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夏》晴中月

4、第四章

　　因为我经常睡在哥哥们的房间里所以对哥哥们房间的布置也是很有一分研究的。如果有最邋遢的房间排行榜我的小哥哥应该可以当之无愧地周周位于榜首吧各种漫画遍地都是——我想就连小哥哥房间里的蚊子应该也会被熏陶得很会看漫画吧。而大哥哥的房间则是最商业化的房间了吧在这里你可以看到任何一本市面上有过的商战书和名人传记。电脑桌、书桌每一件事都井井有条。三哥哥的房里有的是的是诗歌和历史典籍也是所有的哥哥中最整洁的房间。二哥哥的房间里则珍藏了很多音乐杂志和时尚周刊堪称名副其实的时尚达人。不过有的时候也会看一些哲学理论的书。我有的时候真佩服二哥哥那些讲什么物质与意识关系还有与马克思还是爱因斯坦有关系的东西是怎么看下去的呢——怪不得那么聪明。我就比较喜欢读些小说或是散文之类的东西。不过我们也不一定只看自己房间里的书。常常是互相传着看的所以也发现二哥哥的那些哲理书也并不是纯理论的大多数反而是在讲一些商场或是日常生活中遇到的事物而引申出来的哲学思想。其实也有趣儿得很呢。其实二哥哥的这些书只不过是二哥哥房间里的一小部分。二哥哥房间的主题就是一个词——浪漫！唯一不是纯白色墙壁的淡淡的天蓝色。这是二哥哥十三岁那年还是我帮她刷的呢。后来被小哥哥看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小哥哥好像不太高兴。可能是觉得自己也应该是有点特殊的吧非嚷着要把自己的房间涂成泥褐色。可是被我劝阻了。在床铺对面墙面的三分之二处画上了一条很长很美的彩虹彩虹的下面是一片星海。彩虹的上面——整整三分之二的一面墙贴满了我的照片！如果不知道的人走进二哥哥的房间应该会误以为是我的房间吧。二哥哥很喜欢拍照。从我十一岁起到现在的都有——我十一岁的时候二哥哥学的摄影。有我放风筝时很单纯快乐的；也有我和小哥哥吵架时很生气甚至凶神恶煞的；有我因为一道题绞尽脑汁很专注也很郁闷的样子；也有我光着脚丫时在沙滩上围着二哥哥故意跑出个心形然后却要做一个鬼脸时的无拘无束；有我帮助三哥哥整理花园时很勤劳的身影；也有悄悄地从后面蒙上大哥哥的眼睛很搞怪的样子；甚者还有我很大声地擤大鼻涕时的毫无形象
　　二哥哥说他这间房里——这面墙是最有意义最值得纪念的珍贵了！我对二哥哥说应该拍一些好一点的照片呀——我又不是很漂亮。拍的又都只是些生活琐事很多有名的摄影师不是都会拍那些像模特或是明星——那种很美的东西吗。我倒是无所谓可是如果被别人看见怀疑二哥哥你的审美观怎么办呢。
　　可我的二哥哥却说：谁说你不漂亮！你的每一个瞬间都是最美的。如果有人不懂得欣赏就叫他快点儿滚出这个房间！
　　有些照片我的二哥哥还会在旁边附上一两句话。那些没有写的据说是写不下了。
　　像有一张我毫无遮掩地用手拿着一块很大的猪脚狂啃的照片二哥哥就在旁边附了这样两句话不要太贪吃了小心真的变成小猪啦。要是每天都能这样精力旺盛地吃东西就很好了！也有我睡觉时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然后架在被子上的快乐。还有像这种真的是很无意间的杰作：我只是在走路像往常一样的走路。突然脚下一滑摔了个卧倒。我是个实在的人就连摔跤都摔得绝对的实在！整个身体除了嘴巴以外全部都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可就是这样也没有学会女孩子的那种柔美——不会撒娇地喊哥哥救我！。当时的脸超红的！别人顶多也就红到脖子根可我却会红到脚后跟——真的觉得脚心都火辣辣的！