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同人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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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意忘形的结果是老天都会看你不顺眼。
当大堂上“威武”声响起的时候，“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却迟迟不见付青天。
过了好半晌，付秋生匆匆从帘幕后跑出来宣布“今日休庭，改日再审”。
不知道什么原因，经过昨晚那么一闹，泡在水里的付秋生什么事也没有，躲在洗澡桶后的付春来却莫名其妙地患了风寒。
“阿嚏！”
还没进屋就听见里面的凄风苦雨，付秋生忍笑，推门而入：“哎呀呀，啧啧，人在做，天在看啊。”
“人在作祟，天在看戏！阿嚏！”付春来瞪了胞弟一眼。
“春哥，”付秋生露出一个很像幸灾乐祸的表情，“我泡在桶里都没事，你洗个头就染上风寒，你说这说明什么？”
“说明笨蛋是不会感冒的。”
“说明你上岁数了。”
“你再说一遍？”
“说明你成熟了。”这样是不是好听一点。
“你成熟，你全家都不成熟，就你成熟。”上诅咒的时候，付春来聪明地记得把自己刨除。
付秋生白了她一眼：“你看你天天就是坐办公室，都不运动，不生病才怪。”
“现在有人要杀我啊这位小哥，”付春来瞪他，“我才不要出去给人家当靶子呢，谁要跟你一样，像个猴子似的每天上蹿下跳。”
明明曾经是个宅男来着，怎么一到了古代就活泼起来了。
“太无聊了嘛，又没有电脑，又不能上网，不过我可没有到处瞎逛，我是外出取材去了。”
“取什么？”
“你看。”付秋生翻出一摞纸给她。
付春来一怔，这是——
人设，场景，故事结构，背景资料……
大概毛笔用得不太习惯，写起字来略显笨拙，但是绘画的线条已经相当出色，至少给她付春来两年也是做不到的。
“小生你——”付春来抬头，目露惊异，“原来是个技术宅啊？”
“当然！”付秋生昂首挺胸：“本少想通了，与其去做一些体力活，我还是更适合脑力劳动，我要作历史上第一位漫画家！”
“噢，那请问你是准备投稿给谁呢？”
“……画出来再说，”付秋生一把抢回画稿，“只要作品够好，总会有人愿意投资的。”
“这年头，想做就要自己去拉赞助，看准了凯子就冲上去，死死地抱住对方大腿，气运丹田，卯足了劲儿咆哮六字箴言——可怜可怜我吧！”
付春来夸张地比划，接着云淡风轻地一回头：“然后人家也许会打赏你些零用钱的。”
付秋生不满：“我的艺术哪有这么廉价？”
“你不是普通的漫画家，你是我朝第一位杰出的民间绘画艺人——史书上也许会这样记载。”
“然后呢？”付秋生知道付春来绝对不是想夸他。
“漫画在这里是个新玩意儿，你没有巨人的肩膀可以踩，只有自己变成巨人。”付春来喝了口热茶，觉得喉咙舒服总算了些，“但是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每个行业的先行者，后果都不太好。秋生大手，你准备在哪个阶段就义？”
付秋生沉默半晌，突然嘿嘿地笑了一起来，付春来顿时浑身发毛。
“春来，我有个好办法。”
“我不想听。”
“技术宅拯救世界，给我个机会把！”付秋生凑上前讨好地捶肩，“帮我投资，我先印一批同人志拓展一下市场，如果合适的话再大规模出商业志。”
“呵呵，那你还得先办个漫展，正规书局估计不会认可你的本子。”
“搞原创恐怕勉强了点，做同人怎么样？”
“噗！”付春来一口茶水喷洒大地，“谁的？”
“……你不会想知道的。”
付春来一把抢回原稿，她还说那画上的人她怎么有些眼熟，这是……
——正义知县：不容于世俗的爱恋，我不是断袖，我只是刚好爱上了一个男人而已。
——英俊御史：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禁忌之爱，我与俊美知县不得不说的暧昧二三事。
——老虎寨大当家：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不能有姓名。原来，我只是个过客。
我了个去！
“付秋生！”付春来挥拳，“我替天行道灭了你这三观不正的妖孽！”
“喂！冷静，我也是没有办法，我本来的题材是‘姐姐，请等我长大’，但是怕你露馅嘛！”
付春来一怔：“什么‘姐姐请等我长大’？”
“就是……你和小芸的……”付秋生吞了下口水，“百合本。”
说完，付秋生一溜烟儿地逃走。
“付秋生！你信不信我立刻在衙门公示板上连载‘付秋生与王喜在一起的两天三夜’括号，十八(和谐)禁，再括号，永久免费，绝不入V！”
付秋生一个趔趄险些趴地。
“秋生？”
付秋生闻声一看，却是见了救星一般：“六哥，快救命，付春来要杀人了！”
