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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七章(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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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两天,三天,玄蓁总是傻傻地坐在清风雅隽外,或者徘徊于王府外,以为这样就可以见到轻眉。可是,轻眉似乎一下子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再也看不到了。
突然,再次意识到颀霜所说的话果然没错,这个世界再不是她所熟悉的世界,对于这个陌生的空间,陌生的人群,即使有着同样的相貌,她也一样无能为力。她真的很没用。
她觉得,自己的灵魂好像被颠倒了。
在第四天的傍晚,她跌跌撞撞地从王府朝着王家走去,手中提着一个半满的酒瓶。她不曾喝过酒,只喜欢品茶,因为轩亦说过酒易伤身,茶能健身。可是如今,她只想借着酒劲如此睡去,也只有如此才不会因为轩亦对她离弃感到痛苦。
“他们说得没错,酒果然是个好东西,有了它,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忘记。”她醉态可掬地说,脚下却一个踉跄,差点跌坐在地上。
她带着三分醉意,回头看正扶着她的那个男人。
“你是谁?”
“在下是庸王爷之子朱棋,曾和姑娘有过数面之缘,姑娘不记得了吗?”朱棋有些痴迷的看着面前那张美艳无双的的脸。
虽然她已然有些醉意,但是那一句王爷却让她完全清醒了过来。
“朱棋?原来是小王爷,玄蓁刚才失礼了。”玄蓁冷淡却又不失礼貌离开朱棋的怀抱。
“无妨,无妨,我们都快是一家人了,一家人还需要计较什么礼法。”
玄蓁含笑并不说什么。
“玄蓁姑娘,我看你很累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只是适才不小心扭伤了脚。”她知道她的美貌已经引起了这个男人极大的兴趣,她冷静地等待着他的下一个举动。有时候,既然光靠自己的能力无法做到,那么依靠别人也是不错的。她相信,这个对她有所图谋的人会助她达成心愿的。她需要进的王府,轻眉一定会在那里出现的。
朱棋装成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看这样吧,我家中正有不少治跌伤的良药,姑娘先可随在下回府,稍作诊疗之后,我再派人送姑娘回家,你看这样可好。”
玄蓁低头深思,“这样太麻烦你了。”
“没关系。治病要紧,若是真的伤到了哪里,晚治了可不好。”
“那就多有打扰了。”她娇笑着答谢。
灿烂的笑容几乎迷花了朱棋的眼,他在心中暗自赞叹,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美丽的人,几乎可与轻眉相比。
“来人呢,还不快去备一顶软轿来。”
身边的小厮忙着应是。
不消多少时间,就有两名轿夫抬着一顶轿子飞步而来。朱棋想去扶她上轿,而玄蓁却机敏地避开了他的双手,步入轿中。
“多谢了。”她依旧笑如春花。
朱棋虽因适才未讨得便易,有些失望,但见她如此娇俏,一时就忘乎所以了。
他急忙讨好地说:“没事,一家人嘛。”转过身,他又忙着吩咐他的手下说,“你们愣着干嘛,还不起轿回府。”
看着他急欲讨好的模样,玄蓁不觉在暗中冷笑,可很快的她又觉得很是无奈,自己居然会沦落到要以色相来讨好这样的人。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着王府走去。
而在同一时间,在一座酒楼中,轻眉正面覆黑纱,冷眼看着这一幕。
“爷,真的不管她吗?”
秦轩冷冷地说:“随她去,也许她正希望如此。嫁入候门,岂不安逸。”
“我想,她是为了要找爷,要进王府,这些天,爷不是也看见她不停地找爷,所以……”
秦轩打断了他的辩解,“找我需要对男人投怀送抱吗?找我需要笑得如此风骚吗?”
雾芑低眉想着:“应该不是吧,她刚才只是跌了一下。”
“摔倒?果然是个好计谋,这样一来,不是把朱棋那个人渣迷了个晕头转向。不过这样也好,反正我正巴不得她离开我。”
好像有点不开心,可是为什么呢?他从来都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他不喜欢玄蓁依偎着别人,喜欢上别人,甚至只是连单纯的接触也不愿意。最近,他的心总在不停挣扎,他总有一种冲动,要把玄蓁锁在自己的怀中,一辈子都不放开。可是,每到事后,他又会为这些念头觉得后悔。他,怎么会把自己陷到如此的桎梏中呢?他和她,怎样算,都是不会有结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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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王府,其实她真的很讨厌这里。近来因为要找轻眉的缘故,她不得不借着各种机会假装巧遇朱棋而入的王府。而随着入府次数的不断增加,这种讨厌的感觉便越来越重。她不喜欢朱棋更令她心烦的是,即使是在王府,她依然碰不到轻眉。见不到心中之人,还不得不应付她所讨厌的人,这简直是一种酷刑。
就像此刻,她不得不忍受朱棋在一边喋喋不休。
“玄蓁姑娘,你看这里的风景如何?”
