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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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医院，远没有白天那样紧张忙碌，但是那份平静、安寂却似乎令人更加不安，恍若暴风雨前的宁静般，令人感到一种无可言语的压迫感。医龙队的会议室里，一片漆黑，静的好像没有一丝人气。
朝田龙太郎步入会议室，打开墙上的电灯开关，才发现瞳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朝田快步走了过去，拍了下瞳的肩膀：“小瞳？小瞳~”
“嗯？”瞳迷糊地应了声，仍是没有动。
朝田发觉瞳似乎有些不对劲，立刻把瞳扶起，却惊讶地发现瞳的手烫的不像话，两颊也泛着潮红，瞳在发高烧！
朝田一把抱起瞳，边喊着她的名字，边往外疾步走出去：“喂~！小瞳！小瞳！”
原本摊在桌上的书，小瞳放在腿上的书，手里本来拿着的笔记本、纸张，散落了一地，朝田没有心思去管，而后走进会议室的藤吉圭介一本一本地捡起地上散落的书和纸张，却是越来越惊讶，也越来越清楚地知道为什么瞳会发高烧。
《小儿科学》
《新生儿学》
《心脏手术的麻醉》
《小儿手术麻醉概论》
《世界Batista手术实例》
《小儿疑难病症实例》
……
还有那一张一张画得清楚非常的心脏构造图，心脏血管分布神经分布图，以及写的密密麻麻的笔记摘录……
“浅仓……”藤吉医生捏着手里的图，走进病房。
“只是发烧和低血糖。这家伙，就是不会照顾自己。真是的（Ta Ku）。”朝田龙太郎像是抱怨般无奈地碎语。
藤吉走到病床旁边，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朝田：“你看看吧。”
朝田有些疑惑藤吉此时认真严肃的神情，接过了那叠纸翻看着，看着看着，眉头却越皱越紧。
“全部都是完全内脏逆位情况下的心脏构造图，还有单一冠动脉的血管分布图啊！”藤吉看着病床上双颊仍是有些潮红的瞳，叹了口气，“浅仓她，应该是劳累过度吧。为了那个婴儿，她真是拼了命啊。”
朝田低下头，凝望着瞳的睡颜：“不只是为了隆（Taka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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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啷啷——哐啷啷——安静的走廊里传来担架床轮子滚动的声音，急救室的重伤患者正被紧急送往手术室进行紧急手术。
瞳用无菌毛刷认真而快速地刷洗着自己的双手和手臂，一边听取旁边护士报告病患的情况。
“患者37岁，肋骨骨折，CT报告是心包塞，没有脉搏，血压正在下降，心肺复苏没有效果，情况紧急。”
“分かった(Wa Ga Da)。进行紧急开胸手术。准备输液和输血。”瞳一边迅速穿着无菌手术服，一边指挥着。
“はい（Ha i）。”整齐的声音。
瞳戴好无菌手套，走进手术室：“现在开始紧急开胸手术。手术刀（Me Si）。”
“はい（Ha i）。”
……
打开胸腔，旁边的助手和器械护士都惊呆了，患者的胸腔里全是血，心脏就像是被泡在血中一样，只露出一小部分。
“不行啊~浅仓医生，出血量过多，这样什么都看不见。”作为助手的木原急了。
“这是……心脏破裂引起的大出血。”瞳也惊愕于患者状况的严重，但是没有迟疑，继续手术，“你继续吸引。增大输血量。现在要立刻进行心脏的修补。4-0脯氨酸线。”
“はい（Ha i）。”
瞳快速地缝合心脏的伤口，直接用手快速地打着外科结，第一个伤口缝合完毕……第两个……出血量仍是没有减少。天！到底有几处伤口？！
“医生，血压下降至42！40！”麻醉医的声音听起来焦急而无奈。
“别……别死……千万别死……”瞳手上缝合动作不停，却也紧张起来，嘴里喃喃着。
第三个伤口缝合结束，小瞳正准备缝合第四个伤口。突然，身体状况监视器发出嘀——的长鸣警示音。
“心脏……停止了。”麻醉医有些呆滞地宣布。
“不要！不要~~！！！”
“怎么了？小瞳！”陪了瞳一整夜，此时正趴在病床边的朝田听到小瞳忽然惊呼，立刻站了起来，查看瞳的状况。
被噩梦惊醒的瞳满头冷汗，似乎还有些没有清醒过来，迟疑地叫出朝田的名字：“龙太郎（Ryutalo）？”
“嗯。我在。”朝田摸了摸瞳的额头，松了口气，“你总算是退烧了。刚刚怎么了？”
呼——呼——瞳大口大口地喘气：“没事了，我刚刚做了噩梦，一个心破裂的患者，我没救得了他，我已经拼命在修补伤口了，可是他还是……”
“没事没事。”朝田搂住扑在他怀里的瞳，轻轻拍着瞳的背，安慰着，“这只是梦。”
