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驰骋大江南北中（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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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叹归感叹，此时的我，只得低头哈腰，扮那店小二，为这些个大爷服务。
高坐上位的莲沐，眼皮都没眨，对那些个窃窃私语，置若罔闻。
我将餐食按着顺序，摆上他们各自前方的桌台。少言，多做事，主子对下人的要求一贯如此。而这时，我的手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大叔抓住，他半站起身，隔着桌几，勾着身体，伏在我耳边低声说道：“你，你是？”
我这边微楞，思虑着是诈他好，还是老实回答好！又觉得也许这厮也想炸我，所以才不说全。
莲沐放下茶杯，：“二伯！本家的小九！小时你还抱过呢！”
众人抬头张望，之后交头接耳：“我就说主家身边突然冒出一个人，绝对不简单！”“是当年逐出府的那个！怎么做起了下人？”“是真是假还不定呢！”“我看长的不像”“几年前的事了！”“好像受了牵连！”“那事当年闹的极大。”“嫡系现在是什么个意思？”“莫非老四不听话，他想另立？”“这立的是谁真弄不清楚？搞不好，他随便拉个人来！”
那位大叔，你猜的很准呀，我还真他妈就是莲沐随便弄来的。
眼角随意的扫射各位的神态，前面几个交头接耳的，估摸着是蓝姓的元老长辈，胆子大，敢当面就这么不给莲沐面子。嘀嘀咕咕的，我虽不知莲沐是否听得见，我可是听的清清楚楚，他这当家的不好做呀！
转头，瞥了眼后面，那些不吭声的，大概是外姓掌柜，老实，安稳，听话，嘴也不贱。如此，谁被视为眼中钉，谁将会成为下一个被打击的对象，一目了然。
我这一边端盘子，一边做全局分析。
这时，梓鞅走入，爷们堆里的美女总是特别惹人注目。大伙转换了话题，也是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我看她慢慢走到屋子的角落，屏风后面坐着一个男人。我疑惑，莫非莲沐后面，还有正主儿！这时候，总有又老又三八的为我解惑。
“可惜了，一个美女跟了个残废！”“听说活不过这个冬天了”“嗯嗯，本家又少一个。”“小二倒是宽厚，对长辈也有礼貌，和位上的可不一样。”
我一抖索，“小二”好熟悉的名字，我想起了一一，那时，他也是这般叫我的，虽然很容易让人想偏。
我略抬头，向着屏风看了几眼，闷闷的咳嗽声传来，一个坐着的男人的剪影，看起来消瘦，背脊确是挺值的。
我不敢多做停留，摆好了餐盘便出来。随后，屋里的吃着饭，我们几个候在外面喝着风，等他们的五脏庙满足了，我们在进去收拾盘子。
当头顶的太阳稍稍偏移，昭秀让我进去奉上茶水。一旁的梓鞅端着蜜饯还有浓浓一碗中药，那气味，光是闻，就受不了！
昭秀说过，梓鞅是二少爷的家生子，念淳说过，二少爷名叫蓝妍华！莲沐说过，我是研华也算不清的人。这妍华，必定是颗隐珠？此外，能坐在暖风阁，那就是颗清醒的珠子，认了主的珠子。按照里面的格局，一主一仆！这么说，莲沐是妍华的主？也不对！我瞧见过，莲沐没有少魂少魄！
虽然蓝家的事，很多我还搞不清楚，但有一点是肯定的，生病的隐珠，意味着，人生的尽头，话说，很多事情天注定，你想改也改不了！作孽，明知要死，还给人家灌这么多无用的药。
我挠挠下巴，搔搔后脑勺。现下，这蓝府与我有牵扯的人，五个指头应该数的清，首先是快要死的隐珠妍华。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梓鞅。很会做奴仆的小厮昭秀。还有问题一大堆，敌人一大堆，时时刻刻被长辈们烧香拜佛，期望着早点死的蓝府宗主莲沐。
怎么看我都是被无辜牵扯其中。
我靠着墙，脚尖摩擦着地面，累的时候就蹲下数数蚂蚁。而一左一右的另外两人，站的端正。看样，想要活着走出蓝府，想要有个正式身份，也不是件容易事！
我扔掉手中的树枝，夕阳西下，屋内嘈杂，应该要散会了吧！到现在为止，我可是什么都没吃呢！
“哄——”一声，桌几坍塌的爆响！奸笑~没想到第一天上岗，就碰了场大戏！如果能天天上演，那今后蓝府的生活，铁定丰富多彩。隔着一道门，清晰的听到一老头沙哑着喉咙吼道：“莲沐，你怎么地，也要叫我声二伯，当年要不是我，你以为你坐的了这个位置？你去问问你死掉的老爹？可敢这样夺我的地，夺我的产？”
