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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 2(1) ...


  •   第二天清晨。
      阳光照射进客厅,忧在朦胧中睁开了迷雾般的双眼。忧才看清昨晚出现的男子,惹人的丹凤眼幽深的让人看不到一丝的温度,看着窗外的眼底似有什么闪动。
      浅淡色的被单从忧的身体滑落,呆愣一下,忧赶紧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紧紧的盯着他,没有语言的尴尬是忧从小最害怕的,可是现在他的静反而让忧感到紧张的安心。
      “我送你回家,告诉我地址。”
      忧的心一颤,微微垂目。“我是孤儿。”
      他眼里闪过微怜,侧过身体静静地站在窗边,微风拂过,下颚的发丝在他的脖颈处肆意的拂动着。
      忧的心里很紧张,手里不停地冒着微微的细汗,不知道他的想法,也猜不到,可是心里却还是一遍遍的想:会收留自己的。
      他一句话打破了静,却让忧目瞪了眼睛。“有孤儿院的地方住吗?”
      忧抓紧了衣角,将头深深地埋下,低一点,再低一点:要送走自己吗?真的要去哪个地方吗?
      突然忧抬头看着她面前的人,眼里浮现着他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情景,他救了自己,可是现在想要送走自己。哀求的眼神格外真切,却不知是否心动。“我害怕那个地方。”
      他从窗边坐到一旁的沙发,久久的又是沉默。
      忧害怕那个地方,被陌生的人带走,去陌生的地方,那种害怕连同心一起下沉,胆颤的注视着他。
      他并没有和忧说话,就那么站了起来,出了门。
      忧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没有赶走自己,忧站在沙发旁一点也不敢动,终于腿麻了,坐在了沙发上。
      一个上午的日子格外漫长,忧在屋里充满着分外的紧张一直看着客厅的门。
      中午。忧的肚子“嘟嘟”的响起,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开门的声音,忧赶紧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着提着东西进门的人又走进了厨房。
      忧不停地往厨房里望去,他端出了饭菜放到饭桌上,坐在桌旁看了忧一眼,静静地看着忧。“你叫什么名字?过来坐。”
      忧有些局促,抓着双手坐到了他的旁边,淡然的说:“我叫忧。”
      他侧目,眼里好奇。
      “没有姓?”
      忧点了点头。
      他将盛好的饭放到忧面前,冷淡的脸衬着嘴角的弯度。“也对,你是个孤儿。”
      静静地,一直的静。他们没有交谈,各自默默吃着饭。

      一周后。
      他拿着身份证递给忧,名字没有变,但有了姓:冷沦忧。
      忧想起那次他带着自己去照相,原来是给自己办理身份证。
      他递给忧一个书包,不大的年龄透着足够的成熟似的。“明天我带你去学校,已经找好了。”
      忧微笑着点头,心里丝丝甜蜜。忧很喜欢他,他少言,偶尔的话语透着关心。

      ...
      ......

      一个周末。
      天空似乎蓝了,阳光似乎更加灿烂般洒落,屋子里的两个人有了很多的默契,用面包夹着切好的火腿加了芥末。
      冷沦寒抬头对忧说:“你在家里,我中午回来。”
      忧乖巧的点头,“恩。”
      忧听到“嘭”的一声,扔掉抱着怀里的抱枕,往房间冲去。从抽屉里拿出冷沦寒这些日子给自己的钱出了门。
      一路有不少好奇的人看着一个长长的黑发的女孩嘴角一直没有落下的淡笑,忧绕进了超市。
      星期天的超市人很多,各类的蔬菜前有着各类的人挑选着自己中意的蔬菜。
      忧提过一个篮子,看得很准,不停地往篮子里拿着自己写好的单子里需要的东西,商场里很短的时间,好奇的人看着步子很快的奇怪的少女。
      终于,买好了要准备的材料,忧在收银处淡笑着递给收银女孩钱,提着东西出了超市。
      经过小区的保安室,一个保安透过玻璃看着她。忧穿过敞开的小门,隐约听到了他对另一个保安的问话。

      “她是谁家的呀?买个菜也那么急。”
      ......

