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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教主,伤不起》 ...

  •   若说教主伤不起,据知悉她的人总结,大概有这么三点:情伤伤不起,情伤伤不起……还是情伤伤不起。==!

      其实教主这人吧,挺重感情的,具体体现在她重手足之情,重兄弟之情,重男女之情……

      譬如,她为了替教中兄弟谋幸福跑去勾栏院与人大打出手只是为了抢个兄弟心仪的妹子,虽然事后发现她抢的是个汉子……

      然而,自从经历过一次情变后,教主就彻底伤不起了。

      现在的教主薄情寡性,疑神疑鬼,尤见得人成双成对,哪怕是男男搅基她也要酣畅淋漓地毒舌上一番,搞得人家感情破裂方才舒畅。

      以前教主不是这样的:以前她豁达,她开朗,她乐观,她向上,她大方,她大度……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撇开某些二的行止不说,其实教主其人还是蛮不赖的,不仅深受教众爱戴,就连城里城外的民众也把她奉若天神,哪家有个小孩哭闹不听话的,只要一说放教主,保证立时三刻乖乖地伏进亲娘的怀抱嘤嘤抽泣,就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乃至其后三日无不乖巧可人。呃……别误会,这其实也是教主威名远播的效果,其中褒的成分远大于贬。

      如上,皆是教主受情变前玲珑剔透的表现,无有半点人为宣扬哄炒成分。

      ♡♡♡♡

      清晨茶馆是两道消息的集散地,其中不论是主流、非主流,客观亦或主观,只要上了那个台面,且不论消息真伪,只要站在上头的那位权威人士深入浅出一通剖析,准保能够还原事实之真相以及全部。

      而当下流传最广、最密集、最紧凑的八卦无外乎就是翻云教教主的个人秘幸,而教主遭受情变一事也已是公开的秘密。教中人避忌教主淫威三缄其口莫不敢提片字只言,外人却是不同,更何况是那些热衷于散播与造谣人士。

      第一百零一次听到这个段子的时候,教主我想无动于衷都难了。优雅地呷了口清晨茶馆里的第一泡龙泉,眼角的余光向陪坐在侧的三个神色各异的人瞟去。不由的微微一叹气,他们实在是越来越不了解教主我了。

      宫阙那张妖孽般的容颜还是那么的惹人嫉妒恨,功夫算不上一流,但凭借着那张妖颜勾搭起妹子的手段却是本教顶顶一流,最后我将目光落在了他脸上。

      只见宫阙虎躯一震,又不屑地嗤了声,反应与态度看起来挺不协调的。他永远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大概是昨天夜里又轮番赶场于温柔乡中伐杀不止。这会儿一手托腮,举止很不爷们儿。只听他慵懒地打了个呵欠,“教主,你知道的,我的时间用在风花雪月上还嫌不够,哪有闲功夫去编扯这些。”媚眼一宛,究竟还是习惯性朝我抛了眼。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又移眼看了看一门心思扑在台子上的西楼。西楼那双明媚且忧伤的眼瞳犀利的时候可以教敌人望而却步,柔情的时候也可以使人甘心情愿地拜倒在他的皮靴之下——且是不论男女,颇具杀伤力。

      大概是台上的那位讲的太精彩了,以至于我注视了他良久也没反应过来,若不是宫阙在一旁戳了他,想必已不知今昔是何昔。

      西楼看着我,有一瞬的不知所措,宫阙懒得启口,在一阵比手画脚后西楼才蓦然涨红了脸,双手一撑桌,竭力解释,“教主,你是清楚我的为人,此种高雅的段子西楼自认编排不出。”瞥了眼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掌,暗叹西楼好脾气,否则还不得掀桌。

      咕嘟一声,也好在我吞咽及时。

      再观西楼,谁说教主我伤不起,面前这位泫泪欲泣的人儿看起来似乎很受伤啊。如此一对比,我倒是舒畅了许多。将视线往旁边再一挪,已见墨霄白眼瞟来,“教主,我是清白的,你知道我一向讨厌这些吹拉弹唱的玩意儿,更别说去鼓捣。”

      我点头。可不是呢,墨霄痴心凌虚剑已近疯魔状,闲暇的时候多半是在自己的院落参详剑招,鲜少到街上溜哒,质疑他委实不该。

      思来想去,我不禁偏头琢磨,他们仨人平素与我不分彼此,比之每月那几日还要亲密,我还真想不出是谁如此闲淡,不分昼夜地包下了城里各大酒楼茶馆只为替我翻云教造势宣传。

      他们仨却在这时不约而同地异口同声道:“钟离!”

