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勿语》浅浅凉夏

9、chapter08

　　羽希摇摇头。
　　“怎么会这样？那他到底怎样了？！”由美子说。“为什么突然发生这件事？”
　　此时他死党4个人加上羽希和由美子在可以无线上网的咖啡厅里面。他们几个没有由美子那么相信里川就凭一台手提电脑就可以找到小池，可是见识到上次她俩怎么闯进角斗的荒凉之地的，又不得不相信由美子的话‘只要给羽希一台电脑就可以了，如果这样都找不到他，大概就没办法了’
　　小竟说“已经不见他3天了，可是我们都知道他即使不爽去学校也会去寿司店的，但是却没有，小山叔叔说他没去。”
　　“他的家也没人。”正浩补充。
　　由美子一副侦探查案子的口吻“那他最近都在忙什么呢？有没有得罪了什么人或跟什么人最近变得很好？”
　　由美子说完这话，他们竟一起看向羽希。“怎么了？”无辜的问。
　　“羽希除外啦，她根本没可能绑架小池。”她敲一下小竟的头“快点想其他。”
　　“又要问我们，回答你又说不是，你人怎么这样啊？！”小竟摸摸脑袋抱怨。
　　“呐，志昊你不是跟小池最好的吗？知道些什么吗？”正浩询问就坐在他旁边的人。
　　志昊一直沉默着，自始至终只说过一句话就是‘怎样？有消息吗？’问羽希。
　　摇摇头示意他不知道，俨然一副很多事情要思考的样子。
　　“我看还是找小山叔叔商量一下吧，只有他了。”羽希合上电脑，总结说道。
　　寿司店关门了。
　　小山叔叔欲言又止的。
　　“是他爸爸把他绑回去吧？！”志昊犹豫了很久，总算憋岀这么一句话。听的在场的人一愣一愣的。“一直和瞬当同学，所以对他的情况我最清楚了。国中时候他都试过这种情况，跟这次一样无端端的消失了……之前那次失踪了两个月，然后就回来了。不过以后性格就有点冷漠了。”
　　“这些事情都不是你们可以管的，大家回去吧。”小山叔叔脸上首次没有笑容，而且严肃得很。
　　“为什么？！”小竟激动的问，既然知道了大概的情况为什么就不让他们管？难道他们不是兄弟吗？他们没有资格去理这事，那么谁有？手臂传来疼痛，他看到由美子的用力。
　　“小竟，这是人家的私事。”她简单的一句话说出那道隔膜。是啊，私事，就像小池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们这个事情一样，所以他们的确没资格。
　　“哼，这就是兄弟。”一拳捶在木桌上，小竟先跑出去了。
　　“我去看看那个笨蛋吧。”正浩难得的‘关心’小竟。也跟着跑了。不同于他们，友越是逍遥淡定的走出寿司店。
　　“可是……就这样不管瞬了吗？”志昊焦急的目关看着小山叔叔。
　　可是小山叔叔已经走进去了。
　　羽希笑一下，张开嘴说的话令志昊一愣“我可以知道小池的家在哪，你要去找他吗？”说的云淡风轻，安全破坏了他们刚才营造的无言气氛。
　　“我……”是啊，他的确想要帮助瞬，可是他怕自己没资格去帮。因为瞬从来都没有将家里的事跟他讲，他知道的只不过是他所有国中同学都知道的事。所以他犹豫了。
　　“我觉得，他们家应该有误会的。说我武断，其实我觉得他或许也太片面了。”羽希怎么感觉自己说完这么一句话，吓到志昊了。
　　“羽希，你的意思是，你知道他家的事？！你为什么知道？”原来由美子也在啊。
　　“嗯。”是交换的秘密所以不能告诉他们不然自己就是不守信用的人了，于是补充“可是不能告诉你们。只能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子。”羽希摇头。
　　“可是，瞬还是告诉你了，无论出于什么理由。”志昊说“我这个跟他这么久的同学都不及你……呵呵……他一直觉得这个事情是刺，我平时都不敢轻易提及，怕他生气。可是，他竟告诉你了。”他的笑容有点惨淡。
　　羽希不懂他的感情，不懂他为什么那么在意。
