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眼睛会流泪》青色的天空

18、Chapter 17 错过

　　我在十四岁那年开始了我的初恋,那个男孩叫任星宇。
　　第一次见到星宇之前，我正倒在桌子上睡觉，迷蒙中听到门“吱呀”的一声，我条件反射般直起身子，低头看书，等了半天并没有听到老师的声音，此时睡意已去，无奈地撇了撇嘴，托起下巴，看着窗外的柳树发呆。
　　那一天的前一晚，我梦里又回到了那个噩梦般的晚上，惊恐的人不断地推揉着我和妹妹，尖叫声，枪响声，玻璃破碎声不断地回响着，明亮的眼睛，狰狞的面孔，哭泣的妈妈，怨恨的爸爸，火红的鲜血……交错地出现在我的眼前，这样失眠的夜晚对我而言已经习以为常了。
　　星宇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进入我的生活的，就像日记中曾记述的那样：
　　“老师轻盈地走进了教室，身后是一脸明媚笑容的星宇，那时他穿着天蓝色的毛衣，黑色的短裤，微笑地站在阳光下，我有一种错觉，似乎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一样，他环视教室，看到了发呆的我，坏坏一笑。几分钟后，当星宇站在我面前时，我才了解到他笑容背后的含义——全班只有我旁边这一个空座了，这就意味着我即将告别为期2年的‘独座生活’了。当我在费力地从他的书桌中掏出自己的东西时，他在旁笑着，幸灾乐祸地笑。”
　　我想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在那一刻，那明媚的笑已经轻轻推开我阴霾的心门，那之后，我的画里开始有了明亮的色彩。
　　尘儿，心爱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我会和星宇在一起，当发现再多的解释都没有用的时候，我选择了沉默。我一直都知道，在星宇的心里藏着另一个女孩——韩予果。
　　世事并不尽如所愿，没有谁规定自己喜欢的人非喜欢自己不可，也没有人能保证，坚持的等待一定会有结果，比如星宇，比如晨奇，比如我。
　　“如果谎言是种伤害，我选择坦白，如果坦白也是种伤害，我选择沉默。”
　　这是我无意中在星宇的周记中看到的话，聪明如他，怎么会看不出我的感情？可是，他选择了沉默，既然如此，我也选择沉默。
　　在最该坦白的时候，我选择了沉默。
　　这就是命运，我们注定会檫肩而过。
　　生活中有太多的阴差阳错，我们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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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现在，我仍然记得星宇看我的画时欣赏的表情，那就是我对美术喜爱的全部原因。对于那之前的我而言，太多的压力和责任令我喘不过气来画画不过是一种宣泄的方法，它可以帮我不断将心中的黑暗发泄出来。
　　可是，星宇告诉我，我可以用另一种心情去画画，抛开那些回忆，用画笔描绘这个美好的世界。于是，我尝试着去感受美术所带来的轻松与快乐，就像星宇带给我的一样。星宇大概永远不会知道，他才是我追求梦想的动力，当我决定放弃美术的时候，也代表我完全放弃了对他的感情。
　　予果曾对星宇说过，她不是圣人，不敢保证这辈子只爱星宇一人。同样，我也不是圣人，无法坚持守侯一段没有回应的感情，星宇生日那天或许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只是当我看到他为予果的生日礼物而焦急的表情时，便放弃了一切希望，有时候，放弃或许才是最好的方法。那天，在悬崖边，当我将一切画具扔掉时，心也坠入了谷地，我在心里默默地说：“任星宇，再见，从此，我会把对你的感情全部丢掉。”
　　我曾以为在我将对星宇的感情丢掉之后，一切就可以回到原点，我们可以依旧那么平淡，单纯地生活下去，但是我错了，我从没想到我真的可以走进星宇的心里，尽管那是我曾经努力三年的事。
　　昨天，与予果分手后，我其实去看过星宇的，尽管有爱雅陪他，可我总是放不下心来。我到的时候，星宇家的门并没有锁，我在门口真真切切地听到星宇在叫我的名字，习惯性地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星宇紧抱爱雅的画面，以及星宇不断喃喃“不要离开我”的声音。我有一瞬间呆滞，看着爱雅惊讶的脸和有些清醒的星宇，我慢慢地后退，嘴角挤出一个艰难的微笑，说了句连我自己都惊讶的话，“对不起，打扰了，我先走了。”接着，我看到爱雅急欲分辩的表情，巨大的恐慌让我夺门而出。
