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
上头慷慨地给了舒寒整整2个星期的假期，念着舒寒这些天没日没夜的加班加点，正巧最近公司也没什么大行动，技术部的进度又大大提前了许多。
所以当舒寒提出要休假的想法时，就如此轻松地拿到了堪比年假的福利。
不如趁这个机会去外地散散心吧。
就，乌镇好了。
舒寒其实一直很想去乌镇，怎奈何每次去上海的时候都是公差，时间紧任务急，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让她去周围的地方看看。
其实这些年来，舒寒一直没有多少假期。
自从毕业之后，舒寒就签了这个跨国公司，同学羡慕的同时，她自己心底非常清楚这些薪水要对应着多少的汗水。
而外界看来的这位年轻得意的技术部副总监，只有舒寒自己清楚这背后的辛苦是有多少。
这些年来，给自己的时间实在太少了。
舒寒是个喜欢旅游的人，曾经一度很想以后当导游，走遍各个地方。
女孩子的想法千变万化，后来觉得翻译也不错，又觉得酒店工作也不错。
再后来。
再后来就毕业了签约了。
其实人就是这样，自己曾经千变万化五彩斑斓的想法通常就在现实的大潮中慢慢走散，而你，尽管不想，也会被人流推着，一步一步地走向你该走向的地方。
舒寒也一样。
某些方面胆大的可怕，某些时候却又胆小的出奇。
给程程挂电话的时候，那边不知怎么噼里啪啦的一堆声响，
舒寒惊诧，“你闹地震啊？”
只听那边浓浓的鼻音，一口一吸气，几乎认不出她的声音了，
“我说你现在听我这声音像能有力气闹地震的么？我的感冒程度简直人神共愤了！我想把我自己掐死！”
程程一直很少生病，她的体质基本上可以用无坚不摧铜墙铁壁来形容。所以现在抓狂也很正常。可如今这么浓厚的鼻音，不知怎么竟听起来特有一番滑稽的感觉，
“你家那位大医生呢？这可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了。”舒寒打趣道。
程程嘟嘴，不满的控诉，言语之间藏不住哀怨，“海洋啊，他好忙的，今天晚上要出急诊，所以我没告诉他，明天再和他说。”
“呦，渍渍，你听听你现在这怨妇的口气。”
程程一听就来劲了，开始霹雳啪啦地冲着电话就唠叨，
“你能行不啊你！我这可是需要关怀需要怜爱的病号！你知道多痛苦么，真是不感冒不知道，一感冒吓一跳。我算是看明白了，这感冒啊，就像个来来回回分分合合拉拉扯扯的感情戏，睡前要喝一杯板蓝根，吞三片维C银翘片，两颗快克和一颗头孢拉定。他们几个难分彼此情浓意浓，少了哪个都不行。”
接着火大地喝了口水又开始讲大道理，
“不对，感情可比感冒容易多了，就算是没有药吃，感情终归也是可以痊愈的。”
说完了两端都是静寂，舒寒默默开口，
“我请假了，两个星期。准备自己去乌镇。”
程程急了，“你怎么能自己去，说好了我陪你去的。你不要看人家感冒就歧视人家！”
舒寒吐血，“我不嫌弃你感冒，我嫌弃你拖家带口。别，真的不用了，你现在正处于热恋中，好好的吧。再说，我也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想一想。”
“我不去可以，但你别自己去。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找个人陪你去。”
舒寒失笑，“你找？你找谁啊？”
“还能找谁，林少泽呗。”
没等舒寒说话，程程长叹一口气，接着劝她，
“我说你啊，既然都决定要放手了，就睁大眼睛四处看看。这么多年我可是不傻，我看的清清楚楚。你就说这几年陆陆续续追你的人，到现在还剩谁了？别的不说，就他林二少，缺什么了？钱，有。貌，也有。心，更有。作为一个旁观者，我真的强烈地佩服他能在你那要人命的若即若离和安全距离中一直默默坚守着他那颗纯净而又伤感的爱恋。”
“你电视剧看多了？还有，你什么时候这么替他说话了？”
