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EchoEon

4、第 4 章

　　秦陈陈在篮球场溜旱冰鞋。
　　已经下午六点四十五分。篮球场有几个男生在打球。他们偷偷观察秦陈陈，同时期待自己灌篮的潇洒帅气的动作能打动伊人芳心。
　　秦陈陈却只顾一圈一圈又一圈地溜旱冰鞋。
　　“你在等你哥哥吗？”
　　秦陈陈抬头看，面前有个帅的男生，他也溜旱冰鞋。
　　“我经过8班教室，看见那里只剩秦神与温沁雨在写作业。”他说。
　　秦陈陈溜来溜去，没有什么表情。
　　他看着她。她依旧穿白衬衫棕夹克深蓝牛仔裤，戴一顶红帽。
　　半晌，他才恍然大悟地大叫起来：“秦陈陈，该不会才过一周你就记不住我了吧！”
　　秦陈陈抽空看他，虽觉面善，但认不出。
　　他无奈：“张小素啊，张小素！”
　　“噢！”秦陈陈点点头，没别的表示。
　　“今晚是平安夜，陈陈你与人有约吗？”张小素焦虑地问。
　　秦陈陈不答。
　　“你怎么到学校来？高一生周六不用上课的吧？”张小素看到陈陈提着琴盒。
　　“高三生周六补课啊。”秦陈陈很给人距离感地笑起来，“可怜的高三学子，每一天都被一堆雪片也似飞来的试卷覆盖，成为‘珠穆朗玛峰’。”
　　“是啊，我们这群高三子弟都要被煎熬成中药了，苦巴巴的。”
　　秦陈陈想，阿神从来不说自己苦，尽管他常常深夜两点还在奋笔疾书。
　　她又看看张小素，他穿咖啡色调的衣服。阿神从来只喜欢黑色，棒球帽、赛车、T恤、牛仔裤、外套、书包、围巾…… 一律黑色。阿神的肤色也不像张小素的那么黑，他白净，脸上全无粉刺，即使如此，他仍男子气概十足，没有丝毫女子气。
　　“陈陈，你是否与人有约啊？”张小素再问。
　　“你真是贼心不死。”秦神骑赛车来了。
　　温沁雨还是跟着他：“神，等等我！”
　　张小素很敬重地看秦神。他还不知道秦神秦陈陈不是亲兄妹。
　　秦神手里拿着围巾，一分钟前当他看到陈陈而陈陈没看见他时，他便把围巾扯下来了。现在他刹住车子，招手让陈陈过来。
　　秦陈陈这次很听话，默默地溜到他身边，让他给自己围上围巾。她的脖子感受到围巾上暖暖的温度。想到他曾和温沁雨一起在教室里，又想到这围巾上残留的也许正是温沁雨的体温，她立刻高傲地说：“女神，把你的围巾拿走吧！”
　　秦神听到陈陈这样冷硬的话，马上驱逐了自己的温柔，迅速用傲慢武装自己，又迅速地把围巾拿回来再顺手围在温沁雨脖子上。
　　温沁雨受宠若惊。
　　秦神客套地问：“陈陈怎么在学校里？”
　　秦陈陈客气地点点头，并不说自己有意来校，也不说她在来校路上发现整条大街都陷入平安夜的美好氛围：到处都是圣诞贺卡，以及圣诞歌曲。
　　秦神又客套地问：“今天你在文化宫学小提琴，还顺利吗？”
　　秦陈陈又客气地点点头。她在周六上午学钢琴，下午学小提琴，多年如此。
　　两人都在刹那间伪装得麻木不仁。
　　秦陈陈提着琴盒，溜出篮球场，回家算了。
　　等她溜得五十多米远了，秦神才骑车尾随。温沁雨则追随他。
　　温沁雨非要问个明白：“神，你刚才那么拼命地写作业，原就是为了抢一个悠闲的晚上，带陈陈去玩的吧？你刚才还不断说，秦陈陈喜欢平安夜的大街。“
　　秦神只是不语，一心一意骑车跟随陈陈。此时此刻，不在陈陈的视线内，他的表情是多么的温和与妥协，绝无傲慢。
　　整个篮球场只剩下了张小素。
　　下个周一，他偶然遇见秦陈陈，一时兴起：“原来你叫秦神‘女神’啊！女神，呵呵，女神。”他深感有趣，毕竟他妒忌了秦神——这个永远的年级第一，那么久。
　　秦陈陈对他笑里藏刀：“永远不允许你叫阿神‘女神’，无论是谁都不可以这么叫他，只有我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