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邪魅冥月

3、03

　　纵使是一道浅痕，若不去理会，便会发浓加深，历经百年，即使愈合了，难免的一道疤痕却时刻冲撞着心中最柔软的一处。

　　“哇，小一。好可爱的小狗。”一路无言，总司突然蹲下身，玩弄某家门前的狗。斋藤怔了怔，回头一看，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总司口中所谓的可爱的小狗，却是一只双眼无神呆木的狼狗。幸好听闻这狗外表随凶狠却很温顺。

　　总司眼底似乎闪过什么，狼狗突然冲着他狂吠。斋藤心咯噔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总司拉起来快速逃跑。

　　被狼狗狂追着，总司拉着斋藤在从横交错的街道上乱窜。

　　“到底怎么回事？”狗吠渐没，两人亦慢下脚步。“谁知道哪，它无端端就扑上来了。”总司无辜地扰扰头，转过身望向斋藤，不禁愣着了。

　　斋藤喘着细气，几根发丝贴在脸颊上，眼睛里带着倦意。心中一阵怜惜，情不自禁地伸手触碰那微凉的脸。虽然知道这不是他的错，是自己那么多年了还想不通，可是时间不多了，恨，让他记住自己，总比爱受的苦要少一点。

　　“你干什么！”拍掉总司的手，怒目圆瞪。总司回过神打了个哈哈，“小一的家在哪里呢？”眼神四处漂移，转移话题。

　　“就是这里。”斋藤扶额，指了指身旁的房子，想不到乱跑竟然来到自己的家门前了。“哇，小一的家好漂亮，还有花园哦！”斋藤不理会故作惊讶和羡慕的总司，打开家门径直走了进去。

　　总司也赶紧窜了进去，生怕斋藤下一秒就会关上门似的，好奇宝宝般四处张望，“小一是一个人住？”是问句却已是肯定的语气。望着斋藤僵住的身影，问道：“小一寂寞吗？”

　　被说中了心事，斋藤强忍不安，从冰箱拿出矿泉水递给总司，“已经习惯了。只有这个了，喝不喝随便。”

　　“习惯了？”总司心中一团怒火，“怎么可能习惯，寂寞这东西…小一在强撑吗？”自己也…总司眼神黯然。

　　“没有。”斋藤思绪在飘离。自己真的习惯了吗？自小父母便不在身边，自己照顾自己，独立生活变得理所当然，与他们的交谈仅在电话中的一句问候。

　　“小一…”总司关切地凝望着斋藤，他的生活自己可是了如指掌。

　　“抱歉，我想休息。”斋藤心不在焉，下达驱客令。

　　不知道是怎样回到自己的房间，只听到“啪”的关门声，他走了么？从窗户往下望，只见总司站在树下，想自己挥挥手，眼中充满歉意。被他看着的感觉，怎么会和开学那天早上的一模一样，怎么会有这种感觉？那时候他们根本不认识。

　　“呐,一君,总司。周日一起去打球吧。“平助一屁股坐在总司的桌子上，冷眼各有心事的两人。搞什么啊？

　　总司首先抬眼回应平助,“好啊。”小心地望向斋藤，细声问道：“小一来吗？”

　　感受到两道欣切的目光，斋藤应了一声，“嗯。”总司松了松原来绷紧的心，似乎小一不介怀昨天的事了，不过…

　　球场上挥汗如雨，发泄无形的压力。

　　“想不到小一不仅学习好，就连体育这方面也那么厉害。”总司边挡住斋藤的进攻，边嬉笑。

　　“因为总司还不太了解一君啊。”平助在旁协助斋藤。

　　“是么，不了解啊！”总司听着半眯眼，眼下闪过一丝冷光，“左之，别偷懒啊，我们可是队友呐。”斋藤进攻的动作突然慢了一拍。他想了解么？

　　“知道啦。”左之看准机会，冲过去抢走斋藤手中的球。斋藤和平助马上反应过来围上左之。总司在不远处用眼神示意左之，左之把球抛给总司，斋藤跃起拦截，总司亦马上冲过去想借住篮球，不料脚一歪，身体扑向斋藤，两人重重摔在地上。

　　“嗯~”被压在身下的斋藤痛苦地呻吟了一声（YY毋檌），总司连忙站起来，平助，左之跑过来帮忙扶起斋藤。

　　“小一，你没事吧，哪里痛了？”总司拍了拍斋藤身上的灰尘，惊慌失措地检查着斋藤的身体。

　　“没..没事，只是脚上有点擦伤。”斋藤脸红地任由总司在自己的四肢乱摸（YY真的毋檌）。

　　左之一脸好笑地说：“总司，你是在吃阿一的豆腐吗？”“呃，”总司尴尬地停下手中的动作，看见斋藤脸上的一抹红，连忙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左之，你在胡说什么？！”回头瞪那憋笑的两人，“你们两个自己玩！小一，我扶你到附近的商店买创可贴吧。要不，去医院？”总司扶着斋藤的双肩，让斋藤慢慢站起身。

　　斋藤摇了摇头，“不用了，用创可贴就可以了。”

　　“喝口水吧。”斋藤坐在公园的石凳上，接过总司手中的水瓶。总司蹲下身，小心翼翼地脱掉斋藤的球鞋。“呃，总司你…”斋藤别扭地盯着总司的头顶，轻轻地晃动下脚丫。

　　总司捉住斋藤的脚，抬头微笑到：“没关系的，等等就好。”低下头，用纸巾轻轻地拂去伤口上的细沙，贴上创可贴。斋藤撇过头，喝了口水。脚上传递着的是手心的温度。

　　“好了，”总司拍拍手，坐到斋藤身旁，“对不起了，小一。”

　　“不是说没事了么。”

　　“嗯。”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总司侧头只看到了斋藤的侧脸，长长的刘海，修长的睫毛下一片浓荫，看不起斋藤的此时的表情，只见那丰润的嘴唇微启。总司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犹豫良久，突然伸手捏住斋藤的下巴，扳过他的脸，迅速吻了下去。

　　“怎..”还没说出口，别被封住了红唇。总司的唇细细摩挲着，斋藤双眸睁得老大。

　　一秒，两秒，三秒…

　　斋藤才反应过来，用力推开总司，“变态！”狠狠地骂了一声，惶恐不安地快步离开了。一霎眼，总司没有追上去，因为他没看到斋藤眼中只有惊讶和欢喜，却没有一丝的讨厌和厌恶。

　　拿起那一瓶水，喝了一口，不羁地笑了，“嗯，还是直接接吻的感觉好。”

　　变态么？两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