      “我看到她好像和冷沦家的少爷在一起。”
      ......

      “什么关系呀?”
      ......

      “不知道呀,以前倒是没看到过…”
      ...
      ......

      忧吹了吹额头的头发,进了电梯。
      开了门,忧就进了厨房,看了着食谱,嘴里哼着歌曲,不时笑笑。把买好的菜洗好,刀法不是很好,慢慢的切着,很怕切到手,速度是一刀一刀的下去,终于切好了,忧伸了伸双手,开始炒菜了,脸上的笑意充满了幸福感,一点甜,再一点,终于很甜。

      “咚…”
      忧知道冷沦寒回来了,他的手里肯定又有吃的,忧吐了吐舌头,偷笑着往客厅跑去。
      “回来啦?你…”话没说完就卡了一半,大大的眼睛透着迷惑,忧看着沙发里的男孩是她不认识的。
      好漂亮的人,和冷沦寒不一样的人。淡淡的打量着。“你是冷沦孜?”
      一样让人窒息的美丽,可他如同暖阳,与冷沦寒的冰冷不同。漂亮的金黄色头发,有些张扬,嘴角带了弯度,几丝魅惑,长相竟然和冷沦寒有几分相似。
      “你是冷沦忧?”冷沦孜话出了嘴边还带着讽刺,眼里透着打量着周围。“我哥呢?”
      “寒就回来,你也等会走吧,我煮了饭,一会儿一起吃”。忧转身往厨房走去看汤,身后的人嘴角微微翘起,嘲弄道:“这本来就是我的家,需要走吗?”
      忧转身看着他,淡淡的点头。
      那双美丽的眼睛本来是温柔的,但里面却点点讽刺一点点加深。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看你小小的一个人脾气倒是怪,也只有我哥那样的人才会收留你这样的人了。”说话很轻,却足够的控制着气氛。
      忧没有回头,淡淡地扯开嘴角,这样的人没有必要。这样的人不需要忧有所争执,何况她没有生气,因为这个人似乎很孩子气。

      忧和冷沦孜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着电视,冷沦孜不时会因为电视的剧情而笑笑,忧却不时看着电视上的时间。
      终于短短的时间过得像几个世纪的时候,听到了开门声。忧跑向开门的冷沦寒,提过他手里的饭菜,进了厨房,放进了冰箱。端上饭菜,冷沦寒看了看菜,抬头惊讶地看着盛饭的忧。“菜怎么不一样了?!”
      忧吐了吐舌头,“你吃吃看,我看着书上做的,也不知道怎么样。”忧的眼睛闪亮亮的,看着冷沦寒。
      冷沦孜抢过忧手里的饭,“哥,我以后会回来家里住。”
      冷沦寒向冷沦孜点了点头,端过忧递给他的饭,吃了口桌上的糖醋排骨,看着对面的忧说:“恩,以后可以不用带外卖了。”
      忧点头,笑着也夹了块糖醋排骨。
      冷沦孜斜眼看着忧,充满了好奇的眼睛依旧不低的讽刺还是不断蔓延着。“以后,不用为了回去吃饭,听妈妈唠叨了,多了个小保姆也不错。”
      忧因为冷沦孜的话而尴尬的脸红了起来,因为羞愤,直直地看向冷沦孜,眼睛瞬间有些开始发红。
      冷沦寒加了块糖醋排骨放进忧的碗里,“以后,他再这么说,就准备两个人的饭好了。”

      就这样,本以为日子都是可以这般的平静,可是熟不知平静的生活也掩藏着平静下的不平静。
      ...
      ......

