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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零贰捌 ...

  •   在神秘莫测的初云古镇,一直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如果长相俊美可以当饭吃,那么有了方清琏整个鹿霖书院就不会挨饿了;有了白锦整个初云镇就能温饱了;有了萧璃整个神州大地就不会闹饥荒了。
      由此可见,我舅舅萧璃是怎样的一个美人,有他坐镇悠裕客栈,顿时把我这个扬州第一琴师比得灰头土脸。
      本来因为是我在弹琴,整个悠裕客栈里坐的基本上都是男宾,偶尔有几个女人出没,那也是像舅娘啊,赵非燕啊,楼灵逸啊之类的关系户。可是自打我舅舅回来以后,门外顿时挤进了一群女人,将听我弹琴的男宾生猛地扔出窗外,那姿态彪悍得吓人。
      丢人啊!看着那群如狼似虎的女人,我顿时有些泪流满面。
      其实对好男人盲目的迷恋是允许的,但最好是低调的盲目,不要太过显眼。就好比我舅娘,明明迷我舅舅迷得要死,却不肯让舅舅知道她有多迷恋他,所以我舅舅这些年来眼里只有她一个人,看都不看其他女人一眼。
      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我舅娘心里比那群女人还激动,但是她激动得非常内敛,这才是好女子该有的品行。像那些女人样毫无风度的饿虎扑食,这真是女性的悲哀!
      只是我舅娘表现得虽然内敛,表弟却显得分外热情。如果不是被我舅娘拦着,我估计整个悠裕客栈都能被他拆掉。
      “爹亲!!”萧越吊在萧璃舅舅的胳膊上,一脸粘腻的表情看得我想吐。
      舅舅拎着萧越的后衣领将他从身上扒拉下来,弯起一双狐狸眼向他问道:“越儿,这些天可有用功读书?”
      “爹亲,鹿霖书院都被人放火烧了,我想用功也用不起来。”萧越摊了摊手。
      “……”萧璃舅舅的笑容隐去了,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我看见他身后一股无名的怒火直冲而起:“谁烧了书院?”
      “这个我不清楚,你得问鱼干表姐。”萧越指了指我。
      萧璃舅舅转过头来看我,他身材高挑颀长,面色分外凝重,这样的天下第一人让我感到压力很大,于是我连忙摆手向他说道:“书院不是我烧的,是天蚕派的人为了报复我所以放火烧的。舅舅,那悲剧的书院是你亲戚建的?”
      “不,那悲剧的书院其实就是我建的。”萧璃舅舅转过头,对我云淡风轻的笑了一下,但就是那清淡的笑容里,却让我看出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我的猜测果然很准。舅舅的话音方落,只听咚咚两声,我转头一看,舅娘已经将一剑一刀掼在了水曲柳台面的方桌上。
      舅娘的那一剑一刀叫西剑瓜刀,名字虽然很挫,但威力很猛,算得是上古神器。此刻她面露凶光,对我舅舅说道:“相公,我还是那句话,你叫我砍人,我就操家伙砍他;你叫我谈判,我就操家伙给他切西瓜。”
      舅舅摸了摸舅娘的脸,在她腮上亲了一下。
      看见他们那夫唱妇随的样子,我终于了然了。其实不光我那连走廊上的灯油都要省的舅娘是个财迷,我舅舅居然也是,说不定比舅娘更胜一筹。
      我回想了一下,鹿霖书院其实很大,建得也颇为精致。修建的费用即使最保守最保守的估算,也得千两银子往上走。如果鹿霖书院是舅舅一个人出钱建的,那他这次的损失还真是不小。
      所以说这些投资风险都太大了,还是镇东口做豆腐的豆腐西施最有远见。因为豆腐这东西,做硬了是豆腐干;做稀了是豆腐脑;做薄了是豆腐皮;做没了是豆浆;即使放臭了,那也是臭豆腐,简直是稳赚不赔。
      我曾经跟柳让说过,以后我如果没钱买酒喝,就和他一起去东街做豆腐,凭我和他的姿色,将豆腐西施挤走应该不成问题。如果实在挤不走,我就让柳让盖她的布袋将她胖揍一顿,看她敢不敢和我争。

