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身不由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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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鲲兄，我······”我怯怯地把茶杯放下，等待着谢鲲暴风骤雨般地发狂，按照谢鲲的性子，他肯定很介意别人喝了他的茶，比如朱清清抢了他的房那件事。
谢鲲“扑哧”一声像忍不住似的大笑出来，“哈哈哈，梧宁兄，我谢某人最敬佩地就是做事爽快的人，喝茶就得喝出个爷儿们样。”
我愣住了，自古喝酒讲究豪饮，喝茶讲究细品，我刚才那样抢了客人的茶水完全就是不懂礼节的表现，怎地他不责反赞呢？不过他不追究，我也就顺着他的意和他客套了几句。
我把找到店铺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大家，朱清清兴奋地跳了起来，连忙抓着我的胳膊问在哪里，我看着她充满期待的眼睛，故意逗她说：“这个店铺的位置太好了，好得我的清清妹妹知道了一定会高兴得晕过去。”朱清清一直向我唠叨她的绝世美男，希望我们的店铺能够开在他去济世堂的必经之路，这样，她就能时常看到他了。朱清清无奈地扯着我的胳膊说：“好哥哥，你就告诉我吧。”见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只得耸耸肩，道：“和济世堂很近，你那位的车必经我们的店。”哦也，朱清清像一个求了父母很久终于心愿得偿买到了那个限量版洋娃娃的小孩一样，在房间里高兴地乱唱乱跳。
这事只有我们三个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谢鲲兄弟两一头雾水地看着朱清清，尤其是谢鲲，他莫名其妙地看着朱清清说：“这小辣椒怎么跟疯了似的，不就是店铺和济世堂近吗，有必要这么兴奋吗？”朱清清一下停住，用吓死人不偿命地邪恶眼神瞪着谢鲲，一字一句地说：“臭鱼，你，说，什，么！”谢鲲也不示弱，勇敢地迎上她带着十万电伏的眼神，两人眼神一碰撞，周围的人立刻就感觉有到有雷电在身边爆开。
沙琳像没看到他们一样，淡然地喝着茶，唐落雪丢下手里的书，劝也不是帮也不是，在他两身边团团转，而谢裒则单手托腮眼神随着唐落雪转来转去，像欣赏一段曼妙地舞蹈一样看着他们。沙琳放下茶杯说：“我们必须要买材料了，估计花销会很大，如果店铺开张，我们说不定还要招人手。”她的话把众人的思绪一下子拉到这个严峻的事实面前。
谢鲲整理一下衣服，面露请求之色说：“我和幼儒在路上丢了盘缠，这些天来一直靠着典当生活，如果梧宁兄不嫌弃，我兄弟两想在你们的店铺当伙计，赚一点路费回家,今日来此也是这个目的。”
行啊，我做老板，你们做小工，给多少我说了算，看在你们的钱袋帮助了我们的份上，我会给你们多加工资的，嘿嘿。我一口答应了谢鲲的请求，他感动地泪光闪闪，我差点没站稳，嘴角不经意地了抽了抽，这男人到底是豪壮派的还是婉约派的。
送走谢鲲，我们三个人又开了一个小小的会议。我很无奈地说，那间店铺要三千五铢钱，我们的钱怕是不够用了，唯一的方法只有典当我们身上的物品，唐落雪那对水钻发卡和朱清清的卡通皮筋可以当出去，如果还不够，我就只能忍痛把自己的手表当出去了，我花了三天才把时间校准，这个东西在古代可是十分稀奇实用的，一定可以当个好价钱。我们除了要买一个店铺，还要给自己备至一间宅邸，这里市坊相隔，我们不能住在店里，也不能长住在客栈里，考虑到这一点我们要花的钱是很多很多的，我都担心要不要借债了。
沙琳安慰我们大家说，不管现在钱够不够，咱们先凑足了钱先把店开起来，只有我们赚了钱，才能够买我们要的东西，才能够还我们借的钱。她的话很有道理，不管未来怎么样，关注眼下才是最紧要的事情。
三天后，我们终于拥有了属于我们自己的店铺了！沙琳早就叫来了工匠，按照她的图纸要求开始动工。谢鲲兄弟作为我们的内定伙计，非常卖力地给我们工作，先是去市场买了一堆面粉，鸡蛋，酥油，又是帮着唐落雪打扫店里的卫生，还要抽空陪着朱清清去找木匠，定做一套我们自己的家具。沙琳简直就是个天才，她不仅知道需要哪些东西，还能将这些东西用古人看得懂的方式画出来，有时候真的怀疑她是不是个普通的大学生。
而我当然也没得闲，身旁粘着一块牛皮糖，怎么也甩不掉。“我说，顾二公子，您能不能不要再跟着我了！”没错，一直像保镖一样跟着我的仁兄就是顾茗了。自从他被我失手“打昏”之后，就一直和我抬杠说要对他负责。我的天哪，你性取向有没有问题啊？我现在可是“男人”诶，我是无所谓啊，总之知道我实情的只有三个人，你就不一样了，你在一堆人面前喊着要我负责，岂不是把自己往断袖嫌疑上推嘛，以后还有谁家的姑娘敢嫁给你啊！