　　“家事不是外人可以帮忙的！可是如果真的那么担心的话，那我们去一趟吧。”羽希微笑着这么说。脸盘白白净净，眉眼清清亮亮。一笑起来，嘴瓣儿像恬静的弯月，说起话来，声音像黄莺打蹄。
　　志昊竟有点回不过神来，直愣愣的点头。
　　“我也要参与。”由美子一听到这里就高兴了，水灵灵的大眼睛向羽希玩皮地眨巴着，鼻子略显有些上翘，显露出一副淘气相。
　　羽希一看就知道她又想凑热闹了。
　　于是摇摇头，她拍拍由美子的肩膀“不，你已经有工作了，所以那些粗重功夫还是让我们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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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家欧式建筑，白墙高瓦。绿油油的树叶从栏杆里探出头来，一棵高高树上竟结满果实。门口的牌子挂着“小池”这么一个门牌，羽希和志昊对视一眼点头，确定就是这里了。
　　刚才他们绕了半圈才到正门，可见里面占地面积是多大。
　　按了老半天的门铃一个面无表情的佣人从里面走出来了“小姐找谁？”
　　“我们想找小池瞬。”志昊说。
　　“少爷今天不见客，你们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恕我不招待了。”
　　态度令人生气，羽希想，果然是什么人养什么样的下人，都跟小池一样拽到让人生气。志昊讨好的对羽希笑，让她不要太在意。
　　这个人真的留一个干净利索的背影给羽希他们，毫不犹豫的回去了。甚至，由始至终他没有打开过大门。
　　“喂～不要走，我们是瞬的朋友，你没有资格帮他觉得要不要见我们！”志昊对着他大声喊“不要走！我们不是坏人。”
　　听到志昊的话，羽希不由得闷笑，这个志昊，真是一个不得了的家伙。有那个坏人会告诉别人‘我不是坏人’又有那个人会那么天真的相信这种白痴一样的话。
　　羽希知道他不可能再出来的了，不过，她还是按响了门铃，对里面的人讲：
　　“软禁他人，你那个在司法部门工作的老爷应该很明白当中的刑罚吧，所以他一定不会知法犯法。那么，是你们这些下人自己自作主张拒绝小池的自主权将他困在里面？！……难道就不怕我告你，你就不怕你的督察老爷因为你的愚蠢而把你革了？”
　　立马被挂掉，匆匆走出一个人，但不是刚才那个。羽希知道他是管家，“这位小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这里是少爷他家，又怎么可能有什么‘软禁他人’这么一个说法呢？”虽然他是力图和蔼可亲的跟羽希‘讲道理’，试图动之以情的说服他们。
　　可羽希又怎么会是那么简单的就被吓唬到呢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如果我今天没有看到小池，你最好有心理准备。我不放弃用法律的手段解决问题。我这个人什么都好，最好的就是什么都懂得运用法律维护我该有的利益”听的志昊一愣一愣的，强势的大小姐作风一点不退缩，这样的里川让他陌生。“我记得我好像认识不少叔叔都是在政府工作的，他们通常都会很希望我找他帮忙的，叫我有事就找他们呢。”这样无辜的羽希，威胁的理所当然。
　　天使脸孔魔鬼心肠，这是这位管家看到羽希立马想到的“小姐想要怎样？”他认输了，他知道这个女生不达目的是誓不罢休的。而且，他从来都明白漂亮的女生都是厉害的。
　　“我们要见到小池瞬。”很简单。
　　“好吧。”门缓缓的打开。
　　绕过一个不大不小的花园，羽希他们被带到一个客厅。冷漠的管家告诉他们：“小姐你们在这里先等一下，我去叫少爷。但是如果少爷不见你，那我也没有办法了。有多少个政府工作的叔叔也管不着少爷不想见你们这事吧？！”
　　“OK，你去吧！”志昊有点惊讶。讶异于里川这次竟如此的好商量，管家这么说，她也可以笑着说OK?!
