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然一笑》寂寞尘烟

4、正邪之分

　　两个月前，望月庄。
　　“小姐，我们撑不住了，怎么办？”火光冲天中，一身狼狈的浅衣问。
　　“该死的苏彬，居然有胆灭我望月庄，妄想得我楚家三宝，吞并武林，我不会让他称心的。”望着一片狼籍的山庄，幽然恨道，“怎么办？爹爹下落不明，我只有先保你和娘出去，再恶整他们什么四大护法一番，让
　　他们知道，我望月庄不是可随便欺压的，什么事，都要付出代价。”
　　“浅衣，你带着冰凝剑，苍凤钗，还有我娘先从密道走，我随后会和你们会合。”幽然简短，迅速的下命令。
　　“可是小姐你一个人……”
　　“罗嗦，现在什么时候了，有时间让你在这废话，快走！”瞪了不知轻重的浅衣一眼，幽然喝道。
　　“是！小姐。”扶着郑琦君，浅衣悄悄从密道逃走，老天保佑，小姐不会有事，否则，她万死难责其疚。
　　“哼哼，让你尝尝惹怒本小姐的下场。”估计浅衣带着娘走远后，幽然冷笑着，眼中迸出鬼魅的光芒。
　　“啊……救命啊，”
　　“啊……好痛啊……”须臾，惨叫声四起，紫泉宫死伤惨重，幽然总算为望月庄出了口恶气。
　　“楚幽然，你个小妖女，我绝不放过你！”哀嚎中，传来了青龙的怒吼。
　　“是吗？那我们就起驴看唱本，走着瞧了。”站在远处观赏自己杰作的幽然听到了，只是无谓的笑笑，离开了已成残垣的望月庄。
　　“娘，浅衣，你们没事吧？”见到了郑琦君的幽然，急忙问。
　　“娘没事，幽然，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郑琦君拉过女儿看上看下的。
　　“女儿没事啦，娘别担心。”
　　“小姐，听说你把苏彬的人修理的很惨，哦？”其那仪在一旁幸灾乐祸。
　　“没有啦，只是给了他门一点小小的教训，让他们以后别那么嚣张。”幽然“谦虚”的说。
　　“小姐啊，你就别客气啦，”浅衣非常配合幽然的演出，“快告诉我吧。”
　　“也没什么啦，我只是把家中所有的炸药绑在马屁股后，点燃后，嘿嘿嘿~~~~~~~~~~~~，自行想象吧。”
　　一真阵奸笑后，幽然说。
　　“哇，小姐你好棒哦，我估计他们这一个月别想下床了，哼，活该，敢惹我们望月？”浅衣非常马屁的说。
　　于是，大清早，就听见有两个巫女在不停奸笑，种地的人们抬头看看飞过的乌鸦，惨了，神明保佑啊，别出祸事！
　　“好了，然儿，别那么张狂，和你爹一样。”郑琦君无奈的望着女儿，真不愧是楚漠雪和的女儿。
　　“哦，知道了，娘。”幽然顽皮的吐吐舌头。
　　“小姐，我们现在去哪里。你让苏彬跌了这么大的跟头，他不会放过我们的，放眼江湖，哪里还能容下我
　　们呢？”笑够了，浅衣又换上愁容。
　　“怕什么，本小姐自有妙计。”凤眼微睨，幽然一脸不在意。
　　“然儿，你想好去处了吗？”
　　“当然，娘，你想还有哪可以与紫泉宫对抗？”幽然笑的狡诈。
　　“那当然是……”郑琦君突然住了嘴，一脸不赶置信的表情望着幽然，“你该不会是想去那里吧？”
　　“没错啊，只有武林盟主花茗寒的家才比较安全啊，不去那里去哪里？”幽然一副“娘，你很奇怪”的表情，她说的不对吗？
　　“可是然儿，我们对他们家有错啊……”
　　“那又怎么样？我们是被苏彬迫害的人耶，他哪有拒绝的理由？哎哟，娘，你就别担心啦，听我的，没错啦，走吧，娘。”
　　于是三人换上较为破旧的衣衫，往烟寒山庄的方向走去，从那一刻起，大家的命运齿轮开始往命定的方向转动，谁都无力挣脱，受伤，流泪，悲哀，凄凉，心碎，绝望……
　　“客倌，我麻烦你走好不好？小店实在不能收留你，你这病怏怏的，这要是有个万一，小店还要捉生意的啊，求求你了，客倌，你走吧。”
