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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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以牧开车回公司的时候，心情难得的好。似是想明白了一些事，又似是放掉了一些无可谓的执着。
刚回到公司，就见谭阳一路小跑，一脸紧张地过来低声说，
“boss，那个…田小姐…田小姐在办公室好久了，从上午就在这等您，打您电话也关机。她说不走，就一直在这里等着。”
罗以牧心下一敛，挑挑眉，“知道了，工作去。”
料定了一些事，下定了一些决心。
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田苑之，罗以牧语气云淡风轻地说道，“在这里等很久了？”
田苑之没有应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神中有着关切，有着寻觅，又有些若有若无的心悸。
她认认真真地看着眼前这个英俊逼人的男子，黑色西装配着银白色的领带，略微松动却仍是贵气十足。可那双眸子却一如既往地清冷凌厉，一直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看了一下手表，“等了6个小时40分钟。”
又淡淡地问道，“你去舒寒家里了？”
罗以牧眼神倏地凌厉，不由皱眉，“你怎么知道？”
田苑之耸耸肩，无所谓地笑笑，“从谭阳那知道的，你不用着急说他，”
随即带了一丝苦笑，“我拿着你女朋友的旗帜到处晃，他敢不告诉我么？不过也是啊，一个女朋友，连个特助都比不如，跑来问特助自己男朋友在哪。”
田苑之慢慢喝了一小口咖啡，放下来，深深地看了一眼罗以牧，
走到落地窗边站住，她静静地俯视着这下面的车来车往，川流不息。这个城市什么都是快速的，感情亦不例外。
“罗以牧，我从小的教育告诉我想要什么就要努力得到，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做得很好，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就算是天大的努力，我都会拼命去争取，拼命去得到。”
“在美国第一次遇见你，我就爱上了你。我放弃了家里全部的事业，一心一意地到你这里，哪怕只要是一点点的能帮到你，哪怕只是你一点点的需要，我都愿意付出全部努力去做。”
“你身边一直没有人，所以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喜欢什么样子的人。温柔的娇媚的还是性感的理智的，但不论我变成什么类型，你始终都是那副样子，不冷不热。偶尔你心情好了，连带的对我笑笑，语气温柔了些，你不知道，我其实都会偷偷开心上好久好久。”
“我知道你的年龄也应该快结婚了，我一直等着，也一直想，只要我天天在你身边，只要只有我一个人在你身边，我们会不会有一天，就能顺其自然地在一起了？”
不由地冷了冷声，
“果然，女人一旦对爱痴了迷，就是戏台上的戏子，上了妆，由不得自己，只有唱下去。虽然，结局早就安排好了。人都犯贱，心中总蜷伏着这样一种情感，不是未得到，就是已失去。”
过分地坚持一份没有结果的感情果然是可怜的。
田苑之静静地转过身来，眼睛已是一片浓雾。从包里翻出一样东西，轻轻地，工工整整地，放在了桌子上。
一张照片。
一个女孩。
上面的女孩满身青春，高挑可人，皮肤白皙，在那里笑得没心没肺，纯真无害。甚至连周围的空气都跟着跳跃了起来。
是舒寒。
罗以牧倏地带着惊讶看着田苑之，这张是舒寒唯一的照片，曾经他一直放在一个锁在抽屉里的钱夹里，恍然记得一次酒醉之后就再没找到。
田苑之有些无奈地苦笑，
“从你说要回中国的那天起，我就料到会有今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照片是我拿的没错，是我私心，在你一次醉酒后偷偷拿走的。”
“是我傻了，真的以为把照片拿走，就能把人从你心里拔走么？小孩子都知道这是在说瞎话。”
“说实话，有时候，我甚至会悲观地觉得，我的爱对你来说就像个阑尾，孤立一处，可有可无，只不过我这个阑尾从来不会发炎，你就是割了去也毫不可惜。”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罗以牧，仿佛思考了很久，缓缓地开口，语调少了些许清冷，
