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缘》月下羡

27、谁是输者？

　　恋次头一次如此安静地躺在庭院中的古樱下，手中摆动的是茶具，有模有样地沏茶。
　　不远处的走廊下，与白哉面对面坐着的正是被他特意找来的蓝染，而一旁不屑一坐与他们两人为伍的，是蓝染“忠实仆人”银。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蓝染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恋次，发出疑问。
　　“一个星期。”
　　“哦！这么久，你怎么才想到找我呢？”语中尽是埋怨。
　　“因为你实在是无法让人相信。”银意外出声，引来白哉侧目。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银，你先和恋次玩一会儿吧，我相信，你其实早就不想在这里待一时半刻了。”
　　“哼！”一记冷哼，银快步走出走廊，靠近恋次。
　　白哉和蓝染见人走远，两人之间的氛围为之一沉。
　　“恋次不是恋次，可是有时恋次又是恋次。”
　　道出自己从久治口中得到的情况加上自己亲身接触所得到的感受。
　　“嗯……这样呀！”
　　“还有恋次身上的纹身，好像有变淡的趋势！”
　　哇，连这个都知道，果然两人平时关系非同一般呀！暧昧，暧昧呀……
　　蓝染难得开了个小差。
　　“蓝染，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声音中明显带有质问的语气，让蓝染心中大喊不妙。
　　“这……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咒并没有消失不见，而是潜藏在恋次的体内。上次的事件，你也该知晓，恋次身上的纹身是禁锢灵魂作用的，也就是说，如果它变淡了，也就意味着某人的灵魂正在消失……”
　　与蓝染谈了一个下午的结果尽是观察再议。这让一向推崇效率的白哉大为头疼。
　　该怎么办呀？绯真，你真的还在这个世上？还在恋次的体内吗？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当天夜晚，晚饭过后。白哉难得有心情来到橘岚院。
　　坐在廊下看着庭院中的花。
　　想起了绯真初次见到昙花时候的开心表情。
　　那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呀！
　　这是白哉此刻所想的。
　　感觉身旁有人坐下。鼻息间意外闻到了桔梗的香味。
　　心中了然来者是谁。
　　“花，还没开？”
　　“恩，因为它的花期已经过了。”有点意外对方居然会开口说话，原本以为他不能再说话了。
　　“好可惜，看不见昙花一现了。这可是我最喜欢的呀！”
　　“恩，知道你最喜欢，所以特意为你种上。你不喜欢照相，因为你说每次照相就像要吸走人的魂魄一样。知道，你不喜欢我离开日本。知道你因为我不在身边显得很寂寞，知道你外表虽然柔弱，可是内心刚烈如火，怎么能忍受那样的痛苦。我明明就可以阻止的，却没有阻止。其实……你最该怨恨的人，是我……”
　　“别，别说了。白哉大人。这就是命。你我的命该如此。”来者紧握住白哉微微发抖的手。
　　“绯真！”唤出早已尘封心间已久的名字，将来人抱在怀里。
　　“白哉大人。”
　　泪滑落眼角，可嘴角却是含着笑意。
　　“我输了。不过绯真输得高兴。因为白哉大人是没有忘记绯真的。一直都记着……绯真好害怕，害怕大人会就这样忘记我了。忘了有我这个人存在。还好，还好，我还是相信着大人。”
　　连连滴落的泪水湿了白哉的衣襟。
　　=口=
　　‘游戏的名字是，我到底是谁？’
　　“什么意思？”
　　‘我们轮流控制出现在那人面前，不能说话。如果谁提前被那人猜出来……’
　　“就算谁赢。”
　　‘错。是谁输。’
　　“怎么可以这样啊？”
　　‘游戏规则我来定，不得有异议。谁输了就要从这里退出。永远得消失不见……’
　　“好，我答应……”
　　=口=
　　“不会忘记，因为知道你害怕寂寞，所以从来都不敢放你孤单。所以将你放在离我最近的地方。天天看着你，记着你。”白哉手抚上对方的黑发，动作轻缓。
　　“恩，帮绯真转告露琪亚，我爱她，因为她是我最疼惜的小妹。”
　　“会的。”白哉知道这是他们真的最后一次道别。
　　“还有，等恋次醒了，也帮我告诉恋次，说绯真谢谢他！”
　　“会的。”
　　“告诉叔叔，绯真想他了。还有，白哉，要幸福呢！”
　　白哉最后在绯真的额上轻轻一吻，许下他最后能给与的承诺。
　　会的，会幸福的，连你的那份幸福，一起活着。
　　原本的黑发渐渐转为原有的赤红。
　　怀中的人全身无力地瘫在自己的怀中。
　　恋次后背上的符咒渐渐消失。
　　那是银在离开的时候，趁蓝染不注意悄悄偷给白哉的。
　　只留下一句，“恋次的身体支持不住了。趁是咒出现的时候，悄悄贴在咒的身后，这是唯一方法救他。”
　　因为这句话，他决定信银。
　　果然恋次回来了。
　　对于绯真，自己真是个薄情的人呀。
　　白哉内心自嘲。
　　安静地将恋次安放在床上，印下晚安吻后。
　　借着月光看清恋次身上的纹身还原。
　　他心安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