      那是个冬天,冰寒的天让人不自觉的有些瑟瑟。
      冷沦寒递给忧泡好的咖啡,递给忧说:“今天晚上陪我去个地方。”忧看着冷沦寒,点了点头,端着咖啡杯有些烫手,使得不停的变换杯子的杯身,手上一直暖不起来。
      晚上的空气很寒。
      冷沦寒拉过准备踏出门的忧,静静地拿过挂在门旁边的大衣,为她穿上。
      忧抬头看着冷沦寒,眼睛都带着笑,一直看着他。时间越久,忧发现自己越发喜欢呆在冷沦寒的旁边,就算静静地也是那般高兴。
      冷沦寒穿上一旁的黑色大衣,拉着忧的手出了门。

      一栋很漂亮的房子,黑夜里看到的白昼。

      冷沦寒拉着忧往里走,忧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地方,房子的占据面积不是很大,花园几乎占据了所有,各色的花是忧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冷沦寒看着忧,忧第一次在他眼睛里看到了温柔。
      “叮…”
      开门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人。
      看到她,冷沦寒的脸上透着微笑对妇人点头。
      “王妈。”
      妇人拉着冷沦寒往里走,“小寒快进来,好久没有回来了。”
      冷沦寒忙拉着还呆愣的忧也进了屋,忧能感觉到自己自刻意被轻视,或者是直接无视掉。
      妇人一直没有看忧,只是不停的和冷沧寒叙说着家常。
      忧不在乎,她在乎的人只有抓住的人,这不仅让她自己有真实的存在感,还感到的是幸福,即使冰冷,也在一起的人。

      妇人领着他们进了客厅。

      忧一进屋,就看到一个单人沙发里窝着的冷沦孜,他的嘴角是如同他们第一次见到的一样的讽刺。
      主位的沙发坐着一对上了年纪的中年夫妇,他们和一对坐在一起的年轻男女交谈着什么,看到进屋的王妈,停止了交谈,打量着忧。
      中年女人眼中不似友好的直视,含着忧不喜的高傲。而中年男人眼里的冰冷是冷沦寒也无法比较的霸气,忧被他看得有些胆寒。
      中年男人对冷沦寒示意旁边的沙发。“坐下吧。”
      冷沦寒对中年男人点头,拉站在旁边的忧也坐下。
      冷沦寒和忧对面的年轻女子不知道为什么拉扯着身旁的男子,微微带着清风一般的笑容往冷沦寒望去。
      “小寒,你觉得你什么时候有空,可以到公司熟悉爸的业务?”
      冷沦寒冰冷的眼睛看向对面的男子,抬手拉住了忧挣开的手看向年轻女子说:“姐,公司有你也是一样的。”
      听完冷沦寒的话,对面的男子挣开女子的拉住自己的手,有些气愤。“小寒,你不是不知道,你姐姐的身体一向不是很好,而且你应该知道我继承了我父亲的遗产,所以我和你姐姐的意思是你先到爸的公司去熟悉业务,然后再接手,这样你姐姐也可以好好的养身体,你不是小孩子,你也这么大了,也要为别人想想。”
      冷沦寒扯开嘴角微笑,却也不发作,冰冷的眼神承受着什么。
      中年女人冷淡的大量忧,“好了,这件事以后再说。”
      年轻男子被年轻女子拉着,也只能作罢。“妈,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和美子就以后再说,希望下次小寒也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答复。”
      忧好奇的看向中年男人,他的沉默让忧好奇,一直谈论的都是围绕他的公司,可是他只是看着大家谈话,偶尔喝口自己面前的茶,淡定的如同不关他的事。
      “小寒,这位就是你收养的女孩?”
      女人刚问完话,坐在客厅的人也就正大光明的看向了被冷沦寒一直护着的忧。
      忧眼里的讨厌流露着,他们的目光,那么的不友好,可是难以否认的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冷沦寒的亲人,也是重要的人。
      忧淡淡的在心里默想:别人对自己不友好,自己也就不需要和别人有所瓜葛,乐得自然。
      冷沦寒对女人点头,“她叫忧。”
      “哥,你说她的名字怎么那么奇怪,都没有姓的。”
      冷沦孜的脸上因为笑意而有些泛红,看着忧的眼睛也带着笑意。
      忧抬头看了眼冷沦寒,又将视线转向了身旁的冷沦孜,笑容里透着一丝幸灾乐祸,闪动着随性的性子。
      “小孜,不要闹了。”
      女子随和的眼睛看了看忧。
      冷沦孜耸了耸肩,嘴里嘟嚷:“姐,你不觉得吗?本来就奇怪嘛。”虽说嘴里嘟嚷,但因为年轻女子的话,冷沦孜也没有再说什么。
      这让忧好奇的看着被称作美子的女子,她有一双温柔的眼睛,竟让她想起了祭司,手不自然的握着脖子上祭司给她的东西,那个让人现在感到距离心最近的人。

