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眼睛会流泪》青色的天空

17、Chapter 16 醉酒

　　我在街上慢慢地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就不告诉你”门口，推门而入，Jim在吧台向我打了下招呼，又低头忙去了，今天的人出奇地多，我本想在吧台找个位置，好和Jim聊天，却瞥见少天在角落默默地喝着酒，真巧，刚遇到予果，这会儿又碰巧遇到了他。
　　“一个人？”我在他身旁坐下来，问道。
　　他抬头看到了我，愣了一下，又转而笑道：“怎么不陪着星宇？”我突然又有些伤感，低声问道：“为什么每个人都认为我会和星宇在一起？”
　　少天有些错愕，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听星宇说，每年的今天你们都会一起喝酒。”
　　我举了举杯，“今年换我陪你喝了。”说着一饮而尽。
　　少天看着我，小心地问道：“你的眼眶怎么红红的？刚刚哭过了么？”
　　“没什么。”我别过头去，淡淡地说，“昨晚没睡好而已。”
　　“真的是这样么？”少天轻笑着，随手示意Jim再拿几瓶酒。
　　我白了他一眼，“先管好你自己吧，今天该被安慰的人是你，自己的事没搞定，还有空去管别人的事！”
　　“既然知道今天的伤心人是我，就不要像上次那样喝得不醒人事。”
　　“那今天就试试，看谁先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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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晚少天说了很多的话，讲他的童年，讲他们三个的相识，讲他们偶尔的争吵，讲予果的出现，讲他们的约定……他像一个孩子不断地说着，这些话仿佛已被他压抑得太久太久，随着周围空酒瓶的增多，它们不断地涌出来，我静静地听着，这时候我能做的，除了聆听，就只有陪着他一杯杯地喝酒。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真实的少天，一个受伤的孩子，渴望着别人的关怀与爱，却害怕再一次失去，就在这样的矛盾中痛苦地活着。我突然很害怕，旅行的那天晚上，我是不是也像现在的他一样把一切都倾诉出来？他是不是已经知道……
　　“他喝醉了。” Jim走过来，递给我杯冰水解酒。
　　“谢谢。”我接了过来，瞟了眼还在说酒话的少天，问道，“要打烊了么？”
　　“你们是最后的客人。” Jim淡淡地说，“要我帮忙送他回家么？你一个女孩子不太安全。”
　　“他家……”我沉吟了一下，那里还有另一个醉鬼呢，何况……“还是送去我新租的那个房子吧，他家今晚不行。”
　　Jim笑了笑，扶起少天，问我，“你不怕？”
　　“怕什么？”我挑眉问道，“怕他咬我？我可会跆拳道的！”
　　一时两人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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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Jim的帮忙把少天带回家并没有多大困难。我把少天放在新租的屋子里唯一的床上，替他脱好鞋盖好被子，终于瘫坐在床上，还好他的酒品好，不会像星宇那样胡言乱语，只是安静地睡着，这倒省了我不少麻烦。
　　周围真静啊，我能听到窗外呼呼的风声，以及少天沉睡时发出的低低的呼吸声，月光透过窗子照了进来，少天的脸在月光下是那么平静与柔和，酒劲上来，我的大脑开始不听使唤，眼皮似乎有千斤般重，好困啊，好想睡……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身边有些声音，于是慢慢睁开眼睛，阳光好刺眼啊，天亮了，转头看少天，他似乎也是刚刚醒来，正坐在床上打量四周，“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
　　“这是我在医学院附近新租的房子，你昨天喝醉了。我打着哈欠含糊不清地说。
　　“那我们怎么会睡在一张……”
　　我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这个屋子是刚租来的，除了这张床，连个沙发也没有，外面那么冷，你让我睡地板啊？”
　　“那我们昨天有没有……我是说，我有没有……”少天有些犹豫地说。
　　我脑袋僵了半天，才想明白他的话，其实该担心的人是我，可是不知为什么，我昨晚却睡得很放心，很平静，何况看他现在这副紧张的样子，我有点想笑。只得道：“放心吧，什么都没发生。”顿了一下，我坏笑道，“就是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吃亏的也是我啊。”
　　“噢，也是……”
　　看着少天有些发红的脸，我得意地笑了，“喂，你脸红了哦！”哈哈，终于轮到你了，可以报旅行那天晚上的“仇”了。
　　少天尴尬地转过头去，用手按着太阳穴，喃喃道：“头好疼啊！”
　　我白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有一种头疼叫宿醉啊！等一下，我去煮解酒汤给你喝，不能喝还喝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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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喝吧。”我将刚熬好的汤递给少天，心里踌躇，该不该给家里打个电话。
　　“我看包装纸是新的，是你昨天买来打算给星宇喝的吧。”少天在旁淡淡地问。
　　我的手顿了一下，若无其事地说：“和你的汤吧，管那么多干嘛？”
　　“既然都买了，昨天为什么不去陪他？”
　　“我昨天遇到了韩予果。”
　　少天脸上的笑僵了一下，失声道：“她回来了？”
　　“很讽刺吧，她回来见的第一个人不是星宇，也不是你，而是我——萧清雅。”
　　“你还在恨她？”
　　“本来是恨的，可是遇见她之后，却怎么也恨不起来，恭喜你，目的达到了。”
　　“凡是见过予果的人，都没法将她和她爸爸连系在一起，你……”
　　门口的响动打断了少天的话，是尘儿，除了她，没有别人有这间房子的钥匙。没想到的是，爱雅也来了，是尘儿带她来找我的。她们对少天也在显得很惊讶，少天耸了耸肩，只是淡淡地说自己昨天喝醉了，并没有过多释。我也没说什么，有时候一件事，如果别人认定了，解释再多也只能被认为掩饰，她们愿意误会就误会好了。
　　爱雅不由分说把我拉到楼下的凉亭，我平静地看着她，脑中浮现昨晚星宇搂着她时的画面，她是为昨天的事而来么？
　　“昨天，我和星宇……我们……”
　　“爱雅，我都知道了，你不用解释。”
　　“清雅，昨天的事，并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你误会了。”
　　“你认为我想的是什么样子呢？”
　　“星宇他喝醉了，把我当成你，他喜欢你。”
　　“是么？那又怎么样呢？”我漫不经心地问。
　　“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静？难道你不再喜欢他了？”
　　“……”
　　“因为少天么？”
　　“有些事已经过去了，不是么？”
　　“来不及了么？你真的完全放弃了？”
　　“爱雅，我累了，而且画已经被我扔了。”
　　一阵沉默。
　　“星宇一直在找你，你打个电话说清楚吧。”
　　爱雅将电话拨通递给我，我有些犹豫地接了过来，看着爱雅的身影消失在阳光中，心中一阵酸楚。
　　电话刚刚接通，星宇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清雅，你在哪？我昨天……”
　　“对不起，我昨天有事，没有去，你还好吧。”我打断他的话。
　　“我和爱雅，我们……”
　　“昨天发生了什么，我没兴趣知道。”
　　“你听到我酒醉后的话了，是不是？”
　　“……”
　　“你没听到？好，我再说一遍！萧清雅，我喜欢你。”
　　看来还是逃不掉的，对，我是听到了，昨天我看到星宇抱着爱雅喃喃道“不要离开我”之前，我在星宇家门口听到他叫的是我的名字，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一切都太迟了。
　　“我也喜欢你，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