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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孤灯不明 ...

  •   话说我都不知道这是啥时候的文了..也不知道为神马突然就爬起来填了这篇.........而且是不是文风已经大变了喂...
      话说.....我也不知道下次更新呢是什么时候...
      话说真的还有人记得这文么..好蠢啊这些设定.............

      <三>、孤灯不明
      孤灯不明思欲绝。

      一个人呆着的时候,更容易想到些不知所谓的东西。其实李白并不想一个人呆着,若非是在这是非错乱纠缠不清的皇宫里,他更愿意击节而歌,散漫地随心所欲。然而既然是在这宫里,生活这般忙碌得让人疲惫,但李白就是要疲惫,要累,累得让他无从去想其它任何事情。此刻夜深人静,在漆黑的夜幕下,似乎整个长安城都陷入死寂。长安城的宵禁最是严厉的,这点在李白来到这里以后,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
      其实他今夜根本不该呆在这个宫殿里,只是因为外臣终不能留在这功力翰林院守值的工作本也轮不到他头上,今夜他整理这些散落复杂的书稿到了这样晚的时辰,居然也没有人提点他。过了时辰,外臣岂能擅留,只是这宫中百千双眼睛,人人要看我李太白的笑话,要见我是怎么死的。
      他推开门,望见门外的庭院地上被月色染成一片清冷的白色。他们愿见他的死,难道他便怕了么,他便要因此躲在这房中闷活一夜么。李白冷笑了一声,走出房门。门庭里几声虫鸣更显孤寂,他轻车熟路地越过屋顶,走进厨房拿起早日未喝完的酒。也许人累的时候便是这样的,自己不愿放过自己,不愿让自己歇下来,于是酒要越喝越清醒。然后恍惚间,李白又好像听见哪里传来几声欢笑,欲要仔细听时,声音又已缥缈无踪。而后又有几声哭声,断断续续传来,要听时又无处追寻。李白起身,踱步走上通往门庭外的小径,到了一排房屋的窗前,凝住心神。
      笑声,哭声,细微的耳语声,声声都听在他的耳中。
      “是谁?是谁在哭?”然而这一问却没有得到答案,繁杂的声音骤然远去又骤然近在耳边,然而四顾,周围树荫重重,没有一个人影。
      哭泣的声音又渐渐压过了欢笑,四周突然清晰响起,越来越大声地四面八方逼近了他。李白又惶然张望,依然只有他一人。
      或者这宫廷之中,究竟埋葬了多少肮脏的事物,金銮殿下莫不是层层错落的白骨,掩盖了多少亡者的。也许这些是被迫死的宫人的不平怨气,或者是被权臣屠戮的清议的不甘败意?然而李白恍然间,又仿佛听见寿王妃的声音婉转。隐隐的低泣,那似有许多未出口的话,似有怨不尽的情意在其中。
      是她吗,是她在哭吗?
      李白脚步不停。
      她究竟….如何?
      这件事他在他的心中反反复复已经想了许久,不曾对任何人提起过,而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心中一直心心念念惦记着的。那一日坐在前堂的女子,那一颦一笑,一言一行。
      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来到这京城的,李白已经快要忘记了。被当做优伶一流的下作,他早已体会得真切。这宫中人人的勾心斗角,纷争不断,一直强忍着,走到了今天,这满腔的苦和痛岂是痛醉一场就能化解得了的?
      李白只一味向前走,低着头咬紧了牙,要到哪里去,他如何晓得。天下如此之大,难道却无容身之处?
      恍惚之间,已来到从未见过的莫名的地方。
      那一处地方,花团紧簇得不成话,然而明明是华美的场景,在月光下却是阴森中透着妖冶的。而那里,李白猛然惊住….那一袭雕龙浮云幔卷的繁复衣饰,一脸漠然,表情掩在深深的阴影中,立在亭中身形不曾有半分变更,随意甩了甩衣袖。听见声响而回过头看来,入鬓的斜眉一挑,狭长眼眸的里射出冰冷眼神,李隆基!
      “你又喝了酒了?”
      李隆基似乎听见这边的声响,回过身,看了李白一眼,皱起了眉头。他冷哼一声,慢慢走出阴影,神色冷峻。“你到好闲情,李白,我看皇宫之所,对你就如家中的后院一般,想怎样作弄都行。”
      李白此刻倒也没跪,在一旁站着,倒像是没听见对方的话似的,也不似故意狂傲,就只是怔怔地站着。良久才开口,似乎压抑着痛苦,眼神却淡然,“回陛下,臣醉了,驾前失仪。”
      “你倒是真醉了..”那人半眯起眼,忽而话题一转,“听闻你现在还住在季真的客院,已经是朝廷客卿了,总归是不好的。”李隆基将酒壶放在一旁,壶上的火还燃着,“你初上任,此时要赐宅,也说不过去,不如朕赐你五十金让你置办宅邸,可好?”
      李白依旧漠然着脸色,他默默的皱眉,竟连谢旨都忘了。
      “你也不知道谢恩…”李隆基轻轻笑了两声,眼底却没有笑意,忽而他转过身,把手边的酒杯一摔,正好砸在那人额角上,伤处一个红印,“连见到朕要跪下都不懂么!”
      李白听着话,突然抬头!那眼神几乎让李隆基心中一怔,停止话语,看着一旁站着的人…李白先是一脸的嫌恶,似乎忍耐着不堪的事情,开口却又硬生生的闭上。他沉默如山,双眼阴郁的看着李隆基,终于还是跪了下来,肩塌了下来,手柔顺地伏在两边,李隆基见到这样的场景,似乎更加的阴沉下来,眼里的色彩也更深了。“李白,良景如此,你难道不吟首诗给朕听听么?”
      他见李白跪了半天,也没有点反应,似乎终于带着点怒火了,酒壶就放在一旁的桌上,此刻竟是带着热气的,李隆基将托盘一推,酒壶撞翻在地上,滚到李白面前,酒已经撒了大半。
      李白干脆站起来,把那酒壶一挑,拾在手里,举起酒就劈头盖脸地浇灌下来,一半喝进嘴中一半淋湿了全身。那月白色的繁复的文官服饰,此刻由于酒水而湿透黏着衣服上。李白斜睥了一眼对面的九五之尊,仰头大笑着,不管那人是深沉的眼睛下隐藏着的暗沉波澜的水色,忽而飞扬起身子,踏过花团,折下一根树枝斜刺出去,又猛地一个回转树枝挥过身前,他突然飞起身子反手向另一个方向刺出,这一下带着点绝然的干脆。他将酒壶一扬:“君不见黄河之水来,”一跃跳上树的另一边,似乎终于远远的远离了那尊贵的皇帝,也远离了这层层环绕的是非,树枝划成一个个圈子,灵动非常,忽而又仰卧树枝刺向身后,“我欲弯弓向天射,惜其中道失归路。落叶别树,飘零随风,客无所托,悲与此同。”他那双眼似乎在黑夜之中却异常明亮,让李隆基即使已经看不见那人舞剑的身形,也依旧能看见那双掩抑着痛苦的异常狂傲绝倨的眼,“神鹰梦泽,不顾邸鸢,为君一击,鹏搏九天。”树枝越舞越快,酒越喝越猛,终于脚步踉跄,被石凳一绊,李白倒在锦簇的花团之间,长发批落下来,乌色的长发飘散了一地,在落花的姹紫嫣红间,显得柔和而淡漠,与刚刚狂狷的姿态形成了鲜明的极端。
      而对面那人阴沉的眼里似乎沉着水,让他整张脸都看不出表情来。