“Alicia，对不起。让你和我一起回来，是我利用了你。”
停了停，也不知是叹息还是可惜，“但实话说，回来之前，我并没有料到和舒寒的如今。”
田苑之的眼泪终于落下来，轻轻笑了声，随即又摇摇头，
“我只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先来后到了？如果是我先遇到你呢？”
罗以牧思索了片刻，随手摸向兜里掏了一只烟，刚要点上的时候，仿佛想到了什么，
他收回手，目光微闪，静静地开口，那身凌厉的气势似乎不见了，
“从你认识我开始，我就只抽这个牌子的烟吧。其实之前我一直抽雪茄的，舒寒闻不惯雪茄的味道，说太冲了，非要我换，换了几种，最后她最能习惯malboro的烟味，从那以后，我就只抽malboro的烟了。
“其实，若不是你刚刚问我，我自己都没注意到。有些东西，我已经不知不觉放在心底很久了。”
罗以牧默然地走过去，递给了她一张纸巾，语气带着难得的少许温柔，
“Alicia，我很抱歉。你很好，是我不好。”
田苑之听此，有些怔住，竟突然破涕为笑，笑中带着心酸带着不忍，
皆大欢喜的结局，却不是每个人，都皆大欢喜。
“人人都爱说，你很好，是我不好。Eric，你连替我擦眼泪都不肯，怎么叫我很好？”
罗以牧有些怔住，不知如何回答。
过了许久，田苑之擦干眼泪，默默抬头。
定睛看着他，带着些许坦然，又带着些许坚定，
“我田苑之，爱来时能坦然对待，爱走了，自然也该潇洒挥手。不过，Eric，今天，是你这么多年以来，对我说话最温柔的一次。谢谢你。”
爱情永远不能五五分赃，爱情永远不均，四六，二八，一九，甚至零和十。
甚至，十一和负一。
过了就是过了，没所谓错过、路过还是借过。
岁月长，衣裳薄，原来只不过是我，枉自做了一场疯魔。
也许，我是你心里吹过的一阵风。或许起了涟漪，可是却停不了一生。
再见。
罗以牧。
田苑之走后很久，罗以牧一直都在静静地在那里坐着，看着那张照片，然后安安妥妥地放入钱夹里。
刚刚田苑之问的先来后到，罗以牧一直在想，如果在那美好自由的年华里，先碰到的不是舒寒，而是其他人。他会不会妥妥贴贴地也不知不觉的放在心底这些年。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如果曾经还怀疑过自己忘记了她，没有很爱她，如今就算他和全世界的人这么说，他自己也骗不了自己。
他爱她，非常爱。
他想念她，非常想念。
他已经用五年的时间证明自己无法停止爱她的念头。
他要和她在一起，跟她厮守一辈子。把她宠成纵容成一个无法无天的孩子。
这么多年，他独独只认她。
由此至终，只有你一位，难以代替。
就算她还固执，他依旧放不下。
爱到底是好的，虽然吃了苦，以后还是要爱的。
还有什么比两个人在一起更重要。
王兮已经出院了，在家静养了几天。舒寒挑了一个天气极好的周末，带了好多她平时喜欢吃的菜准备去家里下厨做给她吃。
王兮的气色恢复的差不多了，至于心里复原的如何，舒寒也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和她聊聊。
“舒姐，我现在好很多了，你不用担心我。我已经想通很多了。”
“以前，我总是拼命地在乎他，在意他怎么看我，在意他会不会还觉得我漂亮。总想着年轻漂亮就能挽留爱情，拼命地在表面上装扮自己。喜欢让他决定所有，哪怕是千般万般不情愿。”
“其实，是我自己一直在迷失，而且迷失了好久了，早就失去辨别爱情方向的能力，完全失去了自我。这样的爱情，早就已经没有生命力了。”
“舒姐，我就当是场教训了。虽然，这代价有点高。”
舒寒听罢默然，慢慢握着王兮的手，正色道，
“事情都很简单，只是人心越来越复杂。但可喜的是，关于那段感情，你再没什么好患得患失的，更没什么好失去了。”
“王兮，我们不要埋怨过爱过而又离开的人，更不要后悔曾经付出的爱，爱或被爱，都是成长的方式。”
“你知道，我们在爱里学到的东西，就算很小细节，未曾察觉，都会让你终身受益。”
“因为，爱本身就是一所学校。”
我们爱过一些人，也许他们不是那么好，但是他们都会或多或少教给我们一些我们所不具备的东西；
我们被一些人爱过，或许我们没有接受他们，但是他的爱可能给我们一些对情感的感悟。
所以，这些爱，都是值得被感激的。
可悲的是，任何形式的成长，代价都是疼痛。
你可以选择不留下这纪念，但是光线依旧在。你必须继续走。
时光教会我们的，不仅仅是遗忘，还有信仰。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