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亲爱的阿福》冰火居

8、黛玉

　　如此接下来日子每每听说薛家如何，黄爷都要咬牙一番。纳福暗道家中之人却是没有一人眼见到想到的。合该腾出位置来了。
　　不过几日，纳福却是收拾了行李回了贾府住去。
　　当晚拜见了父亲各位亲长，纳福方才转进内宅，拜了祖母伯母母亲，便在贾母踏上坐了，靠着贾母只言：“纳福回来了。”
　　贾母往日最疼两个玉，此时见到多日不见的孙儿，看上去更加清俊结实，摸了把纳福的骨头说：“可是瘦了，回来可是要好好养养身子。”
　　纳福在贾母腿上靠了靠，听着贾母说话又挺直腰背回着：“师傅给安排了武课，纳福每日习武，身子健壮了许多。劳烦老太太担心却是纳福的不是。”
　　见者纳福言语拘谨不如宝玉可亲，贾母也收了三分怜爱之心，连忙招呼：“纳福山寺中住了几个月，却不知家里来了亲。快快见见亲人。”
　　纳福早见到贾母身边一侧的黛玉，因着毕竟是亲亲姑母的姐妹，又是聪慧灵动的人物。看上去可亲，纳福难得带了笑模样，恭敬的拜了，问了几句姑母姑丈以及扬州的景色。让林黛玉怀念了一番，眼见黛玉妹妹就要落下来，纳福才不紧不慢的同贾母说笑：“林家妹妹可是好精巧人物，可是今日回来的巧了，若是等到日后，怕是要拘于‘男女七岁不同席’，不得常见。”
　　纳福往日里说笑甚少，如今见纳福打趣，探春探头来：“可是林姐姐来了，往日里相见三哥哥说笑一句尚且难得，如今说了这么一车的话不说，还会戏谑了。如此看来，我们这个姐妹们可是该往角落里让让了。”说着拉着迎春探春作势要走。
　　黛玉原还摸着泪，听见纳福的话先是思量了半天，想着这三哥哥果然与宝玉不同，看上很是清冷，又听话里似乎有劝诫的意味，便多想了许多。又听了探春的打趣，只觉得又羞又恼，也知道此时不能分辩。拿眼瞅了纳福。
　　纳福见探春打趣也不吭气，安静的拿了桌上的茶水，慢慢的喝。黛玉无法，只得自己上前去拉了探春的手，“往日里尽说我口最犀利不饶人的，今天知道我们三姑娘也是，可得让我瞧瞧，莫不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能让人嘴厉害几分不成。”另一只却是冲着探春的腮帮子捏去。
　　王熙凤在一旁听了，吐了嘴里的瓜子，也笑着却拉探春：“莫不是真有这样的药不成，那可得让我多吃几个，也改改我这笨口舌，不说如黛玉一样讨老祖宗的爱，只要如三妹妹一样就成。”
　　一时姑娘们连着王熙凤几个都在地上闹了起来，贾母看着姑娘们有神气，笑着说：“你个辣子还要什么妙药，已经是最口巧不过，若是让你得了药，可不得了了。”
　　欢笑这一阵，吃了午饭，贾母让纳福今日了便在这院子里住下。午间让盘金影金收拾自己的屋子，宝玉拉着纳福在自己的床上躺了躺，纳福打发了小厮去问老爷今日在哪里吃食。便于宝玉一起在贾母身边厮混了一下午。
　　及至锄药来报老爷在书房等着，纳福才从胭脂堆里出了来。正了衣裳恭恭敬敬的磕头问安，贾政忙散去一干文客。
　　“福儿，皮肤毛发授之父母，不可罔顾，福儿于山寺中在佛祖面前要恭敬在师长面前要守礼。不在家中时日，功课可有进展。”
　　纳福从地上爬起，又是一拜：“劳烦父亲大人忧心。纳福累的父母牵挂，极是不孝。四书已经初读过，觉顿大师和师傅认为孩儿尚且年幼，人事不知，可以先稍稍看过五经。等年岁稍长，再通习几遍。”
　　贾政闻言只捏着胡须点点头，抽了几篇四书中文章让纳福背过，见纳福确实背熟，又问五经读过哪些通通背来。如此一番，纳福便在贾政房中停留了一个多时辰，贾母派人候在门外传话：“纳福回来家住的日子长着呢，哪里刚回来就唬住孩子的。快快放纳福进来，让娘几个好好亲热亲热”
　　贾政此时已经非常满意，听闻贾母的话，也就轻轻松松放过纳福。不过说几句莫要松懈之类等等。
