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死神 炎之光华·水之初云》天蝎

13、第十二章

　　白哉和恋次谁都没有料想到这场恶仗竟会如此轻易地结束，就在他们的刀刃不厌其烦地穿透不知是第几头虚的时候，数以百计蜂拥而来的虚群却陡然间平空消失了，就像是噩梦被突然惊醒，环视四下居然看不到丝毫战斗过的痕迹。
　　恋次不敢置信地检视“蛇尾丸”的刀刃，刚才分明已经沾满了血污，此刻却干干净净，“这……队长，这怎么可能……”
　　两人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人——蓝染。
　　“是‘镜花水月’……”虽然还不能完全肯定，但是白哉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招数能让他和恋次如此轻易地被幻觉所困，陷入苦战。
　　“可是，如果是蓝染在附近操纵的话，我们两个不可能完全察觉不到他的灵压啊！”纯论身手的话，恋次的战斗力绝对够格当个队长，对自己敏锐的直觉他一向是相当自信的。
　　白哉摆了摆手，背过身去沉声道，“今晚的事我会尽快向静灵廷报告，我想最好还是交给浦原去查明情况，我们只要尽全力保护教导好进藤就可以了。”
　　白哉利落地将“千本樱”收刀入鞘，紧握住刀身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令指关节都泛了白，用膝盖想都知道，白哉定是在担心若真是和蓝染正面交锋，胜算恐怕几乎为零。
　　白哉站立在苍白月色中的背影让恋次只觉得胸口发闷，他跨上前一步，把白哉紧紧压入自己的怀中，急切地在他耳旁赌咒，“白哉，我们一定会赢的！最低限度，我拼上这条命也要保护你到底的！”
　　“恋次！”白哉冷冽的眼神中夹带着怒气，推开了恋次，“听着，假如我和进藤同时遇险的话，你必须首先确保进藤的安全！这是命令！”
　　“白哉……”恋次怔怔地盯着自己被甩开的手，心头掠过一阵寒意，白哉已经很久没有用这样强硬的语气来命令他了……
　　“只要你还是我的副队，你就必须服从我的命令。”白哉微微侧过脸来，平静地扫了一眼呆愣在原地的恋次，他不是在危言耸听，如果真的在现世遭到蓝染的正面攻击，凭他们两个人想要同时确保进藤和塔矢的安全是相当艰难的，弃车保帅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朽木队长！”塔矢惊异于攻击的虚群突然地全体消失，匆匆地检视了一遍房屋的四周后，便来向白哉询问，“出了什么事？虚群为什么全部都撤退了？”
　　“可能这次的攻击只是有目的地试探，而并非要消灭我们，进藤的情况怎样？”白哉最担心的就是在“炎之光华”完全觉醒前被蓝染发现进藤的存在。
　　“他没事，我用了‘消隐之界’把他的灵压消除了，应该没有被发现。”
　　“做得好！”这是今夜白哉第一次露出欣慰的表情，只要进藤的身份不被发现，那么要拖延应付虚界的进攻就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正当三人交谈之时，骤然感应到一股陌生的强大灵压，塔矢脸色大变，惊道，“是进藤！”
　　“什么？！”白哉和恋次均不敢置信，紧跟着塔矢跃下屋顶，冲到进藤的房间内。
　　此时，只见屋内正中央呈现一团金光，原本被结界完全消隐的空间因为内部灵压的急剧膨胀而显得薄弱不堪，眼看着就要被打破。
　　这情形令在场的三人都大吃一惊，因为要想打破结界势必需要集结远高于施鬼道之人的灵压才能实现，以进藤现在的能力是绝对不可能具备如此强悍的灵压的，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体内的“炎之光华”产生了什么变化。
　　“请让开！”随着一声断喝，三条人影以非常的速度从阳台跃入屋内，越过白哉他们，奔至结界的附近，站立到三个方位，同时双手结印，展开一张光芒四射的封印之网，将不断扩张的金色光团笼罩其中。
　　恋次大为紧张地想上前阻止来人，却被白哉挡下来，“他们似乎没有恶意，进藤爆发的灵压被控制下来了。”
　　而最震惊的则是塔矢，因为来人中的一个少年顶着一头橘色反翘的短发，他一眼就认出了是在学校里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三谷佑辉，怎么会是他呢？
　　虽然当时塔矢就觉得三谷绝对不是普通人，但事后因为再也没见过三谷有什么更进一步的可疑行为，便没有太去在意，只是单纯地把他归类为有些灵力的无关的人。
　　金色光团在三人合力封印之下渐渐收敛光芒，现出裹在其中的人形，一身黑色死霸装，手持斩魄刀，完全是死神的标准装束！
　　“进藤……”塔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真的是进藤光吗？他手中的斩魄刀难道就是“炎之光华”吗？怎么可能？！
　　一连串的问题在每个人的脑中冒出来，而当事人却在封印的光芒中逐渐褪去一身黑色装束，他手中的斩魄刀在瞬间分解成数以万计的点点金光消散在空气中，然后全身乏力地瘫软下来。
　　“进藤光！”塔矢第一个冲过去架住进藤倒向地面的身体，眼睛扫到横躺在一旁地上的进藤的肉身，不禁倒抽冷气。
　　他是怎么做到的？在受到鬼道的束缚之后居然还能成功地脱离肉身，并且完成了死神化，解放了斩魄刀，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塔矢……你没事吧？太好了，你都不知道，被困在你的结界里出不去，我有多着急，我好担心你出事……”进藤半张着双眼，疲累地紧拽着塔矢的衣袖迷迷糊糊地咕哝着，还伸出右手颤巍巍地抚上塔矢苍白的面颊，但没有支撑太久，他便失去了意识，从塔矢的怀中消失，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塔矢怔怔地半跪在原地，脸上依稀还留着进藤手指的温度，他从来不知道灵体也可以有那么灼热的体温，心为什么会跳得那么快？