她淡淡地回答:“不错。”
“姑娘是否喜欢牡丹?”他接着问,一点也不因为玄筝的冷淡有所气馁。
玄蓁意兴阑珊地点点头。
“那就好了,我爹在洛阳那边造了一座别院,听说那里的牡丹开得非常美艳,不知姑娘是否有这个雅兴和在下一起同赏牡丹。”
“请我?好像错了吧,小王爷要请的对象应该是我的表姐,王家的大小姐王莞瑛,不是吗?”她侧过头慧黠地问他。
“我没有错,我对姑娘早有爱慕之意。”他正要说下去。
却有一个小厮从花园的一角跑过来传话,也就及时打断了他的话。
“二少爷,老王爷找你。”
朱棋不悦地皱眉。
玄蓁温婉地说:“既然王爷有事找你,那我就先告辞了。”
朱棋急忙阻拦,“不急,反正不是什么大事,我去去就来,你可以先在这里看看风景,待会儿我们再一起品茶。”
“也好,我就在这里等你。”
朱棋疾步离去,走开时嘴中还嘟囔着:“真是麻烦。”
见他离去,玄蓁好似松了一口气。
“我想去走一走,你们不必陪着,就留在这里吧,等你们的主子回来,再来叫我。”
两边的丫头一齐说:“是,小姐。”
玄蓁走出凉亭,走出竹林,一直走一直走,直走到那一片晶莹的湖,记得那一个晚上,她就是在这里和轻眉重逢的。沿着湖堤,一路就走了过去。凉风扑面,烦躁的心居然也得到了暂时的平静。
“醉漾轻舟,信流引到花深出。尘缘相误,无计花间往。烟水茫茫,千里斜阳暮。”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声响,她吃了一惊,脚下一个打滑,身子就朝着湖里跌落下去,幸好有一只手拿住了她的手。
“你似乎总是非常不小心。”身后的人冷冷的声调一如他周身所散发的寒气。
玄蓁喘了一大口气后才说:“我也没要你来救我,颀霜,是你多管闲事了。更何况,这湖水那么浅,怎么可能要得了人的性命。”
“湖水平静,底下却是暗藏汹涌。”他暗中有话地说。
正在整理衣服的她顿住了,他不解地问她:“你是什么意思?”
“听说这些天你跟朱棋走得很近?”他不答反问。
她点点头,表示默认。
“为什么?”
“轻眉不愿意见我,我没有办法只好出此下策。”她也不愿意这样,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
“美人计?”颀霜淡淡地笑了。
“你不用嘲笑我。”她有些气恼,她一向不喜欢颀霜,就像颀霜不喜欢她一样。
颀霜背靠在一个柳树上,姿态闲散。
“你很聪明,也很大胆。不过,你到底知不知道朱棋那个家伙正在打你的主意,一不当心就可能反而掉在他的陷阱里。”
“那个家伙只是外强中干没什么能耐的,我应付他绰绰有余。”她不甚在意地说。
颀霜笑笑。“这王府中人,皆是虎狼之辈,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自会小心,如今我心心念念记着的只有轻眉,我能想到的也只有轻眉,可是他却完全将我视若无物,这才是我的痛苦。”她凝望着颀霜。
“别看了,我和他没一处像的。”
玄蓁低着头,看着裙上缀着的流苏。“没错,他温柔,你比较清冷;他是风,你是霜。对不对?”