　　不理会志昊的心思想法，羽希抬头看着这里。客厅布置得很温馨，用了大量的橙色的色调作为装饰，增添了不少温馨的气氛，好温暖的感觉。连落地灯的光都是橙色的，羽希舒服的叹了一口气，比她家舒服多了。她突然觉得，装饰这里的人，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吧。
　　不多久管家从楼梯下楼，站定在他们面前才说“少爷在睡觉，应该没空接待小姐了”志昊觉得他的态度——巴不得赶他们走。
　　这些一听就知道是假的话，可是羽希竟然一点都没有生气，“好，那我们走了！”
　　“恭送两位了。”
　　在管家鞠躬着送他们出去，志昊就问“那么难才进去了，为什么没有看到瞬我们就走了？只要告诉他，不让我们见到瞬我们就投诸法律解决就可以了嘛。”
　　“他又怎么可能让我们看到瞬？他一开始让我们进去就是为了打发我们，难道这么简单你都没有看出来？”羽希淡淡的说，毫不在意志昊的激动。
　　“那怎么办？”
　　……
　　“所以你们连小池的脸是青还是红都没有看到？”由美子在麦当劳和羽希他们汇合。
　　向来激动的由美子就维持一贯的行径，又是生气又是骂人。而羽希却无动于衷的看着他们，一个激动不已一个担忧不已。心里其实考虑过很多个可能，最后都一一被否决了。嗯，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可以怎样。
　　“真是可怜！被禁足在家不能见人。”由美子见无人附和自己，一个人也激动不来，她讪讪的坐下。
　　“其实，我并不觉得他很可怜。他家里的事迟早要解决的，这一切都得由他自己面对。他明白了就快点出来，一直想不通就得继续呆在家里。"羽希说。
　　“可是，你不担心他吗？”志昊听到羽希的话，有点讶异于她的潇洒，她竟这样说的简单。她明明就知道瞬家的事并不是想不想通就可以的事。
　　“你觉得他有羸弱到需要我那么担心的必要么。”羽希的态度一直很清楚。
　　“虽然这么说……”志昊喃喃的说，可‘但是’这么一个转折的词后面要说些什么他还没想到。
　　“唉，不要那样子了，羽希都说没事肯定有她的道理了。你不相信她都应该相信你的兄弟吧。”由美子推推志昊，看不惯他这种小女人一样的姿态。
　　“由美子，你果然很了解我。”羽希对由美子说“其实刚才进去他们家的时候我已经仔细观察了一下，所有东西都一丝不苟的，不像因为有些什么意外的事打乱。当然了，这也可以说，他们家工人素质高。我还注意到，旁边的桌子上有一份没吃的饭菜，我在猜，小池在绝食。”
　　“什么？绝食？他居然用这么经典的方法？”由美子擦亮眼睛“我想，他可以顺便减肥了。真是一石二鸟的好办法。”
　　“那他，还好吧？”志昊犹豫的问出口，明知道羽希不可能知道答案的，但还是很像从她口中得出瞬不可能有事的消息。
　　“笨蛋。”端庄秀气的鼻子下面，一张嘴巴色泽红润，红嫩的双唇轻轻吐出这么两个字。羽希说“他怎么可能有事。那是他家。”
　　“可是，他现在肯定很苦恼的，他肯定不想呆在那个家里的，我们去救他们出来吧？！”这样的话出自一个中规中举的眼镜男中，由美子觉得事情好玩了。
　　“那我们找上小竟他们一起吧。”肯定很好玩，后面几个字，由美子没有说出口，变成“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
　　有人立马就答应了“好！”
　　“你们不要疯了。”羽希无奈。明明就不是那么值得去担心的事，他有必要这么激动吗？由美子就算了，一看就知道贪玩所以附和了。可是这个志昊，未免太忧心了吧，还敢去‘救人’？还真以为小池在龙潭还是虎穴？她不由得摇摇头。
　　“小池比所有人都倔强，一旦认定的事，就很难被说动。更何况是这件他由小到大一直耿耿于怀的事，如果他父亲一直不放他，他自己也会逃。如果不行，他就真有可能一直绝食下去，即使不让他饿死，他也不会开心的。”志昊懂他，在他心里，那十几年的老朋友的感情不是非一般的。
