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驰骋大江南北中（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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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风悠然，几只死不了的秋蝉，叽歪的响亮。
我瘪瘪嘴，如此容易，几乎没浪费我多少口水！
了却一桩心事，身上轻松舒坦，连窗外景致看起来，也清秀可爱。毕竟被凤珠缠上，不见的是什么好事！
放下心来，便拿出前世油嘴滑舌，逗弄上级的本事，想要拉拉关系，拍拍马屁。
也许我笑的太过猥琐，以至于我还没开口说话，便被莲沐提前打断：“收拾下东西，明日出发！”
这思维跳跃的，我脑袋瓜儿完全跟不上，一片茫然的问道：“去哪儿！”
莲沐看向窗外，两只雀鸟落在窗沿歪头斜脑，煞是有趣。莲沐抬袖，将它们挥走。之后转过来，悠然说道：“话多，跟着走便好！”
第二日一早，我收拾好包裹，来到暖风阁，一瞧昭秀不在，估摸着莫非人家已经出发，正好，我这边也有自己的事，还真不想跟着他们溜达。
而昨日和莲沐已然谈妥，他给了我蓝家人的身份。我拿到名碟兴奋不已，虽然‘蓝九沐’三个字稍让人膈应，毕竟倒过来写便是‘沐九岚。’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我追问这木牌是真是假，官府户籍名簿里是否能找到？
莲沐笑着说，正主许多年前就死了，只是外界不知，官府的户籍也没消，该是找的到的！如此，我便安下心！既然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莲沐不翻盘，那我便有机会！
站在暖风阁外，心中正阳光灿烂。脸长八尺的梓鞅突然出现在我眼前，面无表情的说：“马车在府外备着，快些跟我来！”
兜兜转转出了府，我以为能看到大阵仗，可看见的不过马车两辆。
我左右张望找仆人，尽然只有：“一只、两只！？”有没有搞错！我冲到莲沐跟前，追问道：“我们这是去干什么？烧烧香成，要是出远门，我可不干！”
莲沐踏几上车，撩开车帘说：“那可由不得你了，你是坐车，还是~想跟在后面跑？”
我他妈一万个不乐意，张嘴吼道：“你到底会不会安排，三个主子，两个仆人？哪里伺候的过来！”
梓鞅嗤笑，给了我个大大的白眼。
给马驹喂糖的张伯走过来对我说：“沐小子怕是弄错了，该是两个主子，宗主和二少爷！”这时，后面车里传来咳嗽声，梓鞅登上车，我才晓得，后面坐着研华！
张伯接着说：“老奴驾宗主的车，佟保驾二少爷的车，每年秋天都是这般，沐小子怕是还不清楚！”
我突然反应过来，两世二十六年，第一次，我成了下人身份。
拇指擦过鼻尖，也罢，也、罢。我一向能伸能屈，咋的不是过。只是当马车奔过砚川书院，心中绞痛压抑不住，今年机会错过了，还有明年，明年错过了，还有后年，只是凤眠，你要等我。
我转头想问莲沐，这趟究竟干嘛！别把我卖了我还不知道。只是这厮老神在在的样子，我还真不知怎么问出口，只得拐弯抹角的小声说道：“怎么昭秀不跟来呢！我一新手，要干些什么都不知道啊！”
对面人眯着眼，总算说了句有用的话：“念淳和昭秀先走一步，我们跟着就好！”
我挠挠头，不解：“那蓝府岂不是没人当家？”
他呼吸浅浅，我以为这厮坐着也能睡着，可清润的声音又接着说：“十夜明日回来！”
我点点头，忘了还有个蓝十夜，念淳口中的四哥哥。
莲沐始终眯着眼，我百般无聊，挑着小窗布帘向外看。太阳西斜，路过两个小镇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肚子忍不住咕咕的叫，可我一个下人，主子不吭声，我敢放个屁么？
心中憋屈，总感觉无处发泄，妈的，我还没见过如此刻薄的人，自己不吃，也不让下人吃。自己耍二，还要别人陪着他。
不过先礼后兵，曲线救国的道理，我还是懂得。于是放低声音，小声讨好的语气问道：“宗主，二少爷身体不好，我们~不如停下来歇息歇息，吃些干粮，找个集镇，我听说，这腿脚不便之人，要定时活络活络筋骨，否则，更是大大的不好。我们这一早儿驾车，赶了三、四个时辰的路，我怕二少爷他~！”
虽然我万分厌恶自己狗腿的样子，可这不没法子么，只能拉个人来顶包！
莲沐“嗯——”了一声，接着又点点头，我以为有戏，结果他说：“梓鞅会照顾好妍华，你不用担心！”
我靠，千算万算，忘了这厮是个冷心肠的，情人+兄弟，也恨的下心！
我皱皱眉梢，这招不成，还有声东击西。
“唰——”我把薄被展开，附在莲沐腿上，装似无意的说：“宗主这马车，是专为长途旅行而备的吧！减震的装置很不错啊！一点都不颠簸，不过听说，帝都里好些马车都备有暗格的，你猜那暗格都装些什么？”我呵呵傻笑，翻着眼睛看莲沐的表情，见他没动弹，只能自己解答：“好些贵族，喜欢在那暗格里放些糕点，酒水！”我稍作停顿接着问道“宗主！你这马车可有类似的装置？咱砚川，海州最繁华的城市，应该，也不比帝都差才对呀！”
