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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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够相信你的对不对？”
“白无常·魂，触犯冥律，罪不可恕。”
“你为什么不为自己辩驳！”
“爱上了便是罪……”
破碎的，犹如镜像的，梦——
他执起我的手，牢牢的抓在掌心。
他说：“上穷碧落下黄泉，共赴！”目色毅然，字字坚定。
八戒……若说我不感动，那一定是骗你的，但是我的声音却淡淡的回道：“魅，我们已然在此。”
他错愕，继而讪讪一笑，墨色的眼眸企图掩藏失落的神色。
我的心不由得轻轻抽疼。
是梦，这定然是梦——
他眉头紧蹙，不解地望着我：“是你告诉我你没有心，是你告诉我不要动情的。”
下一刻他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摇晃：“为什么你要骗我！”
八戒，我没有骗你。“我没有骗你。”冰冷的口吻连自己都感到惊诧，我有很多话想跟他说，这一定有什么误会，但是我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他颓然将双臂垂下，嘴角扯起的笑是自嘲，眉眼的忧伤浓的化不开：“那你为什么对他动心？”
至始至终都是我们，何来的他？
梦，一切都是梦——
我看到自己跪在阴冷的大殿上，面无表情。
我听到冰冷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宣布：“白无常·魂，削去鬼差之职，打入轮回！”
“执掌行刑。”
我看到八戒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是来救我的么？
我看到自己冲着他轻轻地笑了：“若是你，也好。”
我看到惊雷劈向自己。
没有叫喊，没有动，只有铺天盖地的痛……
“魂儿。”
谁？
“醒醒，魂儿。”
是谁在叫我？
缓缓地睁开双眼，耀眼的光线，刺得自己泪流满面。
陌生的房顶。
陌生的脸。
“她醒了。”眼前的人掉头望向身后，兴奋地叫唤了声。
我听到在急切中跌撞的脚步声，然后看到那张熟悉的绝美的脸。
“我说过，你跑不掉的。”白伸手捧着我的脸，手指轻轻抹去我的泪痕。
我不习惯地皱了皱眉，却也没有避闪。那宛若亲历的噩梦，让我觉得好累。
白不多时便离开了，留下叫银女的姑娘照顾我。
初醒时未细看，此刻我却可以将坐于我床榻边的她仔细打量。
云鬓轻扬，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一袭薄纱锦衣，裹着玲珑身段，□□半露，香肩半掩，柳腰婀娜，玉足纤纤……
“你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恹恹地转头吸了口手中的长烟枪，冲着我的脸吐了一口气。
那古怪的烟草味充斥着嗅觉，我一个激灵翻身避开那烟雾缭绕。
她咯咯地笑起来：“我以为你连曾经讨厌的也忘记了。”
我不解地望着她，心中的疑问像一团纠结缠绕的线球，满满的，却毫无头绪。她没有再说什么，顾自起身，爬上对床的美人榻，悠然吸起烟来。
斟酌了很久，我终于开口：“这是哪里？”
“妓院。”
我疑惑地皱了皱眉。
银女轻佻地冲我抛了个媚眼：“天上地下亦凡尘，仙妖鬼怪亦凡人。本质都是一样的，只是有的人故作矜持，道貌岸然而已。”
原来如此，我佩服的冲她点头一笑。
“你们救了我？”
“救？”银女轻轻挑眉，嘴角玩味地翘起，“现在的你真是天真得可爱啊。”抖了抖烟杆，她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
我皱了皱眉：“这里可还是幻彩？”
“幻彩？与你而言，这里应该叫地狱。”
她没有给我想要的答案，我不明所以，但是我知道她没有骗我。若是要骗我，她根本可以不给我提问的机会，可她却在等我继续问。
“你认识的我，是怎样一个人？”
银女顿了顿，继而展颜一笑：“你不怕我骗你？”
“即便你说了我也不会尽信。”
“哈哈，你果真是她的魂魄。”银女转过头望着我，杏眼微眯。我知道她在思量着避重就轻的告诉我些什么，所以耐心的等着。
她终是下了决定般徐徐吐出一口烟，望着我的眸子似是穿越了几个世纪。
“与她相识，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可是那些记忆宛若发生在昨天……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她还是鲜活的公主，在一个快要分崩离析的国，遭遇欺骗、背叛、杀戮、阴谋。人心险恶，也许正因为经历了太多，所以她不能信任任何人……”
银女停下来，冲我戚戚一笑。
不能信任任何人么？真可悲，不是不愿信，是不能信。
“那一世她的死亡，堪称壮烈……那时国已然沦陷，整个皇城在敌军的包围中乱作一团。最后的死士做着徒劳的抵抗。帝后当着她的面在玉座上自刎而死。敌人冲进大殿的时候，她一个人怔怔地站在大堂正中，面对一双双饿狼般的眼睛邪魅一笑，继而将匕首刺进自己的胸膛……血顺着地缝蔓延、汇集，画出地狱封印的模样……随后地动山摇，整个皇城陷入地下。那些踏入皇城的人，无一生还……”
“用自己的血祭献冥王，将地域的大门打开。即便是死也要敌人付出惨痛的代价。不，即便是比死更痛苦。”银女不可自制地颤抖起来，本能地伸手想要将自己抱住，“你知道么，用自己心头血祭献冥王的人，死后是要打入地域的最底层的。那里，是苦难的终极。”
“没有人知道她在那里遭受了什么。直到千年以后，她变成了地府鬼差，冥王的白无常·魂。”
白无常……魂么？那个在巨木下沉吟着写下“只愿君心似我心”的女子，不由的让我好奇。
吐出一口气，银女敲了敲烟杆，站起身。
“你的故事还没有讲完。”我急忙唤住她欲离开的脚步。
她回过头冲我邪邪一笑：“后面的故事，白比我更清楚。”说完便自顾自地推门出去。
“地火歇，华灯初上，烟花柳巷热闹时，我也该接客去了。”房门外人声沸腾。她用力将门一合，“啪”一声，隔断铅华。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