　　听到他的话，羽希陷入深思。

　　※
　　“小池”的那个牌子还是像原来一样好好的挂在那里，还一尘不染的。——是工人整天擦吧。羽希看了看不多思什么，立刻就往后院那边跑去。
　　由美子则留在正门，又按响了他家的门铃。因为里面的人没有见过她，所以她此时的身份就是上门跑业务的售货员。
　　羽希此时站在蹲下当椅子的志昊的背，动作利索的攀上白色的围墙。蓝牙耳机已经在耳朵上随时准备好了。
　　“好了没有啊。”志昊有点夜盲，近视的他已经带上眼镜但治不了夜盲，需要一点时间适应这里。所以就只有当椅子的份，让人家踩着上。
　　“嗯。”羽希轻哼了一声。
　　深呼吸一口气，再闭上眼睛，她消失在围墙的上面。“里川？”
　　对耳机那边的人说“OK了。顺利降落。”可是有点委屈自己的屁股就是了，她揉揉PP，想要流泪。
　　“好，那我去准备其他。”志昊椅子的COSPLAER完了以后就进入另外一角色。他在门外打电话找人。任务很简单，像由美子一样，拖住另外一个人，方法不限。
　　志昊打通了电话，有点怕怕的说‘你好，恭喜你中的100万元的奖金。’沒做过坏事的他这次可谓第一次啊，错也不怪他吧。可是他的话只到了‘恭喜你中’后面就传来‘嘟嘟嘟嘟’的声音了，他被挂了。貌似不服，他又立刻有了战斗力了，他不能输给由美子这么一个女生的。于是按下‘重拨’一键。
　　这边羽希也不知道怎么掩人耳目的顺利找到小池所在的方位。她之所以担任这个重要的角色也是很无奈的，她不像由美子——陌生的脸蛋，她更不像志昊——夜盲，加身体不错。嗯，她没信心背上能站起一个男生。
　　不过，即使可以，她也不愿意。
　　在房子外面看了一眼，只看到3楼的一个房间有开灯，羽希有点纳闷，那個有点太高了吧，只能从里面进去。
　　啪的一声，羽希猛按住自己的嘴巴。
　　她滑了一跤。
　　她叹气，果然没有做过这么做贼心虚的事，所以都笨手笨脚的。不过还好没有惊动其他人。由美子他们做的不错，她在这里没有看到什么人。还好之前调查过了，小池家只有6、7个佣人。分别负责不同的方位，厨房，客厅，花园，司机，还有一个管家。嗯，知道今天小池家的主人不在他们才行动的。
　　一口气跑到客厅的沙发的背后，暗自侥幸他们今天只开了中央那把黄色的吊灯，有点昏黄的感觉，羽希才后知后觉的看到两道人影。
　　她们是两个年轻的女士，此时她们正擦着玻璃窗。“都不知道为什么老爷要困住少爷困多久了。少爷好可怜，都这么久没有吃过饭。”一个女工人这么说。刚好话题是羽希想知道的，所以她稍微停留了一下。
　　“嗯，的确，如果不是靠营养针，少爷应该撑不下去吧？！”
　　“少爷又真是的，那么多年都是这样。”
　　“老爷少爷他们的事，都不是我们能够干预的，少说一点吧，被管家听到又要挨骂了。”
　　“哼，说说都不行吗？！我又不是要怎样。”
　　“无论怎样，这是主人的事，我们身为一个下人……
　　后面的话羽希没有听到，因为她们的话题已经不再是她感兴趣的了。一个翻身，她飞奔到楼梯口，猛的跑，又不能发出声音，难度真高。当她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她的小心肝不小心颤动了一下。只听到“够了。”的一声。
　　那是管家的声音，她记得很清楚。
　　愣愣的停在半空，羽希不敢回头也敢动。“你们太闲了是吧？当我的交代是耳边风是吗？主人的事是你们身为下人可以说的吗？今晚到12点才能下班。”
　　“是，总管。”
　　客厅静悄悄的，突然电话铃响了。
　　“喂，你好，这是小池家。”管家拿起电话就说。“不是，我们没有买□□。”
　　拍拍胸口，羽希庆幸：志昊不错，晚一点就出事了。轻手轻脚的，慢慢走进2楼转弯处。这一层都是黑漆漆的，没有开灯，羽希不多作逗留，直接上楼。
　　可是，还没有放下心来，她又遇到来人了。这次还不是差点，那个人是迎面而来。羽希记得她就是当初在小池家第一个见到的冷面人。
