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致命病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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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寨里已经完全黑夜了，残阳收起最后一滴血抹的红，仿佛要把今天的杀戮都融入那无人可知的暗。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裴浒担心又责备地问道，随后欧水也搀着老族长到门口迎他们。
“没事，是他的一个朋友，开个小玩笑。”六式有些心虚地错过裴浒的提问，不好意思地从般濯怀里下来，“我跑累了，他就……”
说到这里，六式猛然一个踉跄！般濯原来是裴浒的兵，他们是相互认识的！在军方的档案里，般濯只是麻栗坡烈士陵墓里一个墓碑上的冰冷名字，早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那为什么裴浒见了还活着的般濯没有一点惊讶的表示呢？
这只有两个解释：对于般濯的诈死，军方早已知情，裴浒也知道这件事的内幕；另一个最不愿面对的可能，就是这个裴浒是假的！
“裴伯伯，马上启程回去么？”六式定定心神，尽量使自己不显露出一丝异常。
“现在可以走最好，时间比较紧迫。”裴浒有些怀疑地看了六式一眼，回答道。
“嗯，裴伯伯，我还没跟您正式介绍过我的这两个朋友呢。”六式指着天尧，“莫衍里，我表哥，这次多亏了您才能把他救出来。”
看裴浒颌首，六式一下拉过身边的般濯：“这是般濯，我男朋友。”
她死死盯着裴浒脸上的表情，见他完全没有诧异和不自在的神色，很坦荡地也对般濯点点头，笑道：“小伙子，好好对我们家式式，否则伯伯肯定饶不了你。”
般濯不动声色地搂过六式：“我会的，您放心。”
这不对，肯定有不对！六式继续装作欢喜的样子：“有您这句话可就没人敢欺负我啦！伯伯，我姥爷的房间里还有一些珍贵的书籍和古物，我想整理一下看有没有以后需要的，明天再走可以吗？”
裴浒的表情有些为难，但看六式一脸坚持的样子，也就不好说什么。
裴浒和族长多见未见，便留宿在了他家；其他人便回到六式姥爷的屋子。一进门，六式就打发天尧和莉莉丝去帮欧水做饭，借口说要般濯帮忙搬东西，单独留他坐了下来。
“般濯，我知道现在我们两个的立场不同，你有你的难处。”六式深吸一口气，索性一次问个畅快，“但请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般濯没有回答，拿起剪子，挑了挑微弱的烛火，映得他的脸有一种恍惚的真实。
“我在麻栗坡烈士陵园里看见了你的墓地，陆军上尉，三年前就已经牺牲了。”六式夺过他手中的剪刀，把那长长地烛芯一下剪断，“濯，现在你又是‘蚀’的杀手A2，这其中有什么缘故？”
般濯伸出修长的手指，拨动着昏黄的烛影，看那点光跳跃在指尖，守着最后的静谧。他的手上有很多细微的疤痕，多是那些艰辛的任务留下的吧，六式心中一紧，那是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觉察的疼惜。
“裴伯伯是你以前的上司，你们之间应该是相识的，为什么这样突然相见的情况下，你们没有任何表示？”六式看着墙上的两个身影，靠得那样近，就像要溶于一体。看似伸手可摸，可现在，她苦苦向前，却触及不到他的指尖。
“你知道了，会难受。”般濯也回过头，凝视那两个近却遥远的身影，缓缓说道。
“我不怕。有人告诉我，有的时候不知道真相，是上帝的仁慈。”六式对上般濯的眼，坚定地说道，“但我毋宁死，也不要死于愚昧无知。”
般濯也用同样坚定的眼神望着她，良久良久，终于长长叹口气。
“阿式，你知道为什么当时我会出现在医院里？”
六式仿佛猜到了什么，呼吸有些急促：“是你特意安排的？”
“是。”般濯有挣扎有悲伤，可最终是归于沉寂，闭上眼吐出这个沉重的字。
“呵呵，当初你并没有失忆？”六式不知道该怎么笑，才能掩盖心底的苍凉。
“不，那个时候的确失忆。组织要求我假装失忆接近你，便给我注射了一种能让人暂时性失忆的药，在花杆场劫回我后，又给我注射了解药。”般濯看她笑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针扎似的刺痛起来。
“那你这次接近我的目的又是什么？”六式缓缓开口，那神色竟有着悲痛。
“拿到第二枚传国玉玺。”般濯顿了顿，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然后杀了你。”
