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身边（终极衍生）》毛豆

4、四

　　校门口，丁小雨确认四下已经安全了，才小心翼翼地放下纪鸢。小红毛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苏醒过来，就这样傻傻地站着。
　　“小纪，我先打个电话。”丁小雨本来觉得应该先打给大东或雷克斯，但最后拨的还是亚瑟的号码。他心里有点苦涩的味道泛过。

　　“亚瑟，是我。你刚才有遇到奇怪的事情吗？”
　　突然有黑线从丁小雨头上挂下来，“五熊连喝12杯咖啡并不奇怪。”
　　“我刚才感到有杀气，但感觉不到战力指数——”
　　“学校。”
　　“和武尸出现的感觉差不多，而且不止一个。”
　　“很强。你通知大东他们。……好，知道，我会注意。”
　　转身看向纪鸢，她仍是有点傻的样子，那双过分灵活的眸子失去了光彩。
　　丁小雨叹了口气，他们的生活，是纪鸢所不能想象的吧。“我送你回去。”

　　前边的小红毛用走的，似乎没有搭车的打算，就这样沿着马路，低头，双手插袋，一直走一直走，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自己说送她回家的话。
　　丁小雨无所谓地跟在她后面，等她厘清思绪，每每在她要撞上路人甲路人乙的时候拉她一把。
　　今天到底是小红毛第一次真正面对这些。说起K.O.榜和武裁所时纪鸢的淡然，纯粹是因为她把他们都当成了故事，因为没有经历过，才能取得这种局外人自以为的透彻而已。而刚才发生的一切，恐怕会让纪鸢以前的观点全面颠覆。
　　手机铃声响起，是亚瑟。
　　——小雨，我们任何人都没有被攻击过。似乎只有你遇上了。你要不要到我家来一趟？要不要我让司机过去接你？我让自大狂他们都过来。
　　只有我吗？丁小雨好看的眉难得地皱起来。

　　纪鸢的逻辑思维对刚才遇到的事情无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除了眼前的校服，她什么都看不到，但是阴冷从脚底席卷而来，周围的黑暗并非夜晚所带来，是浓重的、看不透的黑，仿佛一块结满霜的黑布扑面压来，把她卷在里面，然后下陷，下陷……她在黑色流沙中央，被强大的力量拉着，就要没顶——
　　然后是丁小雨越来越紧的环抱，紧得她几乎呼吸不了——
　　丁小雨？！
　　毫无心理准备地望入两泓黑黝静谧的潭水之中，那双漂亮的眼睛，丁小雨几乎完美无瑕的脸，离她那么近。
　　然后，她看到了丁小雨的左颊，仍是服帖的头发，但长至耳畔的鬓边明显有头发被整齐地削去，沿着那条笔直的线，一道血痕出现在他左眼下方不到两厘米处，几乎划过整个左边脸。
　　“你——”纪鸢说不出话来，指着丁小雨的左脸，有点明白最后一刻锐利寒风袭来的后果。之前听说的武林野史、武裁所、武林高手、武尸，所有武字当头的东西突然化成具象，再凝结成丁小雨脸颊上的伤痕——
　　“我？我是丁小雨啊。” 声音清脆镇定，嘴角带丝笑意，丁小雨奇怪自己居然有心情逗她玩。而她愣住的表情，实在有够呆，呆得他连危机感都忘了，只想笑。
　　“不是——”纪鸢摇头，却不知从何说起，她的眼睛没有离开过他的左脸，手小心翼翼地挨近，却颤得厉害。
　　丁小雨握住她的手，这般冰冷多汗。他的手紧了紧，希望自己足够温暖，能给她安全感：“没事了。等下和我一起去亚瑟家，好不好？”