不知所措在地上足足愣了三秒钟——尴尬死了！然后着涨起来了——没有任何美好或可爱的东西就只是这样着头皮站起来了。这一过程被二哥哥用了两张照片记录了下来——这些照片里也有像这样你可以看到一个情节或故事的连载版。二哥哥却很开心地样子写道：就是要这样。即使在很多人的面前跌倒也要毅然决然地很勇敢地站起来！或是我走神时眼帘微垂若有所思的样子。在想什么呢你在难过吗？二哥哥是这样写的。当然也有我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头仰得高高的幻想时傻笑的样子。就是应该这样笑嘛！要是能这样笑一辈子多好二哥哥会坐在我的旁边感叹这样的话。
　　其实像这些无意的瞬间还有很多就像每天要吃饭喝水和呼吸一样的自然。
　　我时常坐在那面墙的角落里仰着头看着那么多个的我。然后很担心地想：看了这么多每天都要对着我这么久会不会烦呢？
　　哥你也贴一些你的照片上去嘛或者也可以贴一些什么风景图或是艺人的海报之类的。不是有很多人都会贴那些东西吗。
　　干嘛要贴那些东西！他们有你哥我帅吗！我难道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吗。这是只属于你的墙！二哥哥会一边说然后一边再贴两张上去。
　　不过说的也对——有谁会比我的哥哥们还帅呢！
　　我从小都没有崇拜过什么偶像或是追过什么明星。因为我觉得我的哥哥们就真的很棒了有谁会比我的哥哥们还好呢？在我的心目中我的哥哥们永远是没有人可以超越的！
　　我的二哥哥还是真的很疼我。二哥哥是很注重自己形象的人会很重视自己的着装。不会像小哥哥那样邋里邋遢不会像三哥哥那样简单朴素也不会穿得像大哥哥那样正式。更不会像我这样穿了两年居然还不知道颜色。可就算是现在我还是会对二哥哥做一件很搞毁形象的事。我很喜欢给二哥哥梳小辫！什么样子的都梳过——在脑瓜正中央梳一个冲天的；两只小羊角的；甚至是五只东南西北中的——一个冲天的是中其他四个简直像个五行八卦阵各冲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东南西北反正就这儿样吧。哈哈
　　其实我曾经还有个很有创意的想法就是给二哥哥编一个新疆女孩成千上万个的那种头发。不过因为我没有那个耐比较懒也没有那个毅力。其实我真的很佩服那些玩十字绣的女生——好像女生中是个有九个都玩吧。剩下的那一个怪胎应该就是我吧——有些人这样看我可能就是从这些事开始的吧。听说男生也有玩的呢。不过我们家是真的一个都没有。可能都是些怪胎吧。可是我们怪得很开心呢——有谁能怪得比我的哥哥们还要优秀和可爱呢！
　　那些人们传统意义上所谓正常的女生们不仅很能坐得住而且眼神也真的很好。我是从来没玩过的除了上述原因外。我还会经常躺着或侧卧看电视很担心就此而斜视。如果再弄十字绣的话会不会斗鸡眼呢？应该会下吧。我的眼珠子到底会长成什么样子呢？我也不知道只是越想越觉得可怕。所以现在看电视会常常突然坐起来使劲地向左右看活动眼珠。我的哥哥们都已经很习惯我的这种表现并且也都很理解所以从来也没有过什么惊讶的表现。不过我也会担心会不会本身挺正常的这样反而到让我活动斜了？不过躺下去就又不长记了。恶循环应该就是这样开始的吧？庆幸的是眼睛现在还是正常的。
　　所以最后二哥哥的头发逃过了一节。
　　不过即使这样二哥哥的头发也和鸡窝有一拼了！
　　我的哥哥们都是很有心的人所以感情都很好。不过四个大男生住在一起牙哪有不碰嘴巴的也有闹别扭的时候。
　　而且其实除了我以外我的哥哥们是被领养的。头三个哥哥是在出生几个月的时候就被领养的。小哥哥是一岁多的时候被带到这个家的。那时候我还没有出生是小哥哥来后几个月才出生的。