　　我不知道自己在他们眼里是以怎样的姿态离开的，可是我却清楚地明白自己在逃避，我害怕听到他们的解释，才做出那副认为他们在一起的样子，说出那句暧昧的话，我在做什么？好鄙视这样的自己，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其实，我从听到星宇喊我名字的那一刻起，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终于喜欢上我了，终于！可是，这个“喜欢”来得太迟了，迟得我已无法面对，无法接受。
　　离开他家后，我蹲在一处无人的巷口低声地哭了，为我自己，我在过一种怎样的生活呢？我要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当一件期盼已久的事终于发生在眼前时，我有的并不是想象中的欣喜，而是无尽的忧伤与失落？星宇，当我已经放弃的时候，你又何必再来争取？
　　星宇永远不会知道，在予果出国的前一天，他送她的时候，我正站在远处看着相拥的他们，突然地流下泪来，他也不会了解，每年的3月8日晚上，我坐在他家的床头听他一遍遍叫着“予果”时心中无尽的泪水与痛苦。他更不会明白，我需要用多大的决心和勇气才能完全放弃对他的感情。在听他叫过三年“予果”之后，我终于听到酒醉后的他叫出了我的名字。可是，一切画具都已经被我扔了，代表我对他的感情的信物已不复存在，就像我曾对爱雅说过的那个决定一样，那个只等他三年的诺言，那是我对自己的初恋最后的坚持。
　　可惜，他的爱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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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着电话那端默无声息的星宇轻声说：“我们只是在不同的时间遇见了爱情，并且错过了它。”
　　回到楼上，少天还在桌边慢条斯理地喝汤，我扫了一眼周围，没有看到尘儿的影子。
　　少天没有抬头，只是低声说道：“尘儿已经走了。”
　　我“哦”了一声，转身去为自己倒水喝，少天漫不经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尘儿很担心你。”
　　“知道了，下次彻夜不归之前会打个电话给家里的。”我若无其事地回答。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我的手一僵，感觉少天走到我身后，“清雅，你要知道，尘儿并不是傻子，她是你妹妹。有些事不说，并不代表她不知道。”
　　我放下杯子，转头看着少天，“那又怎么样？你想说什么？”
　　“尘儿对我说，你不是一个让人放心的姐姐。”
　　我耸了耸肩，“星宇也说过相似的话。”
　　“老实说，你的酒品真的不太好。”少天拿起杯子倒了杯水递给我。
　　我接过来淡淡地笑了，“看来旅行那晚我挑错对象陪我喝酒了，什么事都让你知道了。怎样？想为自己的兄弟打抱不平么？”
　　“你昨天去找过星宇吧？为什么哭呢？既然放不下，又干嘛要拒绝呢？”
　　“你的消息瞒灵通的嘛，在指责我惺惺作态么？又或是铁石心肠？”
　　少天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一定要那么尖锐地回答我的问题么？”
　　“你一定要提出这些尖锐的问题么？”
　　沉默了一会儿，少天“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我投降。”我也忍不住轻笑起来，觉得心情已不像刚才那么压抑了。
　　“爱雅刚刚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哦？她说什么了？”爱雅和少天并不熟啊，她找少天干什么？
　　“她告诉我，你拒绝了星宇。还问我是不是喜欢你？”少天带着笑意冲我眨眨眼。
　　“啊？”想到爱雅和尘儿刚刚的眼神，我笑道：“她该不会认为我是因为你，才拒绝星宇的吧？”
　　“也许吧。”少天耸了耸肩，“你真的放下了么？”
　　“或许感情还没法全部放下吧，可惜一切都过去了，再也回不来了，也挽回不了什么了。”
　　“会后悔么？”
　　“可能将来会吧，但是现在既然已经决定了，只能走下去。明天对于我们而言是未知的，我们只有不断前进了。不是么？”
　　“对，我们一起为明天努力吧。”少天转过头来和我相视而笑，心中忽然有股暖流，“谢谢你，在这里支持我，安慰我，放心吧，我会打起精神的。”
　　晚上，手机接收到星宇的短信，只有一句话。“至少，谢谢你，曾经爱过我。”
　　对不起，星宇，但是，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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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因为最近要上课，实在没时间更新，不过我会一直发下去，不会弃坑的，只是时间会久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