　　闪烁的霓虹里，喧闹的马路边，紫荆绽放的行道树下，一个清秀乖巧的男生，一个娇小可爱的女生，静静对望，双手交握。
　　画面算是美的，如果男生脸上没有那一道血痕，女生的脸色不是这么惨白。
　　不过，对在马路对面吃炒年糕的金宝三等人看来，就有另一番解读了。
　　“靠！”金宝三打算拍桌而起，却发现自己是端着碗站着吃的，连忙把碗塞给大辣，再向小辣的肥肚腩狠劈一把。
　　“大佬你干吗打我啊？”小辣很委屈。
　　智商比较高的鲨鱼早已经看出端倪：“哇，和东哥抢马子！”
　　大辣也插嘴：“还师生恋喔。”
　　这边厢金宝三已经迈开大步过了马路了。
　　“大佬！你要干吗啦？”
　　“大佬！你内伤还没好啊！”
　　“大佬——”声音突然没了，因为对面是正对着丁小雨低头哈腰的金宝三。而他的大嗓门——即使隔着马路，也能清楚地听到那阿谀的声音：“小雨王子……”
　　“我还以为他真的帮东哥出头呢。”
　　“果然他喜欢东哥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就算他现在还喜欢，以大佬的个性，也肯定是不敢出头的啦。”
　　只见金宝三双手兜成狗爪状，缩头缩脑地，双脚点地，鬼鬼祟祟跑回来：“天啊，家暴啊家暴啊。”一边压抑震惊的声线。
　　明显的，丁小雨果然抢了东哥的小纪。不仅如此，他还打了她，让小红毛脸色惨白，浑身都在发抖。当然，小红毛也不是省油的灯，所以她的爪子就在小雨少爷脸上留下爪痕。
　　“哇！！！！！”几个跟班仰面翻倒。
　　金宝三小眼睛一眨一眨的——小雨少爷怎么这么喜欢和东哥抢女人啊？

　　眼见丁小雨拖着纪鸢的手在保镖护送下走入亚瑟家富丽堂皇的大厅，在场的人几乎都变了脸。
　　汪大东表情怪异理所当然，但能让雷克斯不顾优雅，张大了嘴忘了合上，就很难得了。王亚瑟第一次看见丁小雨和女孩子拖手，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
　　让小纪坐自己旁边，让亚瑟的管家拿来热茶，还拉起小纪的手让她握住茶杯定惊。丁小雨丝毫不觉得自己的举动在其余三人看来有多么突兀。而当亚瑟问他脸上的伤时，他却摇头表示没关系。
　　眼看小纪在沙发上坐定，他才轻描淡写地说：“整件事发生的时候，纪鸢正巧和我在一起。”
　　“嗯……”亚瑟略一沉吟，“你先说说经过吧。”土龙帮的未来帮主不是当假的，他虽然对小雨突如其来的关心他人感到有点不爽，但最重要的暂时还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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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萦绕的茶香中，每个人都脸色凝重——汪大东除外，终极一班老大霍然起立：“敢在学校动我同学！来一个我汪大东揍一个，来两个我汪大东杀一双！”
　　“大东，先坐下。”雷克斯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头脑发热的大东狗狗乖乖坐下了。
　　推推黑框眼镜，雷克斯冷静地开口：“我们这几天都多注意一下，看看是否有异常。如果有，那就证明这次针对的是我们全体。留意班导和光有没有牵连在内。如小雨所言，黑影感觉和武裁所类似，亚瑟王可以利用帮内势力，或者让土龙叔把断肠人找出来。毕竟各位前辈创立武裁所之后，有很多帮派分支，或许有残余势力作梗也不奇怪。”
　　王亚瑟微微点头表示赞同，雷克斯继续说：“如果黑影仅仅针对小雨，那就比较棘手。目前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小雨自己留心，必要时，大东，你就要让东爸东妈出手了。如果能捉住他们其中一个……”
　　“我知道了，我回去会跟爸说。”大东对雷克斯向来马首是瞻。
　　雷克斯望向已经恢复过来的纪鸢，微微一笑：“小纪，好点了吗？”
　　她笑了笑，还是有点勉强。雷克斯使了个眼色给王亚瑟。难得这对对头有这么好的默契，王亚瑟马上站起来：“阿洪，备车，送纪老师回去。”
　　丁小雨有些吃惊，想说什么，却被雷克斯按住。
　　这边王亚瑟已经走过到纪鸢面前，伸手扶她起来：“还好吧？可以回去吗？”