　　“咳咳咳，放心。掌柜，我不会为难你，我这就走。”一个清越的声音缓缓的说道。
　　“大爷，发生什么事了？”打算住店的幽然问。
　　“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多好，多俊的小伙子，可怜哟，只怕要病死街头喽。”大爷摇着头，望了楚幽然三人一眼说，“姑娘，那小伙子生病了，想在这间客栈住下，谁知掌柜的一见他是个病人，死活不让他住，怕染上晦气，真是坏心肝哟，死后一定下地狱。”大爷一边说，一边骂。
　　“这样哦，谢谢你了，大爷。”哟染浅笑。
　　“姑娘莫与我老头客气。”大爷摆摆手，笑呵呵的说。
　　“哎，你，说你呢，前面那个穿白衣的。”接到幽然的眼神，浅衣连忙喊。
　　“姑娘叫的可是在下？”前面的男子回过头，不解的问。
　　“废话，周围有人穿白衣吗？我家小姐要见你。”浅衣白了他一眼，闪开身子，露出幽然浅笑的容颜。
　　好漂亮的男人，这是幽然第一次见到苏逸的感觉，虽然一脸病容，却丝毫不减他的没，反而多了一种病态美，幽然觉的，他像只能开在月下的栀子花，而刺眼的阳光，会让他枯萎。
　　“姑娘叫住在下，不只有何贵干？”苏逸彬彬有礼的问。
　　不理他酸问十足的话，幽然大踏步走像前，毫不必嫌的把手放在了苏逸的头上。
　　“姑……姑娘，男……男女授受不亲……”苏逸苍白的来年上浮现一抹晕红，更添一分妩媚。
　　“罗嗦，我都不嫌了，你哪那么多的话，”幽然皱起了眉，“你在发高烧。”
　　“这个多谢姑娘关心，在下没事。”
　　“死撑。”幽然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跟着我。”
　　“掌柜，住店。”大摇大摆的走进客栈，幽然喝道。
　　“哟，姑娘您几位啊？”
　　“四位。”
　　“姑娘，你这不是为难小的吗？”小二为难的看着男子。
　　“什么为难？我又不是不给钱？”幽然任性。
　　“算了，姑娘，好意在下心领了，在下还是告辞了。”不愿见幽然为难，男子出声。
　　“不行，”幽然示意他先坐下，又对小二说，“小二，我出十倍的价钱，让这位公子住下，你看行是不行？”
　　“这……”小二为难的看向掌柜。
　　“行，怎么不行，来的都是客嘛，四位上做，小二，还不去准备上房，让公子先休息。”一听十倍价钱的掌柜，激动的两眼房光，立刻阿谀谄媚，哪有半点不高兴？
　　“你先下去吧，我有事再叫你，哦，对了，却药堂抓几副治伤风的药回来。”人性啊，幽然在心中冷笑着，挥手让掌柜下去。
　　“是是是，小的不打扰姑娘了。”点头哈腰的掌柜退了出去。
　　“多谢姑娘出手，还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男子微笑着问，这姑娘，有气魄。
　　“萍水相逢，名字不重要，你知道我姓楚即可。”
　　“那好，我姓苏，再次谢过姑娘。”
　　“哎呀，那么酸做什么？你还病着，还是回房休息吧，一会小二会把药送过去。”幽然笑道。
　　“好，那我先走了。”回头看了幽然一眼，他缓缓步出房间，心中，某根弦已被拨动。
　　三天后。
　　“嗨，你全好啦？”看着面色稍显红润的男子，幽然问。
　　“是的，还要多谢楚姑娘几日来的照顾。”男子温润的笑。
　　“那就好，既然你好了，我们就此拜别吧。”幽然拱手。
　　“好的，有缘再见。”男子微笑着，看着幽然远去的背影，没有告诉她，这个婉约如月，淡然如水的少女，已在他心中种下了根，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的心，会痛成一片。
