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茉》逆天茉舞

8、第八章

　　夜无眠，树影婆娑，烛火阑珊。铁之国营造坊中庭的长廊里，旗木上忍、铁血上忍、夕阳上忍坐成一排，面色凝重。此情要是被看惯了木叶传奇在酒馆里齐聚一堂时东倒西歪的同僚捕捉，指不定会找根柱子狠撞额头。

　　这会儿调侃水平和体术同样一流的凯也闭口不言。听从卡卡西指示在密室里找到了差点被鬼鲛小部下活埋真正坊主竹本修后，经他一番叙述，事情的来龙去脉是清楚了，但月光秋茉的情报还是有限，尽管隐藏意味明显，凯也不方便多问。

　　加上从卡卡西那里掌握的部分，整件事和晓应该关系不大，夺断剑只是干柿鬼鲛部下的野心，哪知起了内讧，才会有两组势力，原来还想把那个雾忍送回带回木叶审问，获得些晓的情报，对方却吞下毒药自尽了，只好作罢。而暗部追踪小队多半是执行火影下达的机密任务追踪至此，部下不是对手，正主才出招，小队伤亡惨重，尤其是月光凌火。

　　但若是他，会追的太深入情理上也说得过去。可令人不解的是，月光秋茉只凭一柄短匕就将“晓”也拖了出来，不惜公开暴露会用忍术这件事，面对实力差距居然也毫不退缩。

　　如果两人是血缘亲近的兄妹那自然无话可说，但怎么看都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真正不简单也许不是她，而是竹本修，除了铸造技术第一，还是治疗外伤的好手，不过他是从正道入医，不擅用毒。凯倒是希望他擅长用毒，不然他们就不必这么辛苦了。要知道他还牵肠挂肚他那爱徒呢！

　　思忖时竹本修已经和室里走出，虽说是初秋他的鼻翼上还是铺了一层汗珠，红先起身开口道：“有劳竹本先生，不知他们情况如何？”

　　修见到红妙目里满是担心，微叹一口气才点头道：“那位少年的外伤都没太大问题，只是身重剧毒在下无能为力，不过火之国的首领据说是医疗高手纲手公主，她应该会有办法。至于茉姑娘……伤口深，失血过多，尤其是腹部瘀伤应该耽搁了一段时间，加上深层感染，高烧不退，这丫头……”

　　话未说完，卡卡西就眼眸一低，竹本修的口气摆明是月光秋茉有一定了解，欲言又止还是不想自己知道太多，但总不能对他用写轮眼吧，只能另寻它法。

　　不过这任务掉了一半，理论上东西肯定在月光秋茉身上，丢不了，奈何她现在昏迷不醒，究竟在哪儿也无从得知，走也不是，留下这还搁了一个暗部的机密任务，这个小鬼也实在会给人惹麻烦。

　　“那么只有带她一起回木叶请五代目治疗了。不过我们需要她的一些情报，便于快速确定最佳治疗方法。”卡卡西语气平和，却隐含着不可反驳的威慑力，心道如此一来这个坊主多少会松口，难得对方也坦然回应：“也不是我有意在茉姑娘身份上和你们兜圈子。想在下在铁之国掌管营造坊二十余年，可不是不闻世事，也算是什么人都见识过，你们忍者获取情报的能力，岂是凡人能及！”

　　所以说才最不能信任忍者，满嘴信条，利益至上，冷血残酷，战斗纷争始作俑者的走狗！

　　这带着强烈讽刺口吻的话无疑把竹本修内心对忍者的厌恶表露无疑，卡卡西料想若不是凯救过他，依他个性不一定会下这么大功夫把两人从死亡线上拉上来。卡卡西自己置身这样的世界，没人比他更清楚那些流年到底是个怎样的光景。

　　“如此，依竹本先生看，月光秋茉又是怎样的人？”卡卡西双手插兜，顺着竹本修的话反问过去，修脸上爬上一丝自嘲，扯了个苦涩的笑：“我也看不透的小丫头。也罢，她的事，我本来也知道的不多。认识也不过两年，最初是在这座雪峰上认识的，铁之国的人都知道，这是做铁矿山，她也是为了找寻铁母才来的。我还纳闷，她收集的铁母已经是上品了，为何还要来的这么频繁，但是她说要炼的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剑，要找铁母精英，还有一些稀有矿石。”