　　王亚瑟重新落座后，发现丁小雨脸色有点不对：“小雨，你怎么——”
　　倔强的丁小雨头偏向一边，不看他。
　　雷克斯的眼光在两人之间游走，拍拍明显有废话要说的汪大东，让他安静。
　　“小雨，我要说，你带纪鸢过来，是个错误。”黑猫酒店老板平日的冷硬表露无遗，“你自己心中也知道。”
　　丁小雨没有说话。
　　“小纪不可能跟这件事情有关联。她的家世背景我很清楚，我家和她家一直有生意往来的。”雷克斯一字一句地说，“你打算说‘或者和她有关，要护她周全’的那些借口，可以收起来。”
　　丁小雨咬住下唇，依然没有说话。
　　“不要把小纪拖进来。”
　　点头。丁小雨能分轻重，也承认此前做法不当，却隐隐约约有种不舒服情绪，在慢慢萌芽——为雷克斯对小纪的熟稔，为亚瑟过于明显的驱客，更重要的是，他不放心。
　　王亚瑟望着小雨平静的面容，捕捉到他眼睛深处的不安。一向最稳健的小雨，竟然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都是，为纪鸢吗？
　　高贵的亚瑟王，额头也掠过阴霾。

　　“雷克斯！”汪大东一把揽住雷克斯瘦弱的肩头，“你为什么不让小雨和我们一起走？”
　　薄薄的嘴唇露出一丝奥妙的笑意，雷克斯很可爱地偏着头，“不可以吗？”
　　“小雨怪怪的，连我都能看出来啦。”终极一班老大努力想说出心中的困惑，“而且自恋狂也怪怪的。你也怪怪的。”
　　“你的词语实在很匮乏啊，大东。”雷克斯翻了个白眼。
　　“什么乏？”汪大东拼命眨眼，作不解状。
　　雷克斯才不管他抽搐到不行的脸部表情。汪大东你这个笨蛋，那两个人之间的暗涌，你又怎么会懂呢？你这个单细胞生物呀，就乖乖呆在我身边好了。
　　露出个宠溺的笑容，“走啦，你刚才打电动的时候就一直要吃烤玉米吧？”
　　“是哦是哦。本来都打算去夜市买的了。都是自恋狂，把我们急call到他家啦。欸，雷克斯，吃完后我们再打一下好不好？”
　　“你背好明天测试的单词了吗？”
　　“呃……啊……不管啦！”

　　又一个美好的清晨。
　　东爸照例晨间祈祷，大东乖巧受教，然后接住东妈递过来的两个便当。
　　雷克斯买好汉堡后，踌躇了一会，还是要了两瓶酸奶。
　　王亚瑟越来越喜欢自己开车去接五熊，再转个弯就会看到她飘扬的裙角。
　　丁小雨不意外地看到那只黄白小猫又来吃他专门放在帐篷边的剩饭。
　　早读课前，
　　雷克斯接过大东妈妈的爱心便当，看着大东将两瓶酸奶都打开，然后小心眼地对比瓶中酸奶的高度，拿了瓶看起来比较多的：“我要这一瓶。”就为这种蛮不讲理的可爱，他会天天都多买一瓶酸奶。
　　亚瑟帮五熊挂好兽毛大书包，接过她手中的猿族营养早餐——一把树叶。笑着揉揉她的头发，回座看他的莎士比亚全集。心情是有些低落的，昨天，在雷克斯和自大狂走后，他和小雨就这样尴尬地沉默，后者甚至不发一言就离开。今天他是不是应该和小雨聊聊？
　　今天的丁小雨却有点心不在焉，他仿佛听到苏布启的声音在碎碎念……