      “公子,你醒了?”李白睁开眼时,旁边正放着热水,腾腾地蒸着整个屋子也是舒适的。他由得一旁的软声细语的女子将其扶了起来,靠在床沿的一角,扶着自己抽痛的额角。待得热水抚到脸上,缓和了点疼痛,这才观察起周围的环境,“这里不是贺府?”
      的确是陌生的环境,红幔绕着的床沿上吊着流苏,显得十分雅致。那丫鬟也是十分艳丽的,杏黄色的小袄下散开桃红色的百襦裙,衬得身材娇小又十分讨人喜欢,“这里是城郊的一处别院,是内务府刚刚划下的,说是让大人先暂时住着。”
      “暂时?姑娘你过来..”李白皱着眉,但是也没对这个疑问多留心,只是偏过头,仍旧靠在床沿上,向那丫鬟一笑,招了招手。那丫鬟先是红了脸,那人清隽飞扬的脸上带着这般温存的笑容,真是要命:“大人,奴婢叫明月,只是个下人,不用对奴婢如此礼遇。”
      “明月,你帮我去找处客栈,之后就可以回去了。”
      明月听见这话立刻咬住了唇,从床边退开两步,扑通一下直挺挺地就跪在床边,一脸焦急地望着那斜靠在床边如谪仙般俊美的男子,眼角竟然湿了,“大人,明月是内务府拨下来伺候大人的,如果大人嫌弃,明月再无去处…”这句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说不下去了,声音也带着哽噎,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
      李白似乎吓了一挑,伸手去拉对方,竟然被对方躲了一下。他闻言皱起了眉,似乎叹了口气,招后退的那人招了招手。身上一身雪白亵衣也没带帕子,于是用衣袖扯着,给明月擦了擦泪,“我不赶你,你也别急…..就算要留着你,这屋子也是住不下去的,贺府也回不得了,我们先去客栈,好不好?”那丫鬟怔了怔,似乎不太理解李白为什么不愿住这房子,刚要分辩却见到那人皱着眉一脸不耐的样子,便再不敢开口。她抬头看着李白的衣袖,又红了脸,退开来低着头。李白却皱着眉,眼底一片冰冷,说什么内务府,除了当今圣上又有谁有这般闲情。
      明月替李白收拾了头发,将发束扎好,又伺候了洗漱,这才屈膝道:“大人,就算是要走,这里的东西终归要收拾的,没什么事的话,奴婢先去做事了。”
      李白看了看周围,点点头,但随即似想起什么,问道:“明月,你可知道厨房在哪里?”
      明月眨眨眼:“若大人饿了,奴婢自然去准备……”
      “不,”李白摇了摇头,一个翻身站了起来,长发扬起飘落,衣炔翻飞。明月看着愣了神,她细细看着自己的主人,觉得自己家的大人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看非常好看的人,她的手不自觉地捂住胸口,似乎隐隐觉得满足得疼痛,“明月,你只要告诉我厨房在哪里就可以了。”
      “在偏房过走廊再往里走,转弯就是了。”