“唰啦——”屋门被打开，幸好我机灵，给这一脸凶相的老爷让了路，要不，招呼都不打，就被踹一脚，如同，院外的那位兄弟。
紧接着，呼啦啦，一片藏蓝衣袍，跟着刚才那爷走了。屋内剩下的几位，耷拉着脑袋，不敢吭声。
我直着脖子冲里张望，虽然莲沐的表情没变，可那眼神，我看到了厌恶，烦躁，还有失落。
不知为何，心里突然不好受起来，莲沐长的不算美，顶多看着舒服。可他那海蓝色眼睛，会迷惑人一般，深不见底却好似晴朗的秋空，高高远远，抓不住却让人时刻惦念着。也许这厮昨个并没有魅惑我，只是这厮天生长了双勾人魂的眼睛。拍拍胸口摇摇头，甩掉心里莫名的感觉。
我这边正准备情绪，昭秀拉我袖子，扭头对我说：“收拾的活儿归咱们，其他奴仆是不能进入暖风阁的！”
我急忙点头，跟随入内，可我天生不是奴仆的命，前世今生，还真没有揽过这等活儿，于是，在捡地上碎掉的瓷器时，很言情的，划伤了自己的手！我这边小心着不被人发现，低头接着干活。可一抬眼，长长的白狐裘下，一双金线云纹布靴。莲沐弯腰抓住我的手，然后将我拉出了暖风阁。
他的骨头很细，皮肤冰凉，步子迈的大，很着急的样子。我只得小跑着跟着他身后，一路尴尬，我不知说些什么，就胡诌说道“你心地好，不忍杀他罢了！要我，别说掀桌子，就是拍它个两下，早就人头落地了！”
他停住脚步，笑着说道：“心地好？你是第一个这般说我的人。”也就停了那么一下，便领着我七拐八拐。
我看他有答话！觉得算是个不错的开端，就接言：“嗯嗯，照我看，一个不听话，就杀一个，两个不听话，就杀一双，一屋子不听话，就灭他满门，这样，后面的自然就听话了！”
他紧了紧我的手，皱着眉头，声音温雅，呼吸却有些急：“下策！倘若群起而攻之，你灭的了全部？”
这话说到了我的痛处，不满他一句就掐住我上一世的错，便硬着头皮反驳：“哼，就算群起而攻之又如何，拼掉这条命，也算灿烂了！”
他扭头看我，“你这性格，和一年前死的逆相很是相似！你可知水木山风死后，多少人拍手称快！”
我怔住，自我重生后，想进方法打听的事情，所有人都不晓得，甚至很多人竟然不知水木山风死了，只说，水相辞官回乡了！却没想到，今日莲沐竟能说出一二。我焦急，又不想显出自己太过惊讶！就接着问道：“你瞎说，水相明明辞官了！皇帝的告示都有发过呢！”
莲沐斜眼看我，压低脑袋，我与他的那双海蓝眼眸的距离，只有半跟手指头，他说：“你脉搏跳的很快，你很在意他？”
我稳住心绪，“切~！”了声！
莲沐接着说道：“明面上如此，有传言，此举是月渊的意思，我却觉得不可信。不过水木山风确实是死了。”
当意识道莲沐一定知晓些什么，我迫不及待的追问：“那你可知，总跟在丞相身边的那个穿白衣服的人，现在在哪儿？”
莲沐笑着看我，“原来你在意的不是水木山风呀！”他拉着我走入一个草药味浓重的庭院，我听念淳说过，在莲沐掌管蓝家之前，他一手打理的回澜阁，是专门种植药材的地方。
我抬头看匾，果然“回澜阁”三个字写得大气宏伟，可不知怎的，我却觉得，这几个字很是熟悉。然而，现在的我还没有时间纠结这几个破字，只着急问莲沐，看看能不能有凤眠的消息。
莲沐看看我，调笑说道：“你的脸都急红了！”
我傻兮兮的摸摸自己的脸。反应过来他在取笑我，便抽出自己的手，气的瞪眼吹鼻子。
莲沐接着说：“好了，我直接给你说吧，一年前海州商会还是我爹做主，官场上的人，我大多也都不认得，至于你说的白衣男子，更是从未听闻，不过可以帮你打听，但你要老实回答我，按照我的了解，你该一直在沐家，从未出过庭院，还有，为何你一颗隐珠，还未认主，便清醒有如常人？你是装了十五年的痴儿，还是，你根本不是沐家隐珠！”
他向我步步逼近，我点点后退，直到靠上了一颗老树，他双手捏着我的肩膀，我动不了分毫，妈的，这小子，我一但显出弱势，他就来欺我，我一把推开他，吼道：“能说的我就说，不能说的，你他妈怎么凶我，我也不能说，不过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丫就是沐家隐珠，编号一二，在沐府那个白痴窝里住了十五年的隐珠。”
莲沐摘了几片叶子，过来拉起我的手，将叶子揉碎覆在我被瓷器划伤的食指上，然后说道：“你别急，我只是害怕事情弄错，如果你当真是她，那么，你有名字的，姓沐名九岚！虽然生下来便是隐珠，名字该是主人起。但是，你却有个家人为你起的名字，叫九岚，沐九岚。”
“沐九岚？”我跟着重复，怎么这个名字这好像哪里听过，我记忆一向好，一向好。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驰骋大江南北中（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