　　纳福却是想起宝玉遇见秦钟，不久后便入家学一事。想着反正宝玉入家学，自己也是不得不如的，不如自己先进去了，好歹自己主动好过被动，也好做些手脚。于是便和贾政说起家学，贾政闻言哪里不乐意的，只说休息三两日就带纳福过去。
　　在贾母房中吃过晚饭，纳福说起今日与父亲相见情况。拜过父亲后父亲叮嘱了自己什么，自己怎么答的，见贾母神色放松。纳福便也说起要进家学读书的事情。
　　“虽说老太太太太心疼孩儿，但是孩儿已经学上了，便不可无故废弃。老太太，你便放心让孙儿去吧，左右老太太日日能见到孙儿。”
　　宝玉却是不答应，扭着身子蹭到贾母怀里：“为何要去学那个，好好的人儿都学坏了，纳福与我与姐妹们白日里一起多好。老太太，你也说说嘛。”
　　贾母搂着宝玉，劝着“你弟弟既然有这份心，不说你也却学学他，你也该好好贺他才是。”
　　宝玉闻言更是不依，牛皮糖似得扭来扭去，探春只管打趣：“二哥哥合该与三哥哥好好学学，三哥哥在老爷面前可是从来不似二哥哥那样的。”
　　纳福端着茶水喝了一口才说：“不过是父亲到现在还没有考住我而已，二哥哥只怕是被难住次数太多了。”
　　更是惹得一片笑声。
　　纳福回房时，屋子里已经收拾干净。这屋子原本就是没有带走丫头婆子，盘金影金两人带着日日打扫，如今不过整理下纳福带回来的物件就行了。
　　纳福一回来就靠在床上，唤影金取些干果来，让盘金去准备热水。
　　“我的好三爷啊，你这可是怎么了？”影金拿来热布子给纳福擦了脸，看着纳福一脸难受。
　　“无碍，不过是山里吃食清淡，一时不和脾胃。”
　　盘金整理着纳福的衣裳，听着问：“那三爷，明儿咱就开小厨房？”
　　这小厨房也是纳福被化之后才有的，那年纳福刚从山上归来，第二天便大病一场，请来太医去说是脾胃不顺。贾母说想是山上斋饭吃的，克化不了油腻，正打算让厨房明日起做些斋饭来。纳福连忙拦住，说了建个小厨房就行，何苦劳烦厨房辛苦。
　　“开了吧，”纳福夹着果脯放在嘴里慢慢嚼，“记得多做些，送到老太太，太太，和黛玉姑娘哪里点。”
　　“是。”盘金笑着应了便转身吩咐出去。
　　影金给纳福铺了床铺，说道：“三爷，你那斋饭，旁的人都不爱，爷又何苦送了过去。”
　　纳福只笑着问，“你这丫头是真不知道，还是为我打不平？”
　　影金埋着头干活，整理好床铺伸手解纳福的衣裳。“爷难道不知道，更何况，爷这屋子里的话，何时让外人听到过？”
　　盘金摔了帘子进来，回热水好了。
　　纳福趴着热水里，盘金影金给擦背。纳福枕着下巴，“老太太上了春秋，正是该吃些清淡的。黛玉姑娘从南方来，身子似乎不好，也正好吃些。至于母亲，那里就是我的孝顺了。何苦想着其他的那些。”
　　不过几日，贾政便带着纳福去了家学。身边跟着两个小厮：锄药，伐樵都是往日里同纳福上山寺的，最是忠心老实。便是不忠心不老实，也被山寺里里外外敲打过。两个小厮不过十一二岁年纪，已经同山寺上的众人学了不少东西。锄药面相可爱，口舌伶俐，最是机灵不过，被山寺上的老仆人们抓去好好的学了一套耳听八方的本事。伐樵却是老实稳重，到得了侍卫的好儿，学了些手脚本事。
　　贾政将纳福送去后，纳福其余不管，只让锄药伐樵两人三两天内合着几个随从把一干刺头全都打痛。自己只是呆着角落里安心读书。
　　贾府的家学混日子的偏多，多算是贾府血亲，却家境艰难的。入家学也并不是为了出人头地，不过是混口饭吃，又得胡闹。纳福好赖顶了荣府三少爷的名头，素来又有冷心冷面的声明，众人只好退让。有那几个和平日里惯常和薛蟠厮混的，仗着薛蟠的威很是和锄药斗了几句，却被锄药一句薛蟠如今不过在荣府混饭吃又有什么了不得的。众人听了虽然不服，却也不得不信，好歹打了些气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