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缘》埋头的鸵鸟

5、第四章

　　“哎呀，这就是米家大少爷新娶的媳妇？”有人凑过头去轻轻问着。
　　一个男子口中似是调笑地说着，“倒是米少爷看起来更美些你说是不？”
　　“可不是~”另一个男子抹着嘴偷笑，“怎么看总觉得不般配。原以为选来选去会是什么天仙似的美人呢。”
　　梓歆听着听着竟不自禁地低下了头，愁眉苦脸了起来。说实在的，自己从没考虑过般不般配什么的问题，每日看着这么个美人也很知足。可被别人这样说，自己毕竟是个姑娘，心里哪会一点都不难受呢。不甘心地瞥了眼这个别人眼中的天仙美人，这下心中竟有些愤恨了。
　　黎允原先并未注意，听着那些污言秽语难免心情不好却也没想要发作。不经意间看到了梓歆那有些潮红的眼，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个至今为止在他面前都如此乖巧，好似平静得没有波浪的女孩，总算让他看到了一丝真实情感的流露。有种淡淡的东西从心下划过，带着些怜惜，更有一丝欣喜。
　　梓歆只看到黎允的脸上挂着笑，笑得足以迷倒众生，她没明白那个笑容意味着什么。可黎允已经一挪步就坐到了他身旁。挑起她的下巴，将脸靠近了她另一边的耳侧，旁人根本看不到他们此时正在做什么，声音很轻，好似在哈着气，语气带着绵绵的笑意，竟好似吃了醋了，“别人说的都不作数，我才是你的夫君啊。”
　　梓歆一听整个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她这才知道他这美到不可方物的笑容竟是带着些邪魅。她还愣愣地不知如何作答，唇竟是已被封上了。起初只是轻啄了几口，好似带着甜甜的滋味，心好似一下子沉到了不知何处。可紧接而来的才更让她睁大了眼只能直直的看着前方。黎允的唇紧贴着她，只感到本就不紧的牙关被一股温热慢慢绞了开来，不适地皱眉身体却完全不容许她想要退开的举动，只由得那人不疾不徐地动作，直到慢慢退了出来。那张今天之前从未见过的玩味的脸又出现在了梓歆的面前，如此之近，可梓歆好似已经没了辨认的能力，只是呆呆地喘着气。
　　莫说是梓歆，就连一旁的管家也是吓得下巴都快要掉了下来，第一反应就是拉过二少爷来捂住了眼。
　　“唔，干什么，放开我啊。”黎诺在一旁顾自扯着。
　　管家看着这惊人的一幕结束了才缓缓放开了手来，庆幸保住了二少爷纯洁幼小的心灵。
　　“你……”梓歆什么都说不出来，两眼呈放空状。
　　“我说你是这世上最美的，就是最美的，谁都比不上。”黎允却是无辜地耸耸肩，笑得纯良，俯身轻声耳语道，“别管别人说的。”
　　嫁给米黎允至今，她第一次感觉到了那一份温暖。如果永远能这样……那该多好。
　　黎允开了扇说道，“差不多就走了吧。”
　　于是一行人起身离开了，留下了茶馆中一堆目瞪口呆的人。
　　好久之后，一个人说道，“你……有看到吗？他……他在……”
　　“看，看到了……”另一个答道，“竟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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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护着她……”茶馆后屋的门帘下闪过一丝人影，微微掀开了一丝帘子，冷冷道，“你这是动了真情了吗？黎允……”嘴角划过一丝让人心惊的弧度。
　　黎允只感到背后有种别样的感觉，回头望去却又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是皱了皱眉
　　“大少爷，怎么了？”管家见黎允停住了脚步，脸色不好。
　　黎允摇摇头，“没什么，回去吧。”
　　“少爷，您没事吧？”管家注意了很久，有些担心的说道，“脸色不太好。”
　　只是走着的黎允听到管家的话后，愣了愣，似是恍了神，而后尴尬地笑了笑，“没……没事……”
　　刚才的那个感觉，让他很不舒服，背后好似被窥视，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可又什么都说不上来。
　　梓歆这时正牵着黎诺的手，听他们的话，只是回头来看了看。黎允见她眼神中含着担忧，冲她淡淡笑了笑，想让她放心。可偏偏梓歆见了他望向自己，就抿了抿嘴撇过了头去。黎允一时愕然，都没弄明白她这是在赌气不成？
　　刚要开口询问，竟是整个人呆立在那儿一动不动了。
　　“这般样貌，在你身上才多了分韵味。”调侃的语气，暧昧的话语。黎允的身上冒着冷汗，好似坠入了无边的深渊之中。
　　面上失了该有的颜色，透着一股子寒意，让人看着好生怜惜。别人不知道他自己清楚，牙关微微打着颤，一步一挪地转了身，好似已经忘记了如何呼吸。依稀听到耳边有着管家和黎诺的喊声，或许还有梓歆不解的目光，只可惜已经全然不知了。
　　没有……
　　没有那个人……
　　一对小男女，打情骂俏地仍顾自说着戏语。
　　“讨厌！又说荤话。”
　　男子搂上了女子的腰，从黎允的面前走过，笑道，“真心夸你，还不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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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之间，眼前一片漆黑。黎允再也撑不住，应声倒在了地上。
　　惹来了另外三人的一片慌乱，匆匆将人背回了府，请了大夫。

　　街上，那一对男女在街后笑呵呵地，“谢谢大爷。”白白得了那么些银子，自是欢欣地离开了。
　　一个男子自街后走了出来，轻轻捻开鎏金的扇，一身素雅的缎子长袍上面着着淡淡的竹纹，腰间配着玉带。一身潇洒傲气，带着些张狂，自信地犹如始站在阳光之下。
　　眼中带着浓浓地沉静与流连，“我的探花郎，你是在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