“风?”森冷的表情因为玄蓁的话有了一丝无奈,“不再是了,他现在是魔。”
兜头仿佛浇了一盆冷水,这些话,哥哥在离开时也曾经说过,所以才会告诫她在他没有回来前,不许接近轻眉。因为魔没有情,魔会伤了她。
“我不懂,他究竟想要做什么?虽然在我面前,他故意装成势利而贪慕虚荣的样子,可是我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她用力地捶打着树干,“还有哥哥走的时候曾经吞吞吐吐,说轻眉想要擅改命盘,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轻松地说,“他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侮辱。”
“这些我知道,哥哥说过。可那也……”她想问。难道就因为童年的苦痛,使他放弃了自己的人格,甘心做别人手中的玩物,对于真情却肆意嘲笑。不可能,不应该是这样的。
而颀霜还不等她问,就直接给了答案。“其实很简单,就像你说的那样,他在假装,一切都是个表现。他恨那些带给他厄运却依旧享受着荣华的人,所以他要复仇,他要颠覆所有的命运,所有的世道。”
突然,她就有些明白了。
“是王府的那些人?”
不屑的嘴角又微微扬起。“远远不止。”
“那是不可能的,他没有神力,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他怎么可能斗得过那些贵胄。”她焦急地说。
“可是,他的目标却被一步一步地实现。真是奇迹,谁能够相信,一个无足轻重的娈童,居然会是闻名天下的秦轩。”轩亦果然了不起,虽然被封住了神力,他依旧可以创造奇迹。
“秦轩,清珑轩的主人?”她讶异地增大了眼。
他挑了下眉,看不出情绪。“你不用开心,我倒宁可他真的只是一个贪财好色之徒,这样的话,虽然会活得开心点,而且不必遭受恶魔倾身万劫不复。”
她更加不解了。“你说什么?”
“你哥哥没有告诉你吗?”
玄蓁困惑地摇头。“没有,哥哥只是说轻眉被封住了神力和记忆,而且那些封印不能被强行打开。只是这样而已。”
“果然还是爱妹成痴。反正这些你早晚要知道的,就由我来告诉你吧。”……一点一点,随着他每说一句,玄蓁的心就寒了一分。
“这些他要杀的人,他们的命盘却都显示他们不应该死,至少不是在眼前。轩亦逆天而为,是注定要遭天谴的。”
“不行,我要去阻止他。”
他冷冷一笑。“阻止?你怎么说,就说那些人的命盘已经被决定了,还是说那些人不该在此刻死去,更或者,你想告诉他们你本是魔,而他是神的转世。谁会相信,恐怕连傻子也不会相信的。”
“也许你可以施用神力来帮我?”她是病急乱投医。
“算了吧,你是想被人当成是耍把戏的,还是被人当成怪物捉起来。更何况在人间,神魔所施用的法力是很有限的,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的。”
“所以,除非……”她张着嘴,想说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来。
颀霜懂她的意思。“没错,只有他的记忆,他的神格,他的神力在同一时间恢复,这样他才可以免于危难。忘记轻眉的身份,重新获得神格。可是,我很担心,照目前这种情形来看,他是收不回手了。”
玄蓁痛苦地瘫坐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一个人,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精神都很痛苦。他从来没有亲近的人,不是他不要,而是不敢不能。知道吗,在这个湖里住着很多的冤魂,他们都因为跟轻眉在一起送了性命。有的是因为帮助他逃跑,有的是因为偷偷地照顾他,有的只因为轻眉不肯屈从王爷而被王爷当作用来威胁轻眉的武器。这些人渣,都应该死。”他狠狠地说。“可是为了这些人渣去送自己的命,去遭受天谴,一点也不值得。”
她昏昏沉沉,心更是疼痛难当。
“是我害了他,害他吃了那么多苦。”
颀霜扶起她,叹了口气。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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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儿,你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警告过你吗,最近要收敛一点,你却一点也不节制,日日笙歌,流连于风月场所,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纠缠不清。你真是太不懂事了。”朱庸气得不清。
朱棋却是吊儿郎当的样子。“爹,你是怎么了,一切不是很好吗?”
“好什么好,你知道今日早朝时,王臣那老小子跟我说什么,他居然说女儿还小想要再留她几年。他摆明了就是想要退婚嘛。”
“爹,原来你是为这事担心。”一丝算计之色在他眼中一闪而过。“爹,这事你大可放心,儿自会摆平一切。”
朱庸依然皱紧白眉,口气也是十分不好:“我如何放的下心。上月,皇太后大寿宴请百官家眷,王家那丫头因为一曲《贺寿辞》而使皇太后慈颜大悦,不但给了她很多的赏赐,还认她做了养女。这些日子,更是时不时地招她进宫作陪,看来是非常喜欢她。虽说,当今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可是皇上却还年幼,事事都会听命于皇太后。你若是娶了王莞瑛,有了皇太后这个靠山,今后我们庸王府自可扬眉吐气,不必再看东厂那帮奴才的脸色。”
朱棋不动声色将一杯茶递给了朱庸。
“爹,那丫头的事你不用担心,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不瞒爹,她早已经是我的人了。”
朱庸不明就里地问:“此话怎讲?”