　　“真的，田老师。我作为芭乐高级中学的训导主任，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苏布启主任全副武装，在终极一班的走廊前截停了正要去上课的田欣。
　　“我们现在这个社会已经是道德沦丧，人心惶惶。芭乐高中作为培养我们社会的未来的最后一片净土，我无论如何都要捍卫我们教育工作者的尊严和学生的纯洁度。这种有伤风化的事情，我跟你说，是绝对不能容忍的。我准备向校长请示，从即日起解除纪助教的职务。”
　　“苏主任！你不要胡说！我要生气了！”田欣嘟起嘴，跺了跺脚，表示不满。“小纪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你也看到了，她将终极一班带得多好。你要是这样赶她走……”
　　“我不管。而且我要记丁小雨两个大过，让他退学！”反正他家没钱，让他走校长也不会怎样。终极一班这群定时炸弹，能扔掉一个是一个。
　　“你疯了！小雨是很有希望考上大学的！”田欣实在忍不住，“而且小雨这么乖。他才不会这样！”
　　“你敢赶走纪老师，我就让亚瑟和桃子他们的家长撤走所有经费。”冷酷的声音，刀一般的眼神，瞬间让苏布启闭上了嘴。
　　“哎呀，小雨，不要这样和主任讲话。乖，啊。”田欣拉住丁小雨的校服，并不意外他的出现。只是觉得在校园肆无忌惮地展露他们的速度和战斗力不太妥当。
　　有田欣撑腰，苏布启气势稍稍回笼：“丁小雨！你以为你谁啊？啊！我记你——”
　　“你敢记过，我就把你的手指头一根一根地折断，捏碎。”还是冷酷的声音，刀一般的眼神。
　　苏布启真正闭上嘴了，恐惧地隔着防护手套，摸着自己的手指头，似乎已经感到钻心的疼痛。
　　田欣偷笑，落井下石地加上一句：“苏主任，你小心呀。欸，我这个班的同学哦，有时候，我也管不了的。呵呵呵呵。”
　　转身带着丁小雨回教室，却还是不忘教育一下：“小雨，说说就好啦。而且啊，我说过多少次，你们不要随随便便在学校这样快地跑来跑去，而且随便出口威胁别人。我说过多少次了，那些武功啊，不要乱用啊。如果你们真的被记过，你知道我会怎样？我当然会生气啊！那我生气会怎样？我会便秘呀对不对？然后便秘就很痛苦很痛苦，而且很容易发胖，你知不知道？然后发胖就要怎样？要减肥了啦！你以为——”
　　“班导，上课了。”丁小雨唯一能做的，就是低头失笑的同时，提醒一下田老师，免得全班和他一起经受这种非人的咒语折磨。

　　因为多吃一碗面线而迟到的金宝三正好碰上悻悻然回撤的苏布启。他露出一个奸诈得让人想狂扁的笑容，迎上去：“苏主任，小的金宝三有话跟您说！……我知道，您也很希望让汪大东那帮人离开我们这个纯洁的校园。所以，纪鸢绝对不能炒掉。”
　　……两人密谋许久后，苏布启终于满意地点头，“好！你最好保证汪大东和丁小雨他们两个一定会为了纪鸢打破头！”哼哼，这群荷尔蒙分泌旺盛的青春期小流氓。
　　“当然当然。”金宝三已经开始想如何挑起东雨二人的争端，“事成之后？”
　　“终极一班老大就是你了！”

　　她最喜欢的英国文化课程，外教的标准英国口音非常动听，而且说到的是自己最近的心头好kaiser chief，但是纪鸢依然无法集中精神。昨天的记忆，那令她恐惧的部分，消散得非常快，她想着的，却是丁小雨。
　　哭泣的、孤独的、忧郁的、迷惘的、防备的、倔强的、坚定的、微笑的、开怀的，还有，有着强大的力量的丁小雨。
　　突然，外教望着窗外，无法自控地叫出声来：“Oh my God!what a handsome young man!”
　　Handsome？会比丁小雨handsome吗？纪鸢懒懒地趴在课桌上，连回头望的欲望都没有。
　　“喂，纪鸢，看看嘛。”旁边的同学不满她对靓仔的漠视，“比俄语系的学长好看啊！”纪鸢以前经常称赞俄语系大三的学长相貌堂堂，但现在，她只是嗯了两声。她的丁小雨比学长好看几百倍。左边脸给划伤后，更man了。
　　她的？哦，呸！她教的啦！而且她居然觉得那伤痕好看，她是变态吗？唉，晕了。都是那双眼睛害的。没事长这么诱人干什么。
　　“不过奇怪呵，现在这个时间，怎么会有穿高中校服的小男生出现啊？”某女还有理智。
　　“就是呀，穿校服，唉，难道引诱我们吃嫩草？”某女成花痴状。
　　“呀，制服诱惑！我吃啊我吃啊！”某女成色狼状。
　　看看这群没素质的，唉。最靓仔的你们还没看过呢。然而，校服。丁小雨穿校服的样子最好看。话说回来，她还真没看过他不穿校服是什么模样。不过，他穿什么干她P事啊！
　　纪鸢将自己的头发捅成红色鸟窝，然后摊倒。