　　“铸剑？”凯敏锐的联想到什么，一下子明白了她和月光凌火间牵连的那根线，一个是用剑世家，一个又是铸剑师有关系实属正常。而提到刀剑，和她的纯净的水属查克拉，卡卡西被护额遮住的左眼皮却突然开始跳起来。忍刀七人众……

　　“对，我也奇怪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就有能耐单闯雪山，原来是会忍术，当时我挺震惊，可她却说她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大概就是那一刻的悲凉给我印象太深了吧。”

　　修言止于此顺口提及了这次护送任务道：“她带来的那只断剑其实正是从这座山采出的铁母精英所铸，因为制作程序不到位，只能算半成品。光是这样就已经很有灵性，这么优良的剑胚，善加锻造必会是神兵利器。”

　　“可是她既然懂得铸造之术，为何还同意送到这里？不是说正在收集材料铸剑？”红表示不解，修却摇头道：“剑一旦成形过，就会带有一定属性，茉姑娘与剑属性相冲，自然不可勉强为之。”

　　“原来如此。”红恍然大悟。她也记了起来，它的确会择主。但光是这样也足够解释她格外小心它的原因。要解开这一切，其实通过月光凌火是最好途经。

　　“知情的事也就这么多，等她转醒，再问出放断剑的木匣位置便可。一会我让手下送晚饭，你们还是去照顾他们。我就不打扰了。”

　　竹本修走后冰颜才从屋顶上一跃而下，停在门口，定定看了一眼屋内少女才化作一道雾气消失在庭院里。三人都感到一阵寒冷的战栗，像是下了一场凉透心脏的冻雨，卡卡西觉得左眼难受的更厉害，内外施压般心里阴霾更浓。却面无表情淡淡道：“看来还是要分两路了，凯，你先带月光凌火回木叶，把情况通知火影大人，我和红完成任务立刻回去。”

　　“那我现在就出发，你们快点赶回来，不过那时也许治疗都结束了。”凯立刻召唤自己的乌龟，打算走水路顺流进入泽之国，减少路上的时间，带着伤员也没办法展示他无双的速度。

　　剩下红和卡卡西时，两人才进房，月光秋茉整个人都在厚厚的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额头上覆着一块毛巾，面上不自然的泛红，眉心已经纠结到不能再聚拢，红坐到她旁边，揭下帕子，在凉水里浸透重新敷上去，好让她感觉舒服一点。红完成一系列动作时，卡卡西心中则在琢磨着另件事，这人皮面具下，到底掩藏着怎样的面容，怎样的神情？

　　“卡卡西，你今天使用写轮眼也有些频繁，吃完饭先休息吧，小茉我来照顾。”红对着同样是带着面罩，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同伴说道。

　　“你不觉得她在自己身上用了易容术，今天交接任务时，她诘问坊主一个月前见到的这张脸是不是一样，才识破雾忍移花接木诡计的。”

　　卡卡西突然发话，红的手明显抖了一下，有点不相信道：“那刚才他也没说？”

　　“嘛，多少还是有些保留吧，反正即使不说，看她不正常的脸色也会察觉到不对劲。”卡卡西指了指床上的女孩，红伸手去摸她耳后，果不其然，有粗糙的接缝因为流汗显露出来，不过红没有继续去揭，征求起卡卡西的意见：“要不要看看谜底呢？”

　　其实卡卡西也有些许犹豫，他的面罩都是独自洗澡吃饭才会摘下，现在情况实在有点棘手，问题搁在那里就要放凉时，竹本修准备的晚饭已经送到了客厅。

　　老实说也算是丰盛的一顿了，居然有卡卡西喜欢的盐津茄子和红挚爱的烤鱼，还有浓香的炖汤，两人也就吃了一半，食盘说不定到明天才有人收拾，不由想起民宿那晚，满是食物残渣的那只小矮桌，和另一头笑得柔软的女孩。

　　“透气性再好的面具，也不能永远不摘下来！”卡卡西像是说月光秋茉，又像是在说自己：“没有浮不出水面的谜底。”

　　那不过是一层轻薄的伪装，让所有人以为要伪装的是下面的真容。全部摘下来才发现是自己想错了。

　　延伸到长颈的面具下的容颜，其实同面具上颇为相似，只是生在这样脸上的眸更加美轮美奂，开在这样脸上的笑靥定能让星辰失色。可这一切，都会因为深紫长发下遮掩的咒痕完全封印。

　　卡卡西认识到她和那个年轻暗部队长，都有的伤是什么。正如她用微热的气息传达的讯息。

　　[我们都回不到过去……也许也到不了未来……在时间的裂缝里呼吸黑暗浑浊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