朱棋得意洋洋地说:“她本来就喜欢我,我只要拿话哄哄她,她自然是手到擒来。”
朱庸这才松了口气,不过马上他又变得阴郁而不安。
“爹,还有事吗?”他探问。“是因为那个玉决和那份书信吗?”
朱庸沉着脸说:“本来以为钱子绪一死就可以一了百了高枕无忧了,可没想到那家伙居然还留着当年的书信和联络的信物。将我军的布阵策略告诉那些倭人,害的我军损失惨重,那些可都是杀头的通敌叛国大罪。唉,本来还以为那些倭人会帮我铸成大业,谋得江山,没想到还是成不了气候,不仅如此,反而在此刻给我带来杀生大祸。若是,若是……”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爹,王公公早派人在钱府中搜了数天,也一无所获,我想应该只是有人故弄玄虚罢了,那东西可能早已经被销毁了。”毕竟,那当事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老王爷恨恨地吐着气:“东厂的人也靠不住,我还听说,就是东厂的人杀了钱子绪来灭口的。”
“爹,你无需担心。毕竟若是那件事抖了出来,他王公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谋反叛变通敌卖国他也是有份的,爹这里不是也握有他的把柄吗?他那么狡猾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搬起石头去砸自己的脚。您尽管放心,若真有信物他是一定会把它找出来毁掉的。”
“不过,我还是不放心。”最近,一切都很不顺利,似乎总有一帮神秘人在跟他作对。
朱棋阴阴地一笑。“过了今夜,爹就不必再那么担心了。今夜子时会有一场天火,天火一过,钱府会化为灰烬不再存在。那样的话,爹爹还担心什么呢?所有的证据都会随着天火而消失干净。”
朱庸了悟地哈哈大笑。
“果然还是我儿聪明,”他压低喉咙说,“此事要办的干净利索。”
朱棋点头说:“孩儿明白。”
朱庸放心地举杯喝了一口茶后才说:“对了,听说最近你和王臣的侄女走得很近,我知道,那丫头的确是个绝色美人,但她对我们的将来没有用,你呀,还是把心放在王莞瑛身上吧。”
朱棋虽有一千个不满,但也不好说什么,他只是皱着眉说:“儿自有分寸。”
“还有你要是没事的话,就不要再去‘清风雅隽’,让王家知道了不好。”
他更加不悦,只是又没办法发作,毕竟对方是他的老子。老头子那点心思他岂会不知道,轻眉是他的专宠,他从来就不喜欢别人太靠近他了。也罢,反正轻眉只是一个轻贱的玩物,不值得为了他去跟老头子翻脸,更何况他也快玩腻他了,现在他要的只有玄蓁一个人。“知道了,若爹没事的话,那我先退下了。”
朱庸挥挥手,朱棋忙急急地离开朝着花园走去。到了花园,才发现玄蓁并不在。
“玄蓁小姐去哪里了?”
