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残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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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脸上这膏药可真煞风景……”他退了几步，懒懒道。
“小人从小脸上生疮，多亏了这几幅药才能留住这张脸。”我缓了缓心神，应道。
他再次举起夜光杯，盈盈光泽衬着他一张俊脸，更显朦胧。他眸光流转，放肆的看我一眼，才又收回了目光。
“那可真是可惜。”他胸膛大开，横于面前，这等艳色多多少少令我有些不自在。
他似乎有所察觉，嘴角邪肆的弯起，“先生可是看花了眼？”
我闭口不答，知晓多说无益，此人着实过于危险，不是我能应付得了的。
我的手继续游走于他的腿部，留下点点红痕，慢慢荡漾开来。
他继续舒服的轻哼，流畅的眼角几许魅色溢出，我清楚的看到旁边的侍卫脸红的不像样子。这真是个妖孽，我想。
除了阿九，没有一个人的身体可以令我心动。他也不例外。
我脸色恢复如常，不再在意他的眼神，此刻的我只想赶紧回到我的小破屋，我直觉的不想再面对这个危险的男人，或许下一刻我的伪装便会悉数褪下。
我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先生为何拒绝小王？告诉我你的故事如何……”
我苦笑，说什么呢？说我在等人，等一个或许已经忘记我的人，等一个我爱的……男人……
“小人哪有什么故事，王爷多虑了。”
“先生可是看不起小王？”他琉璃般的眼眸再次转动，飘到我的身上。
“王爷不要逼小人了，实在是无可奉告。”不知为何，只要遇到阿九的事情，我都会变得果断，变得不像原来的我。
曾经有人告诉我，这叫爱。
“呵呵……”他荡漾的轻笑，“先生啊……”
“既然如此，小王也不逼先生了，只是希望先生能够跟小王走一趟，只需半月即可。”
旁边的侍卫突然一阵兴奋，仿佛黑暗中看到了希望。我不懂。但我知道，我不能走。
“王爷，恕小人冒犯，不能答应王爷。”
“不知好歹——”又是那个黑脸的侍卫，他今日已经第二次骂我了。我并不在意，他们的犀利还不足以刺到我的内心。
“逐风，明日启程回府。”他看似懒懒的话语却让那人霎时白了脸，许久才哆哆嗦嗦从嘴里挤出三个字，“是，王爷。”
好像是我害的。我如此想着，却没有给他怜悯的眼光，我知道，那个铁铮铮的汉子不会需要。
“只是半月而已，待事成之后定送先生回乡。”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我突然明白了。这个看似无欲无求的人，心中，也有一份执念。或许，他也有那么一个想要永远留住的人。
我突然有些心软，不受控制的开口道：“不知王爷因何事需要小人？”
“先生有所不知，小王的内人一年前身重剧毒，普天之下只有仙踪谷的念慈神医方能解毒，只是此人生性怪癖，小王前去数次皆无缘相见，数月前内人已有身孕，此毒十分棘手，如今已离毒发之日不远，若不能在毒发之前解毒的话……”
会一尸两命吧……我若有所思的点头，他是爱他的妻子的吧，从他的眼中能够看出。即使他爱的并不深，因为他的痛苦并未到达眼底。
以风流和无情闻名天下的蓝影战神也有今天，我突然有些同情他，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他们的生命都掌握在别人手中时的无力和自嘲。
阿九，你是否知道，早衣的命也早已掌握在你的手中，因为他是如此的爱你。
可是我的疑惑随之而来，“王爷的话虽不错，不过……这与小人有何关系？”
他眉头松了些许，旁边的侍卫接过话来，“念慈神医从小以身试毒，身体早已早已糟的不成样子，每日皆需泡上药草半日，虽能保命，身体上的痛却无法消除，个把月前，他对外宣称，谁能找到一个消除他身上酸痛的人，就答应此人三个要求，王爷寻遍名医，却是失望而归，这种身体上的疲劳只能通过按摩身体方能消除，所以王爷这才身入数百座浴楼，寻找奇人，不曾想今日总算遇上了先生。”说话的人神采飞扬，嘴角都多了几抹笑意，仿佛看到了救星。
我不想伤害他们，但是我不得不伤害他们，他们有他们的执念，我亦有我的原则。
我第一次发觉我是如此残酷，“请恕小人无法答应，天下众多奇人异士，王爷只是还未曾寻到罢了，小人只不过是其中小小的一粒尘埃，恐不能完成使命。”
“什么！”旁边众多侍卫霎时间变了脸色，恶狠狠地朝我瞪来，仿佛在责怪我的无情。
我净手抬眼，猛然发现他含笑的眼眸。他的手再次执起夜光杯，眸光中是不曾见过的危险与放肆。
我的身体突然发软，早已无力，瘫倒在池边，我努力睁眼，却力不从心。
我听到他温柔却残酷的声音，“既然先生敬酒不吃罚酒，那就莫怪本王了……”他轻轻摇晃，艳色酒液缓缓融入水中，幽蓝似魔，在我眼前浮动。
我恍然大悟，原来我的残酷，在他面前，只是不堪一击的伪装。
真正的残酷，不留一丝余地。
就如，面前的他……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残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