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道》流浪狐

8、表白

　　苏妄言背对着韦长歌，闷闷地道：“睡不着。”
　　韦长歌不说话了，站起身，去找了张凳子坐下，顺手翻开了一卷书。
　　苏妄言等了好一会儿没人回答，坐起身来，见韦长歌一副要熬到天亮的样子，皱眉道：“你倒是睡啊。”
　　韦长歌失笑道：“睡哪？我就在这看书陪你。你安心睡。”
　　苏妄言把身子往里挪了挪，轻声道：“夜里容易着凉……你还是……嗯……”
　　话虽没说完，不过对于韦长歌来说，已经足够。
　　两人背对背躺下了，各怀各的心思。
　　灯灭了。
　　一片寂然无声。
　　许久，韦长歌轻声开口，声音好似梦呓：“妄言，你睡着了吗？”
　　身后一片寂静。
　　韦长歌轻轻叹了口气，继续道：“有件事，我藏在心里很多年了。一直不敢说……天下人都知道苏妄言是我韦长歌最好的朋友，但是……”
　　话说到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惊慌的声音急忙应道：“我没睡！”
　　“呵……”韦长歌轻笑出声：“我知道。”
　　苏妄言知道自己又上了当，心里气不过，又没有办法，只好冷冷地哼了一声。
　　两人都沉默了好一阵，韦长歌突然又柔声唤了一句：“妄言？”
　　“干嘛干嘛？还让人睡觉不了？”
　　“妄言，你的伤，让我看看。”
　　那个声音突然惊慌起来：“也不是什么伤，只是刺身而已，没什么好看的！”
　　韦长歌深深吸了一口气，起身点起了灯。
　　明亮的光芒瞬间流满了整间屋子，苏妄言一手挡着眼睛，一边坐了起来：“都告诉你没什么好看的！”
　　韦长歌只是望着苏妄言微笑，并不说话，但是那眼中的温柔，任什么人也要融化了……苏妄言怔了片刻，只好不情愿地解开两枚扣子，雪白消瘦的左肩裸露在灯光下，一朵梅花在肆意开放着。梅花本是清幽高洁之物，但此时此刻，在苏妄言的肩上，只给人以妖艳魅惑之感。
　　韦长歌的面色沉了下来，帖得近了些，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每近一分，苏妄言的脸，就要红一分。
　　“你……看够了吧？看够了就睡觉。”
　　韦长歌“嗯”了一声，远远的一挥臂，那盏灯就被一股无形力量震灭。黑暗到来的一瞬间，苏妄言突然感觉有什么温暖的东西紧紧把自己环了起来！
　　“韦长歌！”
　　韦长歌不但没有放手，反而抱得更紧，胸腔坚定而有力的心跳，耳边急促而温热的呼吸，提醒着苏妄言自己并不是在做梦。苏妄言徒劳地挣扎了几下，却挣不脱，又羞又急，直感觉黑暗中一双明亮得连日月星辰与之相较都要黯然失色的眸子在注视着自己，慌忙中把脸埋进了韦长歌的臂塆中，不敢与他直视，脸上火烧般的烫。
　　“妄言。”满含着笑意和温柔，“你是真不明白？”
　　“就是真不明白！”苏妄言早就被韦长歌的这一抱吓坏了，心里乱成一片，顺口答道。
　　“……睡吧。”韦长歌沉默了许久，只道出来这两个字。
　　“这样要人怎么睡？你给我放手！”苏妄言努力想推开韦长歌，“我要回……”话还未说完，突然感觉嘴唇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再也出不了一点声音。苏妄言胡乱地挣扎着，韦长歌却没有丝毫的放松迹象，那吻也不再是温柔缠绵的，而是如野兽噬食般的吞噬着，撕扯着。一种奇特的力量，如火焰般，蓦地在苏妄言的体内燃烧了起来，沸腾的热力伴随着血液，汹涌地，无理地，疯狂地，冲刷遍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左肩上被韦长歌的指尖触摸过的肌肤，在微凉的夜风中，炙热难耐。长吻过后，苏妄言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呻吟，放弃了挣扎，卧在韦长歌的身旁，头脑中空白一片。心狂跳得令自己的胸腔发冷。
　　“韦长歌！你……你究竟想做什么！”
　　“让你明白。”韦长歌一手抚上苏妄言滚烫的脸颊，怜爱的说：“现在你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