“小姐只说要一个人走走,不让我们跟着。”一边的丫头回答说。“不过,我看应该是去了湖边。”
朱棋走到湖边,果然见到正在发呆的玄蓁。他蹑手蹑脚走近她,到了她身边时,突然用手抱住她的腰。
玄蓁惊慌地推开了他,一脸不悦地说:“朱公子,我是莞瑛的妹妹,你怎么可以这样轻薄我。”
朱棋只是装成很真挚的表情,“在下绝没有这意思,我只是爱慕小姐,所以才会忘记了礼节,情不自禁呀。”
看着他装腔作势,玄蓁只觉得心中一阵反胃。刚才颀霜对她所说的那些话更让她恨透了朱王府所有的人。不过,生气归生气,但她也知道目前不是她发怒的时刻,这里是王府,是朱棋的地盘,颀霜又不在身边,所以她更要小心应付才是。
“我不明白小王爷的意思?”她假装不懂。
朱棋猛地握住玄蓁的手,“这些日子,我对你的心,你还不明白吗,我要你,喜欢你。”
玄蓁挣扎着,拼命地说:“小王爷,你不要这样,你快放手呀。”
朱棋不但不放手,反而想要强吻她。
一急之下,玄蓁张嘴咬了他的手一口,朱棋吃痛放开了她。玄蓁一得自由,忙提裙飞奔离去。
“小王爷,要我去抓她回来吗?”他的一个手下说。
朱棋的眼里透着阴沉。
“算了,今天就由她去吧,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反正,她也一样逃不出我的掌心。”居然敢咬他,他一定要她为这一口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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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主。这是属下从钱府密室搜到的东西。”
廖鹰把手中的包裹递给了秦轩。
秦轩打开布包,取出里面的东西,里面正放着一枚玉决和一叠书信。他一封封拆开,一封封看,看着看着,脸上不觉露出喜悦之色。
“钱子绪他果然留着一手,只不过他太没福气了,救命仙丹没有拿出来就先去了西天。”
“还是轩主聪明,猜得出他的密室所在。”
秦轩面露阴色,他认识钱子绪那么多年,哪里会不明白他的那点计量。
“轩主,接下来该怎么做?” 螫鹰上前一步询问。
他们正说着话,却又有人飞奔跑入大殿。
“轩主,刚才钱府无端起了大火,火光冲天。据属下调查,是朱棋派人做的。”
突然,坐在椅上的秦轩就笑了起来,声音清越,无比动听。“终于是时候了,是收网的时候了。”等了那么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刻呀。
“妥当吗?”雾芑谨慎地问。爷自然是聪明无人能比,只是太急欲报仇,这样的心很可能会出麻烦的,毕竟这事非常之大,涉及皇家,搞得不好,就会丢命。
“现在,朱庸一定以为证据被毁可以高枕无忧,我就要在他最得意的时候给他致命的一击。而且,”他悠然地叹着气,“我也不能再等了。”
“爷。”
“那个被皇太后认作养女的丫头是不是一定要嫁给朱棋。”
雾芑站在一边,无奈地说:“是的。”
“我也不懂,为什么明明知道所嫁非人还要一意孤行。”他冷冷的说,“对了,那个朱棋是不是跟玄蓁走得很近?”
“是的,我看那个人渣一直想占玄蓁姑娘的便易。”
“是吗?”他用手撑着头想着。
“爷打算?”
“我自有打算,你替我盯着玄蓁,一有情况就速来报我。”
为了复仇,他就要狠心扫除一切的障碍,不管是王莞瑛,不管是玄蓁,都一样的。即便,他对玄蓁一直有着复杂的情绪也是一样的。成魔,必要无心无情。更何况,这一次是玄蓁自己找得麻烦。他也曾劝过她,不是吗?
心居然又开始不可抑止地痛了起来。唉,玄蓁,对她,他实是不忍,但也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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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你真的要嫁给朱棋?”
王莞瑛含羞地点点头。
玄蓁轻轻地颦起秀眉,她实在不愿意看着好女孩白白给糟踏了。可是,她正做着美梦,如此高兴,如此喜悦,她又怎好将美梦破损呢。她知道失去心中的爱人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叔叔他答应了?”
“是呀。他本来舍不得我,可我一定要嫁给棋哥哥,爹爹也拿我没有办法。”她笑得甜蜜。
而玄蓁却看得极是刺目,她一直都记得那个朱棋在王府时曾对她做出的事情。
“可是,我听说他是个……”她试图说一些什么。
只是还没来得及,莞瑛就急急地说:“玄蓁,市井之徒最喜欢造谣生事了,所以妹妹听到的都是假的,我相信他的为人,我知道他是真心喜欢我的。”
“你不后悔?”
“自然。”
真像她呀,不日之前,她也曾经那样维护轻眉的名声。算了吧,也许那个朱棋对她真的有几分情意。
“怎么了,玄蓁,在想什么事吗?我看你最近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不必担心我了。”她能有什么事情,只不过是相思难以抑止罢了,没想到秦轩真会如此狠心,说不再见,就真的见不到面了。不行,一定要找到他。
“玄蓁,你要去哪里?”她叫住了神色恍惚的玄蓁。
玄蓁勉强地微笑:“前些日子,我特意在‘珍宝斋’给姐姐订了一副首饰,作为姐姐新婚的贺礼,掌柜的让我今天去取。”
莞瑛笑着答谢:“原来如此,妹妹你费心了。”
玄蓁含着苦笑走出了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