　　“二公子，宫主请你回去。”如鬼魅般的，男子身后出现了四个人影。
　　“知道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男子一一唤他们的名。
　　“二公子，你怎么和楚幽然那个小妖女在一起？”朱雀问。
　　“没什么，她就了我一命。”男子，也就是苏逸，浅笑着回答，原来，她就是楚幽然啊，怪不得。
　　“我要杀了她，报在望月的一箭之仇。”青龙恨声。
　　“不准动她。”漠然的声音响起。
　　“二公子，你……”
　　“怎么，听不懂吗？还是，你们从未将我放在眼里？”
　　“属下不敢。”四人低下头，楚幽然，算你狠。
　　“那就好，走吧，大哥一定很生气。”苏逸笑了，五人悄然离开，楚幽然并她们不知道，刚才，她们躲过了一场生死劫。
　　据说，紫泉宫宫主苏彬武功超群，阴险狡诈，自有一番枭雄的气魄，唯一的死穴是他的亲弟弟——苏逸。
　　据说，苏家这位二公子，虽然相貌俊美，安然飘逸，但自幼体弱多病，大夫说他活到今天已是奇迹，全靠苏彬采集天下名药，为他弟弟养身。
　　据说，苏彬对他弟弟宠入骨子里，要月亮不会摘星星，不让苏逸接触人心险恶的江湖，所以苏家二公子是个非常纯净善良的人。
　　今天，楚幽然见到了大名鼎鼎的苏逸。
　　“楚姑娘，又见面了。”苏逸瘦削的脸上泛着诡异的白，在楚幽然看来，那叫死人白，这个男子，如月下绽放的苍白花朵，已经开到极至，就快凋谢，他的美，是种绝望的美，是死亡的美，让人触目惊心。
　　“原来你是苏家二公子，在下真是失敬了。”幽然微微一笑。
　　“楚姑娘哪里话，我还要好好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呢。”
　　“你们谁向我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事？逸，你怎么认识她的？”苏彬眯起的双眼流露出危险的光芒。
　　“大哥，上次我和你生气跑出去，路上发病，多亏楚姑娘救了我一命。”苏逸冲幽然腼腆的笑了笑。没错啦，当楚幽然三人去烟寒山庄的路上，她无意救了一个病书生，没想到他居然是苏家二公子。
　　“原来楚姑娘是逸的恩人，刚才得罪了。”苏彬抱拳一躬，只要对他弟弟有恩的，都是他的贵宾。
　　“好说，好说。宫主此礼，到让幽然惭愧。”低垂着眼，楚幽然暗笑。这下，更有意思了。
　　“楚姑娘，咳咳，来紫泉宫所谓何事？”压不住的轻咳从苏逸苍白的唇中逸出。
　　“受宫主之邀，小住几天。”幽然没有戳破苏彬完美大哥的形象。
　　“真的吗？太好了。咳咳，咳咳。”闻言的男子开心的笑了起来，一刹那，幽然无法移开视线，那仿佛黑夜突然绽放的烟花般绚烂的笑容，让幽然失了神。
　　“逸！你没事吧？，香荷，扶二少爷回寒梅楼。”蹙紧眉，苏彬命令婢女。
　　“是，宫主。”刚才的少女走了出来。
　　苏逸恋恋的目光看了楚幽然一眼，才踏了出去。
　　“苏宫主，在下住在何处？”忽略苏彬夹杂着不可思议，震惊的诡异眼神，幽然问。
　　“啊？哦，舞橙，带楚姑娘去残荷楼。”
　　夜很深了，楚幽然却怎么也睡不着，站在窗前，空中随风传来阵阵荷香，现下真是夏季，荷花开的正旺，在柔和的月光下，倒也有一番月色迷离的境界，可惜，楚幽然的无心观赏，望着淡黄的月牙，脑中一会是花茗寒含情的眸，一会是苏逸微笑的脸，乱了，全乱了。
　　“月若无恨月长圆。”轻轻的吐出不解的话，楚幽然第一次为情烦忧。叹口气，伫立窗边的少女看向一边的瑶琴。
　　缓步走出残荷楼，幽然面对荷花摆好琴，一阵如梦似幻的乐声从纤细的手中流出，檀口微张，一曲《蝶恋花》轻吟而出。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苏轼）