　　据说小哥哥的父母是因为吸毒感染了艾滋病。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痛苦去世的。当时的小哥哥就躲在桌子底下亲眼目睹了父母辞世时的那一悲惨。所以小哥哥才会这么恐惧下雨打闪。小哥哥没有去过孤儿院是两天后经当地派出所和居委会的介绍直接到家里去接的小哥哥。当时派出所的民警叔叔和居委会的阿姨们也是才发现这件事的知道爸妈打算领养孩子所以很庆幸。不过小哥哥父母的遗体还没来得及处理一打开门进去已经有一股浓重的腐臭味了。小哥哥就坐在两个尸体的中间手紧紧握着躺在父母的食指脸上没有表情——没有恐惧也没有悲伤。当妈妈把小哥哥抱起时小哥哥很平静的没有挣扎也没有嘶吼。只是在妈妈抱着小哥哥要离间的时候小哥哥突然转头注视着躺在的父母很平静的。就这样然后转头再也没有回过头。
　　小哥哥也很不喜欢别人碰他的身体和他的床——我不知道和这个有没有关系。他从来都没有提过。我也没有问过。因为很怕会不小心碰伤他。心里应该会难过吧。只是希望他会快点忘记。这样会对他死去的父母不公平吗？可是如果这样会让小哥哥更快乐些那么要埋怨就埋怨我吧。可对于我却是例外。他的床从小就是我给收拾的——这是他的规定。真不知道他是根据哪条哪章规定的是谁批准的呢？不过我也是傻乖傻乖的——他规定了我就执行。
　　第一次他会说：晓谦去把我的床收拾了。
　　第二次他就会吼道：呀！晓谦怎么没有给我收拾床呢！
　　我不会给他第三次狂怒的机会了。因为第三次——我就会提前好好地为他收拾好。他的规定就是被我这样养成的。
　　但现在已经好很多了——有的时候也会和其他的哥哥们勾肩搭背了。
　　还有从小小哥哥都没有洗过袜子。因为他每次需要洗的时候都会丢到我的面前。我生气的时候会说不要帮他洗了。他就会把袜子塞进我的棉被里然后把我的棉被裹成一个团。
　　其实他是不用这么做的。因为过不了两个小时——我就会很没出息地不忍心了。
　　因为种种原因和这样的格。所以小哥哥和其他几个哥哥们的感情开始并不是很好。听妈妈说小哥哥刚开始来的时候不太讲话很骄傲也很霸道——妈妈说我刚出生的时候小哥哥可能觉得很新奇常常趁我睡觉的时候偷偷地跑到育儿室来看我。可是有人的时候他一定躲得远远地一副很不关心的样子。后来妈妈把他叫过来轩道来看看妹妹。小哥哥很无所谓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趴在我的摇篮边——那是我和小哥哥的第一次见面。我突然抓住了小哥哥的食指笑得好开心呢。小哥哥也突然露出了很漂亮的笑容——妈妈很惊讶说那是她第一次见小哥哥笑而且笑得好漂亮呢
　　从那以后小哥哥会多讲很多话了。起码会常常跑到育儿室和咿咿呀呀的我讲很多话呢！
　　不过和其他几个人还是不太被喜欢
　　小哥哥会经常找几个哥哥们的麻烦。撕掉大哥哥的作业本；踢坏三哥哥的小火车；很平静地走过来然后突然推到我刚刚摆好的积木——每次都是在我摞到最高成就感倍增的时候突然——哗啦！可是我一点都不会生气也不会哭。然后很有毅力地重新来过——小哥哥也会很有毅力地再重新哗啦！然后我会再很有毅力地重新来过我也不会看他。小哥哥也会很有毅力地再重新哗啦！。
　　然后我再小哥哥也很有
　　最后是我的毅力战胜了小哥哥的哗啦！
　　有一次小哥哥终于忍不住了问我：你当时在想什么？都不会生气吗？
　　没想什么。也没有生气。我一脸茫然。
　　呀！你是白痴！
　　就是这样也会被他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