　　脑袋快速转弯，到他来到自己面前的时候羽希已经平静下来了，笑一下“刚才听到管家好像找你耶，说门口那有个麻烦的人让你打发。我是得到你们老爷的批准，来看看你们那个名悬一线的少爷的。”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羽希，貌似在确定这个可能，不过他很快的就越过羽希下楼去了。
　　羽希不敢大意，直到听到他已经下去了，才不由得一叹，真是麻烦啊。
　　想到今天上网找了那些资料，羽希不发现，自己漂亮的眉毛又皱在一起了。
　　10年前，小池的爸爸已经是个年轻有为的好警察了，每个人也看好他，认为他这个人前途无量，因为小池爸爸勇敢的机智的解决了不少大案子。于是乎他的职位就一路飙升，很快的做了警长。
　　可是到后来，因为一个案件发生了一件意外成为了他彪焊战绩中的败笔，几年前被他抓到的杀人犯逃狱出去，因为对他心存恨意居然找上小池家人。当时的年轻的小池夫人正和小小池两个人一起去买东西，这个情况凶手就更加有机可趁了，人乱之中，枪不知是瞄准了小池还是他妈妈，不过结果都是一样——他妈妈满身是血的抱着怀里的小池，那鲜红鲜红的颜色已经吓坏了年仅12的小池了。他妈妈一直抱紧他，一直用身体挡住子弹，所以小池没有死。知道射中了人，犯人立马逃跑，但他妈妈就这样在他眼前死去。警察来到的时候他已经在妈妈的血中昏过去了。
　　从此以后天真活泼的小孩就变成了阴深寡言，最后还离家出走了。
　　就像志昊所说的那样，曾经被绑回去过，可是他还是逃出来了，还留下一封信：如果你找我或者再强迫我回来这个鬼地方，我就逃，逃得远远的，永远消失在你眼前。
　　所以他才一个人生活了那么久。
　　可是好几年以后他父亲还是忍不住了。

　　羽希开了好多扇们，终于来到小池所在的房间了。居然不锁门，一点都不怕他逃走吗？羽希轻笑。此时小池在床上闭上眼睛，可是有没有真的睡着羽希不知道。她自己静静的走进卧室里面，四周环绕了一圈，床上的人没有动静还是动静。
　　羽希走过去观察了一下，长长的眉毛盖住眼睛没有摇动的意思。
　　“这是第二次……”看到眼前的天使一般的睡容，羽希自言自语。
　　看了一下周围的摆设，格调和客厅的很一致，都是很温馨的。大概设计的人想住这里的人能充分感觉到家庭温暖吧，舒服的橙色，柔和的灯光，还有连沙发都是偏米黄的，不但柔软而且温和就像……妈妈的感觉？
　　墙上有一张画。里面一个美丽的女人抱着一个婴儿，眼中充满温柔。那应该是小池的妈妈吧。那个女人一定是个高贵大方的夫人，就看眼神就可以感受到她又多么爱那个婴儿了，那种溺爱的眼神一点都不掩饰。
　　桌面上的饭没有动过，物品满地乱扔。可能是小池发泄过吧，所以原本应该放在桌子的装饰品也成为地上的陪葬。
　　唉……羽希叹息
　　“干嘛叹气了”
　　“呃……”羽希猛的回头， “你没有睡着吗？” 看到他正把他那双大于常人的眼睛瞪的大大，不掩饰里面的惊讶。
　　无害的表情说道“如果从你一进来地侍候我就被惊醒的了，你相信不？”
　　这也不是没可能，羽希撇嘴，不搭理他。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冷清的语气，配合着他有点虚弱的病态，竟让人有种可爱的感觉。羽希讶异于自己的想法。
　　“我……志昊他跟由美子都来了。因为担心你。”说完这话以后羽希自己也愣了一下，自己也来了，那不就告诉他，她也担心他？！
　　“是吗？”他扶着床边，自己坐起来。
　　嘴巴抿的紧紧的，羽希转过偷来，看着墙上的画。
　　“你们。”因为背对着他，羽希没有看到他稍瞬即逝的笑意。
　　顿了一下，发现羽希是有在听他的话，才继续说：“好多事。”
　　愣了一下，羽希已经平复下来，不受他的话影响心情了“你，决定了吗？”她知道小池懂他所说的。
　　“你回去吧，你哥哥的事情不是还没有结束吗？”
　　“你真可恶。”

　　好久没有人说话。
