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我可以追你吗？》庄道

9、第 9 章

　　宿舍里，基本上所有人的行李装备都已经弄好了，只有一个铃嘉原本不打算住宿，被舍长迷湘狂轰滥炸，一天好几通电话沟通才勉强决定住进来。
　　对于舍长为什么非得逼自己来的原因，铃嘉是非常清楚的，那就是宿舍里只有自己一人会和她混日子过，其他三只都是勤奋的小蜜蜂。
　　铃嘉很轻松，所有东西都是爸妈帮她打理好。并且她这次进驻宿舍还带了一样好东西，笔记本电脑。基本是一进宿舍就成了公家用品。铃嘉用这台电脑玩仙剑游戏。其他四只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她。
　　铃嘉脸皮厚，直接无视。

　　这是一个新学期，他们的新的路程。

　　人总是要长大的，会慢慢地接近这个社会的本质，在现在利益当头的时代里，哪怕是在学校里，学生们对于一些美好情感的理解，对自然的细腻感触远不及对现在人情世故的看透程度，一个再幼稚的人，提起社会，都能有一番谈论。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幼稚中的老练。

　　这个学期，对于这些人来说，都会有一些不一样的事情发生，关乎他们自己的一些小情小感，更关乎成长。

　　“读书交流会？”
　　“嗯嗯。”
　　“没听过啊。”
　　“听蔡昀正说，他上高一的时候还有，后来被学校取消，这学期又开了，你们应该听过那个非常反主流的常恒老师吧？就是他主持的。”
　　初畔点头，常恒老师是个教语文的老教师，他有一些颇为惊天骇地的话语在学校里广泛流传。像什么“什么爱家爱国，其实读书就是为自己。”
　　“说什么那些老师逼你们读书是为了你们，胡说八道!纯粹了为了自己！”
　　“学校是大鱼缸，早晚得把它炸了！”
　　“没有女人，冷冷清清，有了女人，鸡犬不宁。”
　　诸如此类的“不健康思想”。
　　初畔明白为什么读书交流会会被学校取消了……
　　“每周开一次，咱们一起去！”
　　迷湘专门热衷这种奇谈怪论。
　　初畔知道自己是抵抗不过她的无耻硬磨功的，铃嘉是一个例子。

　　由于学校不支持这个读书交流会，所以只能在一个空置的教室里举行，虽然空间小了点，但人倒不少。
　　时间是每周三晚自习第一节课。
　　初畔和迷湘去的时候位置已经被坐满，她们两个只有站着的份。幕布上放映的一个视频短片，讲台桌前一个高高瘦瘦的老师，架着一个老花眼镜，也看着短片。
　　他不像一个教师，倒像是一个邻家大叔。双颊下陷，眼睛也沧浊了许多，身体虽然瘦但是□□有力，仿佛武侠小说中外貌普通却藏匿着绝学的江湖老前辈。

　　短片讲的是一个女性被侵犯而众人无动于衷的这么一段故事。
　　这段短片在国内没多大反响，但在国外却获得许多奖项。
　　短片放映完，常恒老师看着众人，问道如果他们是短片中的人，那么希望是哪个人？如果他们就是短片中的人，会去救那个女性吗？
　　大家七嘴八舌地讲，开始还只有一个两个敢说，后来气氛活络，越来越多人畅所欲言。
　　“救！叫大家一起救！”一个男生在底下喊了一句。
　　“不行，因为我必须自保。”一个女生站起来发言，众人哄堂笑了。女生落落大方，说的也是事实。常恒赞许地点点头。“这位同学没有说错嘛，人不论在什么时候首先考虑的都是自己。”
　　“这位同学，我看你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我，来吧，你有什么高见？”常恒老师手指往人群中一指。
　　一道修长的身影站了起来。
　　“我想救，但没有能力。我会尽量记住罪犯的相貌特征，事后报警。”
　　这声音……
　　初畔踮起脚尖，从一颗颗人头往过去，果然，是何兼越站在那儿。
　　“你怎么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常恒老师的眼睛眯了眯。
　　何兼越似乎有点讶异常恒老师会再细问下去，想了想。说：“他们身上有武器。”
　　常恒老师点了点头，又问：“但你们人多！”
　　何兼越笑了一下。“如果人多能解决问题，那导演就不会拍这个短片了。”
　　常恒老师也哈哈笑着，让他坐下。不想何兼越又说：“还有老师，我有看你，可没有用期待的目光。”
　　说完，教室又哄笑起来。常恒老师自己也笑得颇是开心。
　　之后他又让短片倒着放，引发长时间的笑声。
　　这样的氛围很好，初畔暗下决心，以后每次都要来！

　　下课后，大家都意犹未尽。人群纷纷散出。初畔和迷湘留到最后再走，省得挤死。没想那边的何兼越也这样想。
　　两人目光在空中相遇的时候，都笑着点头，算打了招呼。
　　迷湘看着初畔，顶顶她的肩膀。“你想通拉？”
　　初畔不动声色。“嗯。”
　　“呼，那就好。省得你们俩互相折磨。”

　　晚自习结束后，初畔和迷湘到食堂去补充能量，初畔现在跑何兼越的班也没有那么勤了。当迷湘约她的时候就去了。两个人在食堂的几处角落里都发现了几对情侣坐在一起，吃东西或者聊天。
　　学校是个滋养爱情的好地方。
　　让她们惊讶的是，一对情侣在那边吵架。在快餐窗口边，那里关灯，所以看不太清楚人。不过他们在干什么，那是一清二楚的。那女生一直打那个男生，那男生一把抱住那女生。旁人皆悻悻走过。
　　迷湘差点晕死过去，搞什么琼瑶剧！
　　等等，那人，怎么那么熟悉？
　　迷湘拉住初畔，神色很是警惕。要不是初畔知道她没有男朋友，都要怀疑那男生就是他男朋友了。
　　那一对情侣从黑暗处走出来，手牵着手。那女的挣脱，似乎有点难为情。走到光亮处，这才看清两人是谁。
　　蔡昀正和大校花！
　　“看到了没，这小子就用这种招数来泡女生的！”

　　迷湘一路念念叨叨，那口气简直就是把蔡昀正下了“败坏门风，破坏校容”的罪人！初畔被说得烦了，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难道你是喜欢蔡昀正哦。”
　　迷湘怔了一下，然后直接一掌拍过初畔的后脑勺：“你以为我搞近亲恋哪！有没有脑子！”
　　初畔摸摸后脑勺，自己也笑了。
　　迷湘却突然像陷入什么往事中一样。“我的前男友性格很像蔡昀正，他也会玩这种浪漫招数，那时我还觉得很幸福，觉得自己比任何电视剧中的主角更幸福，但现在想想，他根本就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那种恋爱的感觉而已，玩的也只是心跳。”
　　“迷湘……”
　　初畔完全惊呆，不想迷湘还有一个前男友，而且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初畔看迷湘已经低头前行，也不敢再细问下去，想着以后还有机会可以再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的，不过，这其实是唯一一次迷湘谈起过去的恋情，从此之后，她都缄默不提。

　　两人回到宿舍的时候，有另一件意外等着她们。两个人推开门，就听到锦瑟变调的声音。
　　“我出去！行了吧！”
　　“不用，反正我本来就不打算住宿的，我回家，应该是我离开。”铃嘉也是一脸铁青，快速地收拾包包。
　　珊连处在两人间，很是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