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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家受废后之乱所累，辞去右将军与谢阳侯之位，并在四帝四后的见证下分为两家。一家仍以洛程为长，领着洛夫人并洛大公子洛自清、洛大夫人常亦玄迁至献辰，以国丈身份受封忠勇侯。一家则以洛二公子洛自持为长，与洛三公子洛自节留在池阳。
洛程初时不肯受封，但圣旨既然下了，也只能接旨领受。何况，忠勇侯不过是虚衔，献辰朝堂之中并无任何反对之声。不过，他可能并不知晓，以帝无极的雷霆手段，即使将他捧入号称将军阁的护卫台，朝堂上下也绝不会有任何异议。只是，帝无极与洛自醉了解他的性子，不愿令他心中不悦，这才退一步罢了。
洛程尚可称安享晚年，洛自清却是壮志未酬，帝无极便毫不顾忌地请他入了护卫台，封为从三品将军。他在池阳异姓封侯，六部尚书也须避让一步。但在献辰，只能慢慢积累军功。洛自清向来不将虚位放在眼中，还可带兵，还可驰骋疆场，便已经足矣。
常亦玄则入太医局担任医官，在京中义诊馆坐馆看诊，偶尔去太医学中教授学生。
一家人虽然分离开来，但总比在池阳承受莫须有的指责好上许多。何况在角吟能不时见到洛自醉与帝无极，也算是一种重聚了。
寒食节是洛家搬来之后度过的第一个大节，洛自醉自然不愿错过家人齐聚的机会。
帝后二人随即换了身常服，骑马前往位于外城的洛府。官宦世族多居于内城，洛府设在外城既有方便洛自清练兵往来的考虑，也有短时期内不想打破献辰世族格局的意味。
当然，在帝无极看来，这些都可忽略不计。不过，顺着老人的意思他是懂的。
细雨如丝，行人匆匆。
道路两旁植的柳树上已经生出绒绒的绿芽来，看上去煞是可爱。
寒食有折柳、插柳的风俗，一路上有不少人折了细细的柳枝，执在手中。快到洛府门前时，洛自醉也下马去折了柳枝。
帝无极笑看着他：“园子里缺不了柳树。”
“或许还是不太一样罢。”洛自醉道，顺手便将柳枝插在洛府门前。
帝无极瞧着门前遍插的柳枝，忆起幼时折了园子中的柳枝插在爹床前的旧事，神情温和了些：“可否觉得这插柳之人利落得很？”
洛自醉细细一看，不同于他刻意找了青石板缝隙插好，许多柳枝都是直接插在石板上，直入寸深。这般手段，洛家兄弟皆能做，但却只有一人会做。
“真是什么时候都少不了他。”
“……”
两人是微服出行，没有带侍者，见大门紧闭，也只能亲去偏门问讯。
守候在偏门的小厮甚是机灵，看他们穿戴不俗，连忙进去通报。
不多时，洛程、洛夫人、洛自清、常亦玄和本不应在此的洛自省便出来相迎。
这厢行君臣之礼，那厢两位皇后相视无言。
帝无极将洛程与洛夫人扶起来，回首就见另一位不可能在此的人淡淡笑着向他点了点头。
“寒食祭扫，你们俩却在这里？”洛自醉也瞧见了天巽，一瞬间心里生出些许愧疚——这难道便是近墨者黑么？皇后向来不着调也便罢了，连皇帝也……
洛自省手里拿着柳枝编的鞭子，毫不在意地回道：“今年太上皇要大祭，斋戒一个月。既然有他在，我们出来散散心亦是无妨。”
天巽笑着接道：“我已有些日子不曾出宫，正好四处走一走。”
帝无极瞥了他一眼，既然不过是私访，便无需维持礼节了：“不妨去城郊踏青。”
洛自省双目一亮：“好主意，走罢！”
“这般悠闲的时日实在难得。”洛自清道，“全家同去，好好瞧瞧角吟附近的风光。”
洛夫人无视洛程的黑脸，轻轻拊掌笑起来：“正巧做了不少糕点，你们有多久没尝尝为娘的手艺了？”
“今日便是为此而来的。”洛自醉回道，上前去搀着她，“娘是坐车还是骑马？”
“可别小瞧我呀。”洛夫人斜了他一眼，抿唇浅笑。
“只是担心娘着凉，还下着雨呢。”
“这点雨算不了什么。”
“是、是、是……”孝顺的儿子们齐齐应道，洛老爹无言以对。
作者有话说第5章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