      李白和明月出了府门,刚进入繁华的中街主道,立时便感受到了摩肩接踵的气氛。鱼龙华烁、流光溢彩之间,人潮如织,笑语喧天。明月似乎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欢闹的气氛,带着一脸兴奋。虽然手中捧着李白的几个包袱,但是依旧不减兴奋之情,快步走在小摊之间,有时也忍不住去瞟几眼自己的主人,看看能否悄悄在某些摊子停下,去捡几样巧物。但是那人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李白一味地思虑着事情,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身边的人的眼神,明月也只好捧着包袱紧紧跟着,身边松了心神,那人就消失不见了一般。
      正低头紧追着,明月突然就被一阵力道撞到。明月本是个体弱的姑娘家,这一撞霎时就后退了两步后腰撞在摊上。若不是李白从前面拉了一把,就要倒在地上了。
      明月抬头一看,撞了自己的人是一个锦衣貂裘的贵介公子,样貌虽然不算丑恶,但那种嚣张的气焰实在让人难以对他生出好感,明月只瞟了一眼,就不禁撇了撇嘴,面露厌恶之色。
      “等等,撞了爷就想走?”那人却开始不依不饶起来,抓着明月的手臂不放,带着点色迷迷的意味,硬是不放手。那人一看天上虽没掉馅饼,却掉了个貌美的姑娘下来,早就连骨髓都酥了。“我杜公子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又不会要你一条手臂,你倒是怕什么?”
      “你若是再不放手,我怕你倒是要留下一条手臂。”站在一旁的李白这是倒是也没阻止,只是平时明亮的嗓音里此刻竟透着森森的冷意,隐藏着戾气的语句,扎刺般地投向那纨绔公子。
      那杜公子本想生气,但是一回头,正巧看见身后一身白衣的李白。“这倒是个美人,”那人凑上前,终于放下了明月的手臂,捏住这边这个白衣乌发的人的下颌,望着那人面白唇红,飞眉入鬓,一身月白色的长衣正衬得身材也是消瘦修长。最让人失神的还是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瞳仁似乎溢着水意,眼神里有种令人沉醉的,难以言语的感觉。
      那杜公子这一仔细观察,倒是如失了神一般,被神采飞扬的一双眼勾了心魄,“这般容貌,真是画中走出来的一般….”那人捏着下颌的手此刻放开了力道,慢慢摩挲着手下的人的肌肤,似乎被那滑腻细致的触感弄得欲罢不能。
      “滚。”李白只是吐出一个字,之后就拉住躲在一边的明月的手,不再理会这纠缠的人,顺势离开熙攘的人群。
      “等着,不识好歹的蠢货,给我打他!”那杜公子被李白这一推,变得恼羞成怒,一脚踹翻旁边的铺子就招呼自己身边的家奴操着短刀上前殴打。
      “李白,住手!”人群里的一人似是感受到什么一般,立时出声阻止。
      然而已经晚了,刚刚只是静静站着的李白此时却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他手中剑光闪过,一柄三尺来长的软剑就刮上了那个刚刚还嚣张跋扈的纨绔公子的脸,快如蛇信,只让人眼前一花。明月手中捧着的包袱里放着的竟是一柄软剑,凭周围的人刚刚一瞬间,竟没有看出来身形,甚至连出手的时间都没有分辨出来。
      “剑下留人!”这时旁边站着的黑衣长袍的一人忽而是飞起身子,上前就是一脚试图阻下那剑势,但终究由于那力道太猛,还是一掌收回,侧身退了几步。却陡然间风声飒然,一剑顺势削上。那人吃了一惊,一掌翻上,却是五指张开抓向李白的手腕,这一下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拿剑的手被这一抓顿住,手腕霎时落在别人手中。
