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故人，不如相忘》阿辞

4、第 4 章

　　又来了！三长老几乎要吐血，这个家伙软硬不吃，只要问到她关于教主或者秘籍的消息，她不是“不知道”就是“没有什么秘籍”，脸上的表情亘古不变，就是想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什么也难。
　　七长老之前一直在中原，从未参与过对她的审讯，以为循循善诱就可以从她嘴里套出消息，努力装出和善的样子，继续追问：“那你总可以告诉我们秘籍是不是在小教主的身上吧？”
　　“我不知道。”
　　七长老不顾笑得快要抽搐的嘴角，仍旧不死心；“如果你告诉了我们秘籍的下落，我们发誓绝不会难为你，还会让你继续担任缚仙的侍者，继续保护教主的安全，我们也绝不会难为教主，不会——”
　　“逼我喝下碧落散也叫不会难为我？”她冷冷的看向他，“你是想说，让我告诉你教主的下落，然后在阴间当他的侍者吧！”
　　后面这半句话她几乎是跃至他面前说的。拔刀、跃起、掠身，整套动作毫不拖沓，一气呵成。
　　七长老没料到她会毫无预兆的出手，猝不及防，堪堪躲过她的第一击。阿辞的出手向来快且准，在她一连三番的快速攻击之下，七长老完全没有时间腾出手去摸索腰间的兵器。但他毕竟也是在缚仙教中摸爬滚打多年，武功修为也绝非泛泛。他一个扭身接住了八长老凌空抛来的兵器，挡住了阿辞势如破竹的全力一刀。两人都是用尽了全力，兵器相抵，在空中生生摩擦出一道火花。
　　少女足尖点地，火红的衣袂呼啸翩翩，乌发飞扬间清丽的脸庞上滑过了一抹狠厉之色。刀锋紧贴对手剑锋，左手从宽大的衣袍中摸出一把光滑锋利的匕首，趁其不备，猛地投掷出去。他大惊失色，连逃脱也来不及，只感觉喉间一凉，仿佛被人重重的推了一把，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彭地坐在了地上。
　　就像一枚钉在墙壁上的铁钉，匕首牢牢地钉在他的喉咙。
　　一剑封喉。
　　一切好像都在此刻停了下来。
　　阿辞没有动。她低头敛眉，死死地握住刀，握得太紧以至于骨节和指尖都有些泛白。之前的伤口因为剧烈运动而再次迸裂，拼命克制的剧毒似乎也即将发作；他的身体在不由自主的颤抖，小腿和手臂也开始出现了轻微的痉挛。但她不能流露出丝毫的倦怠或疼痛，只能更紧地握住刀柄，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竭力稳住自己的呼吸。
　　五位长老也没有动。他们不约而同的低着头盯着地上的尸体，似乎想在上面盯出五个洞。这具尸体是他们低估对手实力所得到的惩罚。
　　没人愿意再在同样的问题上犯第二次错误，于是当他们再抬起头时，五个人一齐举起手中的武器，呈合围之势将阿辞团团围住。
　　仿佛是事先预定好了一般，六人同时出手。
　　阿辞一个侧身避开六长老雷霆万钧的一击，反手提刀刺向身后偷袭的五长老。五长老使长枪，回手一挥，直指她的膝盖。
　　她心知不好，正欲返身后退，只听背后呼呼风响，六长老也追了上来。刀光凛凛，离自己的后颈不过半尺，将退路完全封死。退无可退，她抽刀格挡住来势汹汹的长枪，脚尖刚一沾地，八长老和九长老的双剑便从左右两侧同时刺来。她纵身凌空，将身体弯曲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勉强躲过攻击；她挺身一刺，唰唰唰三刀急急使出。一时间，刀剑相击的铿锵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