有小孩子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或者困难时选择当鸵鸟才不会叫做逃避，所以我们一直都是一群想要努力逃离被抛弃的伤痛而默默舔舐自己的伤口的小孩子。
　　我在你身后无声的追着你，看你跑掉了一只很可爱的蓝色棉拖鞋都来不及穿上，我想那时候的你一定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跑掉了什么，我感受到了你的无助与绝望。我回头望了一眼，蓝色的小兔子趴在冰冷的地面上没有一点鲜活的样子，我一直再想你是以怎样的心情来面对这样的绝望。
　　“五月，等等小磊哥哥。”我在你身后不停的想要把你从噩梦中喊醒，只是你一直没有听见，我想你听见了也想要装作没有听见吧。
　　待我追出去时你已经打开了那腐朽沉重的大门，看你笨拙用力的拉开大门，你纤弱的身体是如何打开的？因为积雪的原因，你打开的瞬间就被雪花弄了一脑袋，你完全无视的跑出门外，好似外面有人似的。
　　“天啊，五月，你不要跑。”我惊呼着看到那白皑皑的雪砸向你娇小的身躯，我多么希望能替你遮挡住，只是你跑的那么急，那么急。
　　我追出门外的时候，你在干枯的梧桐树下静默的落泪。眼睛直视着巷子口，十分钟过去了，你突然蹲下身子，双臂环绕着自己瘦弱的身躯，终于恸哭出来。
　　看你在那里哭泣，我一直没有勇气上前，你那么的悲痛让我很震撼。
　　“原来是。。。梦，终究。。。没有出现。。。”当时你哽咽着说出来。顿时天空的雪花纷纷飘落下来融入那一片看不见的黑夜之中，晶莹剔透的诠释着这一场没有观众的绝望。在这个深巷里久久回荡着你的哭泣声，那么的让我心疼。我能感受到你的身体上凝聚的雪花，在这寒冷的黑夜你始终没有勇气去融化。
　　“五月，不怕，有小磊哥哥在。”我当时的音调一定是颤抖的含糊不清的，我是那么的胆小，连想要保护你都那么脆弱，最简单的让你不落泪都做不到。
　　“妈妈，妈妈还没有找我。”你颤抖的说着，我当时呆愣了，然后我就非常痛恨你的妈妈，那个抛弃你的女人，我想如果有一天她有脸来找你，我一定要与她拼命的打一架。可是我还是那么的希望你的妈妈能快点来看望你，这样你不会那么悲伤。人就是这样的矛盾，因为不能好事成双而矛盾。
　　我看着黑夜里你的哭泣越来越弱，直至你的身体一侧便躺在了那一片美丽又冰冷的雪花中。我跌跌撞撞的跑到你的身侧，好几次试着想要将你背起来，十岁的我还是一次次的同七岁的你一同跌倒在那一片寒冷中。艾妈妈终于来了，将你轻轻抱起。
　　那一次我们都发烧到三十九摄氏度，退了烧不久又会复发，反反复复过了三天。我从来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跑出去注视那个巷子口悲痛的哭泣，从那以后，你那样莫名的哭泣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只是有时候你会站在梧桐树下注视巷子口发呆好一会儿。
　　五月你就是这样让我莫名的为你感到心痛，好像在我心脏附近有一根针，看到你我的心就要被针扎的疼痛洗礼一遍，纵然如此，我也是沉醉其中。
　　小磊突然感觉到有人推了一下，猛然从回忆中跳出来，看到五月一脸的迷惑，禁不住咳嗽两声以缓解尴尬的气氛。
　　“五月，你找到家人了也不知道跟小磊哥哥说，要不是艾妈妈醒得早看到你的便条，你还要偷偷跑掉哦。”小磊略带责备的跟五月说道。
　　小磊突然的话语打破了两个人的安静，这样的话让五月更加的局促不安。
　　“小磊哥哥，你知道不是的，五月怎么会偷偷跑掉啊，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像你告别，怕你难过，所以才没有。。。”五月焦躁不安的说道。
　　“小磊哥哥知道，没有怪你，傻丫头。瞧，你的小磊哥哥总是问同样的问题。”小磊宠溺的摸了摸五月的头发，眼底满是不舍。
　　“小磊哥哥，你只是想得到不同的答案罢了。”五月微笑着说道，享受这种被宠溺的感觉，好像自己就是公主一样被人用心的捧在手心里。
　　“五月，就你知道我的心思。”小磊挠了挠后脑勺傻笑起来。
　　还没来得及好好道别，还没来得及多多嘱咐，还有把约定的事情回忆。
　　一辆宾利突然横空出世，出现在狭窄的巷子里，伴随着刹车声划破宁静的天空。谢子轩走下车来，阳光打在他的身上好似镀了一层金，显得更加的高贵不可亲近。车子的到来让本就狭小的空间更加的拥挤。
　　午后的阳光似乎变得更加的冷漠，时间也变得更加的漫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