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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北陵青苗 ...

  •   冯婵最近十分无聊。她一个正值双九年华的少女,此刻却只能窝在后山,真是好不憋屈。

      这会儿正值午后,头上的太阳灼灼地散发着光热,照在半躺在草地上的冯婵身上,又有悠悠的风帮忙散热,实在是令人昏昏欲睡。

      “怎么不去屋里睡?”身旁不知不觉地坐了一个人。

      猛一看去:呵,好一个俊俏儿郎!他站时,长身玉立;席地而坐时,落拓不羁。细细观来,只觉他面容白净无须,不过二十来岁模样;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很有些勾人心魄的意味。一把黑发用白丝绦总扎至顶再散将下来,倒是和苗寨中其余儿郎打扮略有不同。

      “屋里哪有这融融春光?”冯婵将大半个身子斜倚在来人肩背,“白麒,近来我总觉得心神不宁,是不是要出事啊!”

      “毒女何时成了圣女了?”那被唤做“白麒”的年轻人随口调侃了句,又伸出右手臂搂着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那女子不依地给了白麒一手肘。片刻时间,却又沉默下来。

      “想什么呢?”难得见冯婵这么安静,白麒却是有些不大习惯。

      “白麒,咱们认识也有两年多了吧?”提起白麒这个名字,女子却是笑得有点飘忽,“你本名估计也不叫白麒,这却是我随口捏造的名字了。”

      “名字只是个叫法罢了。”白麒也不是第一次听冯婵提起,当即答道。

      冯婵勾了勾唇角,却是继续说道:“当初我在榆城以北的麒麟山捡到你,你那时浑身是血,醒来竟然连自己姓名都忘了。我又见你身上有块玉佩,写着宋人的‘白’字,却是干脆给你起名叫‘白麒’了,倒是省了我不少事。”

      那白麒之前也不知自己的姓名是这样来的,正听得新鲜,闻得最后一句却是哭笑不得。他也不是吃得亏的人,嘴皮一张,讽刺的话却是张口就来:“怎么今天你倒是跟龙家婆婆似的,动不动就忆起当年了?”

      “哎,你还别说,”少女一骨碌爬起来,跪坐在草地上,一本正经的看着他,“本神婆却是算出可能会有一事与你有关,你信是不信?”

      “信,怎么不信!”俊朗的男子一掀眉毛,好不正经地笑,颇有些痞气。

      哼!╭(╯^╰)╮一个大大的白眼甩过去,冯婵昂着头,下定决心:今天都别理这可恶的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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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展昭一行轮流撑篙,日夜兼程,在第三日清晨踏上了北陵青苗的领地。

      “你一夜没休息,没事吗?”风铃与卢大嫂走在前头小声交谈,月华和展昭落到后面,并肩而行。月华瞅了瞅他,出于关心,多问了一句——虽然知道自己多半是白问了。

      展昭听了,却是温和答道:“习武之人,一两日不睡却也无碍。”

      哪想到月华两眼一鼓:“习武之人便不是人了?我看你总是仗着自己是习武之人,揽去诸多活计,平白耗费精力。若是身处危境,我们这有三个女人还等着你救。若是你垮了,我们岂不一命呜呼?”

      展昭略微睁大眼睛,显然是没料到她如此说辞。很快的,深潭一般的黑眼睛里掠过一丝笑意。

      两人这里说说笑笑,却是不料前面的交谈声早就熄了。等了一会不见有人说话,心直口快的卢大嫂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这嘴也不闲着:“展兄弟啊,你媳妇疼你,你倒是说句话呀!如此扭扭捏捏,哪里是大丈夫作为?”

      “是我们不好,让展家哥哥累坏了!”风铃亦是嬉笑着打趣月华,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

      这样的情景,竹筏上已出现过几次。因此,饶是脸皮最薄的展昭,此时也见怪不怪,若无其事。丁月华还无奈地翻了翻眼皮,算是给予她们回应了。

      说话间,他们已来到北陵青苗外围。说是外围,其实也不过是一溜儿小土坡,稀稀拉拉地长着几根野草。比起风铃的西陵青苗,这里可真称得上是穷山恶水呢。

      “你们别看这里这副模样,其实这正是养毒蛊的好地方。”风铃是三句话不离老本行,“所以我就说北陵青苗厉害嘛,不然怎么保得住这块风水宝地?”

      风水宝地?其余三人都在心里默默地对这个词嗤之以鼻。

      走了一里地。越往深处走,杂草便越茂盛。由于齐腰深的野草遮挡了几人的视线,他们一路走,一路分出些精神防着突然窜出的虫蚁。这样一来,前行变得十分艰难。

      “这时候,还是得靠我风铃!”风铃拍拍小胸脯,仿佛很是胸有成竹。正在众人疑惑时,她解开腰间拴着的精致的小竹笼子,打开盖,抓出一条蛇来。乌体银环,不是七月又是哪个?

      只见风铃捏着七月的七寸,小心地放在地上。那蛇倒也乖巧,刚落地便飞快地在草丛中游弋着,只一会就不见了踪影。

      丁月华艰难地拨开挡路杂草:“这是干什么?”

      “让它先探探路。”风铃颇有些得意。

      几人就在这里举步维艰地跋涉。一盏茶时间过去了,突然草间“簌簌”一阵响,接着七月便冒了出来,游到风铃平摊的手掌上。风铃动了动手腕,清脆的铃铛声叮当作响。七月收到指示,扭出一个个极为诡异的造型,像是在传送什么信息。

      “这七月,还真是成精了。”卢大嫂拉过旁边的月华,低声道。丁月华深以为然地连连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大嫂,您的苍青和那只雪鹰也不差呀。”

      “……”郁闷的卢大嫂没有接话。这厢正讨论着,那边却听见风铃如释重负地舒气,招呼他们道:“快走吧,前面没有厉害的毒物。”

      众人跟上。此时太阳已经有些热度了,几人身上都出了一身薄汗,不过没有人叫苦叫累。

      “嫂夫人,卢大哥来信中可曾提及他们所处位置?”一直没开口的展昭突然问道。

      “没有。”卢大嫂下意识答道。这一答却觉出不对劲了,卢大嫂立住脚步,从袖口里掏出卢方托雪鹰寄来的地图。“这是季札绸?”

      “季札?”熟知历史的丁月华眨眨眼睛。季札,三次拒绝登上王位的吴国牛人嘛,她当然知道。只是季札和丝绸有什么关系?疑惑的目光扫向静立一旁的展昭。

      “是季札周游列国,回吴国时带回去的巧技。”

      哦!丁月华作恍然大悟状。

      那边,卢大嫂从包袱中掏出蚀骨水,小心翼翼地倒在丝绸上。说也奇怪,季札绸遇见蚀骨水竟然不化,而是褪去了上面的地图,突然间白皙地如同森森白骨,显出一行行血字来。众人围上前去,面色凝重地盯着那一小方季札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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