“梧宁兄，你不知道那一招使出来有多狠，我的胸口到现在还疼呢。”顾茗非常可怜地摸着自己的胸，用一种责怪眼神的看着我。我把他从头看到脚从脚看到头，没觉得他像一个身受重伤的人。我把他拽到墙角，交叉着双手，烦恶地说：“我的姑爷爷，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不就是撞了你一下吗，你至于每天都挂在嘴上吗？”顾茗煞有介事地举起一根手指摇摇说：“非也。我这是头一次吃到这种苦头，也是头一次中招，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这样对我。所以你必须得对我负责。”
这个男人和谢鲲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我终于能够同情朱清清的感受了，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和谢鲲能够臭气相投。我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耷拉下脑袋，回想当初怎么就那么爽快地和他做了朋友呢。“喂，你不是喜欢琢磨黄老之学的吗，你快点找你那些朋友清谈去，别粘着我，我这边事情可多呢。”我想起顾茗曾说过他喜欢老庄的论著，常常和朋友在溪林争论交谈，以博眼界，自从和我们做了朋友，就很少再去干这事了。顾茗又抬起手指摇摇说：“非也，因为在家非常无趣，只能约约那些名义上的朋友顺着他们的口味谈谈黄老，徒有一些口舌相争之乐罢了。”咦，先前还一直头一次头一次的，现在却变成非也非也了，你以为你是《天龙八部》里的包不同啊。
“你觉得我很有趣是不是，我告诉你，有趣的人多着呢，这里这么多人每一个人都比我有趣，你找他们去，你跟着我保证无趣。”我不想和他多说了，这个人就是会耍嘴皮子，都是清谈练出来的！他再跟着我，我全当是空气。
眼下店铺里还缺一些周转的资金，我必须把自己的手表给当了。这块手表还是我暑假里兼职打工买的，花了我一千块红票子呢，现在要把它当掉，真是舍不得啊。“老板，当东西！”我把手表从手腕上摘下来，把它抚摸了一遍又一遍。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案台上，用袖子轻轻擦了擦表盘，手表啊手表，莫怪我无情，我也舍不得你，等我赚够了钱就把你赎回来。老板好奇地拿着手表左右看看，问：“公子，这是何物？”顾茗对它也十分好奇，凑上前来想听听解释，我故意把他挤到一边。我耐心地说：“这个是手表，可以用来计算时辰的。”我看着表盘上指针正好指到下午两点半，我赶紧说：“现在表盘上显示的是未时三刻，老板你不妨回头看看那个漏壶是否显示的是未时三刻。”老板赶紧回头研究了一下放在店里的漏壶，果然指着未时三刻的位置。“公子真神了！您这个东西等于把漏壶贴身带着呀。不过我不太看得懂这里面的符号啊？”我囧了，该怎么和你解释呢。
我要来一张纸和一只笔，把表盘画下来，将那些阿拉伯数字全换成中文，然后划分十二个空格，每个空格代表一个时辰，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终于解释完了我长舒了一口气，但貌似老板还是云里雾里。我不耐地重复着：“你看到它的短针指着哪儿，就对着那个图找那块相同的地方，那就是它显示的时间了，那个会动的针就像漏壶的水一样，把时间都计算好了，保管准确。”老板讷讷地“哦”了一声，明显还是没懂嘛。我没好气的说：“你就把它看成一只镯子好了，它的装饰价值也是不菲的。你看它的表带，这可是上等白瓷做的，瓷质表带凸显质感华丽，表盘上的还有两圈水钻将整个手表炫了起来，你也做了这么多年典当生意了，珍宝也见了不少，有见过如此纯白耀眼的手镯吗，它的材质世间绝无仅有······”
顾茗惊讶地看着我说：“那么珍贵的东西，你也当？”我瞟了他一眼，没理他。我痛下决心说：“老板，要不要！”老板斩钉截铁地说：“要！你要当多少钱？”“五千五铢钱！”这个价钱算少的，如果不是等钱用，死都不当给你。老板犹豫了一下，只见他眉毛一横，爽快地说：“好，老夫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精美珍贵的东西了，公子，这笔生意我做了。”我望了亲爱的手表最后一眼，拿了两个大泉当千和批价值两千五铢钱的丝绸，雇了辆牛车幽幽地回到了店铺。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身不由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