　　望着离自己不到10米距离，却被无数单身怨女围着搭讪、要电话，根本无法接近的丁小雨，纪鸢不知道应该笑还是应该哭。原来让全班包括老师走神的美男子的确是丁小雨小朋友。眼看他抿紧了嘴，漂亮的眼睛就要眯起来，纪鸢知道他杀人的目光要出现了。但这到底是她的学校啊，不行的！——
　　“丁小雨！”她用力叫了出来，成功吸引了一众花痴的注意力，也让他有了逃脱的机会。等众人回过头，那个穿着笔挺校服的英俊又可爱的男生，已经不见踪影。

　　往比较少人走的树林小径踱过去，纪鸢等丁小雨现身。
　　这小子竟然逃课，唉。纪鸢重重地叹口气。而且还严重扰乱课堂纪律，唉。第二次叹气。而且还造成校园大混乱，唉。第三口气没叹完，丁小雨在她面前立定了。
　　“你的同学真烦。”冷静的陈述句。
　　那是因为你长得太好看了，好吗？纪鸢暗道。她还不知道自己心里对他的出现，是惊多一点，还是喜多一点。突然，她感到不妥——丁小雨脸上的伤痕消失得干干净净！如果不是他的鬓发的确短了，她几乎以为昨天看到的血痕只是一个幻象。
　　她的眉头蹙了起来，不到一天就能痊愈而且不留痕迹？根本不可能！
　　“我很耐打，好得也快。”
　　未免太快了。纪鸢心里总觉得奇怪。不过，他们这帮人，一向都是走奇异路线的了。
　　“算了。”她耸耸肩，不打算再细问，“都中午了，我们先吃饭。”
　　丁小雨的惊奇是掩饰不了的，纪鸢竟然能很镇定地接受这些事情？昨天的经历看来对她似乎没有重大的影响。“小纪，昨天——”
　　“没事，雷克斯给我打过电话，他说我只是比较倒霉碰上了。”纪鸢满不在乎地笑，“而且他说你足够强大的，我根本不用怕。”
　　雷克斯？为了保护纪鸢吗？考虑得这么周全？丁小雨有点埋怨自己竟然没想到给她打个电话。“你不奇怪？”
　　“为什么要奇怪？我想通了，没遇到，不等于不存在啊。而且我昨天也遇到了。”说自己全然不怕，是假的。不过，面对黑暗和恐惧的无力感，她也不是第一次感受。所以能很快调适过来。最重要的是，当时小雨在她身边。“雷克斯说我只要和你们保持距离就对了，呵呵。”
　　“不用！我会保护你的！”冲口而出之后，丁小雨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两人都沉默了。
　　心慌，纪鸢发现自己连双手该怎么摆都不知道。而对面的男生低头咬着唇，手紧紧握住校服下摆，将校服两侧拉得几乎要绷断了。两条腿站得那么僵直，连长裤也要跟着紧张起来。
　　对方的失措反而让她放松下来。纪鸢微笑着领悟到他不过是个即将要联考的高中生而已。有种温柔的情绪蔓延开，对这个说会保护她的漂亮男生。
　　“走吧，小雨。”她转头走开，脚步走在落叶枯枝之间，轻盈得没有发出声音，有一种别样的轻松愉快。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