      “她都满十八了吧?”
      “恩。”
      中年女人淡漠的看着忧,“小寒,她是不是该出去独立了,她也要有自己的生活。”
      听到女人的问话,忧转头看向冷沦寒,淡淡的眼睛深处却还是透着着急,还有深深的恐惧。
      冷沦寒坚定的看着女人:“不会。”
      女人因为冷沦寒的回答而生气的看着中年男人,“你看你儿子!”中年男人的表情也略显得不是很好。
      忧和冷沦寒对面的年轻女子淡淡的打量着忧,忧抬头刚好和她的眼相撞,女子对着忧淡淡的微笑。

      终于,中年男人抬眼看着忧。
      ......

      “小忧,你觉得小寒对你好吗?”
      ......

      “很好。”
      ......

      “那你是不是也该为小寒做些事情?”
      ......

      忧点了点头,没有理会脸色变得难看的冷沦寒。
      中年男人看着忧点头,微微放松了表情,“我会给你足够的钱,你离开小寒,他就会结婚,虽然是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你随了我们家的姓氏,那我们也是可以谅解的,毕竟随也岁了,以后大家也是一家人。”
      结婚?!忧转头看着冷沦寒。
      冷沦寒愤怒的看着中年男子,猛地站起身,拉着忧离开。
      “小寒!你干什么!为了这个女孩子这种态度对你父亲!”中年女人尖锐的声音环绕着整个客厅。
      “你坐下,别那么大声,像什么样子。”
      中年男人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忧和冷沦寒。
      “小忧,希望你是个好孩子,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忧停住了跟上冷沦寒的步子,看着自己相处着并且一直虽然冷淡对自己的人。
      “前提是他也希望我这么做,伯父。”
      没有预期的回头,就那么走出了冷沦家,灯火透明的白光有些闪烁,却给忧的感觉,无一不透着如同冰冷的气息。
      冷沦家的大门前,冷沦寒凝视着忧。“不要介意,我妈妈一直都是那样子。”
      忧微微侧脸,淡淡的笑开。
      “我不会介意的。”
      冷沦寒紧抿着唇,看着镇静的忧,突然抱住了她,将头埋进了她的肩。
      “今天你对这件事很冷淡。”
      被冷沦寒抱住的忧望向天空,想着自己的冷淡,不是说好了吗,自己在别人面前可以随意冷淡;但是,在他面前不可以的。
      她眼前的人,在生活一起的日子里,久而久之,他为自己做的,或者自己为他做的,什么时候开始都变得那么理所当然,从来没有想过他也会有妻子,他要婚姻,可是自己无法给他,正如那个男人说的,该离开吗?
      如果不离开,那是作为什么存在?养女?这个词在忧的眼里变得异常可笑。
      忧对冷沦寒依赖,深深的渴望留在他的身边,可是一切都有结束的时候,总有一天,他们会生生分开。
      忧现在才知道自己不过也是一个俗人。
      高考榜终于还是来了。
      忧一直在等,那个一直想去的城市的消息。
      一个在北京很有名气的学校,祭司说那里是个有魔力的城市,会存在停留的幸福。
      忧故意的。她在赌,如果真能考上,自己就离开,彻底的消失在叫冷沦寒的男人的生活中,正如同当初那么决绝的消失在那个女人身边一样。
      忧坚信自己能做到,也一定要做到。
      塔罗牌是很神奇的东西,忧总是觉得冥冥中真的存在着那种东西,所以忧也很相信曾经塔罗牌给自己的指示:无论把自己仍在任何地方,都能生存的很好。
      可是内心的脆弱总是无法用强大的外表掩饰,忧就算生存的再好,也害怕那种离开了水生活的鱼儿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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