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眼睛会流泪》青色的天空

13、Chapter 12 旅行

　　我要去旅行，或许说从很早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计划这场旅行。我用一天的时间做好全部的准备工作，包括旅行团，旅行路线，所需物品。
　　旅行的前一天晚上。我拿出所有绘画工具，将它们一股脑塞入旅行包中。收拾完毕，拿起手机，给每个人发一条短信，“本人决定去旅行，暂时消失一个月，不要想我啊！”看着自己所发的短信，不由得笑了，赶紧在逼问电话来之前关机，走之前还是让我安静一下吧！
　　没想到的是，半小时后，星宇竟然来了。

　　星宇白了我一眼，“你还好意思说，发了一条没头没脑的短信，又立刻关机。我当然要来看看你是不是哪根神经错位了。”
　　尘儿在旁边附和到，“我看姐姐就是神经错位了，前天晚上突然说要去旅行今天忙了一天，明天就要走了，真够神速的！”
　　“好了，你不就是怪我不带你去么？可这有什么办法，你能说服爸妈不不让你去考级而旅行么？”我笑到。
　　尘儿瞪了我一眼，转身去给星宇拿饮料，星宇看着尘儿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说：“尘儿是在担心你，你真的决定好了么？”
　　我没有回答，而是笑着问：“那么你呢？你担心我么？”
　　星宇沉默了一下，盯着我旅行旁的画板，叹道：“你这个人永远都不会让别人放心。”
　　我笑了一下，说：“该放弃的终归要放弃，何不做得彻底一点？”
　　星宇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你说这话的口气真像少天。”
　　我愣了一下，“是么？”他是什么时候影响到我的呢？
　　“星宇哥哥，你刚才提到少天哥哥了么？他怎么还没来呢？”尘儿不知何时已回到了房里，恰巧听到了星宇的话。
　　“他呀，他回家一趟，去取些东西，过几天再办来我家，和我一起住，”星宇顿了顿，又坏笑的问：“喂，才认识几天，就‘哥哥’的叫，这么快就和我平等了，怎么不见你叫晨奇他们‘哥哥’？”
　　尘儿瞪星宇一眼，嗔怪道：“我是觉得他像我的哥哥一样，才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我想什么了？”星宇故作疑惑地问
　　“你......我不跟你说了。”尘儿气愤的撅起嘴，我和星宇都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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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行团是由本市和临省的人一起组织的，车由本市出发路过临省边界然后想目的地行进。路上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恍惚间觉得头枕在一个柔软的东西上，很舒服。
　　就这样睡了一路，接近目的地时，我睁开眼睛，用力伸了个懒腰，忽然后面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你睡醒了？”是少天！！！
　　我猛的回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你睡迷糊了吧，当然是来旅游的！首先声明我可没有跟踪你，我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加入这个旅行团了。”
　　刚要出口的话被他堵了回来，我无话可说，无意中看到他正在揉自己的右手，不禁奇怪地问：“你的手怎么了？”
　　他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没说什么。我突然想起，睡觉时头好象歪向窗户那边，却一点也没有被磕到，而是枕到一个柔软的......脸渐渐红了起来。
　　他笑着说：“喂，你脸红了！不过你的头蛮硬的嘛。”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奇怪，每次都回被他看到自己丢人的样子，不过想到他刚刚为了不让我的头撞到玻璃而用手当了一路的“枕头”，心中还是很感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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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站在悬崖边用力大喊，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这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真是惬意。
　　“干嘛叫那么大声？要自杀啊？”不用说又是少天。
　　我回头瞪他，“你有跟踪我！”
　　他也回瞪我：“我是来散步的，营地离这又不远，不要冤枉我。”
　　“是跟踪！”
　　“是散步！”
　　“是跟踪！”
　　“是散步！”
　　“是跟踪！”
　　“是散步！”
　　“是跟踪！”
　　“是跟踪！”
　　“是散步！”糟了，上当了！听到他低低的轻笑声。我后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问。
　　“画画。”我后退放好画板，拿好笔寻找适宜的景色，漫不经心地回答他，“我的最后一张画。”
　　“决定好了？”他轻声问。
　　“没什么好犹豫的了，不是么？我给自己的期限是三年，今天是最后一天，”顿了一下，我指着悬崖下的深渊，“我决定放弃的彻底一点。”
　　他张开嘴想说什么，终于缓缓闭上了。
　　我看着站在悬崖边的他，想起当初那个扔石子的身影，与此时的他重叠在一起，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仅有一面之缘的他印象如此深刻，是因为他身上那种与我相似的孤独。我能感觉到，他心中和我一样压抑着某种感情。我的是恨，几乎深入骨髓的恨，不只对西项嘉文的恨，还有对世界不平的恨，又或许也有对爸爸冷漠的恨。我将它们隐藏在心里，即使能够看穿我孤独的星宇也无法察觉，或者他已经察觉到我对那个警察的恨，但也仅仅只有这么多。我是那么小心地将这个黑暗的地方放在隐蔽的角落里，可是在当初和少天对视的第一眼后，我就知道一切都被他看穿了，正如他被我看穿一样。虽然无法清楚地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那种感情彼此却可以完全感受到。
　　他压抑的究竟是什么？我从他眼里看到同样的疑问。
　　良久，我笑了一下，指着悬崖边上，对他说：“你去站在那里。”
　　“干嘛？要谋杀我么？”他笑着问，却还是走到了那里。我拿起笔开始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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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欣赏着自己的最后一件作品，恩，还算完美。悬崖边，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孩静静地站着，风吹起他的衣服，如天使的翅膀，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不羁的微笑，他浑身沐浴在阳光下，散发着令人眩目的光彩，有一种似真似幻的感觉，他仿佛近在咫尺，却又像远在天涯。
　　“喂，让我做模特，为什么不事先征求我的意见？”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的他故意不满地说。
　　“有必要么？”我睨了他一眼，“反正你总会答应的，要不然干嘛站了那么久不下来？给，送你了。”我轻轻地把画拿下来递给他。
　　“真的？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把自己的封笔之作给我。”他小心地接过来，仔细欣赏着，“说吧，有什么目的？”
　　“呆会儿陪我去喝酒。”我站起来，收拾好画具，走到悬崖边，用力将它们扔了出去，它们如少天手中的石子般画了一个优美的弧线，终于掉了下去。
　　少天走到我旁边，“你到底想借着它放弃什么呢？”
　　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了一会儿，忽然笑道：“就不告诉你！”顿了顿，又说：“等我们回去后，我请你去那里喝酒，所以，今天你买单。”
　　他轻轻地笑了，“原来Jim说的那个有美丽眼睛的女孩是你。”
　　我扬了扬眉，“怎么？你也是那里的常客？”扫兴，本来想耍他一下的，看来计划失败了。Jim是一间酒吧的老板，而那间酒吧的名字叫“就不告诉你”。真没想到，少天也会知道这个很小又特别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