莲沐睁开眼，海蓝色的眸盛满笑意，可脸却依旧严肃，他说：“有是有！只是，你~是不能吃的！”
我叉，我不满，反正这厮不像皇帝老儿会要我脑袋，我也不必卑躬屈膝了，没捞到好处，连个牢骚都不能发，于是也不在跟他兜圈子，直接吼出：“为何我不能吃，我这一早儿，早饭都没下肚，就被你们拉来当苦力，牲口都不带你们这样虐待的，老张还给一撮白毛喂糖呢！”给我们拉车的两匹马中，有一匹头顶上有块白毛，老张对它很是喜爱，中途停车两次，就是为了给它喂糖。
马有吃的，人没吃的！这他妈算是个什么世界？！
莲沐依旧那副死样子，撇都不撇我一眼，直着嗓音说道：“车里的东西，可不是给下人吃的，你若不愿，就跟张伯坐外面吧！”他将薄被抖落，扯扯自己的白狐裘。
老张爽朗的笑声传来：“沐小子不要急，休息的地方早已定好，还有半个时辰就到！”
我只得勒紧裤腰带，焦着心等着，半个时辰后，我们六人到了海州西边一个中等城市汩罗。
马车停在一三层建筑前，我抬头一看，竟是‘日月楼’。
记得担任宰相第一年，我与凤眠去各地视察，实际上就是吃着皇粮游山玩水。途经汩罗，正直这店开张，那时只有一层楼，可店里香气却能弥漫整条街。
我与凤眠安奈不住，海吃过后，一摸口袋，发现竟然囊肿羞涩，只得搬出丞相身份，谎称丢了钱袋。
老板一听是新任丞相，便一定要我给他店里写扁留字。我看凤眠吃的高兴，我也高兴，这时旱雷大做，无雨，天边竟幻化出一道长虹，于是大笔一挥，写到：“汩罗城里咏天语，天公不怒而自威。一腔豪气贯日月，疑是长虹化雄鹰。”
于是就定下了这日月楼。如今这牌匾还高高挂着。门的两边，便是我留下的诗句。
回头，梓鞅将妍华推来，我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妍华，仔细想来，这算是我第一次见蓝府的二少爷，除了屏风隔着的那次，还有床上的那次。想着我该行个礼！于是狗腿的鞠个躬，说道：“见过二少爷！”
他抬头向我望来，墨蓝色的眸，浓密的睫毛，酷似莲沐，却比莲沐更是风华绝代，当真对的起‘妍华’二字！我在心里不由感叹，果然是隐珠啊！漂亮的珠子，简单的珠子，只一眼就看透他那干净的灵魂，不记恨，不含怨，仿若林中安静成长的树，与自然融为一体。
他看我看他，躲闪目光，低声说道：“不，不用行礼！”他的声音温和，倘若莲沐的声中有几分妖魅，可妍华的声音，当真泉水一般，清凉心肺。
梓鞅瞪我，将妍华迅速推入楼中。
我奇怪莲沐还不进去，一抬头，见他仰望着这楼扁，还有门旁的诗句。老张笑笑：“宗主很喜欢这诗句呀！每年来都看好久！”
莲沐眼神悠远，淡淡的说：“能写的这样一手好字，做的出这般好诗，不该是那样一个佞臣，可惜了！”
我脸发烧，这个算是夸我还是损我！此时，我还真没精力想个透彻，就期望着蓝家这位耐饿的神仙，快快进店，快快吃饭。日月楼的饭菜呀！八年了，周边一小国都打下来了！也不知，这里的饭菜，还是不是当年那个味道！
我们一溜儿上了三楼，佟保背着研华，老张去伺候白毛一撮，还有它的兄弟姐妹。
我老老实实跟在莲沐后面，我这人不喜犯二次错，时时刻刻记得自己是个下人，遵守下人分寸。按着我的理解，主人吃饭，奴仆是站着的。
于是进了雅间，我也没敢往那饭桌跟前挨，直到莲沐开口，“都坐下吧，点些自己喜欢的菜！”
我一听，感叹道，还是做主子好啊！让你咋的就咋的！适量的表现下自己的宽广胸怀，下人们还要感激淋涕的！
我立马往那椅子上一坐，就着桌上预先准备的几碟开胃小菜就开吃。
一边吃，一边点头道：“不错不错，酿红枣，腌豆角，味道挺合适，不错不错”之后还招呼着大家，“来来，快吃呀，要不就被我吃光了，菜单哪呢？我点菜一向水平，你们就相信我好了，绝对让大家满意！”
我拿起菜单，正要翻开，梓鞅一把抢过，妍华小声说道：“哥！汩罗城里禾暖楼的糕点，鞅儿很喜欢，车中的糕点吃完了，晚些怕种类不全，能不能让，让小九买些回来！”
我大眼瞪过去，妍华这厮，又躲闪，我上移，凶狠的看向梓鞅，妈的，傻子都知道，这鬼丫头，欺人欺到老娘头上！我他妈一整天饭没吃上两口，现在终于盼上了，可叫你给毁了，毁了。
张望周围人的脸色，知道这一趟，我非去不可，既然事以至此，我也不罗嗦，被逼上岗，不如自己请愿，于是我对莲沐说：“禾暖楼是吧！我没银子！”
梓鞅走过来，给我了六十文，说道：“三文一块，一共二十块，可别少了！”
我气的胃痛，压抑着想要爆发的神经，跑下楼，以眼杀人，扫射一干无辜群众，右手狠狠的握住那六十文。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驰骋大江南北中（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