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直树的婚姻守则》尤微澜

61、江妈番外：我的骄傲（二）

　　很久之后我再想起来，会觉得阿才带着女儿湘琴搬来我家住，简直就是一颗“福星”落在了江家。
　　有才是我跟阿利的高中同学，上学那时候他俩简直好的能穿一条裤子，为了帮阿利追我，阿才还真是狠出了不少主意。
　　后来阿才认识了湘琴的妈妈，两口子就离开台北，谋发展去了。
　　我跟阿利怎么也没想到，时隔二十年后重见阿才，居然会是在电视上（要不是那天我跟阿利看了新闻，恐怕还不晓得阿才搬回来的事情）。
　　阿才自己搭建的房屋在一场二级地震中诡异的坍塌了，节目主持人甚至说这是一个“灵异事件”。
　　我跟阿利找到阿才家的废墟时，他正在找他老婆秋菊的照片，看着满身灰尘脸色苍白又瘦又小的他，阿利心疼的几乎落泪。
　　这两个年龄加起来快九十岁的男人，一直都把对方当自己的兄弟跟知己，即使二十年不见，他们之间的感情和默契也完全没有改变过。
　　看着他俩旁若无人的抱在一起又哭又笑，我实在觉得很欣慰。
　　人平安就好，比什么都好。

　　阿利邀请阿才来我家住，但是后者犹犹豫豫的不肯答应。
　　我看出阿才的困扰，于是直言道：“……阿才，难道你对阿利跟你的哥们感情没有信心吗？你们俩都是多少年的兄弟了，即使并没有血缘，可是感情不会比任何一母同胞的兄弟差。你今天有难，阿利和我帮你是理所应当——反过来讲，要是阿利的公司倒闭了，我家连饭都吃不上，你会不帮吗？就算你没有房子，也会陪阿利一起睡大街的，不是吗？”
　　“可是，嫂子我……”有才的眼圈儿一红，话都说不下去。
　　阿利拍拍他的肩膀，“阿才啊，我说你就别再担心这担心那了，你也不想想，就算你真的能住在你饭店里，你女儿也行吗？她都是个十七岁的大女孩了，正是爱美、爱好的时候，你这样做岂不是把她委屈了？你我都为人父母，我能够体会你疼她的心情，我跟我老婆一定会把她视若己出。”
　　“是呀阿才，”我接上阿利的话，“就算为了让秋菊在天之灵安心，你也答应我们吧。”
　　毕竟，这世界上没有任何母亲会舍得让自己的女儿住在狭窄幽闭的厨房里的。

　　阿才最后说不过我跟阿利，局促的抓着后脑勺答应晚上就搬来家里。
　　我和阿利确定了他跟湘琴过来的时间后，就先回家准备去了。
　　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兴奋的跟阿利猜想湘琴的长相，“阿利你说，阿才的女儿会长的像他们两口子谁呢？”
　　“我听阿才说，他家湘琴长的很像秋菊，想来会很可爱。”
　　“真的吗？！那太好了呀！”我笑的简直要控制不住了，“我终于可以有个女儿了！”
　　“是啊是啊，”阿利好笑的附和我的话，“你啊，想了一辈子的女儿也没生一个，这下阿才和秋菊可是完成你一个愿望了。”
　　“我一定会好好待她的！”我握着拳头郑重说道：“阿利我跟你说，每个女孩儿都是公主，都应该被人捧在手里疼，放在心上宠的。”
　　所以，湘琴将是江家最受瞩目最受宠爱的孩子！
　　我、发、誓。

　　一回到家，阿利就马上打电话在家政和搬家公司请了工人，来帮忙整理房间格局。
　　直树跟裕树也很早就回家帮忙，听我说要把他俩的房间合并到一起，一大一小两个男生脸色那个难看的咧，还真是有够精彩。
　　“哎对了，那个直树啊，你认不认识你们学校一个叫袁湘琴的女生啊？她应该是跟你同年级吧。”
　　直树面无表情的瞪着我，“认识。”
　　“这样喔……那她长的怎么样？成绩如何？”
　　“一般，”直树接过阿利手里装满杂物的箱子，看都不看我就往楼上走，“很糟。”
　　“一般”指的是长相，“很糟”说的是成绩——我自己在心里默默分析。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直树的情绪不太对。
　　从来都对旁人情绪微少甚至等于〇的直树，在谈起湘琴的时候，怎么会是这种口吻呢？
　　摸摸下巴，我贼兮兮的笑了。
　　呵呵，湘琴啊，伯母我真是越来越期待见到你啰。

　　湘琴的确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也许是遗传到秋菊的关系，湘琴跟她妈妈一样有张带着婴儿肥的肉包脸，鼻子翘翘的嘴巴小小的，眼睛却很圆很黑，整个五官搭配起来看着就让人觉得舒服。
　　而且湘琴的头发也很漂亮，一看就是那种很好梳的模样。
　　第一次见到湘琴，我兴奋到“两眼放光（阿利事后亲口跟我说的，而且用的是这种-0-无奈的表情）”，连声音都发颤。
　　叫我意外的是，在我给湘琴切蛋糕的时候，直树会忽然开口对明显局促的湘琴说话，“虽然我们两个的班级离得很远，但最近还真是蛮熟的啊，袁同学。”
　　我听不太懂直树话里的意思，但直觉告诉我，他说的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湘琴在听了他的话后，明显表现得更紧张更不安了。
　　但我在意的不是湘琴的情绪，也不是直树的讽刺，我惊讶的是直树嘴角的那抹笑意！
　　上帝作证，这是十几年来我第一次在有陌生人在场的时候，看到直树微笑的表情。
　　我之前真的以为……我家的直树，这辈子就是个冰块脸的面瘫脸帅哥了。
　　可是他却在湘琴的面前露出了笑容，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湘琴来家的第一天晚上过的相当不太平。
　　大概是愤恨湘琴抢走了自己的房间，人小鬼大的裕树给她撂了一个“下马威”，他借“问功课”的名义，问湘琴成语“黔驴技穷”的意思。
　　湘琴的回答是驴唇不对马嘴，教人惨不忍听；阿才的回答也没好到哪去。
　　我瞧着裕树看向湘琴的那个鄙夷的小眼神，差点没被这小家伙给气死。
　　我跟阿利有心想管教裕树，却又怕让阿才和湘琴更下不来台，只好自己憋着。
　　客厅里的一时没人说话，气氛也一下子变得很压抑。
　　所以我根本没想到最后打圆场的人居然会是直树！
　　我边听着他跟裕树清楚明白的解释完“黔驴技穷”的意思，边注意到他瞥向尴尬到满脸通红的湘琴时，那种带着笑意的眼神
　　——没错，就是笑、意！
　　我今天第N次从直树的脸上看到了笑意！
　　这太不可思议了。
　　难道……难道直树他……

　　=皿=我不想把江妈的番外越写越长，所以明天结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