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这里是故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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枳岚挠挠头：“那么，大师，您看，能搞定吗？”
“废话”，令舒猛然看见一个清秀的黄衣女子探出半个身子，趴在左边的窗沿上，眼神愣愣的，似乎很不解他们在干什么，“天才阴阳师和御风者的无敌组合，我和你一起，怎么可能还会解决不了这种小菜！”
过去近了点看，女子的面容姣好，神情柔顺，身着淡黄色的雅致宫装，看起来相当纯良无害，如果忽略她额上极其浓密的黑气的话。但她不是生灵，也不是妖。
令舒走到窗前，一人一鬼的两双眼睛静静地对视，伸手在她面前晃晃，有反应，看来和这个当事鬼可以交流。
在外人看来，他是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还做手势动作。
在王宫内，这边的不正经的人显得特别突兀，再加上一群正经的士兵护卫，这个怪异的组合更加显眼了。少尉郁闷的抚额，希望在惹出什么麻烦前就能快点完事呀，这群人，早送走早好，他绝对不期待有什么预料外的事情发生。
麦思觉得脑袋膨胀得越来越厉害的时候，发现令舒已经走到了他面前，问：“少尉，可以帮着调查一些事吗？”
很努力地抑制住跺地走人的冲动，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没有不耐烦，麦思点头：“恩，我可以在职务范围内帮你的忙。”
“那么，请你去查下王城内去年三月第一个周末有无宫女失踪案，如果可以，最好把当日的监控录像也仔细地调查一下。然后你会明白的。”
少尉是个认真的人，几分钟后就把令舒需要的信息查到了，尽管他去做的时候不太情愿的。
“那天有失踪的女子一名，叫绿云，二十四岁，是这里西面不远一座宫殿里的女官，清晨出门后就不知行踪，身家背景清白。生死不知。”
麦思深思着，把目光投向了一年未开，紧闭的深红色殿门。
“少尉猜对了。”令舒走到华美阴沉的殿门前，“绿云确实在这里面。”
他在距门几寸处停下，手掌贴上泛着常人看不见的荧光的结界，感觉到恶寒般的冰冷袭向手掌，慢慢的小心注入自己的灵力。
一股渗人的气压突然向殿外爆开，一声闷响，台阶下的两座石刻雕像炸裂开来，岩石的碎片冲出很远。
“你，你干了什么？而且，你凭什么说，她在里面？”麦思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周围几个士兵相互掺扶着站好，被呛得不停地咳嗽。
被吓到的当然不止他们，有很多人听到声响后好奇的往这边看。闻声过来看情况的又一列宫城士兵，正好和少尉他们一起隔离了这个区域，
某人拍拍自己身上的尘土，脸上很没诚意的道歉：“不好意思，我只是打破了结界。啊哈哈，没想到它这么容易被打破了，我都没来得及通知让你们避让，真的。”
在同伴们‘我们都很不相信你’的眼神强烈注视下，令舒坦白：“好吧。其实是，我没有注意到里面一层的警戒用的结界，一时大意，触发了陷阱，差点着了那个狡猾的施术者的道。不过，最终还是我的胜利，它没能伤的了我，结界还是打破了。”
少尉刚想下令带队突入殿内，就看见那名少年伸出葱白的一只手指在门上轻轻一推，殿门发出沉重嘶哑的吱呀吱呀的呻吟声，缓缓打开了，令舒抬腿踏了进去，用手使劲的扇着扬起的浓重灰尘抱怨：“没带个口罩真是失算。”
想跟进来的少尉差点撞到又闭起的门，大为光火：“干什么又把门关上！”
苏俞和智寂连忙拉住要暴起踢门的他，劝道：“少尉，我们现在不能进去。”
“什么时候可以进去？”
“令舒说可以的时候。现在，我们进去也帮不了忙，等着吧。少尉应该也看出来了吧，这些，不是我们的领域。”
的鬼才看出来了，麦思低声咒骂了一声。恩，想想，那个少年是如何得知绿云的失踪，还有他那些神神叨叨的举止，疑点的确很多。哼，能解决就好。最好，不要是什么神棍的，最后不好收场，还要再麻烦他们收拾。
“人类，竟敢踏入吾的领地！”妖从房梁上冲下了来，临近地面的时候突地停下嗅了嗅，声音变得兴奋：“美味的气息！何等强大的力量！吾要吃了你，得到它！”
利齿上流着涎夜的妖怪的大嘴靠近，锃亮锋利的爪划到地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它发现自己到了少年只距离一尺处的地方，却不能再前进半点，额头上不知何时被贴上的符纸不断伸长，一圈一圈绕住，从脸部到肩，到下肢，把它束缚缠紧。