      抓着李白手腕的男子一身挺拔的黑衣,腰上也配着剑,却没有拔出来,剑眉入鬓,显得英伟绝伦,带着一身正气,身上也仅是长年习武从军的痕迹。
      那一剑惊得全街的人都是一阵震惊,老半天这平时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也没有一个人敢大声喘气的。不过也亏得高适一身武艺不凡,这才只是浅浅的划了一道口子,若是这位杜公子,自然瞬间就命丧剑下。而那杜公子突然被人救下,后退了两步,似乎被惊吓地喘不过气来,老半天才回过神,一只手指着李白的脸,指了半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在下高适高达夫,”高适见那公子没有死,心中松了口气,朝刚刚霎时间发难的人行了个礼,“久闻李翰林身如谪仙,又有经世之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听到如此恭维,李白的面容倒是没有半分松动,“高丘尉,久仰。”李白回过身把手中的剑扔在明月捧着的包袱上,连剑鞘都没捡起来。他半睥了一眼对面刚刚阻止了自己的人,一拱手,却终究没有显露出久仰的样子,似乎这句话说的也是十分的随性。
      高适倒是对这个不甚介意,他俯下身子,替李白拾起落在地上的剑鞘,将明月包袱上的剑收了起来,插入剑鞘中,恭恭敬敬地递还到李白手中,又行了个礼。“李白,你若不想陷于党争,我劝你还是不要杀他。”
      李白皱起眉,似乎对于朝中的党争一说并不是很理解,他手中把玩着剑,头一偏,不再看向高适刚刚炙热的眼神,而是盯着刚刚就一直不说话的明月,见她似乎咬着唇,忍耐着痛苦。
      “这位是尚书中司侍郎的侄子,太白你…”高适话还未说完,就被李白皱着眉冷眼扫了一眼,也就闭嘴不说了,那人似是恼了他用如此亲近的名字称呼,触犯了那人的界限。
      “明月,你受伤了?”高适一眼望过去,那丫鬟的手臂被划了深可见骨的一道伤口,就是在李白发难之前被这位杜公子的家奴误伤的,那杏黄色艳丽的衣服此刻被血染红了一片,明月的眼中还噙着泪水,但是终于还是没有流下来,只是咬紧了牙,不在人前矮半分气焰,和她的主人倒是一般气性。
      而那杜公子刚刚度过一劫,被高适点破了身份,似是以为自己的身份终于压住了场,在人前也变得趾高气昂起来。他收了收自己的衣领,终于还是避开李白站着的方向,抱着手臂,上前了几步,“李白你也知道我是谁?”他得了意,看见自己凑近时那受伤的丫鬟向后一躲,心中更是几分得意,兴致所至,他一抬手推了下那丫鬟的手臂,让那刚刚止了血的伤口又崩裂开。“不过是个低贱的下人,别说伤一道口子,就是把她手臂砍了,也不过…”
      李白突然紧紧皱起眉,斜眉一横,似乎被怒气充斥了眉间,而使他本来素净的眉眼间带着几分戾气。他回剑侧身,又突然挺剑向刚刚左肩疾刺,忽而又长剑圈转,直取对方咽喉。这一下气势劲且急,连高适反手一掌也未能救下,李白甚至连高适这一掌攻击都不挡架闪避,手腕抖动,噗的一下剑尖就穿透了杜公子的肩膀,将那人一条手臂砍了下来。
      高适这一掌也终于击到李白身上,逼得他后退吐了几口血。而那位杜公子陡然间见自己的手臂落了下来,被吓得面如白纸,只看见自己的手臂断痕处的血喷涌而出,落在自己的脸上身上,将一件衣服染红,连尖叫都尖叫不出来。
      高适皱着眉,望着这一片狼藉,一阵恍惚,似乎想了半天都不知所措,而好不容易回神过来时,却发现那位谪仙也似的诗仙已不见踪影。
      街道上空余着拿剑声的回响。

      ————————————TBC——————————

      我写最后几段的时候是不是睡着了好鬼扯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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