“只是梦……”瞳呢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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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加藤晶走进了会议室。
瞳放下手中的书，回过头：“嗯？小加藤（Kato Gi A N）啊~！什么事呀？”
加藤晶脸色凝重：“你知道雾岛母亲（Kilishima no hahaoya）的事情吗？”
“雾岛母亲（Kilishima no hahaoya）？”瞳见加藤凝重的神情，收起了嬉皮笑脸，认真地回想了下，“啊。军司告诉过我。”瞳抿了抿嘴唇，“雾岛的母亲……是自杀死的……在他面前……跳楼自杀的……在他六岁那年，在北日本大学附属医院的楼顶，跳了下去，原因是受不了雾岛军司的父亲，雾岛武雄的性格。雾岛军司的父亲对任何事情都要求很严，眼界也很高，当然，作为一个医生也相当优秀，他在外面有情妇，而且不止美纪的母亲一个。军司其实也很讨厌他的父亲，只是没有办法。他父亲对他一直很苛刻，用斯巴达式的教育，一定要雾岛成为一个精英。对于军司来说，唯一心灵寄托就只有他的母亲了。”
“果然，只有你是知道事情真相的。”加藤有些苦涩地勾了勾嘴角，“美纪知道的也只是，雾岛母亲在雾岛中学时候离婚以后离开的。”
瞳低下头，没有说话。
加藤有些迟钝地慢慢转身，走了出去，到门口，忽然停下，转过身说了句：“果然是这样，雾岛军司，爱的只有你，浅仓瞳。”
“可是，我不爱他了。”瞳站起来，走到加藤面前，这样告诉她，“我知道你很爱军司。军司还爱着我，这点我也不想否认。但是，我想说的是，军司只为了利用一个女人而和她交往那么久。”
加藤猛然抬头，看着瞳：“不。他根本……”
“他不会的，不会为了利用你才和你交往，他是不会为了什么事而委屈自己和不喜欢的人交往的。”瞳认真盯着加藤的眼睛，想把自己的想法心思完全传达给加藤晶，“所以，加藤，军司，还是喜欢你的。”
加藤眼里已是含着泪。
“我不爱他了，但是，仍希望他幸福。加藤，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瞳拍了拍加藤晶的肩膀，走出了会议室。留下了呆在原地的加藤。瞳明白，这个时候，加藤晶需要一个人，静静地，好好考虑下自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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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瞳。”朝田龙太郎走上天台，却发现瞳早已经在那里进行想象练习。不似平常的空手练习，瞳的面前放着很多的器械。现在似乎在进行缝合的练习。
“啊。龙太郎。”瞳睁开眼睛，放下手中的持针器。
“怎么不再休息休息？”朝田走进瞳，摸摸瞳的额头，还是不放心瞳的身体。
瞳拉下朝田的手，一脸无奈：“我没事啦！抓紧时间多练习下才行，我总是有些怕的。”
“嗯，是要多练习练习，某人的技术似乎不怎么行啊~不然怎么会怕呢？”朝田状似严肃地点点头，随即又笑了起来。
“哼。”瞳孩子气地偏过头。
“瞳。会怕是正常的，我也怕。做手术之前会感到不安的，才是真正的好医生。”朝田的语气恢复平常的严肃，瞳也转过头来，明白朝田有正事要告诉她，“就是明天了，定在11点。”
“11点……教授会同时。”
“对。”朝田知道自己不用解释，瞳能很清楚地了解他的意思。
“分かった(Wa Ga Da)。”瞳扯出一个微笑，把持针器递给朝田，“加油。”
“嗯。”朝田点了点头，郑重地接过，并用力握了握瞳的手。
“朝田龙太郎和浅仓瞳，他们两个人培养起来的默契，相互之间的信任已经是没有人能够达到的境界，为数不多的几个词，互相给予的几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不是互相了解到一定程度的话，是做不到的。”美纪在为加藤解释着。
加藤晶最终还是忍不住向美纪去询问瞳的情况。
美纪也了然，详细地告诉加藤晶，她所了解的瞳，“小瞳这个人，在感情方面虽然有些迟钝，却是爱憎分明，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她不会对感情说谎。哥哥，雾岛，确实很爱小瞳，但是，小瞳很早就已经明白，她对于这样会刻意打压别人、利用一切手段的雾岛军司，是完全不爱的了。还有，虽然比不上朝田龙太郎，小瞳对雾岛军司也是相当了解，即使雾岛做出让她也意想不到的事，但是，她还是能了解雾岛的想法。”美纪看向窗外，斜对面天台一角两人的身影，轻轻地说道：“小瞳，就是这样玲珑剔透的人。”
加藤低着头，久久不语。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 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