　　突来的萧声打乱了幽然的思绪，抬头望去，却是苏彬。
　　“楚姑娘好雅兴。”
　　“苏宫主说笑了，不过是随手弹来，想必打扰苏宫主了。”
　　“哪里，我是有事找楚姑娘。”
　　“有些事我是不可能做的，希望苏宫主明白。”烦，这些人。
　　“楚姑娘误会了，我来，是谢谢你的。”现在的苏彬看起来无害，真诚的笑着。
　　“在下做了什么需要苏宫主感谢的事吗？”怪人。
　　“唉，逸一直不快乐，他厌恶我所做的一切，上次，也是因为这事和我吵了一架，跑了出去，回来后，沉默了许多。虽然他不和我说，但我看着他忧郁却强颜欢笑，郁郁寡欢的样子，心里难受极了，今天，当他听说你会住下，第一次流露出那么开心的表情，笑的那么真心，我想你不难理解我的震惊，所以我谢谢你。”站在幽然面前的，不是妄想吞并武林的苏彬，只是一个关心弟弟的兄长。
　　“你对你弟弟还真是好啊。”
　　“我只有这么一个弟弟，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啊。”
　　“看来，江湖中所谓正邪之分还真是可笑啊。”幽然笑着看他。
　　“楚姑娘，这句话……”苏彬一脸不解。
　　“江湖中的正派中，为了争权斗势，武功绝学，金银财富，杀师弑父，残害手足，这些我听的耳朵都起茧了，可见平常，反观邪派，重义气，爱护手足，请问宫主，何谓正，何谓邪？”幽然目光冰冷。
　　“好，说的好，楚姑娘真是惠质兰心，没错，那些正派人士杀起人拉，可是比我们还狠呐，为了灭邪教，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苏彬仰天大笑。
　　“只是谢谢而已吗？”算计的光芒在眼中闪烁。
　　“你有什么要求吗？”
　　“我要你放了四大世家的人，可否？”
　　“那三个臭小子？理由。”
　　“我有个朋友她的情人在里面。”
　　“可以。”苏彬点头，反正他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多谢。”微微笑了下，幽然闭上了眼睛，最近真是用脑过度啊，累啊。
　　“楚姑娘？这里风大，进去休息吧。”
　　微挑的丹凤眼直直撞进一双幽深的眸中，里面，暗藏着不易觉察的关心。
　　“你会吹萧？”幽然不答反问。
　　“略懂一二。”愣了一下，苏彬答。
　　“可否吹一曲，想听呢。”
　　苏彬没有回答，悠扬的萧声在夜里格外清晰，幽然满足的闭上了眼。
　　“苏彬，你眉心的红痣真的好看呢。”恍惚中，躺椅上的人儿说。
　　萧声戛然而止，男人的手抚上眉心的红痣。
　　“是吗？”牵动嘴角，苏彬苦笑“谢谢你喜欢。”
　　抱起入梦的人，苏彬走回楼，将怀中人儿放在榻上，抽身，离去，留下呓语的幽然，情根，暗种。
　　第二天。
　　“苏二公子，你怎么来了？”幽然意外的看到苏逸在大厅。
　　“我，我想见你。”露骨的话，让平时冷静的幽然红了脸。
　　“嘿嘿，苏二公子真会开玩笑，舞橙，沏茶。”干笑着，幽然说。
　　“不了，我来，是有件事请楚姑娘。”俊雅的男人急忙摆手。
　　“哦？什么事？”
　　“我想请楚姑娘去放风筝。”苏逸拿出准备好的蝴蝶风筝。
　　“放，放，放风筝？”不是吧？她多少年没放过了？
　　“是啊，难得夏天里有这么好的天气可以放风筝，怎能错过？”
　　“苏二公子，在下……”望着充满希望的眼，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也罢，舍命陪君子吧，“现在走吗？”
