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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一代世外高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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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的时候,袁紫洲办了出国手续,要去剑桥了。他的理由极烂,诸如“男儿志在四方”、“要看看大大世界”。
我愤怒又妒忌,气沉丹田,河东狮吼:“你滚吧我再也不要见到你这头崇洋媚外想泡外国妞的猪你是猪猪猪……”我省略了一连串标点,以“猪”作经久不息的尾音。
袁猪微笑地听着。
我立刻又冷静了,半晌不言不语。
他递给我一张纸。纸上面有他的□□,手机号码,通信地址。
“如今科技发达,天涯也是咫尺。”他轻声说。
我抓紧那张细细薄薄的纸,仍是沉默。
不久后他便远走他方了。
大三的时候,我便习惯用□□与袁紫洲联络了。闲瑕时分,我会练练书法。
戴果雨很惊奇:“你你你竟然练书法?发生什么事了吗,让你这么想不开?亲爱的,你怎么了?”
我无法容忍她这样诋毁我的上进心,怒目圆瞪。
戴果雨忽然灵机一动:“莫非顾天才你想写情信了???你不要吓我!”
“你才不要吓我啊!”我真的被果雨吓到了。
她讲对了一半。我是要写信。但不是情信。
情信于我而言,应写在心里。
某天上网,袁紫洲发来他在剑桥与一群外国美女的合影。别提他笑得有多灿烂了!
我一看那张美得惊人的照片,头皮立刻麻了。袁紫洲又在不择手段地利用他英俊的脸皮来勾引无知少女们了!祸害!绝对的祸害!
我激动得瑟瑟发抖,手指冷静地敲下一行字:“出卖色相的假洋鬼子甚是可耻!”按“发送”。
袁紫洲立刻发送来一句话:“英雄所见略同。”
我们还聊了许多。
夜渐渐深,我困了,我要下线,便道再见。
袁紫洲忽然打出一行字:“常常与你聊天,在异乡便不那么烦累。”
我忽然有点鼻子发酸。
不得不承认,袁紫洲始终是“异乡人”。我靠近不了他。
我像是一个爱上了埃及金字塔的游客。可是金字塔不是该我栖息的地方。
但我不再多奢望什么。我像一位世外高人那样,清醒地认知到:这世界上爱我的人,有;爱我想让我开心的人,有;爱我能让我开心的人,屈指可数。遇到袁紫洲,常常与他辩嘴,既锻炼口才,又开发思维,有益身心。
终有一天,袁紫洲会与他爱的女人结连理。我一定会祝他永远生活完满愉快。
他不像那些人那样,看轻我——这一点,早在我小学时代被人笑,他为我打架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能有这样一个人,像哥哥那样,以你的耻辱作为他的耻辱,他在意你快不快乐,在意你是不是信心满满。这就够了。所以,我不应该也不能够对他死缠烂打,我所能给予他的,只有祝福,不是其他。
遇见袁紫洲,是我今生最快乐的事。