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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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二
“剑心啊！”惠子眯着眼睛笑起来，“到我家把衣服换洗掉，然后抱扎一下吧！”
“不——”
“旅途中的人怎么总在拒绝别人嘛！”
绯村叹着气，露出左肘下腰间的刀柄：“在下在成为浪人之前是一个武士。惠子小姐你难道不怕我会图谋不轨吗？”
“如果我担心，我是不会邀请你的。”惠子的声音变得很认真，让他微微吃了一惊，转头看到惠子小姐的眼睛里，那里的清澈，也很认真。
衣服因为染血的关系，和着之前在鸟羽伏见厮杀的硝烟杀戮，在这个冬天里冻得僵硬，身上的伤也在寒风里麻木。
“好的。”他最后说。然后看到惠子露出的心满意足的笑容。
“我丈夫也是个武士。”
两个人的脚印，从寂静的山脊上踏过，远远望去就好象蜿蜒在山间的小溪，弯弯曲曲。
“不过因为没有藩主所以只能在乡下种田。前年这个时候，得肺病去世了。”
绯村背着惠子的干柴，一边静静的听着。
“他是个好人。虽然剑术上并不太好，但是很诚恳。”
[剑是凶器，剑术是杀人的伎俩……]
“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卑鄙的事情。也不曾杀过人。”
[可是若是百姓能够安宁幸福，我甘愿一个人挥刀……]
“他离开之后我很寂寞。真的。我想如果当初他在的时候，我能够更加细心体贴的对待他就好了。”
[战争一旦结束，我就绝不会再杀人了。绝不会……]
“可惜还没有孩子。有时候在想，如果能够有一个孩子，我现在也许就不会这么寂寞吧？”
[可是不杀人的方法又是什么？]
“剑心！剑心！”
“呃？”绯村睁大了眼睛看着惠子。
“我讲的很烦闷吧？很抱歉让你听了这么多呢。平时都只有我一个人，所以……”
绯村眨眨眼睛，然后安静的微笑起来：“不。惠子小姐说的事情很好。”
“是吗？”
“嗯。”
杀人抑或不杀人……究竟是为了千百万人的幸福，又或者保护一条性命呢？
热水。木桶。
虽然对生活的要求不高，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连续一个月在冰天雪地里呆着，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泡一个澡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只是……
他在水里摊开手。
虽然只看的见老茧和皴裂，但是他知道，这是一双布满鲜血的手。
上面有着无数有罪的无辜的人的鲜血。
他猛地沉到水下。
热水灌入他的耳朵。
咕噜咕噜……
仿佛是那些被杀的生命，那些流尽的血液，在不停的沸腾着喧嚣着，无休无止……
对不起。他在心里说。在下还不能死。背负着你们的怨恨的罪孽，我必须用生存来偿还。
从木桶里出来的时候，他几乎热到窒息，抬头从窗子里看出去。
又开始下雪了。
这应该是寒冬的最后一场大雪吧。穿好干爽的和服，走到客厅，惠子已经作好了膳食，正在缝补他的衣服。
“洗完了？吃饭吧。已经冷了呢。”
“嗯。惠子小姐，谢谢你的招待。”
“不用客气。”惠子笑着说。
“那在下开动了。”
“好。”
绯村静静的吃着饭，炉火的光芒，在他脸上跳跃，沉静的眼中似乎有着诸多纷乱的思绪，但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直到惠子补好了他破损的衣物，然后沏了沫茶递给他。
“啊，谢谢。”
“不用。我继续补你的裤子吧，真是的是千苍百孔呢。”
绯村怔了怔。
这样的夜晚……他曾经和某个人，有过类似的对话。
[“剑心……”
“唔？”
“明天去集市的时候，买一块布料我帮你做件新衣服吧。”
“这件不是还可以穿吗？”
“已经破了。”
“嗯……好……”
“说起来你这件衣服，还是在我们来大津之前，京都的时候在制衣坊作的吧。”
“是的。”
“京都……”烛光下的人久久沉默，“剑心，我想念京都长吉屋的沫茶。如果回京都的话，一起去喝吧。”
“嗯，好的。”]
京都……长吉屋沫茶……沫茶！
绯村回过神来，低头看着手中那杯茶水。
阿巴……
他在心中默默叹息。
“怎么了，剑心。你又在发呆呀！这样的年纪，发呆可不是好事情呢！”耳边传来惠子的笑声。
绯村抬头。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惠子小姐……”
“嗯？”
“您在沫茶里放了什么特别的毒药——”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