“不是我电视剧看多了，舒寒，这世界真没那么小清新，你曾经摊上个罗以牧，那也是过去式了。现在加上这个林少泽。舒寒，你运气够好了，真的不会再有了。何况就不论身家，他的心也是难能可贵的。我不是说让你就马上投入他的怀抱，我是说你试着放开你的距离，不要把心封死。”
舒寒静静坐着，心仿佛被搅得一团乱，她知道程程讲的不无道理而且真心为她好。
叹了口气，“算了，不说我了。我还想问问你呢，这次和这个医生，当真？不像你风格啊。”
程程这下倒乐得开怀，“嘿嘿，舒寒，你当真以为我还那么不靠谱啊？我都奔三了不能再那么二下去了。我青春马上就没了啊。青春啊！青春是什么你知道不？就是老年想起来后怕的玩意儿！我可不想我以后后怕。”
舒寒知道程程是在打趣安慰她，每次她心情不好的时候，程程总是会不自觉地说很多话来逗她。
程程从来都是个很具有感染力的姑娘，言谈间舒寒的心情好了不少。
她在以她的方式告诉她，不要左右为难，不要患得患失。
朋友如斯，夫复何求。
和林少泽一同去乌镇的飞机上，舒寒歪着头眯着眼睛，隐隐地看着外面。
无边无际的白，掩盖了那些色彩斑斓的欲望，和五光十色的喧嚣。
某些记忆也开始势不可挡的纷至沓来，就如这些云朵，绵延千里却又近在咫尺。
林少泽低低地看着她，突然想到了临走前程程一脸严肃地告诉他十七字箴言，
“下定决心，排除万难，不怕牺牲，去争取胜利！”
于是笑了，果真是程程的风格。
可他不一样，他早知道舒寒的心思，她向来的疏离，从来不是欲擒故纵的恶俗。她也不同于一般女子，面对他的时候，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局促不安。
不过，他不忍心看到舒寒伤心，不忍见到她在旧记忆中痛苦寂寞。
他愿意陪着她走出来，即使只是一段路。
舒寒如今对他卸开了心房。他却不知是否该高兴。
几分欣愉，几分恐惧。只因无限眷恋。
乌镇果真一如想象。
江南水乡，河边洗菜的女人和喝茶的老人，玩闹的小孩和牵手的男女。还有和这里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初识乌镇，还是因为曾经的一部电视剧，《似水年华》。
不过故事情节早已忘记，某条街道发生了什么样的情节，某个桥上有着什么样的思绪，她早就记不得了。
不过却一直记得这个地方。乌镇。
舒寒一直很羡慕那样，在最灿烂的年华，用一己之力，创造了小城故事。
听当地人说“齐鲁青未了”“澄江静如练”，是为山水传神写照语也。而此即为乌青之意。
这就是乌镇名字的由来。
这天，雪后初雯，没有乌云。太阳很好，春意盎然，
两人闲闲地走，竟碰上乌镇的传统婚礼，伴着婉转悠扬的笛声，一对凤冠霞帔的新人站在缓缓驶来的花船船头。船头上挂着一个大红的喜字，一行人吹吹打打喜气洋洋地走在古老的青石板路上。
舒寒和林少泽跟着大队伍慢慢地走，穿梭在十里乌镇江南水乡。
后来他们停在一座石桥上，看着一对新人跨过了户户人家，走进了古巷的一处大堂里。拜天地，迎新人。
空气，静好安稳。阳光，充足温暖。
与似水年华都无关。
林少泽静静地看着舒寒，恍惚中觉得时间过去了很久，可眼前的场景却从未改变，她还是像第一次见到的那样，仍旧一个人。清净恬淡，悠然飘逸。
舒寒抬头看着天。天空飘浮着云朵，很多，大片的，小片的。风过，它们无意识地聚集在一起。再一阵风过，它们又分开。
舒寒泛红着双眼，轻轻念到，缓缓开口，“你看这些云朵，真奇妙。虚无缥缈，好不自在。可事实上，也不过就是简单的水蒸气而已。”
思绪被她的话打断，却叫林少泽一怔，那样的语气，终是没了那种客套疏远的礼貌。只像是和老朋友在说话。
外人看来，定然是一幅赏心悦目的图画——石板桥上，高大俊朗的男子、娉婷娇美的女子，男子满目皆是宠爱与甜蜜。
沙河塘上春寒浅，看了游人缓缓归。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