　　“他消耗太多的灵压，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应该就没事了。”说话的是佐为，他丝毫不介意白哉、恋次和塔矢诧异的目光，径直走到进藤跟前，俯身把他抱起来放到旁边的床上，替他盖上薄被，然后转身向众人微笑着颔首，低声道，“让他安静地休息吧，我们出去说话。”
　　众人尾随着佐为来到后院，恋次首先沉不住气，焦躁地发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藤原佐为。”佐为落落大方地微微躬身行礼，面带温和的笑容，“我是阴阳师，这两位是我的弟子。”
　　“你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和进藤光又是什么关系？”白哉摆手阻止恋次插话，问得相当谨慎。
　　“进藤的母亲尚在怀孕的时候，我就已经察觉到不寻常的灵压，所以赶在他降生时为他施加了封印，以确保他体内异常的灵压不至于会失控而爆发出来，那样会危及到他的性命的。”佐为不急不徐地缓缓道来，“这十六年来，我一直在暗中守护着进藤，等待着你们的到来。”
　　“这话……什么意思？”白哉平静无波的眼中掠过一丝戒备，佐为的话语间似乎在暗示着他对尸魂界和死神的事颇为熟悉，甚至对进藤体内沉睡着“炎之光华”的事也是一清二楚。
　　这个自称叫藤原佐为的男人实在太可疑了，虽然无法从他的身上感应到任何特别的灵压，虽然他的态度是那么亲切随和，但是却分明有种被完全压制的感觉。至今为止，除了面对卍解状态的前总队长和蓝染外，还从来没有第三个人能让白哉有这种压迫感，这令白哉深感不安。
　　佐为向白哉回以温煦的微笑，“朽木队长，我接下来要说的事和‘炎之光华’有关，请你相信，我绝对不是静灵廷的敌人。”
　　听闻此言，白哉、恋次和塔矢均是暗自心惊。
　　“藤原先生，你要我相信你，是否可以先告知你是从何处得知静灵廷的事？”白哉审视着眼前俊美优雅的男人，心中揣摩着他真正的身份。
　　“这个么，将来有机会的话，我会说的，只是现在还未到时候。”佐为的眼里有着不容质疑的坦荡，“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我倒是有办法可以躲过虚界的耳目，在完全隐蔽的状态下训练进藤，让他尽快掌握控制灵压的方法，解放‘炎之光华’。”
　　“你真的有办法？”这回三人倒是相当有默契地异口同声，虽然不可能因为佐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完全解除顾虑，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蓝染已经盯上了他们，今后必然会有诸多的麻烦找上门来，如果能赶在蓝染发现进藤身上的秘密之前使“炎之光华”觉醒的话，那么他们的胜算就会大得多了。
　　佐为笑而不答，温柔的视线扫过塔矢的时候，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刚刚进藤的情形带给了他极大的震撼，如果没有料想错的话，塔矢或许就是“炎之光华”觉醒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