      是了,我怎将钟离这人给忘了,他可是教中不可或缺的一把手,虽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是教中的一切收支帐目全都经由他手,甚至出谋划策的时候也时常听到他的连珠妙语。

      钟离其人虽然寡淡且不怎么待见教中那帮五大三粗的汉子,但他到底是以教为家,一门心思都扑就在翻云教上。如若不是因为之前我与他产生了一些难以启齿的嫌隙,他也不至于对我如此这般的心怀怨怼。

      如今回想起来,我还真是忆不起那一夜到底有没对他做出什么禽兽行径,虽然我在事后一再强调要对钟离负责,可他到底是一条烈汉子,说什么也不允我再将玷污他的事情进行到底。遂,侮辱门事件不了了之,钟离看人的眼神也不再像以前那般曲寡了,尤其与我打照面的时候,好像总能让他想起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一样。我一脸讨好却得到了他一甩长袖愤愤然绝尘而去的回应,生怕与我靠近便是与禽兽为伍。

      此事,惹来全教上下人人揣度,纷自以为我与钟离在搞暖昧,更甚至乐得厨夫们每日在开灶前揣着锅碗瓢盆到大院里嗷嗷上几嗓子。由此可见,教主我的幸福也是深受基层教众的观注。

      我正想的出神,宫阙已贼兮兮地蹭了过来,眉宇间一抹风骚荡漾开来,“阿寻啊……”这一声酥皮软骨般亲昵的呼唤登时教人精神一振,敢于如此直呼我名姓的也只有他们几个了。

      我清了把嗓子,端起杯盏吹了吹浮在水上的两片碧叶,哎,老板真是越来越扣门了。腹腓归腹腓,还是唇吻接上啜了口。

      我素知宫阙这样唤我的时候总不会有什么好的事情,想来这次也不例外。待搁下杯盏的时候我才再将视线朝宫阙投去,面上已然是一派好整以暇。

      “趁着现在有闲余的时间,你与钟离的事情找个时候办了吧!老是这样偷偷摸摸的我们看着也怪难受的。”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实在与他的气质不符,何况我与钟离那些个不能说的秘密貌似只局限在我们二人之间蔓延流转,他们几时又臆测到这个高深的层面了?

      我将一口含而未咽的茶汤重重吞下,扫视了眼另外两个点头附和且一派真诚的家伙大感忧伤,“教主我不解释并不是默认,你们懂的。”

      墨霄大刺刺地摆了摆手,像是憋屈了很久一样,不吐不快,“阿欢啊,你也别逞能了,女人这辈子终归是要找个依靠,像我们这种在刀口上讨生活的人能找到一个合眼缘又对胃口的人已经很难得了,你就别再为难钟离了。”

      再观西楼时,他已下了总结性定论,“钟离当我们教夫虽说有点差强人意,但教主也不要忘了,钟离的手上可是攥着我们的生活用度、花销开支。你为难他他就来为难我们,何苦呢?”言外之意,得罪了钟离我们便没好果子吃,所以教主我要再度化身禽兽将他拿下?

      说实话,我还是喜欢看西楼泫泪欲泣的样子,如此犀利,委实教我接受不能。

      言尽于此,他们仨人已各自散去,临别前纷自拍着自己羞涩的袋囊,道是钟离最近心情不太好,估计是每个月的那几日拖延了,到现在已经克扣了他们半个月的开销,今次这茶钱便由我出了。

      不似说书先生口中那人,教主我到底是一个大方之人,这便一边与他们挥手道别一边摸了摸骨瘦如柴的荷包。其实教主我已经拮据三个月了,他们见教主我表面风光,可是个中辛酸又有几人能知?只不过教主我平素挥霍惯了,这会子不得不装起十三。

      “嗳那个谁,烦请到XX街OO胡同,门前有三棵柳树的院子喊一下钟离先生……”不得已,拦下个跑堂的伙计。

      伙计也是个眼高眼低之人,经我这一长串赘述,其大意不过就是在路上被扒手给扒了钱两的烂技量。不免宛转了下他那双斗鸡眼,暴了声粗口,“我勒个去,今天是神马日子啊,一个二个的全被劫财了。”

      闻言,我不免环顾了眼四座,有些许眼熟手熟之人。细思量之下才惊觉,原来在这儿吃茶听书的有些许是翻云教分布在各个堂口的教众,难怪我怎么看着他们身上的服饰这般亲切,原来都是一家人。

      看他们一个个的对着跑堂的伙计面露难色,我深感惭愧。想来,我真是该找钟离好好沟通沟通了。

      忘了说,钟离其实就是说书先生口中,我从勾栏院内误抢回来的那条汉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教主,伤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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