　　“大概，我病了很久了……”羽希听到小池那低低的话语，一时间竟不敢回头看他。“都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羽希一直专注的看着墙上的画，有点发楞。不知道他话从何而来，有什么意思。
　　没有得到回应不要紧，他继续说：“其实你不想来的吧。”
　　“嗯……凭你跟我的交情，我是怎么也不愿意过来的。没有得到主人的允许而进入他家，那是犯法的。我不想为了一个连朋友都不是的人以身试法。”羽希双手握在一起放在身后，一直背对着小池，淡淡的说出这些话。“但是，你救了我，也因为我被打的厉害，所以我选择来了，犯法也来了。”
　　“哼。果然是你的风格。”欠了人家的就要还的干净，不想欠人家的人情。
　　“是啊，我不是你的兄弟也不是你的朋友，所以欠了你的我一定会还的。既然来到这里，我助你出去怎样？！”不知怎地，听到小池前面的话就懂他想表达些什么。
　　小池轻轻的摇头，说“不需要，我自己能出去。”
　　“哼～”羽希回头，指着墙上的话“这个是你妈咪对吧？！”不再纠缠在刚才的话题上面。她这样谈天说地，有点忘记了室外两个奋斗中的人呢。
　　“你说呢？”
　　“我说不是，她比你漂亮多了。”
　　“嗯，她很漂亮。”
　　羽希惊讶于他的坦白，记忆中他是个别扭到不会称赞别人的，而他现在这样肯定的说，羽希还真有点吓一跳。
　　“能说说你妈咪的故事吗？”
　　只要没有说话房间就静的可以，羽希只是淡淡的看着小池。
　　好像很久又好像只有一刹那。小池说“她，是个温柔的人。我对她的印象已经不多了，如果不是这张画，我想我不能清晰的记住她的样子吧。”他们两个从来都没有试过这么平静的说了那么长的一段话，而没有火药味。
　　“她的死是个大家都不想的意外，而害死她的间接凶手是我爸爸，是我从小到大就崇拜的爸爸，你不知道当时我失去了母亲，可是和失去双亲是一样的，一个眼睁睁看着我母亲死去而什么事情都做不了的爸爸，有和没有都是一样的。”
　　“自小，朋友们都羡慕我有个警察的爸爸，说能够为人民服务是最光荣的，所以身为家人我也觉得自己有这么一个父亲很值得骄傲，爸爸做什么事情都是对的，以后我的愿望一直都是一样的——像爸爸一样做个好警察。”
　　“从以前妈妈就很担心他会在工作中有意外，因为深深明白警察就是他一直的梦想，所以妈妈担心却从来都不反对，只是默默地支持他，当他升职了，妈妈虽然高兴，可是她就担心的更多了，害怕会出现意外。她告诉我，‘爸爸做的事情是用生命作代价的，所以我们要好好爱伟大的爸爸。’所以后来连他妈妈生日都忘记了，我也原谅了他了”
　　“妈妈她是个好妈妈，但更是一个好老婆。我亲眼看到的，那个人的衬衣有红唇印，妈妈落泪，可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衣服还是依然洗干净晾起来。那种凄凉那种哀伤，我想我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吧。”
　　“你知道吗？到出事的那天之前的一个星期，那个人都没有回家过……”
　　“妈妈去世以后我就走了，因为所谓的家已经没有东西值得我留恋了。而那个个工作至上的人如果回来什么人都没有看到是不是都没有关系呢？所以我走了，也想到到现在我这样子回来了。他就根本没有理会母亲的死活，可能母亲死了以后他的事情更是不会受到威胁，所以督察的位置他就坐得稳稳当当。”
　　羽希看到小池越说越多，越说越控制不住自己，她突然有点后悔让他告诉自己这些。
　　小池声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走进来了，羽希一看到他就被他脸上那一条大概有两厘米伤疤的震撼到，只是他此时神色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