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记之诸神的游戏》风宫霖

10、献计

　　由于是战争时期，安排给安苏的太子贴身侍从养成计划被草草执行了事。安苏再一次感谢母后哈索提尔对她进行严格的宫廷礼仪教育，“你必须熟知这些礼节，年轻的时候虽会觉得过于繁琐，但等年纪上去了你才会真正理解到这正是王家体面所在。通过这些，我们的地位才能超脱而出。更重要的是，我们必须有能力觉察到别人是否通过忽略某些仪式来表示对我们的不敬，被人鄙视了还不自知会让你比不明方向的鸽子更加愚蠢可笑。”
　　所以，安苏在王家礼仪方面的坚实理论基础，让大家对她能胜任太子贴身侍从这一微妙的职位而充满了信心。至于实践能力，据说赫珀尔其实并不挑剔，安苏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因为失礼而冒犯到他，只能希望他能忍受自己完全不熟练的伺候。
　　安苏很想知道自己前任的去向，不过根据“如果没人主动告诉你，说明没人希望你知道”这样的宫廷潜规则，她决定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不让它表现得出来。直接问肯定是不聪明的，但是捕风捉影还是可以考虑的。安苏自定义的当前优先级别最高任务是借太子之手把坎培比和穆亚拉给灭了，摩丽亚丝啊摩丽亚丝，让我给你与“背叛者”身份相当的结局吧。
　　虽然，现在心里转动的念头离善良二字相距十万八千里之远，但在面对她现在急需巴结的对象时露出的却是绝对无害，非常温和的笑脸。一个完美贴身侍从要能充分掌握服务对象的日产生活规律，达到永远在适当的时候出现在正确的位置，提供让人感到舒适却又如同行云流水般自然的照顾。
　　不过，安苏只是理论上的巨人而已，一个素来只享受别人服侍的人是不可能一夜之间变为家政达人的。她从来都以为杯子里的水生来就该是自己最满意的温度，所以，她觉得自己不算太笨了，总算能在被烫数次，只摔坏了10只陶土杯后，就调出了记忆里那个管事示范的太子标准饮用水温。当她象献祭品一样小心翼翼地把这杯水奉给太子时，这位正在研究地图的兄台明显是漫不经心地消耗掉了这来之不易的饮品。安苏忍着手痛含笑退到了一旁，开始想自己是否应该早点去准备水果给太子做夜宵，不过不用这么早的，毕竟自己用刀绝对熟练…….哦，军事会议的时间到了，已经有军官进来了，自己应该主动退下避嫌。
　　一开始，安苏整天为这种小事而处于极度紧张状态，偶然有空想到自己的目的，真的是恨不得把赫珀尔宰了，然后自己来取而代之。过了几天，她做事是越来越顺手，终于可以分心来注意下自己所关心的事情。她发现，以太子为源头的战略策划台风中心气压越来越低，会是越开越长，以至于自己除了到点送饭上茶之外，还有充分的时间来复习前一阵拉下来的武术功课。
　　今天太子吃完早饭就继续开大会，安苏就在赫珀尔寝宫旁边的小校场自己操练。和别国相比，埃及的战士更喜欢使用远程武器弓箭，所以能连续20箭都命中靶心，让她对自己目前的力量和协调性很满意。又用青铜斧和短剑练了会后，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安苏按照老习惯，躺在离莲花池最近的走廊上，享受起石制地面所散发出的凉意。
　　看着油亮亮的莲叶照旧没心没肺地反射着阳光，安苏叹了口气，开始思索让太子为难的问题。坎培比吃了败仗，到嘴的鸭子又飞了，肯定不会甘心，这些日子必定开始卷土重来。据线报说，大半年前，在北方的坎培比从迦南人那里引进了战车，父王听到此消息时候对此很不屑，认为这种蛮族的花样根本不值一提。但现在看起来，这种新战术虽然没有操练成熟，但威力却不得小觑，否则太子和他的幕僚就不会那么伤脑筋了。虽然从理论上来说，如果有足够多弓箭和长矛投手配合应该可以在战车没有靠近自家阵营前将其消灭干净，不过谁会蠢到让精锐部队冲最前面送死的。而且，万一战车速度够快，可能己方弓箭手们射不了几箭就被冲散了，果然是令人头痛的麻烦事情。
　　感觉到身下的地面已经被自己烤热了，安苏打了滚，翻到了另外的阴凉地。于是，从房里走出准备去练剑发泄下积郁怒气的赫珀尔凑巧看见自己的小侍从如只猫似的一滚，然后趴在地上眯着眼睛，惬意地舒了口气。这些天感觉这孩子虽然手脚不利落，倒是难得的循规守礼，本来还觉得他挺懂事的，其实还是稚气未褪。话说，自命成熟的大男孩通常对明显比自己幼稚的小男孩还是很客气的，所以，他走到安苏前面打算做下地首长式亲切问候。（啥叫首长式的，就是老大披着外套插着腰说，“小鬼，你累不累啊，看你眼睛都熬红了…….”卡卡，把作者脸朝下拖出去关门放狗咬，此问为古埃及背景，严禁继续YY。）
　　正在天马行空乱想的安苏感觉有人走了过来，赶快睁开了眼睛。一看见是太子，她立刻堆出了笑容，一咕碌爬起来，很狗腿子地上前弯腰行礼，然后特绅士地用标准牛津腔说“May I help you,sir?”（众怒，你发羊角疯啊，又窜台《大腕》去了，风宫在瓜果皮，臭鸡蛋雨中背着锅子狂逃！）
　　赫珀尔对安苏从懒猫切换成忠狗的变身速度略感惊讶，楞了下后回答：“陪我练剑吧”。
　　安苏无奈，只能挑了把称手的短剑，和赫珀尔对练起来。安苏从对方快速而大力的进攻中感觉出其中郁结的焦虑，难道事情真的那么棘手？安苏刚一走神，只觉得剑上的压力骤然增大，感觉硬撑有虎口开裂的危险，她索性就脱手让剑被震飞了出去。
　　“没想到你身手还不错，只是力量稍小，不过假以时日，你一定能成为一名合格的战士。”笼罩在赫珀尔脸上好几天的乌云终于有些消散的迹象，毕竟能打败技巧还不错的对手还是能让人有点成就感的，当然发现自己白捡了个宝也是件乐事。
　　“是，我一定不负殿下的期望！”安苏顿做热血青年状，然后很不意外的看见赫珀尔满意地弯起了嘴角。男人果然是喜欢用打架能力来衡量对方实力，真是无聊。恩，趁他心情好，向他提点小建议应该会被采用。恩，用请教式的疑问句起头通常比较容易成功。安苏做好奇状，说：“殿下，听说坎培比有战车？”
　　赫珀尔倒没有对安苏知道此事表示出什么惊讶来：“哦，你也知道。这么说来，法谢赫尔王也早已知道此事，你们可有对策？”
　　安苏倒被赫珀尔这种直截了当的说话方式吓了一跳，只能放弃本来想了半天的迂回战术，老实回答道：“先王认为蛮族的东西不值一提，我们有足够出色的弓箭手可以把他们消灭在自家阵营之前。”
　　赫珀尔点了点头：“不错的策略，你可以退下了。”
　　安苏觉得自己快吐血了，这传说中的年青太阳神竟然是这么个急性子，我还是快点说实话吧：“但是，小人觉得，如果战车进攻速度够快，完全可能在我军上箭或换位的间隙冲入我军阵地。所以，必须寻找有利的防守地形来遏制他们的速度。”
　　难讨好的太子殿下终于开始用正眼看安苏了，眼露精光地说：“好，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