就是这样的吧，没有存在价值的自己，就像那破旧的布娃娃，满身脏污的泥裙子，傻傻等着主人接她回家，却不知早就被当做废物丢弃在一旁，生死在天。
“那衍里表哥又是怎么一回事？”终究是不能靠近的吧，隔着那样的鸿沟，六式黯然。
“‘那个人’对莫衍里失去了信心，就改变了计划，让天尧取而代之。”终究还是不可以，看着六式在自己面前耗尽那残余的力量，还是会那样心痛、不忍吗？
六式没有继续再纠缠这个话题，再问下去也得不到更多的答案吧。
“营地的病菌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蚀’的动作？”
“不是。”般濯收回心神，淡淡回到，“是末日。”
末日！六式听到这个陌生的词心脏漏掉一拍，就像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可怕事情发生。
“你知道2012吧，传说中的世界末日。”般濯既然打开话匣，就不再隐瞒一一道来，“玛雅人认为2012年将是第五个‘太阳纪’结束的时候，末日将会到来。按照玛雅人的历年记法来算，1872000天、即 5125.37年表示一个轮回结束，12月21日那一天是玛雅历法中重新计时的“零天”，旧世的终结、一个新的时代的开始。”
“那不是电影么，美国导演罗兰•艾默里奇制作的灾难大片。”六式有些满头雾水，般濯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这些娱乐的东西,“官方都已经辟谣过了，说这是不可能的事。”
“你还记得那里面的内容么？”般濯不理会她的不解，继续问道。
“地裂、海啸、火山爆发等各式各样接踵而至的自然灾害，最后世界被一片汪洋所吞噬，只有少部分的人因为登上了在喜马拉雅山脉里建造的诺亚方舟而逃过一劫。”
“事实上，2012年是一个天体运行周期的交接点，地球、太阳系和银河系的大黑洞连成一线，三者连成一线需要2万5千700年，当三者对齐时，地球磁场一定会受到强烈的影响。”般濯如数家珍。
“那然后呢，我只是听说过2012的磁危机。”
“地球磁场持续变弱，根据NASA的报告，在地球周围保护地球的磁力圈不断变弱，以至于破了个四倍地球大的洞。由于地球磁场不稳，近年来全球地震、火山爆发频率增加。地壳下岩浆也因此而移动异常，于是引起洋流异常，再引起全球气候极端化：冷的更冷、热的更热。”般濯并不停歇，一口气说完，“其实在自然灾情方面的危害还是微不足道的。”
“那最重要的是什么？”六式急急追问，迫切想知道那隐藏的秘密。
“人体也有磁场，它受到地球磁场弱化的影响，免疫系统开始被破坏。而被磁场影响的地质，会产生出一种叫做‘镃’的有害物质，逐步侵入人体，引发疾病。”
“那病菌又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人得病后，传染的非常迅速，只要是有肢体接触，其他人就会马上感染。”般濯抬头望望窗外，有些小心翼翼，“初期只有眼红的症状，三天过后，全身腐烂，意识却还存在，成为不折不扣的……”
“僵尸！”六式猛地跳起来，抢过话来，这可不就是生化危机里打不死又活不了的僵尸吗！
“现在暂且只在桂西南和滇南发现了这样的病菌，初步断定不是国内的地质灾害诱发的。”般濯看六式害怕而又不相信的表情，不忍再往深里说，“越战。他们国内已经爆发了这样的疫情，但被美国压制了下来。变成僵尸的人虽然被消灭了，但病菌却被保留了下来，现在是在我国得到了用场。”
是越南！难道他们想挑起第二次战争？六式没想到自己会听到如此关乎国家机密的消息，一时愣在那里。
“可……”六式突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期期艾艾地回问般濯，“即使这是真的，又和传国玉玺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把我牵扯进来？”
“你知道尹天尧为什么会从他的那个时空穿越而来么？”般濯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因为玉玺？”六式不确定地问道，“会是因为它吗？还是因为其他的天象或者星状？”
“都不是，是因为时光穿梭机！”
时光穿梭机！这个以前被六式拿来唬天尧的机器竟然真的存在？现在的人类文明已经发达到这种地步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致命病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