“仅凭这种东西！”妖愤怒地咆哮：“区区一个人类！”它大力的挣扎，快要挣开的瞬间，符纸猛的收力增大，绑的更紧，深深地勒入皮肉。全身的气力好像也被吸走了大半，可恶，它无奈地感觉到，自己庞大的身躯无奈的萎靡软倒在地。
“我知道你很想吃了我，小式神。”令舒轻松的蹲在地上布置封印的阵式，将剪好的雪白符纸摆成一个个图形：“不过你得按顺序排队，但是很遗憾，我想，这个应该很久都轮不到你的，这边那边名声都很臭的中等妖怪——合庾，是吧。那么，下面希望你乖乖的告诉我一些事情。不然的话——”
“怎样？”合庾慢慢感觉到些微恐惧。
少年笑眯眯的挑眉：“你安心，也不会怎样啦。就是在封印你的阵里加点料，比如电击，撕裂什么的，封印的时候有点疼而已，当然，也不排除有后遗症的可能性啦。”
获得了一些情报，把妖封印完，令舒又在殿内寻找并清除了几个隐藏的小法阵。忙完这些，他向一直旁观的女子招手，她慢悠悠地飘了过来。
“你能救我吗？”绿云问。
“抱歉，我不能。”令舒看到她听后眼睛里泛起了一些水雾，补充：”因为你被杀害后，在这里变成地缚灵太久了，我无法将你还魂。”
“那么，我要消失了吗？”
令舒轻轻用指帮她抚去脸颊上的泪珠，道：“我只知道，有两个你能用的选项。一，我帮你去了所有束缚和怨气，到外面阳光下，帮你成佛。或者，去了那些约束，和我结成契约，成为我的式神，那样，你就不是人而是灵了。”
“灵？”
“只有我和少数人能看见你，不属于人的世界。另外，作为式神，你一定程度上会受我的约束，不是绝对的自由。要怎么做，你可以好好考虑，想好了再告诉我。”
推开门后，麦思少尉急火急燎的冲进去，一番搜索，终于在殿内一处找到了绿云的尸骨。士兵们进进出出，忙着处理现场。
令舒看着女子坐在门槛上低头思考，有时，士兵来往时会从她的身体穿过，她只是想得很入神的样子。
这算是很重要的选择，当然要想清楚了。每条路，都是单行道，不可能回头的。
不管绿云的答案如何，这个地方，他都想快点离开了。
枳岚进去后，一阵猛烈地大风刮起，先前这片区域沉闷阴森的感觉一扫而空，狂风卷着什么直冲上云霄，宫殿上空的云层变薄了些，许久没有的灿烂阳光洒了下来，巷子里的风也不再冷冽，变成了有些暖的微风。
“靠，老子既不想做除尘器，也不想成为空气清新器呀！”
苏俞拍拍看着枳岚捶地的少尉：“没事，他就是随便发泄一下。”看看左边，已经完事的令舒倚在墙边一个人说话，好吧，虽然他知道那边有什么在。
绿云平静的道：“我决定了，要做你的式神，我不想就这样消失。”
“你考虑清楚，下定决心了？”
“是的。”
令舒看着她点头，用白色符纸在绿云身边围了一个圆，咬破自己的食指，点到她的额头上。一滴血融入她的额后，一圈圈涟漪生成，消散，地上一阵白色的耀眼光芒大盛，漂浮的咒文注入她的体内，光芒淡去后，围观的人还是看到少年一个人站在那里。
“好了，绿云。”令舒对空气中说。
接下来的事好办，少尉只需要向上面打个详细的报告，他们，把报酬领了再被护送走人，就是完事大吉，众人都不由得呼了一口气。
“啊！”一个果篮掉到地上，圆滚滚的水果摔下来，骨碌碌的滚了一大片，西屿巷的巷道口，一个有点上了年纪的女官尖叫着：“怪物！恶魔！是恶魔回到这里了，天哪！”她弯下腰双手捂面大声嚎哭了一会，又猛着站起来，神情非常惊恐的大步跑走，被留在那里的几个年轻女侍不解地相互看看，捡了水果与篮子，也走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众人的眼睛里都写着这句话。
少尉立即摇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又没有人问你。
令舒呆呆的看着那女人离开的方向，视线慢慢地转向东面铺着银绿色瓦片的那一片行宫。好像，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了，心里，闷得难受，眼睛发酸，几乎快要睁不动了，连双脚也不听使唤，软软的像在地面生了根一样，无法挪动。真是讨厌极了的感觉。
这种讨厌的地方，快点离开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这里是故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