　　“你答应了？太好了。”兴奋使他苍白的脸上染上一层红晕“你不能像大哥一样叫我逸的话，就叫我苏逸吧。”
　　“哦。”才怪。
　　清心苑内的草坪上。
　　“哇，快点，快点，呀，要掉下来了，唉……”幽然叫着，失望的看着再一次掉下的风筝。
　　“为什么飞不上去啊？”苏逸同样失望。
　　“方法不对吧，你几年没有放过了？”
　　“很久了吧，大哥不让我玩。”果然，她就知道。
　　“你呢？楚幽然。”
　　“六岁以后就没玩过了。”最后一次，是和一个叫花茗寒的人，幽然轻叹，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浅衣，还有娘。
　　“唉……”两人再次叹气。
　　“你们两个做什么呢？”苏彬回来，就看见楚幽然和弟弟对着一个风筝发呆。
　　“失败，不要问。”幽然撇嘴。
　　“逸，你说。”苏彬转向弟弟。
　　“我们想放风筝，结果，失败。”苏逸学幽然，也撇嘴。
　　呵呵，有意思，聪明伶俐的楚幽然不会放风筝，她童年再干吗？
　　“真想放？”
　　“恩恩恩。”四道充满希翼的目光看向他。
　　“起来，看我的。”苏彬笑了，难得她也有这么稚气的一面。
　　“哇，飞起来了，呵呵~~~~有意思，奇怪，我小时候怎么不觉的它有意思？”幽然边笑边说。
　　在草地上玩笑的三个人，完全没有注意到暗处的人。
　　“幽然，苏逸是懂你的人啊，你虽聪明，但也是也爱说爱笑的少女，我们都错了啊，所以，你不会爱我，是吗？”男人无奈的一笑，“但我却不能不爱你啊。”突然有人在他肩上一拍，猝然回头。
　　“啊，楚伯伯？”
　　“花家小子，你也来了，走，找个地方聊聊。”来人一笑。
　　一阵清风略过，没有人，仿佛，这里真么也没有发生过。
　　八仙楼。
　　“两为客倌，要点什么？”
　　“把你们的名菜都上来，再上两坛好酒。”楚漠雪笑呵呵的说。
　　“好咧，客倌稍等。”
　　“楚伯伯，你怎么也在紫泉宫？”
　　“当然是保护我的宝贝女儿啦，你呢？相思难耐？”
　　“楚伯伯！”花茗寒有一丝恼怒，“我来是探探紫泉宫的虚实”
　　“结果撞见幽然别的男人嬉戏？”
　　“楚伯伯，拜托，不要这么直接啊。”俊美的男人低吼。
　　“你怎么看？”楚漠雪问。
　　“还能怎么看？幽然找到懂她的人了，我除了退出，还能怎样？”花茗寒笑的苦涩。
　　“你真是个笨蛋，花楠怎么有你怎么个笨儿子？”
　　“楚伯伯？”花茗寒被骂的一愣一愣的。
　　“你平时的冷静聪慧哪去了？碰上幽然，你就像个傻瓜，真是当局者迷啊。你却定那个病入膏肓的人是幽然的幸福？”
　　“这……，的确，苏逸活不长了。”花茗寒皱眉，那幽然不是要伤心？
　　“别说他活不长，活的长又能怎样，要是他发现他的哥哥和他怀的一样心思，他也会让的，徒惹伤心罢了。”
　　“苏彬？”
　　“没错了，他看幽然的眼光，和你，和苏逸，是一样的，也不知道我女儿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这么多人钟情于她，她又不漂亮。”楚漠雪没好气的说，暗地里观察花茗寒的反应。
　　“楚伯伯，我喜欢幽然又不是因为她的长相，要真如果那样，也太肤浅了吧。”花茗寒不满的说。
　　“那好，花小子，听我说，”楚漠雪满意的点点头，“花楠那老家伙把当初我对你们的事想必说清了，我也不多说，苏逸活不长，苏彬更不可能，他坏事做尽，没有人会放他生路，他最后只能死，言尽于此，你明白吗？”说话间，楚漠雪已在一丈外，“再见了，花小子。”
　　“也就是说，幽然……”想着想着，花茗寒笑了，“幽然，我不会放弃的，你会爱上我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