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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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间大道。
一辆马车急弛而来，带起滚滚尘烟。坐在前面驾车的人一身暗青色长衣，气宇轩昂，脸上稍有风尘，略带疲惫之色，正是石磊，他一手打马，一手掀开车厢的门帘，道：“轻羽，展兄，楼兄，前不远处似有溪流之声，我们待会儿在那儿歇一阵吧。”
“石大哥，”却听楼上楼捏着嗓子拉长声音说：“你该叫人家楼妹妹才对！”
“闭嘴！”兰轻羽瞪了楼上楼一眼，“你是嫌我们最近事儿还不够多么？！”原来四人自新州乔装出城，本想可安全上路，岂料一路上追击之人不断，石、展、楼三人虽武艺出众，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所谓“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如今四人实有类丧家之犬在奔逃中疲惫不堪，展云扬更在一次雨战后感染旧伤，高烧不下。兰轻羽自然没那么多心思跟楼上楼闹，她转头对石磊说道：“展……展公子烧得厉害，我们就依大哥所言，也好让他多喝些水。”
石磊点了点头，手上马鞭连打，赶着马加快速度向前。不多时，溪流淙淙之声已宛在脚下，石磊心中不觉欣喜，正要说话，忽觉林间似有异响，他手上一收已勒紧缰绳，只听得马儿一声凄嘶，向前跪去，马车收势不住，直往前冲了过去。
石磊手疾眼快，马鞭击出已打断了车辕上栓着马的绳子，接着双掌一按，竟硬生生将车厢停住。
“怎么了？”
“别出来！”石磊反手将兰轻羽推入车厢，嗖嗖一阵飞箭已从四面八方如暴雨般急疾而来。石磊挥鞭急舞，身前落箭纷纷，但箭雨一波接着一波，铺天盖地，石磊应付起来越是艰难，正焦急，忽听箭雨声中传来细微的机弩声，紧接着数枝长箭破空而来，在半空中似已搅起一阵惊涛骇浪，快如闪电，石磊听得箭声异样，忙叫道：“伏下！”同时间挥鞭迎击，那长箭比普通的羽箭要粗大两倍余，显然是运了内力并用机弩发出，气势惊人，石磊一鞭打出，只觉虎口一阵发麻，竟也只缓了缓箭的去势，他心中一紧，当机立断，复用力甩鞭，以巧劲打在迎面而来的一枝的箭身上，那箭直往旁边的长箭而去，两枝箭分别改变了方向，“篷篷”地钉在路旁的大树上。这一着以箭打箭十分奏效，但便在这一空档，那铺天盖地而来的长箭已钉了数十枝在车厢外，而两枝机弩发出的箭更穿入木板，罡气震荡之下竟然将车厢劈开两半。幸而车内三人早已伺机跃出车厢，只是没有厢板的遮挡，此刻正暴露于箭雨之下。
石磊正想飞身过去一同御敌，一阵弩箭又逼到身前，无奈只得回身应对，他虽恨不得马上冲到兰轻羽等人身旁，但那弩箭实在厉害，石磊手上只得一根马鞭充当兵刃，实在是自顾不暇，眼睁睁便看着十数条人影跃将出来，团团围住兰轻羽三人。
“孙红衣”，那为首一人竟直唤兰轻羽原名，“把‘凤舞’交出来，本座可饶你等不死！”
楼上楼等一阵愕然，均看向兰轻羽，却见她茫然地摇了摇头：“什么凤舞？”
“妖女！休得狡辩！速速快东西交出来！”
兰轻羽见那人蛮不讲理，她自小养尊处优，哪儿受得如此闲气，硬脾气一下便涌了上来：“说了不知道便是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竟如此出言不逊？！”
“衣衣，别恼……”展云扬拍了拍兰轻羽的手臂安抚了句，这才对那人说道：“程帮主，八夭帮什么时候成了名门正派了？！”
那程帮主冷笑一声：“八夭帮是不是名门正派无须阁下过问。你们若还是顽固不化，就别怪我手下不容情！”
“哼！程礼海你算个鸟！”楼上楼长鞭一甩，道：“尽管放马过来！”
程礼海也不发怒：“程某自然算不上什么，可以我八夭帮的箭阵却未必射杀不了两位少侠，生擒不了一个不通武艺的娘儿！”他“嘿嘿”笑了两声，道：“楼主大约是在想怎么援兵尚未到吧？”
楼上楼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着实大吃一惊。自离了新州城，他便想法沿途留下楼上楼特殊的标记，让在附近地区的楼里人前来助自己一臂之力，岂料等待多日却不见半个人影。楼上楼一向纪律严明，令出即行，这种情况实在异常，而最令人费解的是，这小小的八夭帮竟不知道从何得知此事，想到此处楼上楼不禁暗自大皱眉头。
“孙红衣，你可考虑清楚了？”
展云扬迈前一步，挡在兰轻羽面前，道：“程帮主，想必你是误会了。孙姑娘乃荔都孙府大小姐，不曾涉足江湖，更不可能有帮主所说的‘凤舞’。”
程礼海“哼”了一声，道：“你不必狡辩！‘凤舞’落在孙家大小姐手中可是你们所谓名门正派里传出来的消息，若是旁人说了程某倒不十分敢相信，不过明空那秃驴的话却还是信得过的。”
展云扬一愣，喃然道：“灵虚寺明空大师？”他看了一眼兰轻羽，“衣衣，你……”唤了一声，随即收口。
兰轻羽拂袖甩掉他的手，怒道：“你既不信我，我又何须你来相护！”她昂头对程礼海道：“本姑娘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凤舞，你若不信，我也没法子。如今你为刀俎，我为鱼肉，你若不怕江湖中人笑话你堂堂一帮之主欺我一个弱女子的话，尽管动手便是！”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