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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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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上课之后日子过得特别快。转眼冬天已经过去,又显得这一年的春天来得特别的早。
孙权买了辆宝珠灰的二手三厢车,每天顺路开车带曹丕上学。说是他带曹丕,其实是曹丕带他。孙家二少第一天开着车子出门的时候从车库把车子倒出来,忙中出错,踩反油门和制动,车子不受控制一样的往后撞,砸在领居家车库的墙壁上,落下来簌簌的灰尘。曹丕无比庆幸的从后座钻出来去看车况,后备箱凹进去一大块。
那个时候孙权坐在驾驶座里面还有点不知所以然,曹丕开门拉他出来,有点好笑的讲:“幸好是三厢,不然我今天就结果在这里了。”
周瑜算好时间给孙权打电话,那时候他正好下课,周瑜这趟出国是计划外的事情,顺道来看孙权,也并没有事先约定好时间。“晚上有约会吗。”周瑜明显是有一些开孙权玩笑的样子,他说,“晚上一起吃顿饭吧。”
孙权挺兴奋的问他:“你到了吗?到哪里了?吃什么?就我和你吗?”
周瑜有点哭笑不得的走到宾馆的阳台上面,扶住额头,问:“你想吃什么?”然后又补一句,“下课我过去接你吗?”
孙权说:“我过去接你吧。”
傍晚的时候是曹丕开车过去。周瑜远远的看见孙权的车子,慢悠悠的稳妥的开过来,觉得不太像是孙权的风格。周瑜穿了外套锁门下去,孙权正好开了车门要出来,半个身体站在车厢外面伸个脑袋进去和车上的人说点什么,显然孙家的二少爷并不是今天的驾驶人。
孙权扭头出来看到周瑜走近他。在孙策过世之后孙权和周瑜显得亲昵更甚,大多数时候周瑜略微带有一点监护人的意思,又铁血又王八,千年不死龟。周瑜倒是一眼看见坐在驾驶座上的年轻人,他拨了遮阳板下来,被一片阴影打在脸上,因而五官是看不分明的。
周瑜跟在孙权一侧上了车,他问:“仲谋,这是你同学?”
“是室友。”孙权说。他自觉的做在副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等着曹丕开车。
曹丕向后转头和周瑜打招呼。周瑜的动作不自觉的停了半拍,然后他冲曹丕笑笑。这个男人三十几岁时有事业有女人有基友,是所有男孩子对未来的梦想。孙权忘记了又忽然想起来一样的跟曹丕介绍说:“这是我哥。”
曹丕点了火把车子开回大路上去,周瑜说:“你们想吃什么就往哪里开吧。”
那天周瑜有点不在状态。孙权点肉他就吃肉,要酒他就喝酒,也不太说话,就是坐在一边听孙权说。开始的时候孙权还是有点滔滔不绝,说到一半也意识到氛围的诡异了,在想是不是他哪里得罪了公瑾。
关于惹周瑜不高兴这种事情孙权从来不会往曹丕身上去想,曹丕上得战场下得厨房做得流氓的五讲四美新青年显然与不省心不朴素独断专行天下第一的孙二少还有一定差距。
孙权凑近了周瑜问:“不高兴?”
“没有。”
“累了?”
“也没有。”周瑜挺认真的摇摇头,端起碗来扒了两口饭。他们吃中餐,孙权蛇心不足又想吞象,点一大桌菜。
曹丕倒是有点会意了。随便找了个理由说要先回去,周瑜也没表态。招呼服务员把那几盘一筷子都没动过的菜打包好,孙权说让曹丕先把车开回去。
曹丕拎着几个饭盒,出门之前想跟周瑜说一声麻烦把孙权送回家之类的。后来转念一想,孙权是他弟弟又不是自己的弟弟,周瑜送他回去是理所应当的样子。
曹丕走了之后就轮到孙权发脾气。有点不爽不快的问周瑜当着室友的面怎么可以这么不给他面子。周瑜却开始吃饭,不紧不慢的动着筷子,斯斯文文的喝掉杯子里的酒。
周瑜问:“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孙权心里想着这是废话,但是没敢也没想要说出口。孙权说:“曹丕曹子桓。”
周瑜又问:“那你知道他爸爸叫什么名字?”
孙权反而问:“怎么了?”他的表情认真里面带着点无辜,周瑜的确相信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像孙权这么大的时候跟着孙策出来跑生意,也从来没有自己单独经过手。孙策说他聪慧果断,唯一的不好是什么都肯相信。现在的孙权有一点点像那个时候的他自己,涉世未深,凡事不曾想到拐弯抹角的回环的余地。
周瑜长叹了口气,抽了支烟出来点上,却不抽。烟雾里面带着点微量的焦油刺得孙权鼻子发痒。周瑜说:“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我问什么他说什么。”孙权想起来曹植来住的时候,但是他又补充一句说,“但是我没问,他也就没说。”
周瑜有点好笑的结了账。打了个电话招车来接送。出门的时候周瑜说:“你以为在赤壁那个项目里面,我套牢的是谁的资本?”
怕你吃亏还帮着数钱。不过这一句周瑜自己想想,也没有当着孙权的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