      眼看客栈里聚集的女人越来越多,我便越发地觉得客栈有危险,逃命需谨慎。于是拿腰间系着的皮鞭勾住房梁,低调地上房往客栈外面逃去。
      这一次我很幸运,房梁居然没被我踩塌。我走到天窗口的时候还狠狠地跺了两下脚下的房梁,还是没塌,这终于让我找到了一丝安慰,原来衰也不是一生一世的事情。
      我钻出悠裕客栈临街的天窗,翻了两层飞檐便站在了正街上。
      今天的街道上人非常少,想来都是到悠裕客栈里头围观美人去了。我沿着北市走了一段,在天禧当铺门口正好看到韩为,只见他左手端着个药箱,右手拎着把拂尘,好像是在问路。
      韩为这个人非常迷糊,这我一直是知道的。此刻他正拎着拂尘的长柄,而拂尘上的那一截白花花的毛正被他在地上拖把似的拖着。
      讲到这里我不得不表扬一下初云镇的环卫,每天被千人踏的正街,居然被他打点得干净如斯。韩为雪白的拂尘在地上拖了一路,居然仍旧是白的,这不得不说这是个奇迹。
      我走近韩为,发觉他原来不是在问路,而是在问人。只见他的脸上没有了平时那种天然呆的表情,反而显出很焦急的样子,抓住一个街上的人就向别人问一句:“你看到白锦没有?”
      如果不是我了解他和白锦两个人,我一定会以为他们断袖。

      因为昨晚是我将白锦丢在韩为那里的,所以看他那焦急的样子我感到有些过意不去。我紧赶两步,走上前去向他问道:“韩道长,你找白锦有事?”
      “你昨天晚上把白锦拐到哪里去了?乘我不注意在我那里偷人你缺不缺德啊?”
      “……”我一时间竟找不出反驳他的话,愣了良久,也还是找不到语言来反驳他。
      “他现在在不在你那里?”韩为转过头来看我,他的表情很凝重,说实话之前我还没见过这样的韩为,于是也顿时觉得事情有些严肃了。
      “白锦刚才在我屋子里,不过我在悠裕客栈的正厅里呆了一段时间,不知道他还在不在。我们先去我房间看看,如果没有人,我就跟你一起去找他。”
      韩为点了点头,预备从前门直接进客栈去。我连忙抓住他的后领,将他往背上一端,拖死狗一样把他拖到了后院。
      “干……干嘛啊?”韩为很愤怒地看着我,我疑心他是想揍我,因为方才的姿势的确实囧,很囧。
      我瘪了瘪嘴,其实这事也不好解释,因为凭我方才在大堂看到的人声鼎沸的景象,我觉得韩为看到一定会吓昏过去。可是照实说又显得我小看了韩为,于是我委婉地对他说道:“韩道长,子曾经这样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现在悠裕客栈的正厅里全是女人,而我一贯觉得女人有危险,碰面需谨慎。所以我建议我们现在走后门,你觉得呢?”
      韩为低下头去想了想,然后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和我一起翻上三楼我的房间。我推开房门一看,发觉白锦果然还没有走。
      进房间的时候我以为白锦是嫌我的房间太乱了,在给我整理东西。可仔细看了看他似乎是趴在地上擦地板,抬起头看到我和韩为的时候还被吓了一跳。
      “白锦,你把我的地板弄脏了?不要紧不要紧,反正也不怎么干净,用袖子去擦它太浪费了。”我走过去,预备把他扶起来。他却往右面一躲,闪过我伸出的双手,然后将衣袖往身后拢了拢。
      我觉得有点伤感,昨天我不过是在他额角亲了一下,那个时候我感觉他睡得很熟,应该是不知道的。但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恐怕还是知道我昨天调戏了他,在记恨我。
      于是我收回手,指了指身边的韩为,对他说道:“韩为刚才满大街找你,我就把他带来了。要不你们俩聊聊,我先出去?”
      韩为看到白锦之后脸色就很不好,于是我觉得这两个人应该是有什么事,可能因为我在这里,不太好意思解决。
      韩为本来就是个天然呆,根本看不出别人乐意不乐意,一把将白锦从地上拽起来。他拉出白锦藏在身后的袖子,仔细看了看,然后抬起头瞪了他一眼,点了他周身的几个大穴就将他打包带走了。他的这一举动让我一头雾水,什么都不说就这么直接将人带走,这跟抢有什么区别?两个人当我是空气么?要不就是在演哑剧?
      我觉得有点憋屈,但也没什么办法。正准备关了窗户睡我的大头觉,走到窗边时却看见韩为扛着白锦又回来了。
      只见韩为站在我房门外的老榆树上,脸上仍旧挂着天然呆的表情:“柳雩,你跟我过来,我有很要紧的事情要告诉你。”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零贰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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