哈？
言梦觉往后一望，正看见付春来挽着袖子气势汹汹地杀过来。
“就说我往西边跑了！”说完付秋生一溜烟地向东边跑路。
付春来几乎是紧跟着冲过来：“人呢？付秋生死到哪儿去了！”
“往——”言梦觉考虑着要不要告诉她真相。
“老梦，你看见他了吗？”
“……往、西！”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叫人家外号要看场合，不然就算是友军也会临时投敌噢。
往西追了一圈儿不见人影，付春来倒是跑出了一身汗，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了许多，头也不似早上那么晕沉沉的了。
一回头发现言梦觉还在她屋里，不禁有些意外：“有事？”
“嗯。”
“刚才怎么不叫我？”有事直说嘛。
“不是什么急事。我看你难得运动，就没拦着。”
付春来无语，这低气压是怎么回事？她是不是又不小心得罪他了？
“什么事？”她倒了口茶猛灌下去。
“你病了？”
“没事，大概是昨天洗澡的时候着凉了，今天早上起来就头晕脑胀的。”
“大夫怎么说？”
付春来咋舌，背过身，应付道：“小风寒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她哪敢请什么大夫，中医博大精神，一摸不就露馅了。
“开药了么？”
“叫人去抓了。”
这是实话，她叫人照着风寒的方子去抓的，猜想着应该没事，不就是感冒吗，不吃药也能好。
“那就好。”
付春来一怔，怎么回事，这对话怎么越来越奇怪了？她偷瞄了眼言梦觉，还是一脸面瘫，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他找她，不会就是来问这些的吧？
难不成……这是在关心她？
“胃口如何，有什么想吃的东西么？”
噗，付春来忍俊不禁，不知道怎的，见那人冷着脸的问东问西，心中居然有一丝小窃喜。看来这个领导也是知道关心属下的嘛，只是方式僵硬了一点。
“你笑什么？”
“其实，我有想吃的东西，就在前面那条巷子里，但是买回来就不好吃了，我一个人又不敢出去……”
言梦觉皱眉：“留平呢？”
付春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拍桌子：“留平今天好奇怪啊！他一看见小生，就露出一种……好像被恶心到了一般的表情，然后就逃了！奇怪，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虽然小生的确面目可憎，但留平的反应也太奇怪了……”
言梦觉嘴角抽搐：还不都是你给他留下的阴影！
“你怎么不说话？”付春来回头，看着面色同样不太好看的言梦觉。
言梦觉叹气：“你想吃什么，我跟你去。”
付春来一喜：“真的？”
一刻钟后言梦觉就后悔了。他真傻，真的，他单知道付春来有点与众不同，却没想到她连爱好都这么独特。
言梦觉捏着鼻子，觉得万分痛苦：“你不是说要去吃很有名的‘自犬豆腐’吗？这是什么！”
付春来一口接一口地品尝着美味：“‘自’加‘犬’，念什么啊？”
直接告诉他，他还会愿意来才怪。
“这东西……不用于战场真是太可惜了。”言梦觉觉得再不呼吸自己就要窒息了，但是相比于呼吸这里带着浓浓臭味的空气，他宁可窒息。
“你以为是生化武器啊，”付春来去推他掩着口鼻的胳膊，“你吃吃看，吃吃看？吃了就不臭了。”
“我宁可吃砒霜。”
所谓的吃了就不臭，该不会是吃了就和她“臭味相投”了吧？
“别那么固执，”付春来又美美地吃了一大口，快速咀嚼吞咽，带着一口浓重的味道继续道，“臭豆腐这种东西呢，就是闻着臭，吃着香，吃几口就会爱上它的。”
付春来将切好的豆腐撒好调料，端到他跟前：“来，尝尝？”
言梦觉注意到付春来熟练地摆放各类调味料，十根葱指来来去去忙忙碌碌，一时有些失神。
付春来看准时机，强塞了一口在他嘴里，又在后者面露厌恶的同时先声夺人：“不许吐！吐了不是男人！”
豆腐入口，外焦里嫩，虽然还是那么难闻，但是口感和味道居然都有些出乎意料，言梦觉将信将疑地咬了半块，居然觉得……还不赖。
付春来送了言梦觉一个大大的笑脸：“好吃吧？”
“……尚可。”
死要面子，话没说完就把剩下的半块吃掉叫“尚可”？付春来偷笑。
“婆婆，再来两份！”
言梦觉皱眉：“你伤寒，吃这么多油腻的东西没事吗？”
“哎呀生病的时候胃口好是好事，吃着吃着就好了！”
看付春来吃得那么满足，言梦觉索性也不多说什么。
“平时不见你四处走动，倒是对吃的很熟悉。”
付春来不以为然：“我以前在这里卖过臭豆腐。”
言梦觉一怔，看向付春来。
作者有话说第30章 同人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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